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趙珊兒和乞丐一通聊后，失落地走向倪雪。

“沒問道嗎？”倪雪已經從趙珊兒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

趙珊兒點點頭，“他們說黑市交易的重在買賣雙方不露面，連給銀子都是你拿到東西后，會附一張紙條，那個上面寫着你交錢的地點，而這地點每次都不一樣，毫無規律。”

“那這樣，若是有人拿了東西，不付款怎麼辦？”

“他說交易的時候，總會有人在旁邊盯着你，知道你拿了東西後去了哪裏，知道你家在哪裏，若是你三日內沒有付錢，他們會派幾個小嘍啰上你家打砸搶，而這些小嘍啰也只是黑市的人雇的，還是沒有人會知道真正交易人在哪裏。”趙珊兒慢慢解釋着，“而且黑市交易都是一些見不得的買賣，有誰會記得到底把曼陀羅賣給了誰。”

倪雪搖搖頭，拍着趙珊兒的肩膀說：“這你就不聰明了，我要買的是曼陀羅交易的時間。”

二人正聊着，一對錦衣衛就上前將二人團團圍住，隨後走出一位氣定神閑的中年男子——錦衣衛指揮使萬通。

“萬指揮使這是何意?”倪雪拉進身邊趙珊兒的手，努力地安撫她的情緒，一邊還不忘做出女官的架子，淡定地問道。

“這是何意？”萬通重複了一遍倪雪的話，冷笑一聲，“哼～倪女官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嗎？”萬通拿出一卷聖旨，舉在手中說道：“女官倪雪勾結宮女李月兒謀害太子，先命錦衣衛將其捉拿歸案！”

倪雪看了一眼身旁的趙珊兒，意思是說：你才離宮多久，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了。

“倪女官，跟我們走一趟吧。”萬通話還沒說完身邊的錦衣衛就將倪雪和趙珊兒的手背到背後，一起前往北鎮撫司衙門。

倪雪厲聲道：“本官自己會走！”說著甩開錦衣衛，自己大步前往。

一路上，倪雪不忘從萬通那裏套話：“萬指揮使，看您這麼悠哉的樣子，一定是把李月兒也抓到了吧。”

“李月兒根本不用我抓，早就被關到宮正司去了，等明早宮門開了，我再去宮正司要人。”萬通自大地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萬指揮使還真是雷利風行，做事有計劃。但只有冒犯了宮裏規矩的人才會被關進宮吧，李月兒是犯了哪門子宮規呀。”倪雪利用萬通這種自傲的心理，繼續深挖信息。

“好像是有人舉報李月兒買毒藥曼陀羅進宮，結果就先被宮正司了。後來查出太子暈倒也是曼陀羅所致，李月兒還說是你指使她買的曼陀羅，也有宮門守衛作證，那日確實是用你的腰牌出宮的。況且宮裏也沒有找到曼陀羅的蹤跡，你說不是你聯合李月兒一起謀害太子，還能是誰？”萬通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多，急忙剎住嘴道：“等一下，你作為幕後指使，你在這兒裝什麼不知道呢？”

倪雪沒有回話，只是在心裏默默地肯定：曼陀羅是李月兒買的，也是由她縫進太子朱佑樘的香囊里，還是她講香囊送進東宮。但她為何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