第三章 死亡

“快，讓開！都讓開！不要圍在這裏！快走！”

“工具呢？拿工具來。．這裏有傷者。”

“混蛋，這該死的門……喂，裏面的人沒事吧？”

“……“

“……“

……

任海濟看着腳下那忙忙碌碌地人群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仔細想想……仔細……想想……”

三小時前：

“蕭姨……”

“啊，小任啊。我那個笨女兒今天又要麻煩你了。”

“媽，你在說什麼啊！”蕭姨與吳平那簡單的答話讓任海濟的心中不由的一緊。那種母子之間的對話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也是他最嚮往的……

在隨便嚼了嚼口中的蛋糕后吳平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后說：“那，媽媽，我走了。”

“恩。”

“媽！你漂亮的女兒就要和一個年輕的男孩一起出門，你難道就沒有要叮囑點什麼的嗎？”

“叮囑？啊拉，難道你要我提醒你帶上安全套嗎？”蕭姨用右手食指抵着那形狀絕佳的下巴略帶微笑的說著，那話語中帶着戲謔的成分。

“媽！！”

“說笑而已拉。和小任一起我可是很放心的啊。”

對了，那個時候我是要和平一起……一起去準備學生會的文具用品……為……為什麼我……現在會在這裏……

“那個……我說……任。既然一起出來了，我們不如先去喝杯咖啡吧！”

看着女孩那微笑的臉，任海濟一時不只所措的用空閑的左手撓了撓鼻尖：“隨便拉，我反正無所謂拉。”

得到男孩那不算拒絕的回答后女孩笑着拉起了對方的右手：“那，我知道有個好地方。我們快走吧。”

無奈地嘆了口氣後任海濟跟上了女孩的步伐…………

…………去喝咖啡…………咖啡…………

任海濟一把拉住了吳平的右手：“看看清楚，要變紅燈了。不要這樣冒冒失失的。”

面對任海濟那輕微的責罵，吳平吐了下舌頭以示抱歉。而面對這個調皮的表情任海濟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真是的，我好像是個老頭子一樣…………就在任海濟低頭鬱悶的時候等候過街的人群卻發出了一陣騷動。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孩子正搖搖晃晃的在斑馬線上走着。而道路的另一頭試圖沖黃燈的轎車正在加速，距離太近了，來不及了…………

……車禍……

吳平微微張開了那緊閉的雙眼。身上雖然傳來陣陣疼痛卻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那個孩子則躺在她的懷中瞪着雙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公路上留下了長長的黑色印記，橡膠融化的刺鼻氣味在空氣中還未散去。這一刻大街上靜地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躺在遠處的男孩一動也不動。這短短的一瞬間讓吳平不由的絕望起來。“不，怎麼能這樣。不應該會這樣的。任~~！！”

“疼，疼。”原本躺着的男孩顫顫微微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用手揉着自己的後腦一邊大聲喊着，“平？！平？沒事吧？”

吳平突然覺得自己的眼中有種液體在不停的湧出。對面的那個男孩不僅在最危險的時候救了自己。爬起來后的第一句話也是詢問自己的安全。點了點頭后吳平放開了自己懷中的孩子，走到男孩面前。她的臉上掛着猶如陽光般明亮的微笑以及那兩條淡淡的淚痕。那生死的一瞬間讓兩個年輕的人心緊緊交織在一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聲的自言自語之後任海濟試圖用手擦去那由額頭流入眼睛的液體。頓時粘稠的鮮血染紅了他那俊俏的左半臉。

吳平驚呆了。最先是額頭，之後是雙眼與鼻子。紅色的液體正不停的從面前那個男孩臉上湧出。似乎雙腿再也無力支撐住身體，男孩整個人在搖晃了幾下后開始向前倒下。吳平在第一時刻將男孩抱入懷中。鮮血在瞬間染紅了她那漂亮的外衣。

“我……守住了……自己……的……承諾……”吐着血沫的嘴中含糊不清地吐出了那幾個字後任海濟閉上了雙眼。對與他來說實在是太累了，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會兒。然而對於吳平來說卻是不安的開始：“不要！！不要！！不要睡啊！！不要像爸爸那樣離開我！！不要啊！！任，不要~~~~~”凄涼的叫喊聲在空中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