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英雄之城，死亡之城（14

“笑什麼？你們也一樣！”

被任海濟這麼一吼，那群明顯屬於罰站一類的“瓦露基利”小夥子們就像做錯事的孩子。面對來自父母的責罵，他們齊齊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讓自己的直屬指揮官對自己感到失望，對他們來說是種莫大的恥辱。

瞥了眼低頭不語的小夥子們，任海濟輕哼一聲走進帳篷內。跟在他身後的法密爾左右環視一下后，衝著“瓦露基利”的小夥子們輕聲說了句：“真是丟臉。”后也緊跟着走進帳篷。

直到任海濟與法密爾兩人都消失在大門內，被罰站在大門右側的黨衛軍士兵們看了眼另一側各個神情萎靡的“瓦露基利”小夥子們，也安靜下來。直到這時，兩方人馬看來才有點罰站的樣子。

“所有人注意，敬禮！”

任海濟一邊微笑着向帳篷內所有人回禮，一邊向著站在中間的凱爾等人走去。在那裏凱爾，克萊茵，梅耶三人正圍成一圈。克萊茵手中還拿着畫滿了各種紅色線條的作戰地圖。

“門口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大事。”克萊茵聳聳肩，“來了個客人。因為語言不同，所以發生了一些小衝突。現在都處理好了。”

克萊茵輕鬆的語氣就彷彿是在說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到是一旁的凱爾側臉怒視着自己身邊的好友。梅耶則不停扭頭環視四周，彷彿任海濟詢問的東西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語言衝突？不會是因為賣切糕的問題吧？”

“切糕？那是什麼東西？”

“價值16萬的東西……”任海濟隨意搖搖手，“別管它。”

“哦！”三人嘴上同時回答，只不過心中不停翻滾着。

價值16萬馬克的東西啊……到底什麼東西怎麼值錢？

“有些事，你應該早就猜到，也早就想到了。德意志的元首。有些事，沒必要說，也沒必要解釋。德意志的元首。”

任海濟扭頭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在那裏一個鼻樑上架着一副圓眼睛的瘦高男子正緩緩向自己走來。

男子雙眼的視線透過鏡片時刻鎖定在任海濟身上。他的右手放在褲袋內，身子微微傾斜着，保持着時刻能迅速抽出右手的狀態。他的腳步很慢，彷彿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計算。他就像一頭鎖定住獵物的獵豹，全身肌肉緊繃。只要時機一到便能在剎那間撲倒獵物。

一直站在任海濟身後的法密爾悄悄擋在任海濟身前，右手按在腰間。如果不是在“瓦露基利”的指揮帳篷內，這個女孩早就拔槍射擊了。這個帶着眼鏡的男子，讓法密爾本能的感到危險。

“哼~還真是很久沒見了。埃因霍恩閣下。”

“我可一點也不想見到你。德意志的元首。”

似乎是為了不刺激到擋在任海濟身前的法密爾，羅格緩緩從口袋中抽出右手。只是在右手離開口袋的那一瞬間，一道冰冷的寒光一閃而逝。

任海濟知道那是羅格·埃因霍恩最擅長的匕首，被他耍到出神入化的匕首，即便是他的同伴都為之膽顫的匕首。

任海濟注意到了，擋在他身前的法密爾也注意到了。女孩在寒光閃過的瞬間便拔出手槍。毛瑟手槍的槍口直接頂在羅格的額頭。她冷冷威脅道：“慢慢伸出你的右手。別想耍花樣。否則我立刻開槍。”

直到這時帳篷內的其他人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克萊茵三人瞪大了眼看着法密爾與羅格。更多人則是一臉疑惑，不明白法密爾為什麼突然拔槍威脅對方。

“好了，法密爾。收起槍。如果他真想殺我的話，在這個距離上我已經死過數次了。”從法密爾身後走出來的任海濟伸手按在女孩頭頂，示意對方退開后他笑着看向羅格，“新的命令中，讓我們合作嗎？”

“我一點也不想和你這個混蛋合作。但是……那是來自艾瑞卡小姐的命令……”羅格用手輕推鼻樑上的眼鏡，遮擋住自己的視線，“‘耶路’暫時聽從你的指揮。”

“哼。”任海濟再次輕哼一聲，他盯着羅格看了半天後突然道，“話說回來，那個奇怪的六芒星徽記到底代表着什麼？”

羅格挑起一側眉毛，毫不掩飾的用代表輕蔑的眼角餘光看着任海濟。

“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會不知道？還是說你根本沒那麼優秀？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任海濟笑笑，沒有回答。到是帳篷內那群年輕的“瓦露基利”小夥子們有些忍不住了。雖說對方是布倫希爾德小姐的“親衛隊隊長”，可居然敢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們的元首。這種罪絕不能原諒。

“我當然知道。只是沒想到你們會用這個標誌來做你們的徽記。六芒星？應該是大衛之星才對。又稱大衛之盾。據說是古希伯來國的建立者大衛使用的盾牌形狀。用這個徽記是為了表明，你們守護以色列的決心嗎？”

“隨你怎麼想。”羅格回答一句后便轉過身去，“既然已經見過你了，我也可以回去了。在這裏哪怕多待一分鐘，都讓我感到噁心。”

看着羅格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任海濟突然笑着對身邊的法密爾道：“法密爾，其實我更想說，這個徽記看起來更代表着人類的原始本能。你不覺得兩個方向完全相反的三角形看起來就像是分別代表着男性與女性的生殖器嗎？重疊在一起的六芒星就代表着男女交合的物種本能……”

法密爾揚起拳頭，狠狠一拳砸在任海濟頭上，打斷了他的話。再讓他繼續說下去，誰知道他那張嘴中還會說出什麼不堪的話語。

帳篷內一群“瓦露基利”的小夥子們紛紛扭過頭。他們的直屬指揮官那張嘴，實在太讓人討厭了。

1942年5月25日，德軍夏季攻勢再度開始。

北方集團軍群所屬的a集團軍群在古德里安帶領下，沿着諾夫哥羅德至列寧格勒的鐵路線向北一路狂奔。古德里安將自己手中的4個裝甲軍一字排開，猛攻蘇聯西北方面軍柔軟的腹部。4個裝甲軍就像4隻鐵拳，輪番猛砸面前的蘇軍。

西北方面軍的主力都在愛沙尼亞境內，這些部隊的戰鬥力如果屬於a+級的話。那由愛沙尼亞至列寧格勒地區的蘇軍駐防部隊的戰鬥力就屬於a~b之間。這種戰鬥力分佈越往西便越低。

蘇軍沒想到德軍主力會由斯摩棱斯克方向北上，避開前線精銳部隊直插西北方面軍後方。他們在後方的防禦與前線相比明顯要弱上許多。當德軍匯合后，西北方面軍與南側加里寧方面軍的聯繫幾乎被直接砍斷。後方新組建的部隊匆匆乘坐火車趕往列寧格勒，這些菜鳥們將要面對的對手卻是在41年冬季后倖存下來的德軍精銳。

古德里安裝甲集群瘋了，整個a集團軍群瘋了，東線上的德軍瘋了。

在古德里安的帶領下，a集團軍群只知道向北前進，向北前進，繼續向北前進。

雙方的空軍在天空中展開沒日沒夜的廝殺。在廣闊的土地上，德國空軍無法完全守護住地面上的陸軍。蘇聯空軍在德國空軍的攻擊下，無法完全奪取制空權。

雙方戰鬥機在廣闊的天空中來回航行，更多的廝殺完全來至於空中的偶然相遇。雙方的轟炸機、強擊機只能在沒有掩護的情況下努力飛抵目標上空。地面上的蘇德兩軍時常能見到冒着火焰的飛機猶如流星般從空中高速墜向地面。

德軍殺紅了眼，蘇軍同樣也殺紅了眼。

到5月30日，白天的空中幾乎看不到雙方的轟炸機與強擊機了。然而在交戰區域上空的飛機數量卻越來越多。白天晴朗的天空已經單純成為雙方空軍戰鬥機廝殺的戰場。德軍的bf109已經沒有多大優勢，他們靠着彼此間熟練的配合與蘇聯空軍殺得難解難分。蘇聯空軍憑藉著數量上的優勢，不肯退讓一步。

當夕陽西下，一天進入黃昏的時候。雙方轟炸機開始由各自機場起飛。多發引擎的轟鳴聲鋪天蓋地。同時雙方地面陣地上防空火炮的怒吼往往能響上一整夜。

古德里安裝甲集群中4個裝甲軍一字排開向北猛攻。

4個裝甲軍中跑得最快的不出所料就是以“瓦露基利”為首的裝甲軍。只不過這次古德里安沒有將他們放在最中間，作為突破用尖刀。而是將他們放在了最右邊。似乎古德里安想用他們徹底擊潰來自右翼的威脅，以便之後能順利包圍列寧格勒。

跟在古德里安裝甲集群后的步兵們在克魯格指揮下，甩開雙腿死命奔跑。似乎希望能憑着自己的雙腿跟上前方裝甲軍的車輪。

太慢了！太慢了！

完全了解任海濟目標的克魯格就差沒用鞭子抽趕自己的第4集團軍了。在他們身邊的第9集團軍用驚訝的眼神目送着這群與他們一起戰鬥到現在的戰友們，用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向北挺進。直到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逐一消失在地坪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