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夜 小澤鄉 處處泥沼和蜥蜴人
在吉阿丁的靈力者營地,詡墨無顏惜晨三人各自收穫了適合自己的功法,還有讓言九好奇的一塊玉片。
留宿的兩rì,眾人告別了行船的生活,重新接上了地氣,玩的痛快,休息充足。
兩rì后的清晨,阮船主,打點好了一應的事物,只帶了隨從的小陳,一起來到客棧,準備做詡墨一行的嚮導,前往最終的目的地。
收拾好行囊,一行六人到了吉阿丁的城郊外,阮船主已經備好了六隻聖母鳥作為坐騎。
第一次見到這有馬匹大小的聖母鳥,詡墨等人新奇不已,圍在周圍,捅捅捏捏。言九亦是仔細端詳着,嘖嘖稱奇。
阮船主見到眾人的神情,笑道:“這可是安南國特有的靈獸,在生活中,也是我們安南人得力的助手。”
“這聖母鳥甚是奇異,不知道怎麼去騎乘?”無顏問道。
“如馬匹一般,騎在背上即可。”阮天閑指着聖母鳥背上馬鞍一樣的東西。
說道騎馬,眾人已經是輕車熟路,騎上聖母鳥,聖母鳥邁開兩條粗壯的大腿,向前奔去。速度之快,十分刺激。
開始的一段時間,詡墨等人顛簸不斷,漸漸地,也掌握了門道。
“我們清晨出發,預計不到傍晚就能趕到!”阮天閑策鳥揚鞭。
一行六人,六隻聖母鳥飛奔在清晨的原野上,微升的朝陽,映照征程的開始。
………………
從吉阿丁一路向北,漸漸沒有了茂密的樹叢,取而代之的是片片的灌木和深深淺淺的泥沼。道路也漸漸地變得難以行走,泥濘不堪。
“阮船主,這路這麼難走……”詡墨在鳥背上抱怨着。
“我的家鄉小澤鄉,顧名思義在沼澤的zhōngyāng。這種沼澤,也適合我們低茅族的族人居住。而那玄胎鐵,正是在村子北面的沼澤陵園中。”阮天閑答道。
“當心,有靈獸氣息!”言九突然招手,停下了胯下的聖母鳥。
聞言,眾人臉sè立刻嚴肅下來,阮船主卻目光閃爍不定,悄悄低下了頭。
周圍的沼澤中,無數的水泡湧起,將眾人圍在了zhōngyāng。
“是蜥蜴人!”小陳驚呼着。
話音未落,周圍的水泡里,躍出十餘個魔物,和蜥蜴一般,卻又能直立行走,和人一樣,手執着破舊不堪的鐵器,張牙舞爪的鳴叫,不時吐出如蛇信一樣紫sè的舌頭。
“這就是蜥蜴人?今朝開了眼界。”無顏道。
“二哥,你認識這些怪物?”惜晨在一旁問道。
“曾經在書上看過,這種魔物生活在沼澤中,群居生活,一般有一個蜥王統治着這些傢伙,蜥王一般具有較高的智慧,也通曉人類之語言。”無顏道。
“沒功夫說了,我們開干吧!”詡墨鐵鏈早已經在手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兩邊的蜥蜴人也都各自使出靈氣,凝結在武器之上,衝殺了過來。
“這蜥蜴人也都有氣與力的境界,要小心!”無顏叮囑道。
“無妨!”詡墨高呼,舞着鐵鏈,指尖招司戒閃爍,那迷蹤陣虛張聲勢的百十條鎖鏈從天而降,砸向了蜥蜴人群。
蜥蜴人何時見過這樣的陣勢,四散奔逃,逃跑不及的被那迷蹤陣擊中,化作了殘肢斷臂。
另外一邊的蜥蜴人見同伴被殺,嘶嘶鳴叫着,各舉武器,向著詡墨衝殺過來。詡墨也不含糊,袖中飛出兩條鎖鏈,和蜥蜴人纏鬥在了一起。
看着惡鬥中的詡墨,言九卻攔住了各出兵刃的無顏,惜晨和阮天閑,微笑說道:“詡墨可以擺平,正好是一番歷練。”
無顏和惜晨各是相視而笑,明白了言九的意思,坐在各自的聖母鳥背上,為詡墨拍手歡呼。
詡墨體術高超,再配上已經純熟的力境界靈氣,獨戰幾隻蜥蜴人,雖然不落下風,但也難以取勝。斗到深處,詡墨怒吼一聲,鐵鎖飛舞,削去了兩隻蜥蜴人的頭顱,戰機已然在握。
片刻后,詡墨斬首六隻,其餘的悉數逃散。詡墨回到眾人近前,已經是大汗淋漓,狼狽不堪,身上還有幾處傷口。
看着安然坐在聖母鳥上的諸位看客,詡墨無奈,氣呼呼地道:“我卻在那邊廝殺,你們看的是好戲!”
言九也不理會詡墨,飛鳥揚鞭,高聲對阮天閑喊道:“阮船主,我們啟程吧!”
無顏和惜晨壞笑地看着詡墨,皆向前去追趕言九。望着五人向前遠去,詡墨無奈,只好上了聖母鳥,驅動鳥去追趕眾人。
“真是虐待未成年……”詡墨高聲嘆息。
一行六人,在泥濘的道路上繼續前行,奇怪的是,似乎那些蜥蜴人相互通報,一波又一波的蜥蜴人出來,阻止眾人前行。
自然,詡墨又被當做清道夫,一個人和一波蜥蜴人鏖戰。在擊退了幾波之後,蜥蜴人明顯變強,陸續出現了魂級別的蜥蜴人,無顏和惜晨也加入了戰鬥,卻正好演練一下剛開始修行的功法。
傍晚以至,由於一波一波的蜥蜴人阻攔,眾人明顯減緩了速度,那小澤鄉還未趕到。
當天空中雲彩燃燒,火焰整個天空的時候,村子的輪廓已經在眼前了。但此時此刻,在眾人面前,阻擋去路的倒是棘手了許多。一隊蜥蜴人,約有四五十隻列好了陣型,中間三隻蜥蜴人明顯是這群蜥蜴人的頭領,膚sè卻不似雜兵一樣的墨綠,是泛着死灰的顏sè。
三隻蜥蜴人交頭接耳,狠狠地看着詡墨六人。三隻蜥蜴人裝別jīng良了許多,各穿着全套的鎧甲,雖然看似有些年頭,但威力尚在。蜥蜴人頭目各持長矛,靈氣散發,竟然都是魄的境界。
“此番,不好對付……”詡墨皺眉,看向了一旁的無顏。
無顏向阮天閑詢問道:“阮船主可識得這三隻魔物?”
阮天閑眼神沒落,嘆息道:“這便是蜥蜴八大將……”
“蜥蜴八大將!”惜晨疑問道。
“這蜥王的部下,有八個魄境界的蜥蜴大將,來管理這些蜥蜴人,卻是很棘手……”阮船主默默說道。
言九輕蔑一笑,淡淡地瞟了阮船主一眼,笑道:“螻蟻之眾,今天卻累了,早些去村中休息……”
言九打開摺扇,向著前方的蜥蜴人隨意一揮,黑sè的鬼氣若滔滔江水一般,便對蜥蜴人的隊伍湧來。
黑河之水,蜥蜴人無處可逃,眼睜睜地悲鳴着,淹沒在漫漫鬼氣之中。
隨意一招,卻將眾人看的驚呆了。
言九合住摺扇,鬼氣又慢慢收入了摺扇中。鬼氣過後,前方的土地上腥臭一片,先前張牙舞爪的蜥蜴人們,皆化作了遍地的肉末和血液,以及散落遍地的盔甲和武器。
正好化作沃土,養育水草。
言九輕笑,對着那目瞪口呆的阮天閑:“船主,我們繼續走吧!”
隨即,驅鳥前行。詡墨和無顏早就對言九的實力有所了解,惜晨今朝第一次見言九出招,獃獃地被詡墨和無顏拉走。
阮天閑怔怔看着向前奔去的四人,不覺眼眶濕潤,默默對身邊的小陳道:“只知道言九大人境界高於我,卻不知道,那位言九大人境界如此之高。小澤鄉,有救了……”
小陳點頭:“主人,快走吧,村子便在眼前了……”
阮天閑點頭,兩騎聖母鳥邁腿追去。
天空中的雲尚未燃盡,遠方的最後一抹光彩照下的,是小澤鄉長長的影子。在一天的奔波勞累,在迂迴婉轉的沼澤zhōngyāng的一處乾地,小澤鄉出現在詡墨一行六人的眼前。
小澤鄉的到達,離那玄胎鐵更近了一步,詡墨的心情已經是一片大好。
小澤鄉,沼澤中的村落,村民們見到阮船主,激動萬分,都是載道相迎。看着眾多村民,都是與阮船主一樣,樣貌奇異,大額頭,扁平鼻,耳垂相連,身材低矮。
再看低茅族人的住房,一副田園樸素的氣息,木製的房屋簡陋卻又牢固,屋頂的茅草,遮風擋雨。看着村民的衣着,顯然是窮鄉僻壤的模樣。
在許多低茅族人中間,簇擁着一個老者,老者和那阮船主,有幾分的相似。
“父親,我回來了……”阮天閑翻身下鳥,哭泣着,跪拜在長者的面前。
老者耷拉的眼皮,微微上抬,看着阮天閑身後的詡墨一行人,聲音顫抖着:“這是拯救我們的強者……”
“父親,此事明天再議,卻好安排住處,讓華夏國的客人們歇息。”阮天閑輕輕說道,吩咐着周圍的人,將老者攙扶了下去。
阮天閑對詡墨眾人道:“這位是小澤鄉的村長,也是我的父親。”
眾人微笑,阮船主安排人為眾人提供了村中最好的住處。一路上旅途勞累,又遇到蜥蜴人的阻截,在吃過一頓稍顯豐盛的晚飯後,詡墨眾人各回房間。晚飯間,阮船主似乎變了個人,一舉一動有些拘謹,不過眾人亦沒有太多的留意。
詡墨回到房中,一天戰鬥多是詡墨獨自在戰鬥,自然疲憊不堪,倒頭大睡。
無顏與詡墨同屋,看着打鼾的詡墨,無奈搖搖頭,推開門扉,獨步在木質的閣樓上。
夜很沉,月很圓,四下沉寂無聲,飄蕩着沼澤的氣息,聞起來竟有些舒服。木樓閣的盡頭,言九負手而立,抬頭看着月亮,手中把玩着那塊玉片。
無顏行至言九身後,恭敬說道:“言九前輩……”
“有什麼話要說……”言九的聲音平靜得像一灘死水。
無顏看着言九的背影,似乎有些語噎,半晌靜靜說道:“阮船主,此行讓我們來的目的,似乎並不單純……或者說,這沼澤陵園有些棘手的存在……”
“我早已經明白,這個不必擔心,有我在……”言九默默說道,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我明白了……晚輩先退下了……”無顏道。
在無顏退下的一刻,言九轉過身,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很清秀,很俊秀的臉龐。
“早些休息,明天便要去那沼澤陵園……”言九微笑道。
“是……”無顏有些吃驚,怔怔呆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