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迷魂針

第三章 迷魂針

劉文昌回了宿舍,馬爵和大個子來隔壁看他。大個子問道:“文昌,你臉上的傷咋回事?”

劉文昌不言語,馬爵馬上反問道:“是不是黑老三打的?”

劉文昌只是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估計也是李管吩咐的。”

大個子跳起來罵道:“管教咋了?管教也不能隨便打人!”說著就要出去找黑老三算賬。

劉文昌和馬爵連忙拉住他道:“寬哥!不敢惹事!要不然又要給我們三個打迷魂針!”

文寬聽了這話也安靜了下來,只是憤恨道:“這群王八蛋!”

三人沉默了片刻,只見房門被一把推開,門外站的正是黑老三和他身後的兩個狗腿保安。

黑老三笑嘻嘻道:“文昌,哥找你有點事。”

文寬看着這張討厭的臉,剛才壓下去的憤怒一下子涌了上來,起身一拳將黑老三打倒在地。騎在他身上邊打邊罵:“我讓你欺負人!我讓你欺負人!”

黑老三身邊的兩個狗腿子連拉帶拽才勉強把他從文寬的身下解救出來。黑老三也是氣急敗壞,腳踢大罵要和文寬拚命。文寬也是不懼,直向前奔來。

身邊的四人連拉帶拽才把兩人扯住。這時黑老三也有些懼了,想着這文寬人高馬大,就是加上身邊這兩個狗腿子也不一定是其對手,要是其真的拼起命來,把自己打出個好歹來那就得不償失了。想到這,黑老三也就借坡下驢,順勢被兩個手下拉了出去。他邊退邊罵,說是讓文寬等着,這事沒完。

黑老三無故挨了頓揍,心裏憋屈,看着身邊的兩個狗腿子也是一肚子氣,質問兩人剛才為什麼不給他幫忙。兩人聽了只是低着頭,沉默着。他們也就是裝裝樣子,混混時間,等着刑滿釋放。

黑老三看兩人的神情,也是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只罵道:“兩個廢物!滾!”等兩人走的遠了,黑老三又咬牙切齒道:“這事沒完!”說完就進了大樓,下到地下室,去了自己的獨立住處。

只見這地下室裝修精良,傢具家電一應俱全。只是這地方不應該是一個服刑人員的住所,倒像是一個小康之家。

黑老三進浴室放了盆熱水,泡了個澡。掐着時間等到十二點,帶上手機。打開衣櫃,推倒衣櫃內側的牆壁,直直的走了進去。他從內側拉上衣櫃,合上牆壁,沿着漆黑的甬道走了四五十米,盡頭是一個向上的斜坡,沿着斜坡向上走最終會看到一扇銹跡斑斑的紅色鐵柵欄門。

黑老三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大門,走出去,又鎖上。依着遠處朦朧的燈光,可以勉強看到牆壁上刻着三個大字“防空洞”。他轉過幾個彎來到一個偏僻處,這裏有一顆大槐樹。大槐樹下正站着個女人,手裏拿着個布袋子,四處張望。

這女人看到黑老三走了過來,就謹慎的向後退了兩步,緊盯着他。直到黑老三走到她跟前,這女人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您是劉政委嗎?”

黑老三走到近前看清了這女人的臉,眼前一亮。他嘿嘿笑了聲說道:“你是馬小姐吧!”

這女人馬上回應道:“是,我是馬桂花,我弟弟的事就拜託你了。”說著就把手裏的布袋子遞給了黑老三。

黑老三接過布袋子掂量了下道:“十萬?”

馬桂花馬上回答道:“對,十萬。”

黑老三嘿嘿笑了下道:“這可不夠!”

馬桂花驚疑道:“不是說好了十萬么?怎麼就不夠了?”

黑老三笑道:“十萬是先前的價,現在需要二十萬!”

馬桂花聽聞需要二十萬臉色一沉,慢慢的哭了起來,哭求道:“劉政委你就給幫幫忙,家裏實在是沒錢了,這十萬塊錢還是把糧食賣了,把地賣了,再跟親戚借的錢才好不容易湊齊的!要不然您先幫幫忙,其他的錢我們以後再慢慢還。”

黑老三盯着馬桂花道:“這可不行,不過還有個辦法。”

馬桂花忙問是什麼辦法?黑老三嘿嘿笑了聲說道:“你只要能陪陪我,那十萬塊錢就算了。”

馬桂花聽了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她緩了一陣才艱難的開口道:“劉政委,我弟的事就不麻煩你了,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黑老三聽了臉色一僵,氣道:“好,那你可以走了。”

馬桂花伸手道:“把我的錢給我。”

黑老三不管不顧轉了個身往回走,馬桂花跑上去從黑老三手裏搶布袋子。但她不是黑老三的對手,兩三下就被黑老三制伏,拖進了草叢裏,接着就聽到馬桂花的陣陣慘叫聲。

次日早上李管教剛剛坐定,黑老三就上了門。他氣定閑神在對面坐定,從黑色皮包里掏出一踏踏人民幣說道:“李哥這是十萬,你看兄弟減刑的事咋樣?”

李管教對黑老三的樣子不滿,冷眼旁觀,只是在心裏盤算着怎麼收拾黑老三。不過當他看到這一踏踏人民幣時,臉上的表情立馬有陰轉晴,笑呵呵的說道:“老三呀!這事你就放心吧!包在哥身上!”

黑老三聽了也是面帶喜色,站起身來激動道:“那就先謝過李哥了!”他想了想接著說道:“李哥還有個事。”

李管教問道:“還有啥事?”

黑老三憤道:“文寬的事!我昨天晚上去看劉文昌,想把你交代的話給他說說。結果我剛進去就讓文寬給打了,他還罵你。”

李管教拍着桌子猛站起來道:“吃了豹子膽了!平時就不服管,現在竟敢罵到老子的頭上!老三你不用管了,我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黑老三打着哈哈出了門去,關門前還不忘提醒道:“李哥,我就看你的手段了!”

李管教站着思索了片刻,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了醫務處:“醫務處,我是李成,我監的文寬需要注射鎮定劑。”他剛把電話放下就有電話打進來,是所里的領導讓他中午帶上劉文昌的檔案去所里一趟。李成放下電話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劉文昌的事還真和馬教授有關係!”他想了一陣子,神秘的微笑了起來。

在市公安局門口跪了三個人,馬桂花和她的父母。馬桂花舉着牌子跪在中間,她的父母跪在兩側。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在議論紛紛。

門衛向內通報后,出來三個人,是韓副局長張政委和刑警大隊的董平大隊長。三人上前想把馬桂花三人扶起來,但三人說什麼也不肯起身。

馬桂花哭哭泣泣道:“請領導為我做主!”馬桂花的父母也在兩旁磕頭不止,只說為他們做主。

韓局長正色道:“你們放心,這裏就是說理的地方,只要你們真有冤屈,絕對能為你們伸冤!你們不要在外邊跪着,有什麼事進去說。”馬桂花三人聽了這話才慢慢的站起來,隨韓局長三人進了接待室。

中午時分,刑警大隊會議室。人不多,韓局長張政委赫然在列。

韓局長靜平着臉說道:“董平,你把案子說一下。”

董平清了清嗓子說道:“早上跪在門口人叫馬桂花,她的弟弟在街道上被多人無故追打。這小子一急就在路邊抄了一個賣西瓜的刀,追砍打他的人,結果造成一人重傷,多人輕傷。黃陵派出所就以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把人給拘了,這馬桂花的父親到派出所打聽消息,在派出所門口遇到一個人。這人自稱是派出所的政委,可以幫忙疏通這事,不過需要十萬塊錢!”

在座的幾個民警紛紛驚呼:“這麼多!這也不是故意傷害呀!最多就是防衛過當!”

董平擺了擺手說道:“不說這個,馬桂花的父親當時比較心急,當場就答應了。兩人約好兩天後在家當十字大槐樹底下交錢,約的時間是夜裏十二點。是馬桂花去的,這人接了錢突然變卦,說是要二十萬,還把馬桂花給強暴了!當然這人的電話現在也打不通了。”

韓局長看了看在座的幾人說道:“大家都說說,有什麼想法?”

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事牽扯到黃陵派出所的政委,有些棘手。

韓局長看幾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敲了敲桌子說道:“那我說兩句。這人自稱姓劉,但經過我了解,黃陵派出所沒有姓劉的政委。有兩個可能,一是這人就是派出所的,用了個假名;二是這人只是個路過的,臨時起意詐騙!”

韓局長剛說完,張江政委就站起身來,他激動道:“不管是哪種!不管是冒充公檢法詐騙強姦,還是說就是公檢法的人,這性質都是惡劣的!都是不能容忍的!不管牽扯到誰,都要一查到底!”

董平接着張政委的話說道:“這事已經立案了,法醫也提取了馬桂花身上的痕迹,現在大家說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坐在董平對面的民警開口道:“這案子其實不複雜,先去黃陵派出所把所有的人員排查一遍。帶上馬桂花,讓她辨認。再就是查電話號碼,看是誰的身份證辦的?還給誰打過電話?最後就是把家當十字附近的攝像頭調一遍,看能不能找到這人的軌跡,到底是從哪來的?”

董平聽完拍板道:“好,就照這個思路分頭行動。”

午時,劉文昌三人打了飯回宿舍。突然房門被一把推開,門外站着兩個穿白大褂的,身後是六七個氣勢洶洶手拿橡膠棒的人員。外圍站着黑老三,正在那嬉皮笑臉的看着。

劉文昌三人呼啦一下站起身來,戒備的看着。左側的白大褂指着文寬說道:“就是那個大個子!”身後的六七人提着橡膠棒惡狠狠地就沖了上來,緊接着就是一場混戰。

劉文昌護着文寬也挨了頓打,馬爵鑽到桌子底下瑟瑟發抖,剛打的飯也灑了一地。最後劉文昌和文寬都被制伏,特別是文寬滿頭大包胳膊青紫,連站都站不穩,被硬拖了出去。

文寬被帶到一個筒子間,有兩三個平方,廁所大小,房間無窗無燈,漆黑一片。

白大褂推開鐵門,從口袋裏掏出一注射器,對着文寬的背部就扎了下去。文寬吃痛想要反抗,但被多人死死鉗制,動彈不得。打完針幾人把文寬推進房間,鎖上了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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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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