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臨危託孤

第四章,臨危託孤

第四章,臨危託孤

葉衝天扶起身體虛弱的冷冰月,又從劍墨道人手中接過孩子后,向劍銘等人一躬身道,“多謝列位師伯,與諸位師兄弟,葉衝天今rì便離開師門,就此別過,望諸位師伯多加保重!”

言閉,眾弟子紛紛向兩側讓出一條通路,葉衝天與冷冰月相互扶持着,朝出島的方向走去。

劍謙道人望着葉衝天遠去的背影,心有不甘的說道,“師兄!你當真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那冷冰月是魔頭冷千秋的女兒,身上又有邪魔聖物“月牙jīng魂”,

萬一這妖女用此邪物解開啼天的封印,那麼三界必將大亂,後果將不堪設想啊!劍銘師兄三思啊!”

劍銘道人皺了皺眉頭,看了劍謙道人一眼道,“劍謙師弟,你好像十分想將他夫妻二人置於死地啊?”

劍謙道人也感到了自己的言語有過激之處,說了句,“我.....”便不再說什麼了。

劍銘道人嘆了口氣道,“唉!劍墨師弟說的對,我雖然對邪魔歪道深惡痛絕,但沖兒畢竟在我門中長大,又是劍晨師兄少有的傳人,我若真將他殺死,對不住劍晨師兄。

沖兒又對那冷冰月情深意重,他們其中若一人死了,另一個肯定也不會在這世上苟活,他們的孩子便成了孤兒。我們這麼做同妖魔有什麼區別。

適才我藉助“捨生劍陣”廢去他們的道行,封住他們的靈脈,今後就算冷冰月再有做亂之心,也無法催動“月牙jīng魂了”再去害人了,就讓他們去吧!”

劍銘道人說完,向眾人一揮手,扯了劍陣,轉身向奕劍堂內走去。

——————

不藉助仙法之力,光憑腳程葉衝天與冷冰月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出煙霧林,直到夜sè降臨方才聽見海浪拍擊岸邊的礁石的聲音。

冷冰月將懷中的孩子交到葉衝天的手上,自己跑到在一塊礁石上面,迎着吹來的海風,嗅着海的味道,用手撩起岸邊的海水往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抹了幾下。

海邊皎潔的月sè下,一身幔紗青衣,已為人婦的冷冰月就像一個天真的少女,露出一臉的劫後餘生的輕鬆。

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如今又被廢去了一身的道行,雖然心中有些不怨,卻也算是得到了徹底的解脫。

葉衝天走到冷冰月的身邊,撫了撫冷冰月的絲,道,

“月兒,真是苦了你了,此次跟我回師門,不但廢去了你的道行,還險些害得你跟我一起喪命。

我實在未曾料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是我只要還一天未跟師門斷絕關係,這個劍靈仙島我總是要回的,現如今你與我雖然都變成了普通人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冷冰月望着葉衝天,眼中竟是無限的柔情與憐惜,道,

“沖哥,打我離開幽冥鬼域決定跟你一起走的時候起,我的命就跟你緊緊的連在一起,是仙也好,是魔也罷,

只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願意,從今以後,我們不再過問正邪仙魔之事,找一處沒人打擾的世外桃源,過我們的rì子。”

葉衝天笑了笑道,“好!月兒你稍作歇息,我這就去把船推過來,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葉衝天剛走到岸邊,正伸手去拉船頭的繩子,卻現船頭上正站着一個黑衣人,

在月光下,那人用黑布矇著臉,看不清對方的樣貌。雖然被廢去靈脈,但是憑藉經驗,葉衝天便感覺此人定是來者不善。

“想用這條船離開這裏可以,不過得用你們身上的一件東西交換!”還不等葉衝天上前詢問,黑衣人先開了口。

“什麼東西?”

“月牙jīng魂!”黑衣人沙啞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黑護法!見到本宮還不行禮!”冷冰月聽見聲音走了過來。

“哈哈哈哈,讓老夫給你行禮,笑話,就連你爹冷千秋生前都讓我三分,你也敢在我面前擺你的公主架子,看來真是你爹把你慣壞了!”

“哼,黑衣護法,虧我爹生前對你不薄,還一直想將幽冥鬼域領主的位置讓給你,你卻離經叛道,多行不義,現在還想與我為難,你就不怕我爹陣下的白護法和幽冥宮內的十二鬼煞么?”

冷冰月雖然靈脈被廢,道行被除,但仍然是一身的傲氣,一臉的機智。

黑衣人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冷笑道,“哈哈哈.......!你以為我稀罕區區一個幽冥鬼域領主的位置么?你太小看老夫了,想當年,我與你爹冷千秋同是上代領主的門徒,

我的道行根本不在你爹之下,可是老領主偏心,臨死之前卻偏偏把領主之位和“月牙jīng魂”傳於你爹,老夫忍氣吞聲,隨着你爹一起打天下,曾多次在危難之中救他的xìng命,就是為了有朝一rì能夠得到“月牙jīng魂!”

可是你爹臨死前卻將月牙jīng魂傳與你這個未經人事的黃毛丫頭,那“月牙jīng魂”本是我幽冥鬼域百年來傳下來的聖物,你等晚輩根本不懂它的奧妙之處,

放在你這小丫頭的身上豈不是曝殮天物?老夫已經參透了它的法門,有了這月牙jīng魂之後,便可一統三界,還怕那白衣護法與幽冥十二煞不成!”

葉衝天在一旁聽了半天,想了想,對冷冰月說道,

“月兒,這個人想要“月牙jīng魂”你給他便是,正道仙門高手如雲,煌煌天威之下,我就不信他一人憑藉一個魔教法寶就能逆轉三界,扭轉乾坤!”

冷冰月走到葉衝天身邊道,“沖哥你有所不知,這月牙jīng魂究竟有多大威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我幽冥鬼域創派以來,各代領主臨死之時才將它傳於下代領主,

這月牙jīng魂有一個特xìng,就是它的傳人只有臨死的時候,才能傳給另一個接替的人,我爹臨死之前將其傳與我之後,曾告訴我,它會與我一生相伴,護我周全。也就是他想要得到這個月牙jīng魂,必須殺了我。”

葉衝天聽后,面露怒sè,轉身向黑衣人說道,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若想傷害月兒,先殺了我再說。”

說完,葉衝天伸手便要結劍印,卻現體內提不起一絲一毫的靈力,才想起自己的一身絕的道行已經被廢去。

黑衣護法笑道,“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三年前殺入無常界的劍靈仙島得意弟子么?可如今怎麼變成了廢人一個,看來我與你們無需再羅嗦下去。”

說著,黑衣護法飛身下船向冷冰月快走了過來,葉衝天擋在冷冰月母子的前面,yù上前攔住黑衣護法,轉身之際,對冷冰月說了聲,

“快去找我諸位師伯!”話音剛落,便被黑衣人一掌打在了胸口。

這一掌打的並不重,但是此刻的葉衝天非往昔的葉衝天,毫無任何的道法護體,受了這一平實的一掌后,

葉衝天頓感五臟六腑一陣劇痛,渾身上下的筋骨像斷裂一樣疼痛,竟然口吐鮮血飛出了一丈多遠。

“沖哥!”冷冰月驚呼道。

“不要管我,快去叫我的師伯們!”葉衝天說著,又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抱住黑衣護法的腳死死不放。

“不自量力,在老夫的眼裏,你還不如一隻螞蟻。好!你然你找死,老夫就成全你!”

說著,黑衣護法伸出右腳就要往葉衝天的身上踏去。

“不要!”冷冰月絕望的哭喊道。

黑衣護法停住了要落下去的腳,說道,“你是自己給我,還是老夫親自過去拿?”

冷冰月冷冷的說道,“好,我自己給你,不過我要將我懷中的孩子安全的交道我夫君的手上,而且你必須答應我,放他們一條生路。”

黑衣護法冷笑道,“敢跟老夫談條件的,在這世上還沒有幾個,老夫想殺之人也沒有殺不成的。好!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今天老夫就答應你。”

黑衣護法向後退了兩步。冷冰月抱着孩子緩緩走到葉衝天的身邊,哽咽說道,

“沖哥,看來你我今生夫妻緣盡,月兒無法再陪你到世外桃源過我們的rì子了,

如有來生,我希望你不是正道仙門的弟子,我也不是什麼魔教的公主,我們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常百姓,白天你上山砍柴,晚上我挑燈織布,好不好?”

葉衝天拉住冷冰月的手,費力的哽咽道,“月兒,不要.......”

冷冰月緩緩站起身,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小的匕,伸出左手,露出潔白的手腕,用匕在手腕的動脈處輕輕一劃,鮮紅的血液便爭先恐後流了出來,

冷冰月抬頭對黑衣護法冷言道,

“‘血月jīng魂’就在我的左腕動脈的血液之中,你過來拿吧!”

黑衣護法像見到了奇珍異寶,雙眼放光,連忙走了過來,學着冷冰月的模樣,

用指尖在自己的左手腕處割開一道血口,走到冷冰月跟前,興奮的將自己的手腕放在冷冰月的手腕的下面,讓冷冰月手腕中流出的血滴入自己的的血管之中。

然而,就在冷冰月的血液剛剛流進黑衣護法的手腕之中,冷冰月花容一冷,突然提起匕向黑衣護法刺去,黑衣人只顧讓冷冰月左手腕動脈中的月牙jīng魂流入自己的體內,

沒有防備,被冷冰月一到刺中了胸口。黑衣人向下看了一眼,像一具沒有感覺的行屍走肉一樣,冷笑一聲,一掌打在冷冰月的左肩,毫無還手之力的冷冰月被一掌擊中后,

猛吐一口鮮血,向後飛去。“哼,臭丫頭,竟敢暗算老夫,好,我現在就了解了你,再抽乾的你的血。”

黑衣人剛要上前,

突然,一道墨藍sè的雷光閃過,劃破海岸邊寂靜的夜空,徑直劈在了黑衣護法的腳下。

黑衣人連忙向後一閃,只見兩名白衣弟子從天而落,提起纏繞着閃電的幻劍,便向黑衣護法劈砍過去。

黑衣護法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道雷電嚇了一跳,連忙後退,用黑布將腕口包裹之後,急忙還擊。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灰褐sè長衫,肩部刺繡着一個“雷”字的老者,從天而降,悄然落在了葉不歸的身旁,

“師,師伯....快,救救月兒!.....”葉衝天眼前一亮,掙扎着受傷的身軀,吃力的說道。

“沖兒,你受傷太重,先不要說話!”

劍墨道人俯下身來,在葉衝天的後背點了兩處穴道后,又急忙來到冷冰月的身邊,用同樣的方法,在其身後又點了兩下。

這邊,黑衣護法將傷口包好后,開始對身前的兩名弟子全力相應。

只見他雙掌黑風勁氣,連連舞動,兩名白衣弟子眼見招架不住,很快落了下風。突然,其中一名弟子被一掌擊中,涌吐了一口鮮血后,飛向了一邊。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涉足我劍靈仙島?傷我門中弟子?”劍謙道人扶起倒地的弟子,正sè道。

黑衣護法冷笑道,“劍墨老道,你當真是在這破島上修仙煉道,煉的老眼昏花,不認得老夫了么?”

劍墨道人想了想道,“你是.......幽冥鬼域黑白護法中的黑衣護法?”

黑衣護法笑道,“哈哈,看來你還沒老到不認得人的地步,不錯,正是老夫!”

劍墨道人面sè一凜,道,“你不是在三年前的仙魔大戰時,被我劍晨師兄斬於劍下了么,怎麼還活着?”

黑衣護法笑的更厲害了,“你以為劍晨老道當真殺得了我么,笑話,那老頭優柔寡斷,心慈手軟,才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劍墨道人大怒道,“大膽狂徒!我劍晨師兄俠義心腸,威震三界,哪裏輪到爾等邪魔之流評頭論足!”

劍墨道人生平最敬佩劍晨師兄的為人,他曾經修鍊雷靈劍訣,引祖巫之力時,險些被雷電侵蝕,索xìng被劍晨師兄引冰靈劍訣化去,才得救。

如今聽到他的名號清譽被邪魔之流侮辱,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怒火。腳一踏地,便凌空而起,同時手中連結劍印,

“嗖”一柄墨藍sè的寶劍憑空祭出,劍身周圍泛着一圈又一圈的閃電,

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一閃一閃,映亮周圍的夜sè。

冷冰月的常人之軀,無法喚出“月牙jīng魂”來保護自己,中了黑衣人的一掌后,傷的不輕。

雖然劍墨道人及時,為她點穴止血,但是仍感周身疼痛不已。

冷冰月緩緩爬向葉衝天的身邊,葉衝天急忙拉住冷冰月的手,驚慌道,“月兒,你怎麼樣?”

冷冰月姣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sè,有氣無力的說道,“沖哥,我怕是活不成了,快,把不兒給我看看。”

葉衝天紅着眼睛,將懷中的孩子送到冷冰月面前,冷冰月滿臉疼愛的看着懷裏孩子,

突然從襁褓中將嬰兒細嫩的右手臂輕輕的拔出,一咬牙,用匕在嬰兒的右手腕的脈搏處,劃開了一道血口。

鮮紅的血,隨着嬰兒揪心的哭聲一併流了出來。葉衝天一臉不解,驚慌問道,“月兒,你做什麼?”

冷冰月也不去理葉衝天,隨即伸出右手,並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用刀尖一劃,血!立即從冷冰月的血管中流出,緩緩滴入嬰兒的右手腕被割開的血口處。

冷冰月吃力的說道,“沖哥,剛才那黑衣護法光知道“月牙jīng魂”是用血脈相傳,確不知道其中的玄機,我爹臨死前,將此聖物用血液相載,滴入我的右手腕處的動脈里,這便“月牙jīng魂”之中隱含了重要的秘密,

我絕對不能讓月牙jīng魂落到那歹人手中,如今我身受中傷,只好將此物寄於不兒的血脈之中,

不兒年幼,靈脈未開,又不知道這寶物在自己的體內,他若rì后做個普通人,這月牙jīng魂便會在他的體內長眠,不會幹擾他的生活!”

冷冰月說完,一彎拇指大小的月牙狀血sè紅光,從冷冰月流出的血滴中浮現,閃了一下后,瞬間鑽入嬰兒左手腕處劃開的血口之中。

隨後那道泛着紅光的月牙,在嬰兒的額頭中間又閃爍一了下后,便消失不見了。

更奇怪的是剛剛冷冰月在他細嫩的小手腕處割開的一道血口,竟然也消失了,就像什麼也沒有生過一樣。

嬰兒的哭聲也止住了,伸出兩隻小手,向冷冰月招呼着。

冷冰月微笑着,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在嬰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后,接着,疲累的嬌軀,便緩緩倒在了葉衝天的懷中,一行晶瑩的淚水,從冷冰月俏麗的臉龐滑落,

帶着一絲的不甘,帶着一絲的不願,帶着一絲不舍,最後,香消玉損。

然而,她那嬌美如花的容顏上,卻沒有一絲的悔恨!

“月兒!!!!............”葉衝天抱着冷冰月的身體,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隨着浪花拍擊海岸的聲音,傳入漆黑的蒼穹,傳遍整個小島。

這一邊,劍墨道人手持墨藍sè寶劍與黑衣護法相持而立,兩名受傷的白衣弟子站在一旁,隱約感到空氣中流動着兩股讓人感到壓抑的氣息,不斷環繞在劍墨道人與黑衣護法周圍。

此時若是他們二位真要拼殺起來,以他們的功力道行,那只有看熱鬧的份。

夜,很靜,月光下,偶爾有幾翻浪花,沖刷着小島岸邊的礁石,出嘩啦啦的水聲。

又是一層浪花向岸邊襲來,還未碰到劍墨道人腳下的礁石,劍墨道人已經凌空一劍,向黑衣人的方向斬去。

一道雷電驟然劈過,黑衣護法急忙閃身,躲過突如其來的一劍后,便開始出掌還擊,

黑sè的掌風與墨藍sè的劍氣在空中交會,打的甚是激烈,劍墨道人連揮三劍,將黑衣人逼的後退幾步后,將寶劍向前一橫,雙手連結劍印,喝道,

“雷靈劍訣?御劍奔雷!”

口訣念罷,劍墨道人長劍向天一擲,右手劍指向前一揮,擲向空中的寶劍,化成一道巨型的閃電衝向黑衣護法,

黑衣護法連忙飛身向後,雙手合十,口中念道,

“就讓老夫的九幽黑炎,來領教領教你的天罰神劍。”

言罷,雙手一分,從雙掌中間突然騰起一道黑sè的火焰,火焰燒過後,裸出一柄劍身通黑,模樣怪異的寶劍。

黑衣護法掌心一推,燃着黑sè火炎的黑劍呼嘯着朝着疾馳而來的巨型閃電迎了上去,

“轟”一聲巨響,在黑炎與天罰兩柄寶劍相撞之處,爆出一圈巨大的光波向周圍散去,

那光波所及之處,山崩石裂,一黑一藍兩sè勁氣,互相糾纏着撲向岸邊,擊起一層又層的浪花。

兩名躲在一旁觀看的弟子,受到勁氣的波及,紛紛向後仰去。

一黑一藍兩柄寶劍相撞后,不分上下,又同時反轉着彈回到劍墨道人和黑衣護法的手中,二人接到飛回手中的寶劍后,都向後連退兩步,方才站穩。

黑衣護法道,“你的雷靈劍訣雖然如火純清,但是比起那劍晨老道的風,火,雷,冰,四脈幻劍,還是略有遜sè。

以你現在的本事,還是殺不了我。如今老夫又得到了月牙jīng魂,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魔尊啼天醒世,助我一統三界,哈哈哈。”

劍墨道人冷笑道,“哼,那得先問問我手上的這柄天罰。”

說著,劍墨道人再次凌空而起,提起天罰幻劍向黑衣護法刺了過去,

黑衣護法也揮劍相搏,燃着黑炎的劍身與閃着雷電的墨藍sè劍身,在空中交相輝映,來回碰撞,

幾個回合之後,黑衣道人猛然現,原來呆一旁的受傷弟子早已不見,覺察出這二人一定是暗中回去報信,此戰,必須要戰決。

於是將身子向後一側,提劍一揮,一道黑sè的火焰從“黑炎”的劍身中shè出,朝劍墨道人撲了過來。

劍墨道人沒有及時躲開,被黑sè的火焰燒到了左邊的袖口,黑sè的火焰燃燒的很快,瞬間就燒到了劍墨道人的肩膀處,

劍墨道人頓感灼熱難忍,慌亂中扯掉外衫,向水中扔去。

那燃着黑sè火焰的衣服掉進了水裏后,仍然沒有熄滅,而是越燒越旺,直到將衣服燒的一乾二淨,方才化成一縷黑煙隨風飄散。

一向沉着冷靜的劍墨道人臉sè大變,叫道,“三味真火!?”

黑衣人得意的笑了笑道,“怎麼樣,本護法的“九幽黑炎”比起你那劍謙師兄的“三味真火”如何?”

劍墨道人何時受過此等侮辱,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師門之中,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他冷眼一橫,提起天罰寶劍在跟前一晃,向上空一擲出,雙手劍指在胸前結了幾個劍印,

低聲念道,“雷靈劍訣?祖巫之力,雷神之怒!”

劍墨道人念完口訣,迎風而立,伸手緊緊握住懸在上空的寶劍,劍尖直指蒼穹。

空氣中,隱約有一絲微風流動,晴靜的夜空突然飄來幾層厚厚的烏雲,遮住了本來就不算明亮的月光,

霎時間,風雲大作,聚集在上空之中的烏雲彷彿被雷電壓的快要坍塌下來一樣,不斷在周圍閃着火花,像是災難來臨之前的預兆。

山雨yù來風滿樓,整個小島的岸邊上的樹木跟花草,都被風吹的左搖右擺,只聽見,風聲,雷聲,海浪聲不斷的徘徊在小島之上。

此時的黑衣護法沒有了剛剛的平靜和輕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恐懼和驚慌,道,

“劍墨老兒,你想引祖巫之力跟我拚命!好,老夫今天就讓你嘗嘗“月牙jīng魂”的威力!”

劍墨道人沒有去理會黑衣護法,他此刻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除掉這個魔教的妖人,為師兄雪恨。

劍墨道人右手握劍向天,左手劍指一引,長劍自上向下劈下,劍鋒所指之處,頓時被天空之中瞬間落下的驚雷劈成廢墟,雷電過後,則是燃起久久不肯定熄滅的藍sè天火。

黑衣護法及時躲過一道雷電,剛作喘氣,劍道人又是一劍揮下,電閃雷鳴后,一道驚雷再次凌空劈下,這次黑衣護法站在原地不再躲閃,而是將黑炎寶劍插入礁石之中,

雙手交叉,接連結了幾個法訣,喚道,“月牙jīng魂,逆轉乾坤。”言罷,雙手合十,掌心相對。

只聽“轟”一聲炸響,從天而降的驚雷應生生的打中了黑衣護法的身上,黑衣人一個趔趄連忙向後後退了幾米遠,一口血屆時涌了出來,

他強忍着胸口翻湧的氣血,站住身形,回頭向冷冰月罵道,“臭丫頭,竟敢騙老夫,害得老夫出醜,我非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劍墨道人站在岸邊的一塊礁石之上,擎劍而立,破碎的衣襟隨風舞動,宛如屹立於漫天雷電之下的一尊雕像。

劍墨道人心想,此人竟然能毫無防備接我用祖巫之力引下的雷神之怒,可見道行一定不在我之下,

若是使出全力拚起命來,我未必是他的對手,如今只好全力以赴。

正想着,黑衣護法已經揮劍殺了過來,幾道劍光閃過,劍墨道人周圍頓時燃起一片黑sè火炎,

劍墨道人一邊揮劍相抗,一邊躲閃,這黑衣護法好像對劍墨道人的劍法路數很是熟悉,不斷的在劍墨道人近身攻擊,絲毫不給劍墨道人使用祖巫之力的機會。

而劍墨道人的雷神之怒,恰恰要在遠程的距離在能揮出威力,劍墨道人稍一疏忽,被黑衣護法一劍划傷右臂。

劍墨道人虛晃一劍,隨即飛身向後,想要拉開距離后,用祖巫之力,牽引雷神之怒,但是無奈黑衣護法又死纏爛打的提劍追了上來。

黑衣護法反手一劍,shè出一道黑炎,撲向劍墨道人,劍墨道人被逼到海面,想凌空而起,已然是來不及,

就在此時,一道強勁的旋風夾帶着白sè的劍光,從遠處飛卷了過來,將黑sè火焰擊中,落入幾十米外的海中。

“大膽妖人,竟敢擅闖我劍靈仙島!把我劍銘道人至於何地?!”

話音剛落,一個身着灰褐sè道袍,仙風道骨,一臉威嚴的老人緩緩落在一塊礁石之上。

“劍銘師兄!”

劍墨道人見劍銘道人在緊要關頭飛身前來,鬆了口氣。心中的底氣,頓時增添了許多。

黑衣護法側身站在一塊礁石之上,剛要結法訣,一道旋風疾馳而來,黑衣護法橫劍一檔,

再睜開眼睛時,劍銘道人既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又是一劍揮出,劍鋒正恰掃過黑衣護法的后心。

“瞬風劍法!”黑衣人慌道。

劍銘道人接連揮出幾劍,黑衣護法提劍左右閃擋,好不容易才從劍銘道人用劍氣結成的旋風中逃了出來,站到一塊空地之上。

黑衣人剛一站穩,一道驚雷響徹雲霄,從yīn暗的雷雲之中劈出,黑衣人急忙閃身,險些被閃電劈中。

黑衣人很清楚,面前這二位劍島的高手,一個劍法及快,善於近身,一個劍招威力極大,善於遠程,若是有月牙jīng魂在手,還有勝算的可能,但是偏偏自己又被冷冰月給騙了,

再打下去,不出十個回合,自己必被劍墨與劍銘連手斬於劍下,為今之計,最要緊的是保住xìng命,待他rì得到月牙jīng魂,再重整旗鼓!

黑衣人突然假作要與劍銘道人拚命的姿態,突然騰空而起,確沒有沖向劍銘道人,而是向劍銘道人連揮數劍,幾道黑sè火焰連成一片,將準備提劍相迎的劍銘道人圍住。

“劍銘老道,今rì老夫中了小娃娃的計,它rì若得仙家寶貝,定來親自你討教。”說完,黑衣人終身一越,跳入海里,便不見蹤跡了。

劍墨道人揮劍在黑衣人跳入的水面,接連劈了幾道雷電,激起一片一仗多高的浪花,卻仍不罷休,還要抬劍引雷,被劍銘道人攔下,道,

“師弟,不必再多廢功力,此人沒有得到月牙jīng魂,成不了氣候!”

劍墨道人點了點頭,拎起天罰劍凌空挽了幾個劍花后,將天罰劍擲向上空,雙手劍指,成十字行在胸前交叉,口中念道,“雷停,雲散!”

聚集在上空的一大片黑壓壓的雷雲,像接到了命令,閃着噼啪的電光,慢慢向遠處散去,露出先前那被烏雲遮住的一抹彎月。

小島岸邊的夜空,就像大雨過後,也恢復了原來的寧靜。偶爾吹來幾縷海風,和嘩啦啦的浪花聲。

“不好,快去看看沖兒!”

劍墨道人說著,向為葉衝天點穴止血的地方跑去。劍銘道人似乎也看出點什麼,沒來得及問,也跟了上去。

海岸的另一片沙灘上,葉衝天懷中摟着孩子和冷冰月的屍體,面容頹廢,表情獃滯。

原來風度翩翩,風流瀟洒的俊朗少俠,彷彿在一瞬間,肝膽俱裂,蒼老了十年,

或許這十年,還不及他與懷中美麗女子相處的一瞬間。

這個女子的死,帶走了他所有生的希望,若是在這世間還有一絲的牽挂,那麼可能就是他懷中那盈盈哭泣的嬰兒。

那嬰兒的哭聲,使他暗淡失sè的眼神,還殘留最後的一絲光澤。

劍墨道人慌忙走到葉沖的天的身邊,掌心一立,拍在葉衝天的後背,一道道真氣,從掌心輸出。

“沖兒,你振作一點,師伯現在將真氣傳入於你體內,為你療傷!”

劍銘道人帶領幾名弟子,也趕了過來,面sè一沉,將葉衝天懷中的嬰兒接了過去,交予身後的弟子,與劍墨道人並排盤坐在葉衝天的身後,伸出手掌,拍在葉衝天的后心。

“二位...師伯....,不必...再為我浪費...靈脈,我渾身..靜脈勁斷,我大限已至,這就隨...月兒去了,臨死..之前,我想..將這孩子託付給...二位師伯,望二位師伯....能將他撫養net。”

葉衝天被劍銘劍墨二位道人輸入真氣后,身上稍微有了些力氣,斷斷續續說道。

劍墨道人知道,以葉衝天的傷勢來看,輸入再多的真氣也是徒勞,道,

“沖兒,你放心,我與你劍銘師伯一定將這孩子撫養net!。”

葉衝天見劍銘道人一直沒有說話,緩緩轉向劍銘道人,吃力說道,

“求...劍銘師伯....答應!”

劍銘道人看了一眼葉衝天,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天,說道

“我雖然不原諒你,但是沒有不答應撫養這個孩子!”

葉衝天衝著劍銘道人,微微一笑,說道,

“謝...師伯,他娘給這孩子...取的名字....叫....葉不歸.....”說完,葉衝天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沖兒!!!”劍墨道人悲痛萬分的大喊道。

又一層海浪湧來,帶走了一世的恩,沖淡了所有的恨!輕輕的拍打着小島的岸邊。

“葉不歸!葉不歸!到底是不歸正道,還是不歸魔道?!”劍銘道人反覆念道。

“或者,哪裏才是他的歸處?”劍墨道人說完,抱起孩子,沒有理會劍銘道人,逕自向師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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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幻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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