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此真相
為了不讓龍芳菲發出聲音,盧松用嘴巴緊緊堵住龍芳菲,同時將她的身體貼在牆上,一動不動。
今晚八點多鐘,學校校報主編彭老師把最新一期的樣報拿來,讓盧松審閱。
春風中學內部辦的校報,一月一期,八開十六個版面。印刷精美,一點也不比公開發行的報紙質量差。
只是他在校內發行,師生人手一份,每期印刷兩千份。
上面不僅刊登學校活動和得獎等新聞大事,教育系統的消息,還刊登學生作文,老師教學心得,文藝作品等。
盧松拿起第0038期校報的樣報認真看起來。
當他看到副刊版時,眼睛一亮,被一篇小小說吸引住了。
它的題目很吸引人:《溫馨的眼神》,它的署名更讓他怦然心動:“小芳”。
盧松知道,小芳就是龍芳菲。
這個筆名是龍芳菲親口告訴他的。
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會寫小小說。
盧松心裏說了一聲,就睜大眼睛看起來。
看了一個開頭,他見彭老師還等在那裏,抬頭對他說道:
“彭老師,你把它放在這裏,我看完,改好,明天一早交給你。”
“好的,盧校長。”
彭老師恭敬出聲,站起來告辭。
彭老師走後,盧松把辦公室門關了,認真看起來。
這篇描寫師生戀的散文詩般的小小說,雖有點傷感,但情意綿綿,文筆不錯。
盧松讀後很激動,龍芳菲是通過小小說表達對他的戀情。
其中有一段是這樣寫的:
柏是杉的數學老師,杉總期盼每天一節的數學課,一直期盼能看到柏溫馨的眼神。
柏醇厚的男中音總是讓杉覺得特別動聽,使她深味到一個中年男子的身上原來也能釋放出如此感人的魅力。
它像輕柔的銅簫絲絲入扣地沁到杉的心裏來,讓杉的每個細胞也跟着舒展開來。
所以杉越來越不可遏制地,幾近狂熱地迷戀着柏。
杉其實也不小了,而且是個相信緣份的女孩,什麼都懂。
她知道這種迷戀似乎不應該,可感情卻像一個頑皮的學生,怎麼也不聽自己的指揮。
而且越遏制,思念之情越強烈。
很快,柏也發現了杉的專註。
講着課,看到她兩眼發直地盯着他,口氣溫和地問:
“我這樣講解,你聽得懂嗎?”
杉趕緊朝他點點頭。
柏注意到杉的專註和情意,沒來得及仔細品味,就回應一般沖她微微一笑。
他的笑很迷人,像春天的第一抹綠,雖淡,卻讓杉沉醉不已。
杉的位置靠窗,每當想柏時,她就看看窗外,希望能看到柏的身影,特別是得到柏一個眷顧的眼神。
杉甚至能精確地辨認出走廊里柏的腳步聲.....
盧松看着看着,禁不住想起在興華中學的時候,他的學生林雪雯的那篇作文《我的老師》,心裏慨嘆着,幸福地閉上眼睛,回想着這段美好的記憶。
現在與女部下龍芳菲的地下戀,真的很像師生戀。
龍芳菲正好也比他小二十歲,雖然不是師生關係,卻是上下級關係。
但嚴格來說,林雪雯與他的師生戀應該屬於學生對老師的單相思。
在興華中學,他任學校教導主任,還兼任初三一個班的語文。
班上有個女生叫林雪雯,成績不錯,長得特別漂亮。不知怎麼的,她竟在偷偷愛上比她整整大二十歲的老師。
林雪雯開始尋找借口接近他,經常到他辦公室里問一些自己能解決的問題。
為了不傷她的自尊心,盧松總是耐心接待她,給她解答,然後開導她幾句。
平時在課堂上最多也就是互相對視一下,獲得一個溫馨的安慰和情感的熨帖。
僅此而已,一直到她初中畢業。
在盧松的心中,壓根兒就沒想到過要跟學生談戀愛。
然而,情竇初開的少女林雪雯卻陷得很深。
初三畢業,她考取了一所師範學校。在師範讀書期間,林雪雯經常給他寫信,抒發對他的思慕之情。
盧松給她回過幾封信,勸她要正視現實,冷靜理智,從感情的迷途中擺脫出來,保持純潔的師生關係。
他沒想到陷入情網中的少女會如此大膽。
一個暑假裏的一天,林雪雯竟不顧一切闖到他宿舍里來找他。
那天,他妻子正好不在家。
林雪雯低頭坐在那裏,就是不走。看着身材成熟的學生,盧松沒有一點想法那是假的,但他拚命克制了,而是以一個老師的身份,認真地開導她,教育她。
漂亮稚嫩,肌膚潔白的林雪雯就坐在他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
盧松聞着林雪雯身上溫馨迷人的少女氣息,聽到她不太均勻的喘息,和速度過快的心跳聲,知道自己只要把手伸過去,就會打開激情之門而失控。
可他的手痒痒的動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沒有伸出去。
“羅老師,”林雪雯囈語般輕呼,“你跟師母關係還好嗎?”
“我跟你師母關係很好。林雪雯,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年齡相差這麼多,是不可能的。”
盧松說了一句,堅持勸她離開。
不多久,林雪雯莫名其妙地找了個農村男孩結了婚。
男孩沒工作,後來成了混跡街頭巷尾的二流子。
林雪雯工作以後,還一直給盧松寫信,而且越寫越熱,信中的一些詞句簡直就是熱戀情人的悄悄話。
一次,她的來信不巧被妻子洪玉芳收到,拆開一看,這還了得。她把門一關,大叫大嚷起來:
“你究竟與這個女生是什麼關係?”
盧松坦然一笑:“學生暗戀老師,是學校里常有的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看看,這些肉麻話,難道只是一般的暗戀嗎?”
洪玉芳抖着信紙,咄咄逼人。
這一次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到了要離婚的地步。
但這畢竟還只是“紙上談兵”的事,洪玉芳也找不到其他的證據,所以最後,她找到林雪雯,跟她大鬧了一場了事。
事後儘管他們很快就和好了,但夫妻感情卻因此影響了不少。
從此,盧松的心靈深處就開始渴盼一份真正的愛情,去哄哄烈烈地愛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