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升職
“大軍接下來還有無數的大仗要打,我身邊也需要你這樣的勇士,從現在起,你就不再是一個小兵,而是一名佰夫長!”男子展顏一笑。
葉輕一滯:“佰夫長?”
男子:“怎麼?不滿意?”
看到葉輕沒有說話,男子沉默了片刻:“抱歉,這是我暫時能爭取到的職務。”
王威一直堅持說葉輕拖累了整個大軍的進程,他的本意是要殺了葉輕,只是這麼多的新兵在此,如果殺了葉輕,又怕壓不下去,最後只打了50軍棍作為懲罰。
以葉輕的小身板,怎麼可能受得了50軍棍,死了更好,不死,也會變成殘廢,那他更加有理由拿捏她!
那成想到,執棍的士兵又不是瞎子,對葉輕放水了,還有看守的老兵,不但偷拿了葯,而且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當然,說好吃好喝是有點過了,不過,確實是對葉輕不錯,除了不能出牢房,其他的想咋樣就咋樣!
王威是太子的舅舅,這次太子代天子出征,大權還是在王威的手中,太子實際上並沒有實權。
這次之所以保住了懷陽城,是因為出奇不意。
他的本意是想把葉輕從西北軍調過來,進入他的親衛隊,王威卻不同意。
再鬧下去,兩人可能就要翻臉了,為了一個小小的葉輕,跟手握兵權的舅舅鬧掰,實在不划算。
他以後想要登上皇位,還得靠這位舅舅的支持,所以,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得清。
葉輕:“沒有什麼不滿意,我只是想問一下,我能有單獨的房間嗎?”
太子以為葉輕會提出什麼刁鑽的問題,想不到只是一個小小的住宿問題,很爽快地說:“這個自然沒有問題。”
於是,葉輕以一個小小的佰夫長之位,擁有了一個單人間,這是在西北軍里從來都沒有過的事。
太子並沒有呆太久,走出牢房后,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是他的兩個護衛把葉輕送到營房。
看着與剛才自己住的牢房差不多的所謂宿舍,葉輕嘴角抽了抽,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好吧,忘了自己就是那個人!
。。。
“嘩”的一聲,廖松仁從河面上提起一桶水,打破了波光粼粼水面的平靜。
他將水桶仔細在岸邊放好,又順手洗了個臉,清涼的河水讓他精神一振。
直起身後,廖松仁長長地呼了口氣,看着遠方,心裏的氣卻得不到絲毫的釋放,反而更加憋屈!
他娘的,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那天安頓好女子們之後,廖松仁匆匆趕回了軍營,沒有想到回到軍營的第一件事,就是聽到葉輕被大元帥給押入大牢。
這件事,任誰都想不通。
他們想鬧事,蘇塵陽卻阻止了他們:“來日方長,現在葉統領為了大家,甘願受罰,如果你們這麼一鬧,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她的一番心血,王威有可能為了懲罰葉統領,會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於是,他們乖乖地沒有去鬧,但,接下來的事,更是讓人窩火。
5千多的士兵,全部被打散,分到了不同的兵營。
而那些因為上陣殺敵受了傷,已經無法再繼續上戰場的士兵,則是讓他們返鄉!
返鄉也可以理解,但是,不能理解的是,一分軍響都沒有給他們,讓他們怎麼回去,難道他們會飛不成?
當時葉輕還在牢裏,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兄弟們發生這樣的事。
最後,廖松仁把從慶林鎮打劫回來,已經所剩不多的錢財里,分出一部分給他們作為盤纏帶回去!
這裏說明一下,葉輕在牢房裏呆了三天!
分配到不同的兵營也是可以理解,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廖松仁被分到後勤,也就是現代的炊事班,他成了一名伙頭軍。
新來的總歸是被欺負的,廖松仁現在的任務就是挑水,睜開眼就是不停地挑水,那麼多人,煮那麼多飯菜,需要的水量很大,全都由他一個人來挑,可以說,挑水挑到懷疑人生。
廖松仁挑着水往西面走去,他曾經是走鏢的,這個身體可以說是虎背熊腰,雖說挑着兩個沉重的水桶行走數米,仍是感到毫不費力。
看到沒有人注意到他,轉了個彎,來到了一間十分簡陋的營房,小聲敲門:“葉統領,你在裏面嗎?”
“我在,進來吧。”葉輕趴在床上輕聲說道。
廖松仁把水倒進水缸里,這裏本來是沒有水缸,牢房的老兵給葉輕弄過來的!
廖松仁沒有閑着,又幫忙搞了衛生。
葉輕:“廖大哥,不用忙活了,你先坐一下,我有事問你。”
葉輕房間裏的衛生不用葉輕操心,周震威他們會偷偷跑過來幫忙,勤快得很。
葉輕覺得很對不起他們,這麼多人,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升職,全都是普通的士兵。
葉輕:“現在大軍打到哪裏了?”
廖松仁:“已經幾日沒有動靜了,我也不清楚,要不,我明天不去挑水,在伙房裏打聽一下?”
葉輕:“不用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免得被人找事。”
廖松仁:“怕個鎚子,誰敢說我一拳打死他。”
葉輕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紀雲她們在外面怎麼樣了?”
廖松仁嘆了一口氣:“不是很好。”
這麼多女子住在外面,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加上她們剛剛到來,而當時派出去的兩個士兵也已經回到軍營。
她們又沒有什麼營生,於是,有人對她們指指點點,甚至還有登徒子找上門,被李紫涵打得頭破血流。
葉輕:“你告訴她們,過兩天我會偷偷溜出去,叫她們不用擔心。”
葉輕受傷的事,沒有人敢告訴紀雲她們,就怕她們忍不住跑到軍營來!
現在沒那麼自由了,他們想要出軍營,還得要報備,經過層層審批,才可以出去。
所以,葉輕不打算走尋常路,待傷好一點之後,直接翻牆出去。
葉輕:“我這個佰夫長過幾天就上任了,聽說我的手下全都是些**子。”
廖松仁咬牙切齒的說:“可不是嗎,聽說都是三年以上的老兵,訓練時,他們總是拖後腿,上陣殺敵時,他們跑得最快,他們就是在混日子,真不知道王威是怎麼想的?”
葉輕無所謂:“還能怎麼想,不就是想把我氣走,或者折磨我,放心,沒有練不好的兵,到了我的手上,絕對能讓他們脫掉一層皮。”
按理說,葉輕這個佰夫長,用不着王威這個大元帥親自安排,但王威卻不打算放過他,讓他的心腹暗中搞鬼,把一些頑固分子整到葉輕的麾下,想必是以這種方式再給葉輕一個教訓!
…
伙房裏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喂,新來的,把這裏打掃乾淨。”
現在還沒到做飯的時間,大家不是很忙,各司其職,只是,有些人就是這麼欠揍,看到新來的使勁地欺負。
廖松仁陰沉着臉,挑着水直接走進去,把水倒入水缸后,徑直離開了。
“喂,我叫你呢,聽到了沒有?”那個討厭的聲音又響起。
廖松仁依然充耳不聞,這讓那個男人惱火了:“廖松仁,你給我站住,不然我讓你在這裏混不下去。”
廖松仁停下來了,回頭,半眯着眼睛看向他:“王東福,你確定要找事嗎?”
王東福:“就是找事,怎麼了?我告訴你,今天伙房的衛生你不搞好,休想走出這道大門。”
廖松仁挑着水桶繼續往前走:“我現在就走出去,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簡直就是挑釁,王東福:“他娘的,老子在伙房裏幹了五年,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好小子,你有種。兄弟們,給我上,今天就讓他去見識一下,誰才是這裏的老大。”
唰的一聲,走出了五六個人高馬大的士兵,哦不,現在應該叫伙夫!
廖松仁把水桶放下,活動一下筋骨,非常平靜的說:“我沒有能力弄死王威那個王八蛋,對於你們這些酒囊飯袋,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東福:“簡直是反了,給我上。”
話還沒說完,他的手腕卻忽然被人一把捏住,伴着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劇痛傳來,王東福失聲尖叫起來:“啊,痛死了!”
一道冷冽的嗓音淡淡地響了起來:“王東福,還要不要弄死我?”
王東福沒有想到在陰溝裏翻船,看着沉着臉的廖松仁,莫名心頭一緊,忍着骨折劇痛,哭喪着臉嚅囁道:“廖大哥,誤會一場!”
…
夜色之中,巡營的軍官和士兵們舉着火把在營房之間穿行,像是一條游龍悄寂無聲地在軍營里盤旋,只偶爾發出一兩聲金屬盔甲的摩擦聲。
暗影迷離中,樹影搖曳,如張牙舞爪的鬼舞。
夜色濃郁,枝頭寒鴉長鳴,聲音呱噪,令人厭煩!
一道靈動矯健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向著懷陽城悄然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