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夜 自詡冒險之王的少年
遠方的海盜船逐漸迫近，水晶之瞳的海賊旗，在風中愈發的獵獵作響。
褐sè頭髮的少年，血紅sè的雙瞳，幾分妖異，幾分霸氣。
少年的一旁，一個少女緊閉雙眼，眉宇間一絲擔憂，聲音中帶了幾分擔憂。
“艾維，對面的船上，有強者，很強……”
少年緊握着少女的手，安慰道：“沒有事的……”
望着迎面而來的海賊船，言九和拳叔都神情嚴肅起來。
“來着不善，為首的起碼有星的境界，但卻又有些看不透……”言九道。
“似乎存在一種力量，阻止了我們的靈識探查……”拳叔一旁說道。
“靜觀其變……”言九漠然說道。
聽聞此話，詡墨眾人已然做好戰鬥的準備……
阮船主必是久經風浪，對着對面的海盜船平靜的喊話。
“來這可是遠近聞名的水晶之瞳？”阮天閑隔船大喊。
“沒想到，我們臭名昭著，已經傳到了華夏帝國。”為首的少年微笑道。
“我們本是小商隊，想必船上東西您也瞧不上，不如船上一敘，交個朋友。”阮天閑道。
“天啊，人們把我們究竟杜撰的如何……”少年扶額嘆息：“這位船主請放心，我水晶之瞳，只打劫海盜，或是罪惡之人。你們華夏國所謂的盜亦有道，便是如此吧……”
“那既然如此，您卻找我們何事？”阮船主問道。
“聽聞船上有一個朋友叫做詡墨，特來和他切磋一下體術……”少年慵懶道。
詡墨聽到對方叫自己的名字，心中卻費解，這西洋的大海盜為何知道自己的姓名。詡墨站出：“我便是詡墨，有何見解……”
“小墨，你認識他？”惜晨一旁問道。
“不認識，不過靜觀其變吧……”詡墨對身邊眾人輕聲說道。
“你便是詡墨？”少年饒有興緻的看着詡墨，雙眼放光，頑劣十足地說道：“聽說你體術不錯，想和你切磋一下。”
聞言，詡墨看向身旁的阮船主，請示道：“阮船主，不知能否耽誤一點時間，我與那少年切磋一番……”
“若是可以不惹麻煩，全身而退，詡墨公子，便聽你的。”阮天閑應允道。
“這位兄台既然誠心相邀，我詡墨怎麼能拒絕。”詡墨朗聲回應。
“爽快，正對了我的xìng格，前方有一小島，正好可以比試一番。”少年回道。
“便請兄台引路先行……”詡墨道。
“開船！”那海盜頭目少年一聲高喝，大船起錨，向著南方行進。
安南五隻商船亦是起錨，跟隨在海盜船其後，向南行進。
………………
碧波之上，一個小島靜立其間，一方開闊的沙灘，正好為雙方切磋提供了天然的場所。六艘船整齊的停在岸邊，兩方人都各自下船，擺好了架勢。
水晶之瞳那一方人手卻少，一行七人，卻個個不是等閑之輩。褐sè頭髮的少年站在當中，一種霸氣自然露出。
相比之下，詡墨一方人數眾多，無顏，惜晨分列左右。言九和拳叔卻在人群之後，遙遙觀望。阮船主引着眾水手一起助威吶喊。
“我叫艾維，維克因人。現在是水晶之瞳冒險團的團長。”褐發少年微笑道。
“詡墨，無名小卒。”詡墨拱手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詡墨繼續追問。
“想知道嗎？答應我再說……”艾維微笑着。
“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詡墨禮道。
“好吧，說明規則，體術格鬥，不準使用靈氣，可以使用兵器。”艾維負手而笑。
“那便，請……”詡墨道。
兩人相對，各自擺好了架勢。
體術之戰，一觸即發。
忽然，若驚雷一閃，艾維手中一支手弩出現，一道弩箭若寒芒劃過虛空，shè向詡墨。
詡墨早已經瞧見，略閃身形，輕鬆躲過一擊。與此同時，一條鐵鏈掃向艾維。
那隻沒有shè中詡墨的弩箭，卻是飛向了詡墨身後的無顏，無顏撐起鐵傘，擋下弩箭。
“打歸打，不要傷及無辜！”無顏斥道。兩邊觀眾倒是悉數退遠，給兩人留下開闊的角斗場。
艾維亦是身法敏捷，輕鬆躲過詡墨一擊，拔出腰間彎刀，飛快地迎了上來。
詡墨舞鏈，亦迎了上去，雙手撐直鐵鏈，擋下了砍來的彎刀。
電光火石的一次交手，兩人各退身形，未及落穩，艾維從水晶中取出一支長弓，彎弓搭箭，連着三箭，分為上中下shè向詡墨。
詡墨卻也不怠慢，三道鐵鏈從袖中飛出，輕鬆擊飛了shè來的三箭。
艾維剛shè出箭，也不管shè中沒有，便立即收起長弓，舞起彎刀，向詡墨斬來。詡墨彈開三隻羽箭之時，艾維彎刀已經殺到，向著詡墨的頭橫砍來。
詡墨俯下身去，拳頭伴着一條細小的鎖鏈，直取艾維。
艾維亦飛起一腳，腳上一個小弩上璜，飛出一隻弩箭。
兩人此時近乎沒有距離，指顧間事，詡墨扭頭躲箭，一口咬住飛來的弩箭。
艾維將詡墨之拳攔下，細鏈貼着艾維的脖頸劃過，有驚無險。
電光火石般第二次交鋒，兩人一個字跳出圈子。
“痛快！”艾維大笑，回想剛才一擊，有驚無險，卻出了一身冷汗。
“承讓！”詡墨吐下咬住的那隻弩箭，臉上亦露出笑容。
兩人棋逢對手，惺惺相惜，一戰為快。兩道身形有交錯在一起，鏈舞飛寒，弩箭凌空，更是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兩方看客更是叫好聲一片。
一邊的惜晨卻是些許擔心，對着無顏輕聲道：“二哥，小墨不會有事吧？”
無顏了解詡墨實力，自然自信滿滿：“詡墨那小子，從小是從死人堆里爬出的，體術更是一等一的強勢，不必擔心。”
在看場中，兩人已經交手近五十回合，詡墨招式生猛，招招以攻為主，儘是狠辣刁鑽，幾條鐵鏈舞得眼花繚亂。艾維身手敏捷，已然是另一種風格，以守代攻，機巧的尋取破綻，儘是巧妙招數，一柄彎刀更是瓊花亂玉。
兩人斗到興起，各自心領神會，拋開兵刃，比試起了拳腳。
漸漸的，兩邊看客卻已經有些失去了興緻，都坐在了沙灘上。阮船主看着rì頭，命令水手們開始埋鍋做飯。那一邊水晶之瞳的人，也開始安營紮寨。
“無聊死了，二哥，一會兒要你做醬爆蛤蜊給我吃……”惜晨坐在沙灘上，托着下巴，向無顏嘟囔着。
“好好好，晨兒，這便開始準備……”無顏從水晶中取出廚具，開始準備午飯。
兩邊人的中間，詡墨和艾維依舊在戰鬥着。
水晶之瞳那邊，一位黑髮的大叔，亦撐起鍋灶，開始做飯。
“阿帕斯，今天的nǎi油焗海蝸牛，要多放些羅蘭花……”一個修長的藍發少年優雅道。
阿帕斯大叔望着無顏，眼神中有些狂熱：“森格內爾，那邊是神奇的東方料理。”
此時此刻，詡墨和艾維仍在打鬥着。
水晶之瞳冒險團的阿帕斯大叔，卻是對古老東方的廚藝十分好奇，早就湊過來和無顏討教，並取出自己製作的西洋甜點與眾人分享。
甜點甜而不膩，征服了少女的心，惜晨愛不釋手，津津有味。惜晨有些自來熟的拉着水晶之瞳黑髮目盲的少女，一起談起天來。
水晶之瞳的眾位，更是圍坐在無顏身邊，一起品嘗無顏的華夏國料理，讚不絕口。
“喂，你們要不要那麼熟！”
正在激斗中的少年，同時無奈地發出吶喊。
就因為此間的一瞬，詡墨一拳擊中了艾維的臉頰，與此同時，艾維一腳踢中詡墨胸膛。
兩人同時跌倒在沙灘上，此時早已經筋疲力盡。兩個少年仰躺在沙灘是，望着蔚藍的天，臉上儘是滿足的笑容。
“詡墨果然名不虛傳……”艾維仰天大笑。
“水晶之瞳也不差……”詡墨道。
英雄年少，何愁相見恨晚，惺惺相惜。沙灘之上，回蕩着兩位少年爽朗的笑聲。
………………
午飯過後，詡墨與艾維眾人在沙灘上漫步。雖是烈rì當空，但撫過海水的風，帶來的是一抹微涼。
“艾維兄，此番你們為何從西洋不遠千里，來到我們華夏國，你又如何知道我叫做詡墨？”詡墨問道。
艾維看着不解的詡墨，略清了清喉嚨，娓娓道來。
“這次到華夏國，我是為了向傳說中的木械高師墨來學習技藝，二是為了躲避西方教廷的追殺。途中，我們遇到了一位名叫軒轅的老者，他與那墨老是好友，於是為我寫了封引薦信。軒轅老者告訴我們，前面有個叫做詡墨的少年，在一個安南船隊上，體術甚是了得。若是見了詡墨，讓我待老者向詡墨問聲好……”
“原來是軒轅前輩……”無顏對詡墨道。
詡墨自然記得那慈祥的面容，那天夜裏，那第一次飛舞的鎖鏈，那破碎又粘合的夢，還有那個淚流滿面的少年。
“軒轅前輩，是我詡墨的大恩人……”詡墨默默道。
“若有機會，必定湧泉相報……”無顏道。
艾維見突然有些低落的兩人，忙道：“那軒轅前輩對我有引薦之恩，也是我的恩人。這次，我們要去兩廣之地，墨輪山去拜在墨老前輩的門下，正好與你們同行，正好可以幫你們驅逐海盜。”
“艾維兄，既然這樣，正好為我們講述一下西洋諸國的風土人情……”詡墨道。
“正有此意，與詡墨兄弟這樣的人結交，卻是如此痛快。”艾維捶胸而笑。
水晶之瞳的團員們早已經與無顏，惜晨熟絡。
惜晨拉起那盲眼的少女，道：“可可姐，我送你些華夏國的胭脂水粉。”
那位叫阿帕斯的大叔，興奮地對無顏道：“這位小哥，肅然記不住你的名字，但卻十分喜歡和你討論廚藝……”
兩邊的人，各是歡笑不斷……
安南的船隊，和艾維的船揚帆共進，直下兩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