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張清
蔣門神看見了進來的這員武將,彷彿就是快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嘶聲叫道:“張大人,快把這狂徒拿下”話剛說了一半,武松用力一踩,這下面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這武將正就是在大名府的河北團練使張清,這張清非但有一身好武功,暗器功夫更是了得,打得一手高明的飛蝗石,出手百發百中,例不虛發。在江湖上得了個“沒羽箭”的稱呼。
張清本來正在與蔣門神宴飲,不料蔣門神中途離席,一去久久不歸,張清疑惑不已,便出來看個究竟,正撞上武松在痛打蔣門神,聽蔣門神開口求救,張清勃然大怒,張手一揚,一枚飛蝗石如流星般向武松面門打來.
武松見那石子來勢甚急,急切之間一低頭,石子堪堪從頭頂飛過,正yu抬頭,又一陣勁風掠過,一枚飛蝗石又破空而至,武松大驚,腰一挺,一個“鐵板橋”飛蝗石從鼻尖擦過,武松驚出一身冷汗,一個鯉魚打挺,剛直起身來,對面那武將雙手揮舞,十數杖石子如滿天風雨般劈頭蓋腦的打來,武松見不是路,大喝一聲,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張桌面,只見那近百斤的烏木桌面被輪得如同那風車一般,把全身上下護得風雨不漏,只聽一陣“劈里叭哪”之聲,那十餘枚石子皆深深的打入桌面之中。
這下張清和武松各自心頭暗驚,武松心道:“那裏鑽出來的狗官,這一手石子打得好快好准,可得要仔細防備,小心着了他的道。”張清更是震撼,他這一手連環三擊乃成名絕技,不知折了多少英雄好漢,今ri不料無功而返,張清又驚又怒,反手拔出腰刀,喝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對抗朝廷命官,還不快束手就擒。”張清手一招,帶着身後數十名兵丁便圍了過來。
張清正yu上前捉拿武松,旁邊上來了一個老者,正是那施恩之父,大名府判官施全,施全雙手一攔,喝道:“且慢。”
張清皺眉道:“施大人,你這是何意,莫非要庇護那惡徒。”
施全冷哼一聲:“張團練,你是武將,這維護地方平安,處理私人斗歐之事乃是本官的份內之事,你若插手,只怕是於禮不合吧。”
張清壓住怒火道:“施大人,你既然有維護地方平安之責,怎可眼睜睜的看那惡徒欺壓良善,明火持仗奪人產業,莫非大人和那惡徒有甚關聯。”
施全拈鬚搖頭道;“張團練,你剛剛才來,不明內情,口出狂言老夫也不怪你,這對面之人確是小兒施恩的好友,他與那蔣門神在此賭鬥,賭頭正是這快活林酒樓,老夫和在場各位便是見證之人,俗話說願賭服輸,這蔣門神輸了,自願送上這快活林,這又怎叫奪人產業?”施全yinyin一笑,又道:“你可知道這蔣門神剛才已親口承認他乃魔教中人,你如此維護於他,莫非團練大人也和魔教有所勾結。”
“施大人休得無中生有血口噴人,本人乃朝廷命官,豈會和魔教有甚勾結,只是即便這蔣門神是魔教中人,也應付諸有司,朝廷自有法度,怎可讓人隨意處置。”張清臉上漲得通紅,憤憤道。
施全哈哈一笑道:“張大人你就有所不知了,你可知對面此人是誰,他就是那陽谷縣的兵馬都頭武松,前幾ri邸報中在陽谷縣除去魔教頭目西門慶,揭露魔教謀反yin謀的便是此人,武都頭剛為朝廷立下大功,張大人卻口口聲聲污他為惡徒,不知又是有何居心,老夫說不得只好參上你一本。”
張清本是武將,口舌之利如何能抵上施全這種衙門裏的積年老吏,再說大宋講究的是以文制武,張清雖和施全品秩一樣,終究還是差了一頭,無奈之下,恨恨的看了武松一眼喝道:“小子,本官記住你了。”腳一頓,帶着隨身的兵丁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