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奧多之王的重禮

第二十九章 奧多之王的重禮

D座樓位於港口內西側,也是最矮的一座樓房,只有三層。在緋的印象中,那座樓是歸一個擅長修理武器的老伯所有的,在帕特港惡劣的環境下,他的生意好得沒法說。前年他重病不治,所有的遺產便落在他好酒好賭的兒子手裏。隨同緋一道去的羅貝爾說,現在這座樓已經不屬於老伯的兒子了,那個好賭成xìng的傢伙變賣了家產去奧多鎮玩青蛙賽跑,贏了喝酒,輸了睡覺,現在跟乞丐沒什麼兩樣。

“那麼,”從散亂的集裝箱中繞過去,緋看到了那座小樓,“那麼,這座樓現在的主人是誰?”

“不認識,”羅貝爾搖搖頭,“據說是從伊甸鎮來的一個商人,笑麵糰團的,人挺不錯,打撈戰車時給的工錢也高。”

“是你告訴他戰車沉沒的方位的?”緋笑着問道。

“你猜得不錯,”羅貝爾的臉上微微泛紅,“拿老消息換口酒喝嘛,你也知道我是個酒鬼,離了酒跟離了魂似的。”

“謝謝你,羅貝爾大哥。”緋拍拍羅貝爾的手,“買下這輛戰車之後,我一定請你喝個痛快。”

兩輛戰車在那座大樓前面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大家走下戰車,進了樓下的大廳。

寬闊的大廳裏面只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着的那個四十多歲的胖子,便是戰車的賣家,那輛藍sè的中型坦克就停放在他的身後。

“雷克先生,”羅貝爾走上前去,“我為你帶來了幾位客人。”

“謝謝你,羅貝爾。”雷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生意成交的話我請你喝酒哦。”

“請允許我介紹,”羅貝爾閃在一邊,“雷克先生,他們就是戰車的買主,大名鼎鼎的賞金獵人三人組,南歌,卡藍,緋。”

“歡迎歡迎,”雷克笑着向南歌伸出右手,“南歌先生,或許你還不認識我,但是我早就認識你了。”

南歌的手和他握在一起:“抱歉了,恕我眼拙,雷克先生,我記不得在那裏見過你了。”

雷克抽回右手,從懷中掏出一疊照片,炫耀似地在南歌面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什麼?我可是你們的超級粉絲哦,我從別人手裏收購了四十多張你們三個人的簽名照。”

那的確是南歌他們的照片,大部分是在卡藍爺爺的莊園照的,有他們的單身照片,也有與其他人的合影,上面都有着南歌他們的簽名,這使得南歌不由自主地懷念起卡藍爺爺的美酒了,午飯時候喝的羅貝爾贈送的那一皮袋子白酒,除了辣簡直就沒有什麼味兒。卡藍好奇地看着照片,忍不住問道:“雷克先生,你要這些照片有什麼用?”

“這個當然有用,”雷克鄭重地收起了照片,“你不是商人,不懂得尋找投資熱點,我可以向你保證,二十年,不三十年後,當隱退的你們成為人們心中懷念的英雄,這些珍貴的歷史照片能夠增值一百倍、一千倍!”

這也太誇張了吧?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緋是大廳中唯一不笑的人,她的注意力都集中放在那輛藍sè的坦克上了。撫摸着那漆成明亮藍sè的戰車裝甲,眼睛裏感覺到酸酸的難受,昔rì哥哥開着戰車載着她在山地狩獵的情形,一一浮現在她的眼前。現在,戰車雖然就在眼前,世界上最疼愛她的那個人,卻已不在人世,老天啊。緋慢慢把發燙的臉頰貼在那冰涼的戰車的鋼板上,一時之間,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她的舉動,她的感覺,沒有逃脫敏感的南歌的眼睛。

“雷克先生,”南歌看着眼前笑嘻嘻的胖子,“這輛戰車你要多少錢?”

“價錢嘛好說,”雷克坐了下來,從口袋中取出一根軟紙捲成的小棍,用打火機點燃了,美美地吸了一口,“我是個直爽的人,也不想和你們討價還價,我相信你們也知道奧多鎮鎮長卡查魯先生來買戰車時,我給他開了十萬這個價格。放心,要是你們想買的話,我不會高於這個價格,不然的話也就不公平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十萬,”卡藍道,“不能少點嗎?”

“少點?”雷克重重地吐了一口濃煙,“小夥子,你知道我得到戰車花了多大的jīng力嗎?為了打撈戰車我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人員工資耗費了將近三萬,為了安置這輛戰車我花了一萬買下這座破樓,這就四萬出去了。為了修好這輛損毀嚴重的戰車,我投資了多少錢你知道嗎?你自己進去檢查一下,戰車上面安裝的160滑膛炮,輕便實用的格林炮,電腦輔助設備則是代號為尼克的cāo作系統。發動機功率小了點,不過對於這輛中型坦克來說,使用載重量為四十噸的SIL0型發動機已是綽綽有餘。告訴你,這輛戰車我只是使用了一個空架子,上面所有的設備全部是我從奧多鎮新購買的!如果你認為我賣了這輛戰車就能發財,那你就徹底想錯了,去掉我的本錢,十萬塊,我得到的利潤屈指可數,明白嗎?”

“明白了,”南歌平靜地說,“就是十萬吧,我們成交。”

南歌從口袋中取出一張支票,放在雷克的面前:“為了攜帶方便,在前來帕特港之前,我們把手頭的現金存放在勇士情報所了。雷克先生,這是由勇士情報所開出的在亞斯歐大陸可以通存通兌的現金支票,面額十萬元,請你驗收。”

雷克拿過支票,舉在空中驗證了一下支票上的防偽標誌,然後點點頭道:“很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請檢驗一下戰車,我們就此完成交易。”

南歌向緋和卡藍打個招呼,緋走了過來,看着卡藍登上戰車,檢測戰車狀況。十五分鐘后,卡藍報告:“大哥,一切正常。”

“那麼,”雷克站了起來,向南歌伸出右手,“就此成交了。”

“謝謝,”南歌握握他的手,“希望今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那是自然,”雷克笑笑,“不要走了,馬上我要請羅貝爾幫助我去買些酒菜,我請你們喝酒。”

“這個……”

“不要推辭了,”雷克說,“南歌,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幫忙。”

“哦,”南歌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打擾一頓了。”

“不要那麼客氣,”雷克的臉上笑開了花,“羅貝爾,你去買些好酒好菜,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回來我給你報銷。”

“雷克先生,”羅貝爾伸出右手,“我身上沒有帶錢啊。”

“給你,”雷克從懷裏抽出一疊鈔票,“挑你喜歡吃的買吧,順便把我女兒喊回來。記住,你是今天的主客,我要南歌他們來陪你,呵呵。”

這個說法讓羅貝爾欣喜若狂,他接過鈔票快步走了出去,約十五分鐘之後,他雙手各提一個龐大的皮袋走了回來,身後跟着一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子,想來便是雷克的女兒了。經雷克介紹,果真是他的女兒靈茜。按照雷克的安排,靈茜和羅貝爾立刻伸展了一張兩米見方的竹席鋪在地上,又抬了一張矮矮的圓桌放在竹席上,將酒菜滿滿地擺了一桌。

“大家就這麼席地而坐吧,”雷克說,“條件簡陋,大家湊和一點吧,招待不周不要見怪。”

南歌客氣了一下,也和大家一樣,脫下了鞋子,走上了光滑的竹席。大家圍着圓桌盤膝而坐,雷克的女兒靈茜卻不入座,而是手裏拿着個小巧的銀白sè相機,左一張、右一張,對着南哥他們拍個不停。

“雷克先生,”南哥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要說的,是什麼事要拜託我們?”

“什麼事?”雷克狡黠地一笑,舉起了酒杯,“就是這件事,喝酒!”

這句話讓南哥感到有點哭笑不得,但是又不能拒絕對方的好意,沒辦法,只好陪着他喝個痛快了。

“緋,”羅貝爾舉起了酒杯,“我敬你一個。”

“我戒酒了,”緋搖搖頭,舉起面前的一杯開水,向他擠擠眼睛,“謝謝羅貝爾大哥,最近腸胃不好。”

“那真是遺憾,”羅貝爾將手中的酒杯與緋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想當年我們跟着閃電尼高大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何等的快樂,我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小小的你坐在我們中間,費勁地從烤豬身上切割肉塊的樣子……現在,我們除了靠酒jīng麻醉自己還能做什麼?再過幾十年,老得拿不動槍了,我也只有拄着破棍要飯的份兒了。”

他竟說得如此凄涼,心腸剛硬的緋也忍不住紅了眼圈:“羅貝爾大哥,不要那麼想,趁現在攢些錢,年老的時候才會衣食無憂啊。我哥哥是不在了,但是,不是還有亞斯大哥嗎?”

“亞斯?”羅貝爾搖搖頭,“上次你們走後,他就不再出現了,就象是海面上的水蒸氣一樣,消失了就不再出現。帕特港是完了,下一步,我想卡查魯會過來開發它吧。”

“這個是肯定的,”雷克拍拍羅貝爾的肩頭,“要不然我也不會購買這座破樓,作為商人我的消息是最靈通的!羅貝爾,一旦這座死港重新啟用,你還愁沒活幹嗎?到時候我雇傭你!”

“謝謝雷克先生,”羅貝爾感激地向雷克舉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這場酒一直持續到傍晚,雖然喝得痛快,但是作為主人的雷克酒量有限,連帶着大家都是盡量而已,無人大醉。帕特港的條件太簡陋了,沒有下榻的旅店,三位賞金獵人便告別了雷克,每人駕駛着一輛戰車,離開了帕特港,前往奧多鎮。當然,在告別之前,南歌他們按照雷克的要求,為他女兒新拍的一百多張南歌他們的照片簽上了大名。臨行之前,按照緋的意見,南哥為羅貝爾留下了六千元作為中介費,這意外之財讓羅貝爾欣喜若狂,他堅持要緋他們留下來吃晚飯,但是緋拒絕了,只是告訴他,她會經常回來看看的。南歌他們走得很遠了,緋偶然回頭,仍能夠看到夕陽之下羅貝爾那瘦高的身影。

亞斯大哥啊,他會去哪裏呢?

緋的心中有着微微的歉疚的感覺,但是並不後悔,畢竟自己選擇的道路與亞斯大哥所選擇的不同,但是緋至今還記得那時候,被自己拒絕之後亞斯大哥失望的表情。正是她的拒絕,一下子打消了亞斯大哥的萬丈雄心。

此刻的亞斯大哥,也許正在某處喝酒呢。緋想着,臉上露出了笑容。

奧多鎮到了。

停妥了戰車,訂好了旅館的房間,閑着無事的三個夥伴決定去酒吧喝上兩杯,這也是緋的主意,在奧多蹲了鎮很久,她最喜歡這個亂糟糟的酒吧。

“緋姐,”卡藍不解地問,“你不是戒酒了嗎?”

“哈,我隨便說說你就信了?”緋拍拍卡藍的肩頭,“卡藍,在帕特港喝酒要長三個心眼,你和南歌可以盡情地喝酒,我卻不能不提防有什麼意外。”

“那不是你的老家么?”卡藍有點驚奇,“你對羅貝爾也懷有戒心?”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緋嘆了口氣,“沒有享受過苦rì子的你,不會體會到缺錢的可怕之處。卡藍,你知道帕特港裏面住的都是什麼人嗎?”

“我知道,”卡藍笑了,“奧多鎮上的那位守衛的大叔說過,好像那裏都是些斜眼的小偷、厚臉的無賴、流浪的士兵……”

“不錯,我就是在這個環境長大的,”緋淡淡一笑,“所以對那裏的人不能不防,即使他曾是我的熟人。聽魯克先生說卡查魯要開發帕特港我也很高興,這多少能為那裏的居民提供一些就業的職位。”

“魯克這個人看來不錯的,”南歌道,“居住在那個環境下真為他擔心。”

“你應該可以放心,”緋笑道,“他能夠知道卡查魯要開發帕特港,說明這個人不是一般的人,不然他不會知道這些。不要多想了,我們下去喝酒。”

打開樓梯道的門,一股嗆人的煙氣頓時沖了出來,讓從不吸煙的南歌和卡藍忍不住大聲咳了起來,走在前面的緋卻面不改sè地走了下去。

“緋,”南歌說,“你怎麼受得了這個嗆人的味兒。”

“習慣了,”緋回頭一笑,“帕特港的流浪戰士對煙草有一種特殊的愛好,看來這些傢伙還沒走。”

“我們能去哪裏呢?”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緋,好久不見了。”

“羽幻兄,”緋應了一聲,“好久不見了。”

“你混得不錯嘛,”羽幻伸出右掌,“真是有大哥的風範,我們這些兄弟都以你為榮呢。”

“謝謝了,”緋亦伸出右掌,與他的右掌相擊一記,“那有什麼,夠吃飯的不就行了。”

“大姐頭,”酒吧的老闆跑了過來,滿臉堆笑,“今天想喝些什麼?”

“牛nǎi吧,”緋皺皺眉頭,“一人一大杯,要三杯。”

老闆立刻跑回了吧枱。羽幻道:“緋,你不喝酒最好。卡查魯先生給我下了命令,一見到你們就請你們過去。”

“這裏的酒喝起來沒什麼味道,”緋突然一愣,“等等,你說誰?卡查魯?他怎麼會知道我們要來這裏?”

羽幻笑得有些詭異:“因為他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緋,我建議你剛快去看看。”

牛nǎi端上來了,三個夥伴每人一大杯,喝完之後,緋向羽幻道聲再見,立刻離開了酒吧。卡查魯的禮物?這個消息讓人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三個人一路走着,心中都充滿了好奇。

“很高興又見到你們,南歌。”傲慢的奧多之王揮揮手,三個黑衣漢子立刻搬過來三把椅子,請南歌他們坐下。

“謝謝了,”南歌也不客氣,坐了下來,“卡查魯先生,找我們過來有什麼吩咐?”

“吩咐?”這個瘦小而傲氣的男人笑了,“你們是zìyóu的賞金獵人,我沒有權利命令你們,呵呵。首先祝賀你們買到了滿意的戰車,然後,我想送給你們一份禮物,注意,我不會利用這份禮物要求你們做任何事,我是個光明正大的人。如果你接受了這份禮物想對我有所報答,我也是不會拒絕的。”

“哦,”南歌笑道,“這是份什麼樣的禮物?”

卡查魯微微頷首,站在左側的兩個黑衣漢子立刻躬身行禮,轉身走了出去。過不多時,兩個人抬着一個很大的藍布袋子走了進來,額頭微微見汗,可見這個袋子有點分量。嘿!兩個人一起用力,把那個大袋子仍在地上,裏面立刻傳出了一聲慘叫。

卡查魯伸手示意:“南歌,這個人便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打開看看,你要怎麼謝我?”

“是個什麼人?”南歌有些吃驚。

“你們要找的人。”卡查魯眯上了眼睛,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卡藍看看南歌,南歌點點頭。卡藍立刻從腰間拔出匕首,走過去割開了捆紮在袋口的繩索,立刻露出了一個男人的腦袋,大概是在袋子裏面悶得太久了,一張胖豬臉漲得通紅。

“諾哈利!”三個朋友同聲大叫。

聽到南歌他們驚奇的喊聲,諾哈利睜開緊閉的雙眼循聲一望,立刻閉上眼睛,渾身上下篩糠似地抖了起來。卡藍揮動匕首,幾下割爛了袋子,把這個銬者雙手的男人從袋子中提了出來。

“你這該死的豬頭!”卡藍用倒轉匕首,用握柄敲擊着諾哈利的腦袋:“你把我們的花兒藏到哪裏去了?”

諾哈利苦笑道:“花兒完好無損,只是它在帕魯大人那裏……”

“帕魯出現了嗎?”這個消息讓卡查魯也感到震驚,“諾哈利,昨天你為什麼不說?”

“你沒有問我啊。”諾哈利顯出一臉的無奈,“卡查魯大人。”

“帕魯?”南歌看着卡查魯,“卡查魯先生,帕魯是誰?”

“一個據說早就死了的人,”卡查魯yīn沉着臉,“想不到還在世上。諾哈利,告訴我,他要那盆薔薇做什麼?”

“是為了送給一個女人,”諾哈利道,“他派了很多的人,在亞斯歐大陸搜尋好看的花兒,我就是其中一個。不過,這個世界上的花兒真難找,我在波布鎮蹲了四年,才得到這盆珍貴的薔薇。”

“這個聽起來窮凶極惡的傢伙看起來是個情種,”卡藍想起了遠在拉多的南楠兒,“諾哈利,什麼樣的女人使這個叫做帕魯的如此痴迷?”

“是……是……”諾哈利突然有點結巴了,“是紅狼的女人……”

“什麼?”大家一齊驚叫起來。

“諾哈利,”南歌走到他的面前,“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怎麼敢騙你們?”諾哈利苦笑道,“我的這條小命就在你們手心裏攥着呢。”

“帕魯在哪裏?”南歌道,“還有紅狼的女人……”

“他們在地球救濟中心的秘密基地裏面。”諾哈利滿懷希望地說,“我給你們提供了這麼多情報,可以放我走了嗎?”

“你想的美啊,”卡藍笑道,“你還要為我們帶路呢。”

諾哈利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南歌看了他一眼,對卡查魯道:“不好意思,卡查魯先生,我們要帶着他走了。”

“他本來就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卡查魯笑道,“當然由你們處置。不過現在太晚了,你們還是明天早上再出發吧。”

“謝謝關心,”南歌躬身一禮,“再見了。”

卡藍踹了諾哈利一腳:“起來吧,不要裝死了。你難道要我拖着你下三樓嗎?”這句話確實有效,諾哈利立刻站了起來,跟在南歌他們背後走出了卡查魯的住所。

望着南歌他們遠去的背影融入黑夜,卡查魯輕輕嘆了口氣,他離開窗口,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魯克,”卡查魯道,“他們走遠了,你出來吧。”

裏間的門打開了,那個笑嘻嘻的胖子走了出來。

“卡查魯大人,”魯克恭恭敬敬地奉上支票,“這是南歌他們支付的戰車戰車款項,請查收。”

“你做的很好,”卡查魯接過支票,放進上衣口袋裏,“南歌這小子真的很有魄力,居然敢於使用這麼一大筆錢購買一輛戰車,這說明我沒有看錯人。”

“你更有用人的眼光啊,”魯克笑道,“那麼好的一輛戰車敢於放手,卡查魯先生,我真的很欽服你。”

“帕魯出現了,想不到在地獄門外抓到的這個傢伙居然提供了這個有用的信息。”卡查魯深沉地說,“那麼,南歌他們正好有用武之地。魯克,你馬上去勇士情報所一趟,發佈新的通緝令。帕魯的賞金定到二十萬!”

“卡查魯大人,”魯克道,“這個……是不是太高了?”

“一點也不高!”卡查魯冷冷一笑,“這是給南歌他們的最好的幫助,他們可以用這筆錢購買最好的武器和彈藥。”

“嗯,”魯克贊道,“不愧是卡查魯大人,想得真是周到。”

“想得不周到我能做奧多鎮之王嗎?”卡查魯用利劍般的目光掃視着魯克,“話又說過來,如果不消滅諾亞,我這個奧多鎮之王也是徒有虛名。”他長嘆一聲,“我把最後的希望給了南歌,希望這個小子不會使我失望!”

南歌自然不會知道卡查魯的想法。第二天一早,三個夥伴駕駛着戰車離開了奧多,前往塔鎮。這是昨天商定的計劃了,審訊諾哈利之後才知道,他口中的秘密基地竟然便是地球救濟中心,而攻擊塔鎮的那個秘密組織的頭目就是帕魯,看來,將有一場惡戰了。在戰鬥開始之前,南歌決定把從塔鎮租來的那輛舊戰車還回去,順便在塔鎮做好戰鬥準備。

在塔鎮休息了一夜,翌rì清晨,兩輛戰車開向了地獄門。帶着手銬的諾哈利坐在南歌身邊,卡藍和緋則共同乘坐那輛從帕特港購買的新戰車。按照諾哈利指引的路線,通過地獄門的關卡之後,戰車開往東北方向,兩個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位於山腳下的秘密基地。

“帕魯就在裏面了,”諾哈利哀求道,“南歌大人,放了我吧,我好不容易才從裏面逃了出來,要是帕魯知道是我帶你們來的,他一定會把我剁了喂狗的。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看着這個傢伙搖尾乞憐的可憐樣,南歌厭惡地點點頭,為他打開了手銬,這傢伙猶如穿了兔子鞋,竄出戰車艙門,沒命地奔跑起來。南歌也不再理他,仔細觀察着面前的基地洞口。此刻,洞口是敞開着的,看起來似乎沒有人的樣子。南歌思索了一會兒,毅然cāo縱着戰車,率先開了進去。

初入山洞,視野中有些昏暗的感覺,但戰車向裏面行進不遠,山洞中的電燈便依次打開,所有的景物一目了然。

“南歌,”耳麥里傳來了緋的聲音,“對方似乎發現我們了。”

“也許吧,”南歌輕輕一笑,“做好戰鬥準備。”

“嗯!”緋應了一聲。

“汪汪汪!”隨着凌厲的犬吠聲,左側的牆壁上閃開一道門,跟着,竄出兩條巨大如牛犢般的狼犬,它們的頭上帶着jīng致的鐵面具,每一隻的背上都安裝着一門小型的反坦克炮。“戰狗!”南歌的腦海中驀然顯出自己第一次離開拉多鎮到附近山洞探險的情形,正是這個東西害死了自己的好朋友,一夫先生的兒子索鷹。不等南歌出手,隨着兩聲炮響,那兩隻戰狗頓時成了碎片!

“老大,”耳麥中傳來了卡藍的聲音,“你走神了。”

“不好意思,”南歌道,“這個東西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可不好,”緋的聲音中有着抱怨,“戰鬥中走神會吃大虧的。”

“明白……”南歌剛說了兩個字,隨着一連串的狗叫聲,那個小門裏面接二連三竄出了一條條巨大的戰狗,動作快的,已經向南歌他們發動了進攻。南歌他們無暇說話,投入到了激烈的戰鬥中去,戰車大炮shè出的炮彈與戰狗們發shè的反坦克導彈相繼爆炸,一時之間,這個作為基地的山洞中充斥着嗆人的黑煙。距離太近了,這些戰狗簡直就是難得的活靶子,硝煙散盡,明亮的燈光下儘是破爛的機械零件,一些只剩下半截軀體的機械狗軀還在地上移動,但是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結束了,”南歌心有餘悸地道,“幸虧我們乘坐着戰車,這個基地中竟然製造了這麼多的機器狗。”他想起了留在索鷹大哥身上的巨大爪痕。

“沒有結束,”緋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扇門被炸塌了,餘下的機器戰狗不能出來,你仔細聽聽,還有狗的叫聲呢。”

“不要理它們,”南歌道,“我們向前走吧。”

兩輛戰車依次開過,從地面那些機械狗的殘軀上碾了過去。讓南歌他們感到奇怪的是,整個基地之中,似乎除了那些戰狗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房間是不少,但是都是空着的,裏面床鋪被褥整整齊齊,一塵不染,似乎不久前還有人居住。這兒,根本不象是什麼軍事基地,更象是居民區。

“已經證實這一層沒有人了,”南歌看着雷達探測的畫面,“但是雷達顯示,第二層恐怕要有將近三十個人,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那是一定的,”緋的戰車停了下來,“這是最後一道沒有打開的門了,打開它也就可以進入下一層,但是有點小麻煩。門是鎖着的。”

緋的戰車向後退了一些距離,炮口慢慢下移,稍頃,炮口火光一閃,一發穿甲彈shè了出來,隨着巨大的爆炸聲,那扇門竟然沒有什麼動靜,僅僅是着彈點凹了一塊。

“我的老天,”卡藍道,“這扇門不知道是什麼合金做的,又厚又硬。緋姐,不要浪費彈藥了,讓我來吧。”

“你想做什麼?”緋伸手去拉卡藍,卡藍一笑閃開,起身打開艙門,走下了戰車。

“卡藍,”南歌道,“快回來,這太危險了。”

“沒事的大哥,”卡藍回頭向南歌作了個放心的手勢,“你也知道,這一層沒有敵人了。”

“緋,”緋的耳麥里傳來了南歌的聲音,“這傢伙想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緋皺眉道,“他說下去就下去了。我們做好戰鬥準備吧,小心別出事。”

從潛望鏡中看去,卡藍走到那扇合金門前,從懷中取出一個扳手,炫耀似地向後面亮亮,然後按下上面的一個按鍵,扳手的上方立時出現一根細長的金屬針,然後卡藍將金屬針插入了門上的鎖孔之中。

“這個傢伙,”緋笑嘻嘻地望着卡藍手中的扳手,“我哥哥留下的扳手成了他的了。”

少等片刻,鎖孔中傳來了軋軋的金屬移動的聲音。卡藍滿意地一笑,收回扳手放回懷中,看着大門從正中分開,縮向兩側的牆壁。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隨着一聲低低的嚎叫,一隻機械戰狗驟然從門后竄了出來,縱身躍在空中。明亮的燈光下,它大張着的狗嘴中,鋒利的獠牙閃着令人心寒的藍光!

卡藍的反應好快,雙手齊出,攥住了戰狗的兩隻前爪,用力橫拉,那該死的大狗頭便停住在卡藍的腦袋上方不動了。卡藍順勢倒下,背部着地,雙足立刻曲起,用力蹬在戰狗的腹部,將這個東西蹬在空中。

“緋姐,”卡藍大叫,“快來幫我!”

緋沒有回答,卡藍的耳邊卻響起了清脆的機槍shè擊聲,眼見得那碩大的狗頭一歪,腦門上出現了幾個冒着青煙的洞口。“嘿!”卡藍心中一喜,趕緊手足並用,將戰狗扔了出去。

回到了戰車上,緋一把抓住了卡藍的衣襟:“臭小子,我的扳手怎麼會在你那裏?”

“沒事拿來玩玩嘛。”卡藍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在我爺爺的莊園的時候,我閑着沒事,想想馬歇爾的電腦就有點心痛,我就偷偷從你的背包里把扳手拿了過來。”

“我現在就很驚喜啦,”緋笑着拿過扳手,“回頭請你喝酒。”

戰車開進了大門,前面是一條向下的通道。進入第二層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三個朋友都感到吃驚。這一層全是一個一個的房間,房門卻是牢獄般的鐵柵欄,每個房間裏面都關着兩三個女人。那些女人有的在和同伴聊天,有的在發獃,對他們的到來全不在意。

緋走下戰車,用扳手打開了一個房間,房間裏面的兩個女人懶洋洋地坐着,對她的到來熟視無睹。

“你們為什麼被關在這裏?”緋拉着一個女人的手問。

“我們都是被帕魯大人抓來的,”那個女人低聲道,“他是怕我們逃走,才把我們關在這裏的。”

“你們知道尼娜嗎?”緋問道。

“知道,”那個女人說,“她是我們這些女人中,唯一一個不被關起來的女人,不知道帕魯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其實我比她漂亮多了。”

“梅,不要那麼說,其實尼娜比我們每一個人的遭遇都要慘,”另一個女人開了口,“她是早就定了婚的,在她未婚夫外出的時候,帕魯帶人襲擊了她住的村子,殺死了全村的人,把她搶了過來。”

“是啊,”那個叫作梅的女人說,“我自認身世悲慘,但是和尼娜相比,我總感覺到我是在天堂。”

“帕魯在哪裏?”緋放開了那個女人的手,“告訴我。”

“你一直向里走就能見到他,”那個叫作梅的女人說,“他很強的,不過你是女人,也許他會放過你的。”

緋淡淡一笑,返身上了戰車,向卡藍作了個走的手勢。卡藍立刻發動戰車,繼續向裏面開去。在山洞的盡頭,卻是一片很大的泥沼。泥沼的最裏面建着一個漂亮的大亭台,遠遠望去,此刻的亭台里,坐着一個穿這一件土黃sè緊身皮夾克、帶着一頂鴨舌帽的男人,他的背後負着一挺輕機槍。他的對面,坐着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無疑,他是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看起來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於戰車的到來,那個男人只是微微晃晃腦袋,對戰車黑黝黝的炮口竟是視而不見,真不知道他是瘋子還是傻子。

“這個人就是帕魯嗎?”南歌的耳麥里傳來了緋的問訊。

“也許是吧,”南歌道,“如果他是帕魯,那麼,他身邊的女人一定就是紅狼要找的尼娜。夥伴們,戰車開不過去了,看來只有走過去了。”

戰車停住了,跳下戰車的三個夥伴攜帶着輕便的武器,走到泥沼的前面。明亮的燈光下,一條一米多寬的小路清楚地呈現在面前,南歌試着踩了一腳,很踏實,看來這是唯一的一條路了。南歌向背後翹翹大拇指,大步走在前面,緋和卡藍緊跟其後。

亭台很大,背靠洞壁而建,看起來相當jīng致,那個男人便坐在一張古樸的紅木椅子上,帶着冷漠的表情,他的目光只有轉向身邊的那個女子時,才流露出一絲溫柔。但是,那個女子卻背轉了臉不去看他,南歌他們也只能夠看到她的背影。

這個女人,真的就是紅狼要找的人嗎?

“坐吧,”那個男人指指對面的座椅,“折騰了半天,你們也該累了。”

三個夥伴對望了一眼,南歌迅速判斷了眼前的形勢,乾脆地坐了下來。

“帕魯先生?”南歌問道。

“很高興還有人記得這個名字,”帕魯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除了諾哈利,我相信不會有人告訴你們我在這裏。他人呢?”

“我放他走了,”南歌道,“他雖然偷了我們的薔薇,但是罪不致死。”

“你這麼心軟是成不了大事的,”帕魯仰頭看着天空,“願不願意做我的助手?”

“我們為什麼要做你的助手?”卡藍有點火大。

“因為你們破壞了我的計劃,”帕魯把目光放在南歌身上,“我現在身邊沒有一個助手了,也只有需要你們了。”

南歌暗暗攥緊了手中的短槍:“帕魯先生,你以為我們會答應?”

“我知道你們不會答應,”帕魯伸出手掌,他的掌心有幾根閃爍着熒光的金屬條,“但若是這個東西放入你們的大腦,你們也就不需要答應了。只不過,那樣的話,你們就和機械人沒有什麼區別,真是無趣得很吶。”

“什麼?”站在南歌背後的卡藍真的生氣了,手中的微型衝鋒槍立時抬起,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帕魯霍地站了起來,手中的那幾根金屬條急擲而出!這一下來的好快,但南歌他們也是一直注意着對手的行動,危急中三個人分散躲避,雖然有驚無險,卻不免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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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裝機兵之少年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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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奧多之王的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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