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姐妹對話
傳說上古時代大陸原本是完整的一塊，只是有神明大戰引發大陸混戰，進而導致諸神黃昏，神明不是沉睡便是隕落，大陸也因此被截斷成兩部分，而兩塊大陸之間便是無盡之海。
無盡之海，廣闊無垠，其深不知幾許，隔斷着東方與西方大陸，有時碧綠的海面像絲綢一樣柔和，微微蕩漾，泛着漣猗，遠遠望去，煙波浩渺，一望無際；有時，湛藍的海水就在你的腳邊，柔和的海水彷彿能浸染心靈，在耳邊輕輕絮語；而有時洶湧的海水如野獸一般咆哮，雄渾而蒼茫，發出天崩地裂的吼聲，滔滔不絕，連綿千里，將一切淹沒其中。
無盡之海中蘊含了無數的資源，無數的神秘，而其中最為神秘的當屬飄渺閣，更有一首詩句廣為流傳：
無盡海中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兩處茫茫皆不見，欲言直恐泄天機。
飄渺閣世人只知其在無盡之海，知曉大陸中的各種天機，卻從未有人知道它具體所在。
在無盡之海的某深處，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之中，這裏藏着另一個世界，青山如畫，四水環繞，從上方看去，宛如一面鑲嵌在大地中的鏡子，充滿了夢幻色彩。
群山環繞的中間是一座高聳的魔法塔，上面星光點綴，繁星閃爍，似與天上星星共鳴。
塔中站在兩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一襲白衣長裙，豐盈美麗，優雅寧靜，如上天墜落的仙子。
其中一名女子開口說道“師妹，我來看你了。”
另一個女子面容恬靜，帶着幾分自嘲的語氣說道“妙彤師姐，你是來看我是否逃走了吧。”
妙彤搖了搖頭道“默寒，我知你心意，也甚少派人看管這裏，今天我只是單純來看看你。”
默寒嘆息一聲“你當真知我心意，當初就不會帶我回來了。”
妙彤面容認真的說道“飄渺閣聖女意味着什麼，你比我清楚，當年你噩夢連連，預感大陸將會有大災難降臨，師傅相信你，耗費生機動用大預言術也只看到一片黑暗，後來讓你出世找尋答案，結果你呢。”
妙彤帶着幾分怒氣的說道“出去幾年之後，你忽然間蹤跡全無，我到處尋你未果，師傅怕你有危險，更是拖着病體去算出你所在，誰知你竟已結婚生子，放棄你自己所承載的責任，你可知，師傅當時便氣的吐血暈倒過去，不久就逝去了。”
默寒臉色黯淡，神情悲傷的說道“我確實對不起師傅，但我已經找到了方法...”
妙彤不待默寒說完就打斷道“你說的方法就是將你丈夫培養成一代強者？讓他去應付將要到來的災難？你覺得這有幾分可信，世間強者很多，不缺他一個，作為聖女，大陸的守護者，你心中應該裝着天下人，而不是他一個人。”
“如果我能培養一個神呢？”默寒目光堅定的說道“光暗同體，這不是普通的魔法體質，這要求體內的兩種相衝魔法從某種意義上達到完全的平衡，比如天賦，血脈，甚至是靈魂，不然要麼光明凈化黑暗，要麼黑暗吞噬光明，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古書中也有記載，這是一種神體，我的丈夫，他有成為神的潛質，一旦他成為了神，不管是什麼災難降臨，都將化為烏有。”
妙彤冷笑一聲“那你可知，你那位能夠成神的丈夫在大半年前已經死了。”
默寒嬌軀一震，絕美的面容掛着無盡的悲傷，閉着雙眼鎖住了將要留下的眼淚。
妙彤看到這一幕，心底一疼，也顧不得繼續責怪，語氣低沉的說道“是了，師妹煉神訣已然大成，冥冥之中自有感應，抱歉，未能讓你們見上最後一面，不過我並不後悔，是他毀了你，對於他的死，我不覺得遺憾。”
聽到妙彤所說，默寒很快調整了心情，語氣絕然的說道“我六歲進飄渺閣時曾發過誓，是我違背誓言在先，我無話可說，這裏養育了我二十年，所以我寧願被囚禁在星光塔內，但只有二十年，我將這段歲月還給飄渺閣，二十年過後，我會離開這裏，與飄渺閣再無瓜葛，我的丈夫雖然死了，但還有孩子，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獨的活在世上。”
“默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這世上，我應該是最了解你的人，很早，我便知你是這樣打算的，但師傅臨終有命，要帶你回來，我不會讓你走的，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妙彤的語氣也同樣的決絕。
兩人相對無言，良久之後，不歡而散。
對於遙遠地方的一次對話，吳漢並不知情，此刻他正有些茫然說道“魔力外放，我已經是中級魔法師了？”
一旁的灰衣人說道“恩，是的，你父親封印你時，你應該還是魔法學徒，不過由於你的特殊體質，魔力還在自然增漲，現在你解封之後，厚積薄發，加上之前的種種感悟，直接跨越到了中級魔法師，這並不奇怪，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哦，為什麼？”吳漢虛心問道。
灰衣人舉例道“這就好比是一個剛剛學會爬的孩子，突然之間跑了起來，一旦前方有障礙，很容易就摔倒了，魔法師的每一個階段都彌足珍貴，需要細細體會其中的玄妙，在每一個階段極盡升華，自然進階為最好，你今後也要如此，不要以為晉級太快是什麼好事，大陸上有許多魔法師，在高級魔法師階段積累雄厚的資本，在衝擊魔導士時直接進階到兩星，甚至是三星魔導士，從天賦上來說，他們是天才，但從行為上來說，他們是蠢材，這樣的進階其實毫無意義，只是短時間內獲得強大力量，以後進階魔導師時就會出現問題，你今後要切記。”
吳漢點點頭，不過魔導士的境界離自己還相當遙遠，於是問道“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以後修鍊會出問題嗎。”
灰衣人略一思忖“你晉級中級魔法師屬於水到渠成，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不過我還是先用魔法陣將你壓制到初級魔法師，然後教你幾個基礎的魔法，你好好體會一下。”
灰衣人再次隨手刻畫了一個魔法陣，讓吳漢站了進去，然後說道“看好了，這是照明術，亮度是照明彈的十倍之上。”
灰衣人伸出右手，五指微屈，周圍的光明元素聚集到手中形成一個雞蛋大小的光球，而後右手輕向上一拋，光球升到了半空之中，隨着高度的增加，光球也逐漸變大，亮度也在不停的增漲，升至十米左右時停了下來，頓時柔和的白光籠罩了兩人所處的這塊地方，使這裏如白晝一般。
“下面是治療術。”
灰衣人走到吳漢面前，手中亮起了乳白色的光芒，按在了吳漢的肋骨處，吳漢頓時感覺到胸膛處一片溫熱，之前從高空摔落斷裂的幾根肋骨開始癒合，隱隱作痛的胸口也開始緩和。
“接下來是光彈術。”
灰衣人伸出食指一指，一個淡黃色的光球如離弦之箭飛速射出，直接洞穿了前方一顆大樹，讓吳漢看的一陣咋舌。
演示完三個魔法之後，灰衣人找一顆大樹靠着，淡淡的說道“好了，開始吧。”
吳漢一愣“這就開始了？”
灰衣人語氣帶着幾分懶散的說道“不然呢，我是不可能手把手教你的，當初我學習魔法都是自己摸索，何況我已經演示了一遍，三個魔法從易到難，當然，你不用做到跟我一樣，照明術，你只需將光球達到我的高度即可，至於治療術，我並未完全治癒你，剩下的部分，你只要讓自己感覺不到疼痛就行，最後的光彈術，在樹上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凹痕就行了，你腳下的魔法陣是一個聚靈法陣，會加快你的魔力回復，不會有魔法枯竭之虞。”
吳漢面容一肅，也不再多說，抱中守一，細細體會起剛剛灰衣人運用魔法時的魔力流轉、動作以及成型，不知不覺之間伸出右手開始比劃起來，同時入微的精神力也讓他也感覺到天地清晰了很多，周圍流動着各種的魔法元素，很多平時忽略元素間的細微變化，亦一一進入自己的精神之中，而對光明魔法元素的更是瞭然於胸，像跟他是相連的活着一般，充滿了生命的律動，而自己則變成了它們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兩不相關了。
不一會兒，吳漢的手中便亮起了一個光球，朝着天空拋去，光球升至十米，而後光芒大盛，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