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吾欲學（知識）
顧恆沒有事情做，他聽從柳菊花的建議，準備去路東邊的“每日鮮超市”逛逛。超市裏的人比較多，看着大型貨架上，擺放着一排排貨物，顧恆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稀罕的緊，這兒看看，那兒瞧瞧，現代超市的陳列格局徹底讓他瞠目結舌。貨物的品類繁多，讓他應接不暇。到了熟食、麵食區，他學着別人的樣子拿了幾個饅頭，買了一塊滷肉。到了收銀區，他學習模仿能力很強，學着現代人的樣子，很自然的遞了一張百元大鈔，整個收銀過程沒有一點兒差錯。抱着買到的東西，他回到閣樓，把東西放下，拿起一張舊紙，他把整個超市的貨物擺放位置都標識了出來，超強的記憶力，優秀的觀察力，讓他很快適應了這個時代的購物習慣。
“高！”顧恆心裏不斷地感慨這個國家的發達，平民百姓的素質高，人們在過稱、付錢時都是自覺排隊，神奇的是那個稱稱的機器，只要把貨物放上面，機器屏幕上自動出現貨物名稱，最不可思議的是，很多購物的人使用一個小機器掃碼付錢，不用“交子”結賬。那個小機器據說叫“手機”，太神奇了，這是誰發明的，不光能付錢，還能“傳話”、“拍照”等多種功能。超市裏面的糕點品類繁多，瞧樣貌比安國的“江南香齋”製作的糕點更勝一籌”。那些牛奶、香腸種類很多，很多東西自己都沒有見過。如果將來自己回到安國，可以複製這裏的營業模式，開一個大型的綜合超市，一定會聞名於世，大受百姓喜歡。
六樓的客廳里，柳菊花、陸雲庭、陸浩、陸然一家四口在用晚餐，“吃吧，媽媽做了你們愛吃的西紅柿雞蛋、肉炒西蘭花，還有紫菜湯。”兩個小孩子歡喜地吃着飯。吃飯後，柳菊花跟陸雲庭說了一下救治顧恆的情況，把閣樓出租的信息也說了。陸雲庭讓她自己看着辦，做好事可以，該收的錢要收回來，畢竟家裏的開支也不小。說完，他拿着一本書進了主卧學習去了。他在運巷市烈士陵園管理中心工作，前年作為替補人員考入單位，之前他是這個單位的臨時工，考了很多年事業編、公務員都失敗了，柳菊花一直鼓勵他不要放棄，他一直堅持學習，結果總是屢戰屢敗。也許他的努力感動了上蒼，好運終於降臨，前年那次事業單位考試中，陸雲庭成績前面的那人因為體檢不合格被篩了，他替補成功成為了一名正式工。有了編製的陸雲庭回到家裏總是神情淡淡的，越來越不愛說話。半年前，他報了黨校的一個函授本科，想往上走，必須把學歷提升上去，一個專科學歷的背景是不夠看的。最近他在複習功課，想在年底順利通過考試，拿倒函授本科的學歷證。等他拿到證書，就可以尋找機會升職往上走。沒考上正式工時，陸雲庭活得簡單，上班、複習資料考試是他生活的主旋律，成為正式工后，陸雲庭仍然在上班，但更多的精力用於算計巴結，爭權奪利，心思變得越來越複雜。
“陸浩，你去把作業寫了，一會兒媽媽檢查，寫的時候認真點。”柳菊花吩咐大兒子陸浩，他今年上小學一年級。
“陸然，你先自己玩會兒，媽媽去洗刷碗筷，等弄完這些，我帶你去閣樓看那位穿鎧甲的叔叔，順便把你們的玩具和書拿過來。”
白胖胖的陸然，聽話地拿出一個紙盒，裏面裝有積木，他自己玩了起來。柳菊花收拾完廚房衛生，洗了把手，就帶着陸然去了閣樓。
“你好，叔叔，你今天沒有穿盔甲，你的盔甲呢，我可以看看嗎？”可愛的小胖子陸然一見面就要看盔甲。
一臉嚴肅的顧恆開門后，見到了母子倆。他把盔甲拿了出來，上面的血跡已經被他清理乾淨，連匕首上的毒藥也被清理掉，陸然看到銀白色的盔甲，太漂亮了，他用小手不停得摸着，異常欣喜。
“顧恆，這是租房協議，你看一下，沒有意見的話，就填上自己的名字，在名字上摁個手印，你失憶了，考慮到你的困難，暫緩你交房租，你只要三個月內交上錢就可以，我給你寫了一年的租期，這個不要緊，我允許你一個月一個月的交租。”柳菊花耐心的講解着。
顧恆看了一下租房協議，很快就在柳菊花指定的地方填上了名字，摁了手印。
“以後你可以叫我柳姐，你沒有身份證，什麼事情都幹不了，要不要我找熟人給你辦張，沒有身份證，哪個單位都不會要你的，為了你能找到工作賺錢還我，我覺得有必要幫你一把。”
“明天去吧，正好下午我要帶陸然去婦幼保健醫院打預防針，我上午上班，下午把這些事一塊辦了。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嗎？”柳菊花做了時間安排，順帶問了一嘴。
“好，謝，吾欲學。”顧恆說完用手指了指一年級語文課本。
柳菊花很驚訝，這人暈倒失憶了，難道知識也跟着一起忘記了？這是想重新學習拼音、漢字嗎？像個新生的兒童一樣一點一點地學，oh，mygod。這樣的話，顧恆什麼時候能賺到錢還我。做了一次活雷鋒，沒想到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算了，好人做到底吧，每晚教他和陸然識字吧。
“咳咳，顧恆，我可以教你識字，你可以跟陸然一起學習，每晚上課40分鐘，還有，你不是沒有手機嗎，等幫你辦了身份證，我們去附近的移動營業廳辦理一張新卡，我有個淘汰下來不用的舊手機，借給你用吧，手機里有個網上學校，裏面有很多的知識你可以直接學習，我把6樓的wifi號、密碼寫下來，我給你連接上，你以後在家，自己可以用手機學習。”柳菊花溫和地說。
顧恆對於柳菊花說的話有些不懂，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本來想搬走書籍，最後只拿走了玩具。離開前柳菊花耐心地跟他介紹了天然氣灶怎麼開關、熱水器、洗衣機怎麼使用，顧恆一一點頭，表示學會了。他最感興趣的是牆上那個叫電視機的東西，遙控器一動，好多節目可以看，他喜歡看體育頻道，那裏有吸引他的籃球、足球、拳擊、劍擊等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