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隻會說話的貓(上)
四周都靜下來了,沒有月光,也沒有星星,這年頭,哪裏有那麼多的詩情畫意的場面。樓下那群跳廣場舞的,還有尖叫不斷的小崽子們能回家睡覺,對面樓的沒有再樓上樓下的吵架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拿出心愛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柔和的熒光閃亮滿屏亮了起來。
劉曉曼跳上桌子,一邊順着她的毛,一邊不屑地說道:“趕緊把今天的記下來,不然明天會挨罰的。”三子在一邊的床上,懶洋洋地翻動了下他10公斤的身軀,嘴裏含混不清地道:“對,趕緊寫。”我撇了一眼這兩隻無良的傢伙,真心不想再跟他倆掰扯,對於這兩隻貓,我是很失望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反正就是這麼很突兀地出現在了我家裏,本來,對於喜歡貓的我來說,這是一件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但是當他們開口對我打招呼時,我就不淡定了。誰特么見過會說話的貓?抖音上也沒見過啊,最多就是叫聲像人說話一樣,那還都是人們自己歪歪出來的。可是那聲:“嗨,你回來了?”是什麼鬼?無視石化在當場的我,兩隻竟然自顧自地開始滿屋轉悠起來,一邊轉悠還一邊不無嫌棄地說:“我說你過得不太好啊,看這滿屋子裏也找不出一袋貓糧來。”
我大概僵直了有3.5秒鐘吧,回過神來,其實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接受新事物特別快。嗯,下次面試時記得把這條寫進“優點“那一欄去。我放下手裏的食品袋,蹲下身,對兩隻溫柔地呼喚着:”貓咪,來,過來,到姐姐這裏來。“我敢發誓,我第一想法就是把他們扔出去。結果,那隻短腿的,奶牛色的,有”貓中二哈“之稱的,轉過頭來,嬌滴滴地對我說:”你不要想着把我們扔出去啊,我告訴你,就是扔了,我們也會回來的啊。“另一隻虎斑的美短對我伸出一隻毛茸茸的爪子,說:”看到我這沙缽大的拳頭沒有?當心我揍你啊。“我:”……“
我當時就感覺一定要今天起來早了,不應該下午三點起來的,我應該再多睡兩個小時,畢竟還沒有到吃晚飯的時間,果然是睡眠不足。於是我撲向了我溫軟的、一米五的大床上,打算再眯一會兒。
“好重!“我突然就感到一件重物很突兀地跳在了我的腰上,我的老腰啊……然後就是一隻帶着藍白相間花紋的貓臉出現在我的眼前,一對銅鈴般的眼睛歪着頭盯着我,本來是很萌的樣子,但是她那一張一合的小嘴裏吐出來的人言是怎麼回事?”你咋啦?不舒服嗎?“她對我說完,又抬頭看着我的背,繼續說道:”三哥,你把她壓得快死了。趕緊下來吧。“突然感到腰上一松,”我謝謝你八輩祖宗。“我當時絕對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然後又是一張虎頭虎腦的貓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是那隻美短,他在我面前坐下,看上去很威嚴地對我說:“起來吧,我餓了。”我把臉埋在雙臂中,感受到一記耳光打在了我的腦袋上,又是剛才那個聲音出現在我的腦袋上方:“我說你這人是咋回事兒?聽不懂人話?趕緊地起來,我餓了。”然後就是那個嬌滴滴的聲音:“三哥,你輕點兒,我看她傻乎乎的,你別給打得更傻了,不然我們倆還要再另外找契約人,好麻煩的。”契約人?我猛地抬頭,看向他倆,騰地坐了起來,腦子裏嗡地一聲炸了開來,我急急地問他們:“靈獸?你們是靈獸?”不怪我這麼急,主要是這幾天,我晚上總是做同樣一個夢,夢裏有一條白色的大蛇,像一道波浪線地向著我,也說不上是游過來,
就是爬過來,反正那個姿勢跟正常的蛇不一樣,就跟那個動畫片里的似的,就這麼過來了,它對我說,最近會有靈獸來找我,我問為啥會是我,它叫我不管,反正就是有來自第三空間的靈獸來找我就對了。我當時心裏就在想,現在都是這麼草率的么?說找就找?都不給個理由了?
我盤着腿坐在床上,盯着面前這兩隻:“所以,你們就是來自第三空間的靈獸?”兩隻點點頭,我勒個去,你見過貓點頭么?我見到了,我覺得下次打雷的時候,他們兩隻一定會到處找地方躲,這是要渡劫的節奏了哇。
我啥也沒說,跳下床,跑到隔壁,把鈴子家的門敲開了,她手裏拿着她很少離手的電子書,齊耳的短髮濕漉漉的,應該是才洗了頭出來,她家的那隻大黑狗亮子從她背後伸出一碩大的腦袋,警惕地盯着我,我說:“你趕緊到我家來一下。”她很耿直地跟我來到我家。然後……
我看着面前一人兩貓相談甚歡的場景有些懵,這是啥情況?是我腦子壞掉了,還是這個世界其實已經玄幻了。鈴子走的時候,我已經大致明白了情況,就是這兩隻,據說是來自第三空間的貓,準備在我家住下了,可是為啥住下,他們也不肯說。總之,就是我以後得養着他們了。臨出門前,鈴子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對我說:“我覺得吧,我家亮子可能還有潛能可以發掘。”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那天晚上,我就聽到隔壁的狗兒嗚嗚了大半夜。
鈴子走後,兩隻就督促我去買了他們喜歡吃的貓糧,飲水盆,還有貓砂盆,還讓我斥巨資,在某寶上給他們買了一個三層貓爬架,200多,夠我兩個星期的生活費了。我的心都在滴血啊,這哪是養靈獸啊,這是養祖宗啊。對此,我提出過異議,靈獸不應該是吃貓糧的吧?他們的回答是,對於我家養了貓,卻沒有相應的物品,會招來別人的質疑。可是看着他們兩個像鏟土機一樣地吃着貓糧的時候,我懷疑我上當了。不過,還能怎樣呢?攆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