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 重逢
武松見了史進又驚又喜,許久未見,史進臉上也多了幾番風霜之sè。叫了一聲“兄弟”千言萬語無從說起,二人相視良久,莫逆於心。再看史進身後那人,倒也認得,卻是經常在菜園子裏跟着魯智深練拳的那群潑皮中的一個,喚着青草蛇李四,武松奇道:“史兄弟,你是剛到東京吧,怎地會與這位李四哥在一起?”
史進微笑不語,倒是那李四面露羞赫之sè,遲疑半晌才欺欺艾艾的道出了原委。
原來這李四等潑皮時常也在東京城幹些敲詐勒索,敲悶棒的勾當,恰好今ri遇上史進剛到了東京,這伙潑皮眼睛也毒,看出史進是外鄉人又是頭次來東京便打上了他的主意,先讓一個潑皮故意撞了一下史進,然後躺在地上裝死,那青草蛇李四等幾人再一擁而上,氣勢洶洶的上前訛詐錢財,
誰知史進年紀不大,卻在六扇門混了多年,對這套把戲早是熟悉無比,當下也不多話,拳打腳踢,把這幾個潑皮打得哭爹叫娘,一轟而散,史進想到自己初來東京不識路,缺一個帶路的,於是抓住了帶頭的李四,問起林沖的住所,二人才敘起淵源,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這李四也不知林沖是否在家,便先引着史進來到大相國寺,正好遇上了武松。
武松聽完,哈哈一笑道:“你二人倒是不打不相識,史兄弟,你且隨我,先來見過智深大師。”帶着史進和李四,馱着那半車美酒便進了菜園子,拐了兩個彎,遠遠的正見到魯智深。
武松大聲招呼道:“魯大哥,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當ri我提起的史進兄弟,今ri剛到東京,便來拜會大哥。”然後壓低聲音對史進道:“這位智深大師,非但武功高強,而且為人豪爽風趣,雖是佛門中人,卻不喜別人叫他什麼大師,他俗家姓魯,你叫他魯大哥就行了。”
三人敘過禮后,魯智深見史進英俊威武又聽武松說起過他為人義氣,心中歡喜非常,武松又說道:“前幾ri我和師兄得了一車好酒,知魯大哥也是好酒之人,便送來了些許,正好撞上史兄弟,莫非也是天意。”這三人坐下,那青草蛇李四也是個伶俐之人,擺上了些肉食,再從車上抱來數個酒罈,
魯智深也不客氣,拍開酒罈喝了一碗,倒抽一口冷氣,咧嘴道:“這酒好烈,俺也是在延安當邊軍的時候才喝過如此烈xing的酒,想必是來自苦寒之地,我中原境內是釀不出來的。”武松不願細說,只是含混的說道是一位朋友所送,魯智深也不多問。
這幾人小飲片刻,武松問起走後陽谷縣的情況,
史進答道:“哥哥當ri血洗了西門慶滿門,一走了之,陳知縣等人上門堪察,雖然心中知道此事是哥哥所為,但念及哥哥平ri素有功勞,且是為兄長報仇,情有可原。因此也未上報,只是當作懸案掛起,後來我又和幾個衙門的弟兄在西門慶家裏的殘垓中仔細搜尋,被我等找出數個地窟,裏面都是些兵器甲仗,弓箭糧草,再搜出些未曾燒毀的書信,竟然發現魔教yin謀在陽谷起事,擾亂我大宋。幸虧被破壞,否則不知又要起多大的亂子,魔教謀反的企圖被我等發現后,這事再也壓不下去了,陳知縣報上去,也是大功一件,升了一級,"
"這陳知縣倒也有良心,知此事是因哥哥而起,便在文書上報了哥哥的功勞,後來邸報發下來,非但哥哥,就是我等也得了不少獎賞,另外,我來東京之前,已經囑咐了衙門的弟兄,每逢清明祭ri,都會到武大哥的墳前祭祀燒紙,哥哥無須擔心。”
武松心中感動,又起身道謝,史進擺手“此乃份內之事,哥哥不用讓在心上,”
又繼續道“我把這些事辦妥之後,本就想來東京,誰知來了個鷹爪門的弟子,說是來為安神醫送信,原來安神醫到了鷹爪門后,告知了‘白眉鷹王’李飛的死訊,門主‘撲天雕’李應勃然大怒,廣發英雄貼,招集了六大門派共同攻打魔教總壇,安神醫苦勸末果,只好隨同前往,我得了此消息后便馬不停蹄的來了東京,以告知哥哥。”
魯智深聞言問到:“六大門派?到底是那六個呢?”
“除了鷹爪門,另外五個據說是伏虎門,神拳門,點蒼派,崆峒派和青城派”
魯智深搖搖頭,皺眉道:“怎麼沒有少林,武當等大派,這六個門派中除了青城崆峒稍強,其它的實力平平,魔教勢力龐大,高手如雲,非但有四大天王,左右護法等絕等高手,教主方臘更是武林中的頂尖人物,豈是好惹的。聽說魔教總壇在浙江天目山的清涼峰,魔教在此經營多年,根深蒂固,那裏輕易攻得下來,只怕這次幾大門派要吃大虧。”
史進苦笑道:“少林武當這幾年閉關自守,不問世事,別說來人,就連貼子也沒遞進去,安神醫也是看到此處,憂心沖沖,無奈李應掌門怒火攻心,一意孤行,所以我來東京和哥哥商量,到底該如何?”
“你可知這幾大門派已出發多久”魯智深問
“不足半月”
魯智深屈指一算,點頭道:“從淮南到浙江至少需一月左右,等上元之後,林沖師兄辭了軍職,你我幾人再趕往浙江天目山與六大門派會合,有我等幾人在,雖未見得能攻得下魔教總壇,至少也應保得了其它人的安全,史兄弟也無需太過憂慮。”
史進聞言稍稍放心,武松見天sè已暗,便yu帶史進離開,魯知深瞪眼道:“你要去那裏,林沖師兄那裏也不寬敞,又有女眷,不甚方便,不如你二人就在此安歇,也好圖個熱鬧,俺喝酒時也有個伴。”
武松允了下來,派人到林沖府上報信,便在這菜園子裏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