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流年似水
小時候看愛情電影,總是為女主猶豫不定的選擇生氣,明明有一個人對她很好,但是女主心裏依舊會有其他人。
邢木木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我才不會那麼傻呢,誰對我好我就跟誰在一起。
長大后,朋友親戚的感情故事聽過不少,大家都說一定要找一個愛你的人而不是你愛的人,不然會很痛苦。我心想誰那麼傻只喜歡盯着一個人!
然而這些年我邢木木留着一個人的回憶,也不願走出回憶的圍城。
溫非的到來,讓這段沒有缺口的記憶又一次在心中翻滾。
邢木木昨天斬釘截鐵回絕了溫非,也跟之舟說清了情況,渾渾噩噩的回了家。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覺,只要哭泣,覺就香,保護機制開啟!
一上午董之舟都沒有聯繫邢木木,正好邢木木也不知道跟董之舟聊些什麼,對話戛然而止。
邢木木在想,為什麼對董之舟言語虛緩,表情尷尬,內心充滿惶恐。
這麼多年來一直寡淡,而溫非模糊不疑的一句話讓邢木木心甘情願跟着跑,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有忐忑、無所畏懼的愛意。
由愛故生憂,邢木木想她是因為愛上了董之舟,還是因為對溫非有留念。
“冰糖葫蘆水加皮”,這個名稱又出現在最新的聊天記錄中。熟悉的柴犬表情包,除了溫非不會有別人了,。“你說?男朋友了,怎麼認識的啊?從來沒看你透露過。”手機收到溫非充滿疑問的話語。
“我有男朋友也沒必要召告天下吧!”邢木木鬱悶的回復。何況她本身也不是喜歡在社交中展現自己的生活。溫非難不成在關注她?
“你們怎麼認識的?談戀愛多久了?我從沒看你在朋友圈發過感情的動態。”溫非充滿質疑的消息不斷發過來。
邢木木實在搞不懂,溫非為什麼一直糾結這些問題,跟他完全沒有關係。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等你這麼多年,等到的也只是好朋友的回答!
邢木木有點不爽,溫非到底要幹什麼!“相親認識的,我媽牌友介紹的,在一起快三個月了!”說完這句,邢木木認為都是大人了,也應該成熟些了,沒必要想太多。
成年人的寒暄大多是為了緩解尷尬,於是她接着問了句:“最近過的怎麼樣,老王和她女朋友過的如何。”
“我挺好的啊!公司就在你隔壁城市,xxx建設集團。至於老王他早就分了,現在又有了新對象。也是相親認識的!還有怎麼你們大家都喜歡相親!”溫非秒回。
聊天跟從前一樣,他們兩之間永遠沒有冷場,就算落幕,花絮也很精彩。
一聽到溫非對相親鄙視的態度,邢木木就不爽了!這幾年聽同事冷嘲熱諷就算了,現在才聯繫就要聽你說教!!特別是和老王那個花心大蘿蔔比較!
怎麼的,我邢木木是談過很多戀愛嗎!相過很多親嗎!我有這麼迫不及待嗎!!!
“什麼叫我也相親!怎麼了,相親怎麼了!認識新的人不好嗎!難不成我還一直等你嗎!”邢木木氣的連文字都沒打,直接語音。
說完這句,邢木木胸口一涼,哪壺不提開哪壺……剛說要成熟些,不要糾結過往,結果自己又把這件事拿出來掰扯。
剛想撤回,溫非那邊又來了消息:“當年我不是想回絕你。”
邢木木看到這句話抿了下唇,眼眶有點濕潤。曾經她也是可以無所顧忌地說出,我愛你與你無關這句話提醒自己,告訴自己沒有受到傷害。
可是溫非的這句話又將邢木木帶出謊言的牢籠,溫非很了解邢木木對他的喜歡,從始至終都知道。
高中時期的偏愛,畢業時痛苦放棄,以及大學時期突然的聯繫,邢木木一直認為自己是特別的。
但是結果呢?溫非忽而熱情忽而冷漠,言語易真易假,邢木木所有的感動都來源於溫非。
兩年前溫非聯繫邢木木,告訴她自己的手機里依舊提示8月8日是邢木木的生日,保存着後街男孩的歌,記得邢木木愛吃大白兔,喝哇哈哈。問她是不是還喜歡看耽美,知道邢木木搞不定電子產品,給她下載好喜歡看的電視劇。
如果這些事情邢木木都可以忽略,那她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曾經發生過的這些事情就是沒有癒合的傷口,撕一點結痂,裏面的肉就露出一些,重新癒合又需要時間,還不可以去觸碰。
邢木木憋了一下眼淚,深吸一口氣:“是嗎!那太好了,不然當時的我太慘了!”說完這句話,邢木木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語音鈴聲響起,是溫非。
邢木木擦掉眼淚,調整下情緒,到了這個地步,反而坦然。
“咋了,怎麼還打電話給我。”邢木木笑着說道。
溫非有點着急的說道:“剛才跟你說的是真的,當年我拒絕你的原因並不是把你當朋友。那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正巧是畢業聚會,周圍都是同學,加上都喝了酒,剛好老王在旁邊聽到你的聲音,我不想聽他們調侃。”
邢木木聽完沒有很激動,但是有點小疑惑,於是問溫非:“我想這件事跟你同學沒有關係吧,你不好意思在他們面前說,那你也可以換個地方告訴我答案。”
聽完邢木木說的話,溫非沒有接着回答她的問題。
又是這樣,邢木木感覺到心累,這麼多年跟溫非之間總會出現這樣奇怪的問題,就像當年高二分班,他們分到了一個班級,前後桌,溫非突然就不理她了,完全漠視。
溫非如果是對所有人都冷淡,邢木木表示理解,但是只對她一人。
那時候的邢木木孤立無援,每次數學考試成績下來后,她都等晚自習結束所有人都走了,趴在課桌上埋頭大哭,被溫非的孤立,怎麼努力都上不去的數學成績,周考,月考,每天只有五個小時的睡眠,時刻擊打着邢木木。
慢慢的,邢木木和自己和解,她學會用冷漠當作自己的保護殼,笑對自己來說是一種奢侈,只有時刻保持寂靜,她才能穩住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