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考試(一)
八月八日清晨
太陽才剛剛升起,天空依然被一部分黑夜所籠罩。
我躺着旅店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其實,一晚上都沒有睡着,我十分懼怕接下來的入學考試,那無疑是讓我原形畢露。
我伸了伸懶腰,坐起身將桌上的水一飲而盡。口乾的感覺好了一點。
這時,我看向桌子上放着的世界樹種子,彷彿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我咬了咬牙,心裏一橫,用刀把手指割開了一個小口子,頓時鮮血直流。我把手指放在種子上方,一滴血垂直的落在了種子之上。
空曠的屋子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枚浸了血的種子,和一個焦急的我。
究竟能產生什麼化學反應,我大氣也不敢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種子依舊是原來的那般模樣,
我心中的希望漸漸破滅。來不及多觀察種子一段時間,我收拾好行李,把種子揣在兜里,趕緊前去和徐天陽他們會和。
今天是考試的第一天,考試的內容是全體考生將會被傳送星一城外的一個小型森林裏,那裏寄居着數百個品種的魔獸。考試通過的要求就是殺死一隻魔獸,取得它的魔核。
當然,殺死魔獸的數量和等級越高,成績就越優秀。
此時我們四人已經和大部隊站在了環形魔法陣中央。人數已經較昨天少了許多,畢竟此去兇險,若不是為了爭取去魔法師學院,當上榮耀的魔法師,為國效力,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去。
我昨晚其實也思考的很久,到底是去其他學院混混度日,畢業之後找個普普通通的工作,還是努力爭取一下,看看有沒有奇迹發生。
今天,站在了這裏,我不會輕易向命運妥協。
“傳送魔法即將啟動,考試即將開始,同學們,展現出你們的天賦吧!要是選擇放棄,就按一下你們的空間戒指,你們會瞬間被魔法氣泡包裹起來,但與此同時你們將會失去考試資格。日落十分,考試結束,祝你們好運!”一位手扶拐杖,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魔法陣前方。聲音卻異常的洪亮。
我們四人緊緊握着雙手,都能感覺出彼此的緊張。
就在此時,環繞魔法陣的八棵古樹瞬間釋放耀眼的綠光,我頓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周遭的房屋建築逐漸模糊消失。
“啊!”我頭痛劇烈,昏死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糊的醒來,腦袋昏昏沉沉的,揉了揉眼睛。
頓時臉色大變。
此時旁邊都是重岩疊嶂的樹木,那些樹木的根盤區錯雜的紮根在地面,而上方又是直聳入雲霄,將太陽的光線硬生生的隔絕開來,僅有一絲絲的縫隙透露出微弱的陽光,盡顯出一股幽暗的氣息。
叢林旁一條小溪蜿蜒的穿梭在森林中央,綿延不絕。
而現在的我孤身一人躺在小溪旁的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上,周圍靜得可怕,聽不見任何聲音。
我趕忙檢查了一下帶的東西,還好,魔杖和那枚種子都被我安全的踹在兜里,還有一柄匕首藏在我的腰間,以應對緊急情況。
感覺到頭腦的一陣重墜感,我起身去小溪旁洗了把臉,那暈眩的感覺馬上好了很多。
可是,內心的絕望也是愈發的加深。
“完蛋了!”
沒有隊友,就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單獨殺死一頭魔獸,豈不是天方夜譚?
我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現在得趕緊冷靜下來,保持清醒的頭腦尤為重要。
“怎麼辦,該怎麼辦?”
……
沉思良久,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徐天陽他們,最關鍵的就是避開魔獸,苟活下去。
事不宜遲,我不敢在小溪旁過多的停留,因為水源對魔獸來說是不可或缺的資源,它們的活動半徑絕對是以此而限定的。
在此停留就猶如被瓮中捉鱉。
那麼,最應該去的地方就是高處,那裏更有可能觀察到同伴和魔獸的信息。
我環顧四周,發現小溪上游地勢逐漸升高。
來不及準備什麼,我直接錯開小溪,朝着小溪上遊方向跑去。
一路上,樹木,叢林,雜草十分的茂密,甚至擋住了通往前方的路,我沒有看到一位考生,但可幸的是,也並沒有發現魔獸的蹤跡。
我掏出匕首,一邊斬斷前方攔路的荊棘,一邊彎下身子,艱難的前進。
上坡的路異常艱難,也是十分的費體力。
大概有一個時辰,頂着全身的疲憊,還是繼續斬斷着前方的樹枝。但我發現:前方的光線越來越強,視野變得更加的寬闊。
我大喜。莫非走出森林了?手上也是更加賣力起來。
“快了,快了!”
……
在一剎那,豁然開朗,我興奮的鑽了出來。歷經了黑暗,才知道光明的可貴。
現在的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都是被荊棘劃開的傷口。我強忍着傷痛,環顧新的場地。
這是這座山的山頂,依然有成群的樹木,但與之不同的是,這裏的樹木全部都是枯萎的殘木,廣袤無垠的白雪覆蓋其上,宛若一具具冰雕,煞是好看。
而在這空曠的白色地毯之上,竟然有一間小木屋,裏面飄着詭異的藍光,錯然的夾雜在枯木與白雪之間,感覺很是突兀。
這兒的氣溫產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一股凜冽的寒風吹過,我感覺一陣寒冷,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我趕忙把衣服扣緊,手踹進口袋裏,以此取暖。
“這地形和溫差變化真的太離譜了”我喃喃自語到。
彷彿就是有一條直直的分界線,前面是春天,而後邊是冬天。
這樣奇怪氣候現象的描述,我在書中從未見過。
……
我在想啥呢!
現在是考試,徐天陽他們我連影都沒看到,還有時間在這想七想八。
我站在山頂朝下望去,企圖發現一兩個朋友。可是,眼前就彷彿被一層霧靄覆蓋,根本看不見山下的任何景象。
我氣憤的一掌拍在大腿上,抽打在傷口上。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大腿傳至全身。
“哎呦!”
我到底該怎麼辦?
沒啥辦法了。
去單挑一頭魔獸?
不可能!我根本不會魔法,怎麼打的過魔獸。
不可能!
“唉!有可能!”
我看向雪地上一兩個蹦蹦跳跳,眼冒藍光,人畜無害的雪兔。
“這應該也是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