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慘烈

第二十五章 慘烈

程鏡身體狀況現在真的很差很差,他只是咬着舌頭強忍着自己沒有昏厥過去。

剛才的戰鬥看似中年男人沒有打到他,但男人開始的一腳,加中間的兩下肘擊,讓程鏡吐了好幾口鮮血,小腿被掰斷,加肚子裏的劇痛,感覺自己真的生不如死,好想就這麼睡著了。

道袍男看着程鏡的慘狀,笑道:

“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了你,只是想看看你肚子裏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畢竟我們大老遠趕到這來,總不能拿着那個破損劍柄去復命,你說是不是?”

說完就要動手,可沒等道袍男動手,身後一物飛來,直擊他後腦,道袍男看也不看揮手向後一劍劃出,飛來之物一份為二,然後落地,仔細看,是那柄小米殺死中年男人的手槍。

道袍男回頭看手槍飛來的方向,就看見互相攙扶而來的韓雪和小米,然後就笑了,對躺在地上的程鏡說道:

“你們三個真是感情深厚,就是死也要死一起嗎?你這小子真有齊人之福。”

說罷,身影一動,以一個正常人難以反應的速度來到韓雪小米身前,輕輕的給每人胸前來了一掌。

那看似緩慢的一掌,可卻讓韓雪和小米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感覺自己被汽車撞了,身不由己,直接后飛出數米遠,倒在地上失去知覺。

道士男人做完這些,然後拍了拍手掌,再次從腰間拿出那柄短劍,對程鏡說道:

“你們應該慶幸有着天道對我們這些人的束縛,要不是殺你們這些螻蟻會受天劫降臨和心魔困擾,就你們這樣,早死多少回了。”

頓了頓又對程鏡說道:

“但你不一樣,為了傳說中的至寶,我願意冒這一次風險,畢竟如果得到了,我想家主必定會給我想辦法渡劫的。”

說罷,抬劍就要把程鏡一分為二,可道袍男發現程鏡在說話,只是聲音很小,小到道袍男只能聽到他發聲,聽不見內容。

道袍男停下手中動作,身體稍微前傾,才聽見躺在地上的程鏡說:

“我想看看你得到的那個劍柄,敢不敢讓我臨死前看看。”

聽了這話,道袍男笑道:“將死之人,哪裏來的那麼多事兒!”

然後抬劍欲要刺過去,然而,一道風聲傳入耳中,轉頭,那個劍柄直直立在程鏡不到一米遠的土地上。

道士男回頭看了看將劍柄扔過來的古裝女,女人對他點點頭。

“便宜你,讓你死前還了結一個心愿,快看吧。”

道袍男說完話,發現程鏡只是看着自己,沒有別的動作,想了想,然後才恍然,地上這小子連轉頭看的都做不到了。

道袍男嘲諷似的笑了笑,伸手撿起地上那劍柄,舉到程鏡眼前,滿臉慈悲:

“我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幫助臨死之人完成心愿。”

地上的程鏡看了看眼前的劍柄,顫抖的的抬起了右手,伸出食指,點在了劍柄上。

道袍男沒有阻止程鏡的舉動,他沒理由阻止一個要死的人,難道眼前的人還能搶走不成?

異變突生,就在程鏡指尖觸碰到劍柄瞬間,劍柄瞬間粉碎,然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分解,虛無。

道袍男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手中的劍柄就憑空沒了,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地上的程鏡,臉上笑容逐漸凝固,然後轉為憤怒和猙獰。

“你幹了什麼?我的劍呢?”

道袍男一把抓住程鏡頭髮,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舉過了頭頂。

程鏡笑了,可沒笑一聲,又吐了兩口血,他直接噴了道袍男一臉,然後緩緩而又清晰的說了兩個字:

“旺財!”

“你找死!”

道袍男一隻手拎着程鏡,另一隻手在程鏡胸口輕輕一拍。

清楚的看見道士男手掌落到程鏡胸口后,程鏡胸口直接塌陷一大塊,然後整個人猶如被火車撞擊般,口吐着鮮血,倒着飛進遠處樹林,在碰到林邊一顆大樹后停了下來,震的那顆大樹樹葉嘩嘩作響,落葉紛飛。

未等程鏡身體滑落倒地,一柄短劍飛至,穿過他左肩甲,然後插入樹中,將程鏡要倒地的身體,牢牢的釘在樹上。

“你放心,我不會先殺了你,我要先殺了這兩個女人,我讓你看着她倆被我肢解,最後我再來收拾你。”

說完,道袍男一臉殘忍的走向地上昏迷的韓雪小米兩人。

“我這是要死了嗎?原來死亡並非想像中那麼可怕。”

依稀間,程鏡眼前出現那個被風雪覆蓋的帳篷,那張熟悉的臉,那個兩鬢斑白,皮膚乾枯的老人。他似乎在對自己微笑,向自己招手,手裏還拿着半包餅乾。

場景再換,一個昏黃的路燈下,行人路上,一個穿着裙子的女孩偎依在那裏,店鋪燈光照的她是那麼美,那麼動人。

與那唯美格格不入的是,女孩滿臉的淚水,眼神充滿了絕望與無助,就那麼看着自己。

程鏡想衝過去,想問問女孩怎麼了,可是發現自己怎麼跑也跑不過去,女孩的身影就那麼漸漸的,漸漸的,就那麼一點點的消散。

“不...!!!”

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從程鏡喉嚨傳出,讓道士男的動作一滯,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去。

被釘在樹上的程鏡不知何時緩緩的拔出了道士男的短劍,可拔出劍的傷口很神奇的沒有血流出來,而且似乎程鏡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都也不再流血了,塌下的胸口,扭曲的胳膊,被掰斷的腿,正神奇一點點復原,歸位,癒合。

道士男罕見的沒有了笑容,一臉鄭重,因為他看見程鏡手裏,自己的劍在劇烈的掙扎,猶如活物,可無論怎麼,它始終擺脫不開,然後就心口劇痛,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自己的本命劍在程鏡手中直接虛化無了,就跟那個被程鏡弄沒的劍柄一樣,直接虛無了。

道士男強忍着劇痛看過去,遠處的程鏡依舊低着頭,可他依靠大樹的身體緩緩的起身,扭動了一下身體和四肢,似乎是在感受什麼,然後一步向前,抬頭,就看見程鏡,面目猙獰,雙目赤紅,猶如厲鬼。

道士男罕見的退後一步,擦了擦嘴角的血,楠楠的說道:

“大意了,原來都是同道中人,我就說為什麼第一眼就有那種奇怪感覺,不過,那又怎麼......”

程鏡沒有回話,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朝着道士男輕輕一點,頓時空中盪起一圈圈立體狀的圓形波浪,猶如湖面被扔進石子般擴散,波浪中心一股幾乎透明的能量條直奔道士男。

道士男也算反應速度,在程鏡抬手瞬間,雙腳下壓,猶如頓馬步,然後雙手小臂併攏擋在身前。

然而,他小瞧了程鏡詭異的攻擊,雙臂斷裂聲清晰可聞,然後那股詭異的力量還未散盡,直擊胸口,帶着他滑出四五米才堪堪止住。

道士男又吐出一口血,渾身不自覺的顫抖,雙手已經無法用力,再看程鏡的眼神中,有了些許驚恐,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古裝女,一臉的好似求助般。

事情發展到現在,那位古裝女還是冷漠的樣子,看見道士男看自己,輕聲說了一句沒用的奴才,然後一擺衣袖,一物飛出,直奔道士男。

道士男伸手接住女人扔過來的東西,定睛一看,是一張巴掌大小的黃色符籙,上面秘密麻麻的寫着不知名的文字,很顯神秘。可到道士男似乎認得符籙,臉上漏出高興的表情,趕忙一口血吐在符籙上,然後往胸口一貼,符籙神奇的瞬間不見了。

正當道士男做完這一切的時候,程鏡再次輕輕一點,空中波紋再起,場景再現。

可這次不同的是,道士男只是緩緩的推了兩步,就看見程鏡射出去的波紋至他身前一寸,然後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屏障般,攔截住了程鏡的進攻。

道士男看見程鏡的攻擊被攔了下來,臉上回復了曾經的笑容,擦了擦嘴角剩餘的血漬,說道;

“這可是掌門賜給我家小姐的保命符,就憑你也想破開,嘿嘿嘿...”

程鏡見此情況,面目更加猙獰,手指空中連點三下,他整個面前空間猶如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波浪,然後水桶粗的能量條,以道士男無法反應的速度出現在他身前。

但就想上次一樣,離道士男身邊一寸的距離,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了。

看見此情景,道士男剛想說話,可未等他發出聲音,他身前空間先是出現一個白點,然後以點為中心,密密麻麻的裂紋開始擴散,最後猶如鏡面般破碎。

“啊....”

一聲慘叫,空蕩的山林夜裏格外的清晰。

道士男橫飛數十米,整個身體血肉模糊,生死不知道。

然而再看程鏡,他剛才只是虛空點了三下,可點過之後,滿頭的黑髮瞬間白了大半,身體也猶如被抽了氣的皮球一樣乾癟下去,面容枯槁,身影遲緩,猶如七八十歲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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