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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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有所覺，當然，除了大口喘氣的如惜。葉文英裝作不知，笑道，“這是我的小女兒，如惜。”微微一使暗勁，讓如惜站直身子，“如惜，這是舒影劍舒展公子。”
如惜這才意識到有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在這兒。完了完了，又丟人了，只能當縮頭烏龜。看着舒展，努力抽了下嘴角，用蚊子也嫌棄的音量說，“舒公子好。”低着頭，怎麼也不肯抬起來。
“幸會，蒼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雖然自知唐突，但舒展還是忍不住這麼說。
葉文英雖然對舒展很有好感，但對這突如其來的話還是有些吃驚。
雖然是江湖中人，不似尋常人家那麼拘泥於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但及笄的女子和沒有關係的陌生男子單獨相處，還是能避則避，免得落下閑話什麼。
葉文英下意識地想要阻止，但蒼如謙先開口了，“我倒正好有些事需要出去下，不如就由幼妹替我領舒兄四處走走吧。好嗎惜兒？”
如惜也有點不知所措，直覺想說不。娘和二哥也看着自己，一個勁打眼色。
但看看含笑的大哥，如惜知道大哥不會害自己。
悄悄打量了眼前人。明明淡淡地站在那兒，卻若有似無的超脫。無風自起的飄渺，讓如惜想要伸手抓住他，確定他是真實存在的。
眼前這人比兩位哥哥還略高，墨色的長發直到腰，規整地紮好。削尖的下巴，高挑的鼻樑，黑曜石般的眸。連樸素的長衫穿着也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感覺，格外鮮明。
自小面對兩個哥哥，連年過不惑的爹爹依然俊朗，如惜對帥哥可是有免疫力的。可眼前這人顯然已經超過了免疫力承受範圍…
而且她自小就有點怕生，但也實在沒辦法害怕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如惜抿了抿嘴，輕輕地吐出個好字。
葉文英和蒼如誠當場怒了。當然怒的事情不同。
葉文英怒的是女兒還是黃花閨女，就這麼陪着個陌生男子東逛西逛，傳出去女兒的閨譽往哪兒放。可如惜已經答應，自己也不好說什麼了。
而蒼如誠當然是生氣大哥的不仗義。自己那麼仰慕舒展，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讓給他讓給小妹。太沒天理了！不過沒關係，誰說陪着舒展的只能是小妹一個人，自己也一起去不就好了！還是我最聰明！蒼如誠不禁得意一把。
舒展深邃的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如惜，向如惜抱拳，“勞煩蒼姑娘了。”
“不用客氣，舒公子，”如惜緩下氣來，傻傻地皺皺鼻子，“舒公子，我帶你去逛逛花園吧。咱們家的假山挺漂亮的呢。啊呀，剛剛被娘打壞幾個，不過沒關係，還剩一大半呢。”
“惜兒！”葉文英有點梗兒了，傻女兒怎麼這麼實在呢。如惜一臉不知道哪兒說錯惹到娘了的無辜表情。
倒是蒼如誠撲哧一聲，葉文英馬上瞪過去。蒼如誠只好往大哥身後挪了挪。蒼如謙無可奈何的搖頭，真頭疼啊。
“無妨的，蒼姑娘帶路吧。”舒展道，同時也向蒼如謙他們點點頭。奈何，葉文英正忙着和兒子大眼瞪小眼，完全無視了他。更沒有看到如惜領着舒展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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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除了兩位哥哥，還有一些常常來往的家族故交的哥哥們，難得跟陌生男子單獨接觸，如惜還是不免有點緊張。
難得敏感地注意到旁人的注視，如惜下意識攥住胸前的墜子，別緊張別緊張，他是爹的客人，是客人。大哥讓我帶他逛逛，逛逛。心裏不停地默念，希望可以減少那股視線帶來的壓力。
舒展複雜的看着眼前的人。十六歲的小丫頭，比自己的師妹還小上兩歲，該怎麼開口才不會驚着她呢。
沒有太多與女性接觸的經歷。唯一熟悉的只有小師傅和小師妹。小師傅溫柔良善，小師妹古靈精怪，但都是自己的親人，並沒有過多的注意所謂性別之分。出來這幾年，更是沒怎麼接觸這樣的小女孩。能在江湖上生存的女子，多也是豪爽仗義的人，而且多半成名多年，老練潑辣。所以和蒼如惜這樣的小姑娘接觸，倒真可以說是第一次。
不知道怎麼開口，索性閉口不言。注視着她，默默跟在她身後慢慢走。
如惜刻意走在略前。當然是因為不敢與他對視。
可走在前方一樣有些不自在，因為可以明顯感到他的視線直射到自己背上。
怎麼會這樣，嗚。大哥不是說只是帶他逛逛嗎。
呼，沒事的，沒事的。想罷還是決定先開口，早死早超生。“舒…舒公子。”
“姑娘請說。”舒展應道。
如惜壯着膽子問，“那個，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呢？”還是沒回敢頭，依然慢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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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