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面涼
‘身上沒有小刀,沒有帶雨傘,沒有帶其他的作案工具,甚至連小刀都沒有,該怎麼辦?’
‘周圍附近的地面上什麼也沒有,哪怕是一塊石頭,怎麼辦?’
“你身上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嗎?哪怕是硬的東西也可以。”
伊丹急切地說著,看向四周。
女孩並沒有說話,在強大的力量下,她的身體有些變形了。
“該死!該死,又是這樣嗎?”
伊丹用力的捶打那條如同蟒蛇一般纏繞在她身上的舌頭,
潤滑的口水幾乎吸收了所有的力道,厚實的肌肉同樣也起到了緩衝的作用,
陰影中的身體更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不斷收縮,讓他們離得更近。
“可惜,獵物不是我。”
女孩最後說出一句話,迴響在伊丹的腦中。
裙底的舌頭緩緩伸出,纏繞在伊丹的身上,眼前的女孩也在恍惚之間,消失不見,
在眼裏的,不過是一條條不同的舌頭,一切的一切都是變化出來的假象,
“對,從一開始,獵物就是我。”
伊丹握緊拳頭,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會跌入到這樣簡單而又幼稚的陷阱當中,
‘最近有人口丟失,不過好在出現在鄉鎮上。’
‘血舌,一個新興的教團。’
他一下子好像想起了之前卡諾說過的話,
“我終於算是見到了兇手了嗎?”
伊丹閉上眼睛,如同認命一般,失去了意識。
······
“先生?”
恍惚中,一個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低下頭俯視着他。
雨傘擋住了天空,地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下雨了?”
伊丹看向周圍,寬闊的路面早就已經濕潤,周圍形成的水坑在馬車經過後濺起水花。
“是的先生,您躺在這裏做什麼?地上很涼。”
眼神重新聚焦,眼前正是拿着雨傘的塔麗。
“你是?我想起來了,對,是新來的助手,塔麗·格桑。”
伊丹從地上坐起來,只是一眼就能夠認出,這裏是家門前的那條街道,也是這個片區最寬的路面。
“你是打算去準備晚飯嗎?”
只要沿着這條路走,不遠處就可以到達集市,這個時間點,剛剛好。
“是的,先生。只是我沒想到,您這樣的人居然會躺在這裏休息。”
塔麗忍不住捂住了嘴。
“休息?”
伊丹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身後的地面也是乾的,
顯然,他是在下雨之前就躺在了這裏,甚至連周圍的地面都被簡單的清理了一下,
如果說被人襲擊,或是暈倒在地上,恐怕地面上還會有不少的污漬,
“不過與其說是打掃過,還不如說您選擇了一個乾淨的地方。”
塔麗直接將他扶了起來。
“確實,我記得這位鄰居會定時定點打掃衛生,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還喜歡打掃屋前的地面,
如果每一個人都會這樣做,恐怕這條街道也不會塵土飛揚了。”
伊丹下意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又是這樣嗎?”
他撓了撓頭,這樣的事情已經困擾了他很久,一直都沒有解決,曾經看過醫生,
毫無意外,第一個瘋了的就是那個醫生。
“要不我先送您回去?現在還有點時間。”塔麗看向周圍,自己也只有一把傘。
“不用了。”
伊丹抬起右手,手錶上的指針剛好重合,
“三點十五,還有不少時間,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忙你的事情就好了,晚餐之前我會回來的,當然,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如果我沒有回來,就不用等我了。”
伊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着路的另一邊繼續向前走去。
······
喧囂的城市,即使是傾盆的大雨也無法安靜下來,總有那麼些人,會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藏在這座城市裏的生物了。
這是一家古樸的店面,與周圍剛剛裝修的店面有着及其明顯的區別,在別人的眼中,或許他和他的東西,都是一些老古董。
關上玻璃門,為的是防止雨水進來,
掛上歇業的牌子,這是他的習慣,
如果你是這家店的老客戶,一定會知道,
歇業,並不代表不做生意,只要裏面的火光還亮着,
就代表隨時都會有一個令人討厭的老頭子,
等着你掏出自己口袋裏的星石。
“請問,有人嗎?”
一個全身濕透的傢伙推門進來,拿過掛在衣架上的毛巾,脫下外套,放在上面,
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三點四十?你如果再晚來一會兒,我就要關門了。”
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後面的房間傳來,一個身影從裏面走出來,沒有想像中那麼老態龍鍾,
更像是一個精神小伙,當然,排除他帶着的眼鏡和許久沒刮的鬍子。
“請問是卡拉,卡,卡拉傑,卡傑夫····”
來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店主的名字。
“沒錯,我就是卡拉喬爾傑·布拉沃,你想要什麼?”
卡拉直接答應下來,看上去這樣的事情早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好意思,我想先看一看。”
來人正是伊丹·貝利斯特,對過名字之後,他開始觀察這個雜貨店。
這個地方說起來是雜貨店,普通人一定會想到那些生活用品,
像是衣服,紙張,筆,煤油燈,扳手,釘子,榔頭,可能還會有指南針等等,
沒錯老闆絕對不會賣這些東西。
“章魚觸鬚,山羊角,黏液,黑寡婦蜘蛛,十字架,皇室徽章,
當然還有些特別的,老頭子的腿毛,美少女身上的麵條,哈士奇的蘑菇,樹下的蛋······”
伊丹只能挑自己認識的說,那些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東西,有的甚至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些白色粉末是什麼東西?”
伊丹指着用玻璃盒子密封起來白色粉末說道,外面寫着的名字早就已經模糊不清了。
“你說那個?”卡拉只是看了一眼,
“那個是松鼠的體液,晒乾之後做成的,可以用來畫畫,當然,不是藝術品的那種畫。”
一般這樣說,都是指某些教團所指的圖案,或是某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