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要也罷
藍竊一走,她跟丟了魂兒似的,每天公司,家,兩點一線,終止了所有社交活動。
“箏箏,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我有事情和你說,很重要。”李汀一掛了電話,沒給她拒絕的時間。落地窗邊,雲初箏散着頭髮,向外面看了一眼,沒打算下去,剛過幾分鐘,樓下傳來吵鬧聲,他拿着擴音器,喊着:小的求見雲大小姐!
“……”雲初箏算是服了他,簡單換了個衣服,就下了樓。
“幹嘛?”雲初箏問了一句,見他遲遲不開口,她轉身就要回去。李汀一扔了擴音器,轉身扛起雲初箏,她心頭一驚,天旋地轉間,竟然被這個男人扛起來帶走了,她用了蹬了腿,可自己的腿被他叩得緊,她便用手打李汀一的後背。“別亂動,預購雲小姐一天時光。”
兩人出了小區,身後擴音器一直響個沒完:小的求見雲大小姐!……
到了車旁,李汀一小心打開車門,將人送進去,他剛上車,就聽見響徹雲霄的叫罵聲:“李汀一!你是不是有病!”他笑笑,任憑她罵,她貌似幹什麼都提不起他的火氣。“雲小姐,坐穩了,咱們該啟程了。”李汀一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飛快衝了出去,第一站,甜品城。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我不餓。”雲初箏賴在車上不肯下去。
李汀一打開副駕駛車門,說了句:“怎麼?還想讓我以剛才的方式帶你進去嗎?”雲初箏聽到這兒,才慢吞吞下了車,剛進大廳,就有人上來迎他們。“雲小姐和李先生嗎?您這邊請。”電梯到了三樓,二人並排進了雅間,各種甜品擺在桌上。雲初箏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就這麼一小口,你也真是小氣!”李汀一推她入座。“這不是想着你可以多吃幾樣嘛!帶你吃甜品,多吃點,你最近瘦了不少。”這句話剛出,她才想起,小姑也是這樣說的,看來自己確實是瘦了。“你是我減肥路上的絆腳石。”她用木製小勺子一口一口挖着甜品,果然吃點甜的,可以讓人心情好起來,接下來的行程,雲初箏沒唱反調,
“接下來,我們去玩點刺激的。”車足足開了兩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這是哪兒?”雲初箏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了立牌――兮和風景區,蹦極。說實話,天不怕,地不怕的雲大小姐,她怕高。但自己從小膽子大的她,在別人眼裏,已經定了型。
五歲那年在墳地睡覺,六歲時更是大膽,七歲又想隨小姨入葬……
雲初箏抿嘴。“要不咱別玩了吧?這麼高,萬一這繩子斷了怎麼辦…”李汀一仔細檢查了幾遍安全繩,才把心放肚子裏。“不玩了?不玩怎麼能行!”他用力推了雲初箏一把,一聲尖叫,她惡罵著李汀一,出爾反爾的傢伙!一輪下來,雲初箏頭髮凌亂,眼睛還泛着淡淡的紅色,蹲在一邊嘟嘴生氣。李汀一蹲在她身邊,她轉了個身,鼻音很濃的罵了一句。李汀一被她逗笑,耐着性子哄她,“祖宗~別生氣啦,我們還有下一站呢,在說了,這大街上人這麼多,你在這兒鬧脾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他拍了拍雲初箏的肩,聽她鼻音含着低喘,這才跑到她面前……
“怎麼哭了?”李汀一毛了,好心帶她放鬆壓力,還給她整哭了。“你到是告訴我一聲啊!你就,就推我下去,我以為我要死了,我怕死了!”雲初箏邊說邊掉眼淚,就這麼挺了三四分鐘,李汀一才開口說話――
“你鼻涕過河了。”
雲初箏往回吸了吸,見不管用,直接蹭到他衣服上,這才鬆了口氣。“不哭了?傻不傻,你死了,我給你收屍,你看成不?”車子返回市中心又花了兩個多小時,車裏暖風吹得厲害,本來冰冷的面頰也開始升溫,直至匪紅。最後一站,vr專區。
戴上儀器,畫面定格在郊區,那是個夜晚。雲初箏沿着小路往裏走,依稀聽見了女人的嘶吼聲,那聲音很熟悉,她出於好奇,又往前走了幾步,看見幾個男人在埋什麼東西,他們各個赤裸着上身,下身也只是穿着短褲,旁邊樹枝上,掛着女人的衣服,她仔細瞧了瞧,埋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就在這時,從鬆動的土層里伸出一隻手,胡亂擺動着,本壓得實成的土也開始鬆動了,埋的是個人。男人揚着鐵鍬,拍中了那隻手,手背彎了下去,又被男人用力踩進土裏,添了幾層新土,幾個男人上下踩實。光顧着看他們埋人,雲初箏才注意到,旁邊還站了個女人,貌似和這幾個男人是一夥兒的。她就那麼看着,什麼也沒做,最後又分給那幾個男人一人一萬塊錢,看來,她才是主謀啊,雲初箏看得出神,李汀一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背,她嚇得一哆嗦,雞皮疙瘩掉一地。
“你看見了什麼?”李汀一問。
“殺人現場。”雲初箏淡淡的說。
“太不唯美了,故事都是隨機的,都是假的,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送雲初箏回去的路上,她心情到是好了不少,至少不像早上那麼冷淡了。
車停在小區門口,雲初箏自己走進去,李汀一喊她,她轉身,畫面不要太熟悉,可惜那個人不是他。
“藍竊…”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李汀一問。
雲初箏搖頭,沖他擺了擺手,走進了小區。“要開心點,你的世界並不是只有他。”李汀一衝她說到。雲初箏腳步頓了頓,回頭說:“如果沒有他,我的世界不要也罷。謝謝你今天陪我,公司和李氏公司的合同我會處理好的,這點你不用擔心,那我先回家了,晚安。”
夜很靜,那句:我的世界不要也罷。在不停迴響着,在李汀一的心裏。
“為什麼你眼裏永遠也沒有我,他怎麼就那麼吸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