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英雄之城，死亡之城（11

“為什麼！老大你憑什麼說威廉是我們所有人中最優秀，最強大的！”

“很簡單。”任海濟笑着說，“就憑這兩人的關係。”

任海濟的回答讓眾人面面相覷。難道就憑這兩人目前的關係，就能斷定威廉是506裝甲擲彈連中最優秀，最強大的嗎？

見眾人一臉疑惑，任海濟笑着說：“你們都知道這兩個人是如何相遇的吧。啊~多麼美妙的戰地愛情故事啊~”雖然臉上帶着笑意，任海濟的話語中卻沒有任何欣喜的成分，他的話語甚至有些冰冷。

“對了，你們知道一隻智慧生物，什麼時候**最強嗎？”

任海濟如此直白的話讓506裝甲擲彈連的小夥子們低頭咳嗽起來，紅十字會的女孩子們則移開集中在任海濟身上的視線，各個滿臉通紅。唯一依然望着任海濟的法密爾則一臉鄙夷的表情。

彷彿沒有看到眾人尷尬的表情一般，任海濟看着遠處的威廉接着道：“不是在發情期，而是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當自身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為了讓物種能延續下去，生物體內的原始本能就會自動啟動。雌性與雄性生物會依照這種本能尋找同一物種中最優秀的存在。以便留下最強壯的後代。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見鍾情’。是的，無關愛情，無關彼此吸引。只是為了留下強壯的後代，只是為了保證能讓物種延續下去。”說到這裏，任海濟在短暫停頓后扭頭看着身邊眾人，笑着說：“讓我們回頭看看動物界，獅子都知道吧。獅群是由最強大的公獅子領導，只有最強大的公獅子才有交配權，也只有最強大的公獅子才會得到母獅子的青睞。當獅群的領袖年老體衰時，它就會被更強壯的公獅子取代。而母獅子只會選擇最強大的。所以我才會說施特瓦雷斯家的孩子是你們所有人中最優秀，最強大的。”

“老大，你是說威廉他是個禽獸？”

海爾默剛說完便被魯威狠狠一拳砸在腦袋上。

“要打比方的話，那也要用個好點！”魯威大聲教訓道，“你哪怕說‘獅子’也可以讓人接受。什麼叫‘禽獸’？！”

任海濟到是笑着搖搖手道：“其實也差不多吧。否則只有短短一個月時間，那個女孩也不會和你們的長官走得那麼近。因為他們彼此間的吸引，來自於生物的本能啊~”

海爾默雙手交叉環抱胸前，點點頭道：“嗯，到頭來人生贏家只有老大一個。還是可以接受的。”

海爾默話音剛落，魯威便狠狠一拳砸在他頭頂。同時向任海濟的身影撇撇嘴。意思是：老大和布倫希爾德小姐的關係還這樣僵着，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給我閉上嘴。

頭頂挨了魯威一拳，海爾默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了。他老老實實雙手捂着頭頂，閉上了嘴。只是不知道此刻他是不是會為自己之前將所有裝備全部扔在地上的舉動而後悔。至少有頂鋼盔的話，也不會被魯威砸得這麼疼……

任海濟本人到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魯威與海爾默兩人間的舉動，他依然略帶笑意地看着遠處的威廉兩人。站在他身邊的法密爾眯起雙眼。

法密爾站在任海濟的左側，此刻這個女孩看到的是任海濟那滿是傷痕的左臉。那左半張臉讓女孩略感厭惡。

果然像姐姐說得那樣，哥哥那張嘴總能將美好的事物說得一文不值。一個好好的戰地愛情故事，到了他嘴裏就便成了為了讓物種延續下去的本能。一點也不詩意，一點也不美妙，甚至一點也不浪漫。

法密爾狠狠搖搖頭，似乎想將自己腦海中的東西全部趕走一般。她再次抬頭看着任海濟那滿是傷痕的左臉，用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姐姐，如果是你……你現在會怎麼做？”

車站前的廣場上，人群發出了小規模騷動。在嘈雜的叫嚷聲中，一隊荷槍實彈的黨衛軍士兵們端着s**44從剛剛停穩的e10車廂上跳了下來，隨後迅速分成兩列快步跑了過來。一路上，無論是蘇聯人還是德國人，無論是平民還是軍人，無論是士兵還是士官，無論是身穿灰色軍裝的國防軍還是穿着黑色制服的黨衛軍，所有擋在他們面前的人都被他們一把推開。稍有反抗舉動，s**44的槍口便會立刻揚起。

最初一些國防軍軍官還想上前質問，但見到對方的臂章以及e10車門上的徽章后便放棄了。

作為元首直屬武裝黨衛軍的“瓦露基利”，在某些時候還是有一定特權的。

跑在隊列最前方的凱爾也不理會四周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徑直向著魯威等人跑來。

冷眼掃視圍成一團的眾人，也不理會夾在其中的眾多女孩子們，凱爾低聲吼道：“全部給我讓開！”

魯威等人立刻向兩旁退開，為他們的參謀長讓出一條通往中間的小路。而紅十字會的女孩子們在凱爾低吼的同時就已嚇得接連後退。

凱爾這個標準的日耳曼軍官，就算是露出笑臉也會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更別提現在他那張滿是怒氣的臉了。

前走兩步快步來到任海濟面前，凱爾那高大的身影將任海濟直接覆蓋。他居高臨下看着我們的主角道：“我的元首……”

面對凱爾幾乎咬牙切齒的言語，任海濟到是沒心沒肺地笑着說：“凱爾，你生氣了？”

“我沒有！我的元首！”

“還說沒有。如果沒有生氣，你是不會用‘我的元首’這個稱呼的。”

“我的元首！”凱爾失聲吼了出來，“我覺得我太放縱你了！還有你……”凱爾扭頭瞪着一旁的法密爾，“你這個元首警衛隊隊長是怎麼當的？居然一個人就敢陪着元首在剛剛佔領的蘇聯城市內閑逛！如果元首發生任何意外，我看你有什麼臉去見希特拉小姐！”

凱爾的責問讓法密爾低頭緊咬下着嘴唇，一言不發。

見法密爾沒有為自己辯解，凱爾再度將視線移回到任海濟身上。

“你就放過法密爾吧，這個女孩沒做錯任何事。”任海濟說著伸手在女孩頭頂揉了揉，“我向你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凱爾。”

“你的保證一文不值，我的元首！在北非的時候你也是這麼保證的！結果現在又只帶着一個護衛就外出了。”

“是了，是了。我知道了。我知道錯了。”雖然任海濟嘴上這麼說著，可配合上他用右手小拇指掏耳朵，雙眼向上45°斜視的動作，怎麼看都像是在敷衍。

“我的元首！”凱爾再次失聲怒吼。

凱爾的連續兩次怒吼，終於引起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意。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一隻只右手先前伸出，人群大聲呼喊着：“元首！我的元首！德意志萬歲！德意志萬歲！”

任海濟出現在這個剛剛佔領的城市，讓這群身處前線的國防軍官兵們各個激動萬分。

“我的元首。”

人群激動的呼喊聲，終於讓威廉回到了現實。帶着莉莎，他快步走回眾人中。

在互相行禮后，任海濟先是主動伸手與威廉輕輕一握，隨後他伸手拍了拍對方肩膀。

“我聽說了。你拒絕了你們營長的邀請，拒絕去那裏出任參謀官。”說著任海濟眯起眼盯着威廉，語氣也突然變得僵硬起來，“為什麼？是沒有信心嗎？你知道的，我討厭沒有自信的人。”

“不，我的元首！”威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很高興能得到營長的邀請。但是我現在還必須為我的下屬們負責。在這群小傢伙中有一個能真正站出來，帶領起這支隊伍前，我還不能離開。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做得還不夠，我還配不上這次晉陞。因為我還沒有將元首您教導給我的東西，全部教給給這群小夥子們。他們中還沒有人能接受這份傳承。”

聽到威廉的回答，魯威用手搓了搓鼻子，海爾默低頭摸了摸下巴，菲力克斯用手指撓了撓鬢角，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都咧着嘴，無聲笑了起來。

環視一下身邊眾人，任海濟也裂開嘴笑了起來。

“這群小傢伙中，也只有你的成長最讓我放心。施特瓦雷斯家的孩子。那麼……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嗎？”

“是的，我的元首。”之前還表現得不卑不亢的威廉立刻緊張起來，他匆匆揚起自己的左手，結果又匆匆放下。因為他的左手一直到現在還與莎莉握在一起。結果這個動作又引來眾人一頓嬉笑。

用手搓着下巴，任海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們似乎見過……嗯……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敢孤身一人在蘇軍控制地區亂竄的迷糊鬼。在剛剛過去的冬季，我們見過。”

莉莎·克勞迪奧紅着臉道：“是的，我的元首。”

“很好。”任海濟點點頭，“那麼，我美麗的護士長。首先我要恭喜你。你的眼光很不錯。施特瓦雷斯家的孩子是我身邊這群臭小子們中最優秀的。”

在一片嬉笑中，莉莎·克勞迪奧與威廉對視一眼后笑着大聲回答：“是的，我的元首。我從最初就知道。”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贊同你和他在一起。施特瓦雷斯家的孩子從最初就和我一起一路走來。41年的冬季蘇聯戰場，40年末的北非戰場，40年夏的法國戰場，39年的波蘭戰場，甚至更早進入捷克斯洛伐克，進入萊茵不設防區的時候。他是個百戰老兵，他獲得的榮耀足以填滿他的軍籍名冊。更重要的是，他是我最早的兄弟。”

見莉莎·克勞迪奧一臉疑惑地望着自己，任海濟的話停了停。

“簡單點說就是，現在的你還配不上我的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

莉莎·克勞迪奧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四周的小夥子們也是一臉驚訝。至於法密爾差點揚起右拳直接給任海濟一下。

先前還在鄙視兩人之間的愛情，現在更是直接棒打鴛鴦。誰見過這麼惡劣的人？

見莉莎沒有說話，威廉用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后腰，隨後在她耳邊輕聲道：“自信些。元首最討厭沒有自信的人了。”

得到了威廉的鼓勵，莉莎·克勞迪奧深吸口氣後向着任海濟大聲道：“我的元首！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我完全配得上威廉這個戰鬥英雄。”

“很好。要得就是這個氣勢。至少你現在已經贏得了我的些許認同。我期待你在你的崗位上，作出更多讓我認同的成績。想成為我們家族的一份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向著莉莎·克勞迪奧眨眨眼，任海濟前跨一步，一把抱住威廉。

“最初的兄弟們中，調離的調離，重傷退役的退役，陣亡的陣亡。現在的兄弟們中，很多我都不認識……施特瓦雷斯家的孩子啊……你還活着……真好……”

“我的元首……”

“我的兄弟……”

拍了拍威廉厚實的肩膀。任海濟鬆開雙手後退。

“好了，凱爾。你順利得抓到我了。我們回去吧。我估計古德里安將軍的命令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見到任海濟最後的舉動，凱爾似乎也明白了任海濟此行的目的。他收起了之前滿腔怒火，低頭滿懷敬意地回答道：“是的，齊格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