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湘顏
也許是時間長了,也許是她沒徹底忘掉他,面對他的聲音,雲初箏竟然無從下手。隔了好長時間,才應:“我是雲初箏。”只聽咯噔一聲悶響,這是…幻覺?還是她的。“你妹妹住院了,並沒有大問題,請你通知一下親屬,到醫院來陪護她吧。”她說得如此果斷,從她的話語中,藍竊察覺不到一絲情緒。只是輕聲應到:“嗯。”其實他有好多話想說,想解釋,卻又想起肖伯伯的遺願,都紛紛咽了下去,沒過多久,雲初箏見他不在吭聲,便掛斷了電話。病床上,藍芷半側着身,望着窗外的圓月,貌似泛着寒光,讓人心生嚮往,卻又望塵莫及。她知道雲初箏還沒走,開口說到:“初箏姐姐,你真的沒有想過,後悔嗎?”那聲音很小,小到她覺得,那是她的自言自語,亦或者是,幻聽…雲初箏愣了一下,緩緩說到:
“不後悔。”也許讓她在選一遍,她還是會選擇不在見他,剋制住自己的心不去想他。一邊克制着,禁錮着自己的心,一邊試着接受其他人。雲初箏許久后,又接了一句:“明天你的家人會來陪你的,而我還有相親,今天必須要休息好。我救你,又幫你,想畢你也可以理解我。”說著,拿起包就要往外面走,藍芷忽然笑了,笑得那樣悲涼,那樣傷心。“我算是看錯了,你不愛我哥,我現在求你見他,求你原諒他又有什麼用。”藍芷從未像現在這樣清醒,俯身坐起,直直看着她,目光犀利,好像要看穿了眼前這個長着天仙般的面容卻說著最冰冷話語的女人。雲初箏不躲,直視着她的眼睛,忽然覺得,這個小女生,除了純情倒是還有幾分機敏。“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走了。”雲初箏說著,沒等她答覆,便走出了房間。相什麼親啊,也只是她的借口罷了,隔天便去了李有慶家。
她輕車熟路開了密碼鎖,進屋更是直奔冰箱,想了半天,拿出半個西瓜,有些吃力地放在桌面上,用勺子挖着吃,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聽見有人進屋,一個女人拎着一兜菜,看見餐桌旁的女子,先是愣了一下,幾秒后便不自覺笑了。“箏箏,這裏有藍莓,新鮮的,自己洗洗吃。”雲初箏放下西瓜,三步並兩步跑到女人身旁,拿起那盒藍莓,沖她笑了笑。開口道:“吳媽。”一聲媽,比天大!吳青青溫和點點頭,伸手撫上她的臉,眼裏是不住的嘆息。雲初箏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上挑,半眯的眸子裏劃過幾不可見的悲涼。“吳媽,幹嘛讓有慶去那麼遠的地方啊,咱家又不缺錢,這是何必呢?”吳青青嘆氣“你李叔的意思,叫她去鍛煉鍛煉,也好,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出去多走走,不是也不錯?”雲初箏本抬起的頭又垂了回去,既然是李叔的意思,她也不好說什麼。“箏箏最近沒有工作?”
吳青青突然提起她的工作,怕是不妙!雲初箏咽了口水,開口說:“嗯,近期是沒有的,怎麼了?”吳青青趕忙拉住她的手,她身軀一震。“那你去有慶那兒住一段兒,幫我看看她,她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雲初箏點頭到:“那有慶去哪兒工作了?”
“湘顏啊。”
雲初箏肉眼可見的慌亂了幾秒,恢復平靜后,不想答應,怕是已經不行了。“嗯…什麼時候出發?”她暗暗撤回手,問到。“不着急,明天出發就行。”雲初箏似笑非笑,但還是應了。晚上收拾行禮,給李有慶致了電:“明天下午五點到機場接我,媽媽去陪你。”
湘顏這地界兒,她並不熟悉,除了上次談判時來過,在就沒去過了,這回,怕是要待上一個月了。“我在機場前廳,速來接駕。”話落,不到十分鐘,就見人群中衝出個女人,直直朝她奔來,一把擁住了她。“喂!沉死了,快下去。”兩人笑着談話,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圍觀,雲初箏不適應,和有慶說話都變得很小聲。“有慶,我們快回家叭,我可不想剛來湘顏就出名。”
藍竊此時人並不在湘顏,但這麼個名人來了他的地盤,他又怎會不知道?“阿竊,她可是來湘顏了,主動送上門,你小子可抓住機會。”藍竊並沒有回話,只是靜靜聽着,內心已經翻江倒海。“她來不來,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