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型
“我不想在說什麼了,無友。”
周無友抬頭定睛一看,她竟一點情緒都沒有。“兩年了,沒什麼好期待的吧?他已經從我的世界徹底消失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彷彿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小雲總當真忘了我那敗類兄弟?”雲初箏冰美式的空杯子徑直扔向垃圾桶,砰的一聲。“沒事兒的話,你可以出去了。”她抽出紙擦擦手,沒給他一個多餘眼神。
快滿四年了,雲初箏看準了時間,打開了直播軟件。“湘顏原藍工司的董事轉讓儀式……”電腦畫面里的他,睫毛輕輕顫動着,依舊是冷默的模樣,引人注目的眼眸,眼底儘是寒光。記者親切採訪他:“藍先生,年少有為,對待這次轉讓,您持有什麼樣的見解?對肖濤先生,又有什麼樣的感情?方便對媒體透露一下嗎?”藍竊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好像一直帶着笑意,“年少有為談不上,今年30,至今沒有女朋友,除了事業,沒什麼能耐,這次轉讓,是董事長信任我,把這千斤重擔交於我,肖濤先生,一直都是我的信仰,是我最崇拜的人,是我最敬重的人。”話落,記者補問一句:“那藍先生,有什麼理想型嗎?”藍竊捂臉淺笑了一下。“理想型?有啊。”記者又接了一句:“那對理想型,有什麼要求嗎?”
“我對理想型要求不高,喜歡就是理想,如果某一天,我真喜歡上一個姑娘,那肯定連雲朵都是甜甜的。”他着重強調了雲朵一詞。“如果要說感興趣,四年前,我可以說,我對雲家大小姐感興趣。”
聽到這兒,雲初箏果斷退出了直播間。她本打算喝口水壓壓驚,伸手一摸,箱子裏面已經沒有水了,看來只能厚着臉皮出去了。她剛從辦公室里出來,就看見同事們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怎麼了?”她問,同事們紛紛搖頭,嘴角不住地流露出笑容,沒過多久就三三兩兩的聚到一起,說得不亦樂乎。雖是煙嵐雲岫的早春,但她心中並無涼意,就像夜風拂過林梢,幾片花瓣悠悠地飄落在水面上,經起幾圈漣漪。雲初箏抿嘴笑了笑,心中不住地回想起他所說的那句話。
中午陽光正好,好是好,只是那該死的光線,惹的人睏倦不已。她趴在辦工桌上睡覺,夢鈴引她入景……
“只見他一把攬住我的腰,炙熱的氣息從我頭頂處蔓延開來,他緩緩低下頭,我們距離貼得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起伏的頻率和溫度,他輕聲喚我的名字,聲音落在我耳中,和他對視久了,我的心忍不住跳的越來越快,好像要蹦出來一般!”聽到這兒,雲初箏不禁打了個冷顫,她抬頭,辦公室的門沒關,有一些女同事在議論小說情節…她竟把那人聯想成了藍竊,這覺睡不得!
夏至,天氣冷的快,熱的也快。李有慶和平時一樣,打扮好后,抽籤選擇今天去見哪只小魚。“唉,做美女真的好辛苦啊,真是不喜歡出門。”地點不變,兮和酒吧。她坐在吧枱上喝酒等人,其間有好多人來我她。“抱歉啊,今天沒心情收網。”她翹起二郎腿,抬頭喝了一口酒。“認識也可以。”對方男生貌似很乖。李有慶笑了幾聲,把臉湊過去,“寶貝太乖,還是不要認識我這個壞姐姐哦。”男生退後幾步。“那姐姐可以答應和我做朋友嗎?”李有慶勾起嘴角,“可以啊。”男生又追問:“那姐姐可以只跟我做朋友嗎?”
“寶貝畢竟…索然無味。”
男生沒在說什麼,跑開了。李有慶又喝了幾口酒,才注意到,斜側方,一直有個人看着自己。她沖那人挑了下眉眼,看着他手中的飲料,這眼神里又多了幾分嘲諷。等等…她仔細一看,呵…原來是他。“來啊,一起喝酒啊。”李有慶朝他揮揮手,他慢慢走過來,坐在她旁邊,兩人開始聊起來。“雲玖的?”她問。“是。”李有慶聽後點點頭,接着十多分鐘,兩人一直在尬聊。有個男人突然衝出來推開他,質問李有慶:“他是誰?!”李有慶回復到:“朋友啊。”
“那我們算什麼?”男人問到。
她不屑。“朋友啊。”
海后……
男人指着她的鼻子罵了幾句,便離開了。李有慶跟沒事人一樣,依舊笑容滿面。“你不生氣?”她搖頭,“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是個男人嗎?姐妹是心肝,心丟肝丟活不了,男人是衣服,衣服沒了照樣玩兒!來一位,愛一位,反正還有下一位。”她推給周無友一杯酒。“請你的。”
如果要想海后收心,去愛一個人,去依靠一個人,那會是個怎樣的人。
直播那件事,直接衝上熱搜,什麼有的沒的,全被網友扒出來了,包括兩人的照片,管他什麼合成的,還是原始的,藍竊的妹妹藍芷在下面帶頭磕起了cp。雲初箏叩下筆記本電腦,長嘆一口氣。“這怎麼辦啊”正當雲初箏犯愁對,微信突然有個好友申請,上面標着:嫂子好,我是藍芷。
剛剛接受申請,藍芷便發來一個名片。“嫂子,這是我哥,你們有什麼誤會,可以談談。”
雲初箏想想也是,讓他出面解釋一下,也好平了這事。她發去好友申請:我是雲玖工司工作人員。
三分鐘不到,好友申請通過了。隨之就是一段語音。聲線勾人,到:“雲大小姐?”雲初箏把手機叩到胸前,他怎麼知道?!雲初箏回復:我,不,是。隨之又是一條語音:“小學生嗎?申請好友用這麼老土的句子。除了你還有誰?怎麼,敢做不敢當?雲大小姐也太遜了吧?”雲初箏攥緊拳頭,打過語音通話,剛打過去,她就後悔了,沒等掛斷,那邊已經接起來了。
他唇邊含笑,“好久不見,雲大小姐。”
“別套近乎,你快去網上澄清一下,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藍竊隨口道,“你怕了?”
“好…好端端的,我有什麼好怕的?”她回。
“噢,那就這樣吧。”
雲初箏呵呵一笑。“什麼叫就這樣?你也不怕誤會?”
“我挺喜歡他們誤會的……”
這四年,藍竊到底在湘顏學會了什麼?學會了什麼叫――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