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灰衣
吳漢看着龍魂草，突然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活躍了起來，煉神訣自行運轉。
與此同時，龍魂草上的金色條紋光芒大作，刺目的金光讓吳漢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腦海中的精神力更是瘋狂的運轉起來，彷彿一個漩渦一般不停的吸收着什麼。
如果有外人在這裏，就會看見龍魂草上的金色條紋猶如一道光線與吳漢的頭連在一起，十分的詭異。
吳漢感受到自身的變化，想到了煉神訣中的記載，難道是吸魂，可那不是入微才有的能力嗎？
到達入微階段之後，不但靈覺是以前的十倍，精神力更會進入到新一個層次，有了強大的精神力做後盾，還可以吸收周圍的無主精神力量或者遊離的能量，將它們化分或者利用，以此來壯大自身，這就是吸魂。
如果說入門階段是夯實基礎，打造一個牢不可破的地基，那麼入微就是在這個地基上加蓋樓房了，不僅如此，煉神訣到了這一階段，也有了攻擊能力，能夠傷人於無形之間。
類似唐尼的精神震懾只是精神力最膚淺的運用，是高階魔法師對低階魔法師的壓制效果，實際上並不具備攻擊能力，但如果對象是普通人，還是會造成一定的傷害或者心裏陰影。這就好像是皇帝請臣子吃飯，皇帝吃的輕鬆隨意，臣子吃的戰戰兢兢，如果吃飯的對象換成是普通人，那就不是戰戰兢兢了，很有可能被飯給噎到。
隨着煉神訣的運轉，吳漢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正在快速增長，周圍的世界也跟着變了一樣。
雖然閉着雙眼，但覺着黑暗已經消失了，出現在腦海中的是新的世界，一片寬廣而深邃的夜空，遮天蓋地，星光熠熠，無比壯麗，遠超出往時所見，空中飛舞着各種顏色的魔法元素，不規則的流動，大地厚實堅韌，無所不包，與夜空交相輝映，渾然一體，彷彿天地間的一切神秘盡在其中，再無半點秘密。
“醒來。”一個平淡的聲音如悶雷一般在腦海中響起。
吳漢渾身一震，腦海中的一切盡皆消失，雙眼睜開，前方多了一個人。
還來不及看清前面是什麼人，吳漢便癱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四肢無力，身體發寒，呼吸間都感到十分的困難，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了一樣。
前方的人中等身材，一身灰衣，面容彷彿籠罩在一片迷霧中，看不真切，他看到吳漢的異樣，也不奇怪，在吳漢旁邊蹲了下來，手上亮起一道溫和的黃色光芒，食指在吳漢心口處一點。
吳漢頓時覺得全身溫暖了起來，懶洋洋的，身體也有了力氣，慢慢的坐了起來。
“謝謝。”吳漢看着這個迷一樣的人，輕聲道謝。
對於吳漢的道謝，灰衣人不可置否，平靜的說道“很霸道的精神修鍊法，只是在初級階段就能強行讓你張開心眼看世界，只是你現在還是一個普通人，在這裏枯坐三日，差點餓死了過去。”
吳漢一驚，已經三天了嗎？明明才一會啊，四下一看，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烏雲雕已經沒了影子，火堆也消失不見，手中的龍魂草也已經黯淡無光，泛着黃色，看上去快枯死了。
“你是誰，在這裏等了我三天？”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灰衣人的語氣一直都是那樣平靜，迷霧中的面容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他接著說道“只有三天嗎？你有沒有想過，人人都畏懼的寂靜魔嶺，一個高級魔法師帶着一個普通人就能走出來了，大半年的時間裏，你們連一隻能力範圍之外的魔獸都沒有遇到過。”
吳漢聽到這句話后死死的盯着灰衣人說道“你從魔嶺就一直跟着我們，為什麼。”
“如果不是知道我來了，你父親怎麼會在魔嶺中去突破，不管你們的死活，可惜，最後他失敗了，我就如他所願，帶你們兩個人出來了。”
父親，原來父親早有準備了，吳漢有些失魂落魄，心底深處的悲傷與深深孤獨不停的涌了上來。
“想聽聽我對你父親的評價嗎？”灰衣人不待吳漢回答便自顧的說道“心比天高，命如紙薄，妄圖以一己之力來對抗千萬年來的魔法鐵則，最後只能是慘淡收場，他自己能修鍊，卻封印你，不讓你修鍊，說明什麼，他自己也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卻還是走了下去，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說到後面，灰衣人平靜的語氣有了變化，甚至有點歇斯底里。
吳漢一聽，雙眼露出危險的光芒，低沉的說道“我父親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評價。”
“外人，哼。”灰衣人冷哼兩聲“是的，我確實是個外人，再見。”
“等等。”吳漢叫住了他。
“還有事？”
吳漢強撐着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着灰衣人說道“既然你一直跟着我，那傭兵團發生的事你一定也看見了，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救他們，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他們死活，與我何干。”灰衣人語氣十分冷漠“如果不是你快死了，我也不會出來。”
吳漢咬了咬牙，沒有說話，吳漢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指責他什麼，甚至連他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他只不過是受父親所託保護自己和吳缺而已，而且面容一直在迷霧中，明顯連長相都不想讓自己看到。
灰衣人轉身欲走，忽而停頓了一下，又回頭說道“我是一個懶人，本來打算完成你父親所託便離開，不過，既然我已經出來了，那就多說兩句，當初在魔嶺中，你的表現雖不算是出類拔萃，也至少看的過去，可出來之後，你卻變的讓人十分失望。”
灰衣人的語氣回復了最初的平靜，繼續說道“你當初為什麼不選擇跟着光明教廷的兩人走，是覺得他們輕視你，一路上會給你難堪，所以你受不了？結果呢，你不但受到了更大的輕視，還經歷了兩次生死危機，如果那幾個黑衣人中有一名魔法師存在，你以為憑你那張狼皮就能躲的過去？如果不是後來的那個魔法師不屑於殺你，你以為你能活下來？如果從一開始你就跟着教廷的兩人走，一路上或許會受到委屈，但他們看在吳缺的天賦上也不會太過分，有了教廷的招牌，一路上你可以安全到達萊恩城，說不定還能進入教廷，那是大陸上的龐然大物之一，比你要去的不入流學院強上百倍，你想過這些嗎？你沒有，沒有了魔嶺中的生死危機，你開始被情緒左右，成天把自己鎖在孤獨與傷痛里，從不考慮外界的總總，你肯定沒有想過，還有個人經歷了與你同樣的悲傷與痛苦。”
吳漢聽到灰衣人所說，一時間有些茫然，好半天才澀然的說道“吳缺。”
“是的，他的經歷與你一般，可他不但時常承受魔法反噬之苦，還要隱藏心底的悲傷去安慰你，吳漢，你可知道，論天賦，你不如他，論心智，你差的更遠。”
看到吳漢低下頭良久不語，灰衣人心底暗嘆一聲，看來說的太重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從來沒有外出走動，這大半年經歷這麼多，能成長到現在也不容易，可，你姓吳啊，將來要面對的事情還會更多。
忽然，吳漢抬起了頭，雙眼異常的明亮與堅定的說道“你能解開我的封印嗎？我想學習魔法。”
“哦？”灰衣人懶散的說道“我可以解開你的封印，不過我很懶，而且，從來不教蠢人。”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蠢。”
灰衣人漫不經心的回道“是嗎，那就解開封印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