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畢業季，表白季
“額...我沒錯，只是想挽留青春的尾巴。”
“什麼，你再說一遍！”潘老師看到楊平安這個態度，不禁語調又高了八分。
“別！潘老師別激動，千萬保持冷靜啊，這是我媳婦剛給我買的保溫杯，我今天第一次用，請潘老師嘴下留情！”
姚前進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保溫杯抱入懷中，楊平安從保溫杯一角看見透明的玻璃杯中漂浮着枸杞、人蔘等養生藥材，嘴角不禁微微翹起，看來姚老師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啊。
看到懷中保溫杯完好無損，姚前進臉上不禁流露出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潘老師面帶歉意尬笑示意，然後笑眯眯地看向楊平安，只是這笑容讓楊平安感覺很不友好。
“楊平安，你最好別皮，說人話。”
楊平安不想在同性面前丟面兒，又懼怕武力爆表的老班，所以他決定用一種春秋筆法來回答。
“我凝望了美麗的班長，要將青春的記憶銘刻在腦海里。我讚美了敬愛的老師，要將青春的浪漫揮灑在陽光中。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也曾指尖彈出盛夏，心之所動，就隨緣去吧~！”
由於肚子裏墨水有限，楊平安禿嚕一下嘴就串詞了，居然有感而發唱了起來。這美妙清新的旋律，扣人心弦的歌詞一下子便將兩位老師鎮住了。
“這詞、這曲比市面上的流行歌曲強太多了，就是短了點。小夥子挺有才氣的，事情的始末姚老師我大概聽明白了。年少幕艾，老師我能理解你，畢竟我也年少過！
不過眼下就要中考了，老師希望你能將這顆種子暫時埋在泥土裏，等到合適的機會讓它發芽，楊平安你看可好？”姚前進語重心長道。
“有的種子埋下去，它不會發芽只能爛在泥土裏，永遠不會被人發現，我只想讓我的青春不留遺憾，讓她知道我的種子就埋在那裏。
之後我會默默地呵護這顆種子，讓它在合適的機會破土發芽，長成鮮艷奪目的花兒，也許它永遠不會結果，但青春的花兒在我們心中永不凋零。”
楊平安握緊右手的拳頭，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透着堅毅之色，姚前進一時恍惚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少年而是他的同年人，忽然想到他那青澀遺憾的青春，不禁感同身受。
“加油，楊平安！姚老師相信你，今日你讓老師我刮目相看！”
男人之間的認同就是那麼簡單，一句話，一杯酒，一生情，足矣。
“這句歌詞很好聽，有完整版的嗎？”
老班的神色格外認真地盯着楊平安，似乎想要將他看透，被潘老師盯得發毛的楊平安大腦一片空白，哪兒還有心思想歌詞啊。
“潘老師，這...這個純粹是學生我有感而發，哪有什麼完整歌詞。”
“沒有就算了，既然你向姚老師保證過了，老師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今天正好是愚人節，就當個玩笑吧。走吧，一起回教室吧！”
楊平安聽到潘老師說今天是愚人節，心裏忽然咯噔一下，這麼說王珊珊會在今天下午放學后跳樓。
“走啊，還愣着幹嘛，不想回教室了！”
“哦...哦，潘老師，我這就走！”
“叮叮...叮叮...”輕快的下課鈴聲響起來了。“下課了，楊平安，看來只能你自個兒回去了，潘老師我就不送你了！”
“我自己有腿有腳，哪敢兒麻煩老師，潘老師您歇着，我這就走！”
楊平安擰開辦公室們，
便見兩位年輕的女老師走了進來，隱約想起來一位是教自己的數學老師叫董曉曉，還有一位是教自己政治的老師叫王倩。
楊平安禮貌地和她們打招呼便匆匆離去。
“墨魚，這不是你們班的楊平安嗎？挺老實的孩子，今兒犯什麼錯了？”董曉曉好奇問道。
“老實？老實能被小潘逮到辦公室來？”姚前進抱着保溫杯笑呵呵道。
“墨魚，他怎麼了啊？”王倩好奇問道。
“青春期到了，調戲同學和我。”潘墨玉一臉淡然，只是微微翹起的嘴角出賣了她。
“墨魚這魅力真大，連小男生都被把持不住。”王倩不禁羨慕道。
“我潘墨玉天生麗質，貌美如花。被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潘墨玉一撩如瀑的秀髮凡爾賽道。
“德行！那墨魚你到現在怎麼還沒有一個男朋友？”董曉曉打趣道。
“額...一般的男人哪能入得了老娘的法眼，老娘的男人...”
潘墨玉還未說完，王老師和黃老師笑着異口同聲道：“一定是蓋世英雄，有一天腳踏七彩祥雲，身披萬丈霞光，於漫天桃花雨中來娶你，對吧？”
“你們兩個夠了哦，說學生就說學生，幹嘛扯到我身上，再這樣我可翻臉了。”潘墨玉故作不悅道。
“這能怪我們嗎？剛才不知道誰在那嘚瑟。不過早戀這事，你們就這樣放過了？這眼下馬上可就要中考了。”董曉曉問道。
“人家楊平安成熟得很，還需要你們操心，你們這些小年親女子看男人就是膚淺，有的男人就像大海，你們只看到淺淺一層藍色，卻看不到那深邃神秘的海底。”姚前進替忘年交嗤之以鼻道。
“楊平安怎麼就成熟了，老姚你給我們說說？”董曉曉一臉求知慾。
“人家啊......”姚前進將楊平安在辦公室的表現複述一遍。
“這歌詞哪怕只有一句，那勾畫的意境真是太美了，可老姚你這嗓子實在是太煞風景！”王倩衝著姚前進嗤之以鼻道。
“歲數大了，這高音頂不上了。擱我下鄉那會兒，咱老姚的歌聲可是把十里八鄉的妹子迷得不要不要的，爭着吵着想跟我處對象膩！”姚前進不甘示弱吹水道。
“咱們辦公室老姚不僅歲數大，這臉皮也大，就是不知道咱們瑩姐知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和她說道說道！”董曉曉面帶壞壞的笑容打趣道。
“好男不跟女斗，你們三個小年輕不講武德，這天聊不下去了，算我老姚怕了你們，看報，看報！”姚前進一聽王倩搬出自己的媳婦，求生欲極強的他果斷躺慫了。
“還是讓墨魚唱吧，咱們辦公室就屬墨魚歌聲最好聽了！”董曉曉建議道。
“好啊，好啊，墨魚來一個唄！”王倩贊同道。
“嗯，我也覺得這調子更適合女子來唱。”姚前進考究道。
“應在座諸位強烈要求，本天後就滿足你們的要求！”潘墨玉招牌式撩起自己鬢髮，青絲飛揚，風采迷人。
楊平安匆匆趕回教室，看到王珊珊和她的閨蜜聊得很開心，怎麼看也不想抑鬱症嚴重的樣子。
思索之際，楊平安便被兩個死黨圍住，其中一個死黨丘凱當先驚呼道：“小安子，今天真有你的，你做了全班男生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我願稱之你是咱們高三（2）班第一猛男。”
楊平安一聽這口吻還以為斑爺在復生，不過看着眼前的死黨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濃眉大眼，滿臉修長絡腮鬍子的邱凱，確實長得着急，同年的其他同學嘴角只有淡淡的絨毛，這位記憶中是參軍了，在一次邊境衝突中犧牲了。
“凱爺，第一猛男就算了，今天是愚人節，跟大家開個玩笑，莫要當真啊！”中年男人覺得在一群小屁孩面前裝逼沒什麼成就感，所以選擇淡化今天發生的事。
“即便是開玩笑，那也是非常牛掰，以後咱們二班三賤客，以你為首了，小胖你同不同意。”邱凱朝着身邊臉非常圓潤的男生說道。
為什麼只說臉非常圓潤？因為小胖真的不胖，真名叫宦小軍，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就是臉大顯得胖，身上臃腫的都是結實的疙瘩肉。
“必須同意，就沖小...不是安爺，就沖安爺今天的表現，他必須是第一。還有凱爺你必須要改稱呼，安爺現在雄起了，不能不尊重安爺！”宦小軍表情非常誠懇道。
“安爺，我錯了！剛剛口誤，確實該打！安爺能告訴我怎麼在覺醒者潘老師手中毫髮無損的回來？”邱凱裝模作樣地抽打自己的臉頰，一臉求知慾地看着楊平安。
“覺醒者？”果然這是個高武世界，覺醒者都出來了，還缺妖魔鬼怪嗎？一切的恐懼來源於未知，可惡誰把這個世界的自己記憶吃了。
“只要道歉態度誠懇，潘老師很通情達理的？額...”楊平安壓下心中的不安，不動聲色敷衍道，
結果抬頭一看邱凱臉上的表情分明寫着我信你個鬼。
“咱們體育石老師就因為像你這般在潘老師面前口花花，已經在醫院躺了半個月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啊，這輩子算跟我們永別了！石老師可是咱們副校長的侄子，咱們的副校長也是覺醒者。”宦小軍的解說立馬跟上補刀。
“也許我是學生呢？”
“上學期十一中幾個高三混子在公交車上猥瑣咱們老班，最輕的都是三級殘廢，這輩子算是完了，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兒我和凱爺對您服了！”
“我們炎夏國有一條法令便是覺醒者不可輕辱，後果自負。覺醒者若是被冒犯，可以按照自衛條令處理，沒有防衛過當一說！安爺，今日起你就是我小凱心目中的YYDS。”
“也是我小胖心目中的YYDS，不！這事很快全校都知道了，您就是全校男生心目中的YYDS，誰敢不服，可以找咱老班試試？”
炎夏國？國家名字也變了，這覺醒者待遇堪比古代士大夫啊，這群普通人生命沒有保障啊，楊平安有些懷念以前的世界了，雖然有些時候會遇到不公平不公正，最起碼人生安全有保障啊，可惜現在回不去了。
回去幹嘛，麻木地活着還不如珍惜這一世，最起碼我在意的人都還活着，楊平安決定旁敲側擊收集一下這個世界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成為覺醒者難嗎？”
“安爺，你今天狀態不對勁啊？別人不知道，但是你還不清楚嗎？三年了，咱們三魚腩都無法在老班引導下10分鐘之內入定，高考這門肯定不及格，不及格就意味着不能上覺醒者實驗大學，上不了實驗大學，這輩子覺醒的機會便微乎其微。討論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傷自尊了，不提也罷！”邱凱悵然若失地搖着頭回到自己座位。
“散了，散了，傷自尊了。安爺這句話你就不該問我們，這天沒法聊了。”
“這上課鈴還沒想呢，別走啊，小胖，咱倆再聊聊！”
“沒心情了，咱們班最接近覺醒的就是班長大人，你要自虐就找她吧。-”
楊平安看着宦小軍無精打採的樣子，難道沒有覺醒資質差對普通人打擊這麼大嗎？就像男人天生不舉一般。
兩個死黨走後，楊平安這才把視線放到身邊的王珊珊身上，似乎察覺到楊平安的目光，王珊珊轉過頭盯着楊不平問道：“有事？”
“你可以幾分鐘入定？”
“你問的是那幅觀想圖？”
楊平安一聽瞬間懵逼，還有很多觀想圖嗎？抬頭看了一眼黑板上由許多各式各樣小圖案組成的巨大圖形，便指着黑板問道：“那個呢？”
“春雨圖嗎？這幅基礎演化圖在潘老師引導下我可以即刻入定，自己的話則需要觀看二十分鐘。”
“如何成為覺醒者？”
王珊珊仔細打量一番楊平安，被心儀對象這般打量，楊平安忽然感覺心跳加速，呼吸變快，臉頰肉眼變紅一直延伸到耳根，整個人彷彿燜熟的大蝦。
若是一般的小男生估計會不好意思挪開視線，中年男人心態的楊平安很享受這種久違的青春萌動感，便與王珊珊對視起來，那濃郁熾烈的愛慕眼神瞬間讓王珊珊更加確認心中的猜想。
王珊珊忽然眼神變得冰冷道：“你是誰？楊平安不可能有你這種眼神。”
楊平安聞言心裏咯噔一下，最熟悉的人還是能發現自己的異常，於是楊平安坦然地看着王珊珊道：“我是楊平安，只是中考之後不知道還能與你在一個學校，畢竟我和你的成績差距太大，所以我想通了，青春當不留遺憾。王珊珊，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