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那些也是我的?
四個人坐上馬車,朝城外走去。怎麼是四個人?長孫延,他家的車夫、盧穎佳還有盧虎。
本來沒有盧虎什麼事兒的,不過這傢伙看他們要走,就一步不離的跟着。盧穎佳讓他回去,人家是這麼說的:“你們帶着這麼貴重的東西,就算是沒人知道,萬一碰到哪不長眼的呢。跟着多好這身功夫,雖然不能說天下無敵,可是也少有敵手,保護你們和那個箱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番話惹來了盧穎佳的鄙視,卻獲得了很是心虛的長孫延的贊同。本着多個人多個力量的原則,二比一戰勝了盧穎佳,盧虎終於跟他們上了車。
三個人連着車夫一行四人就去了地頭上。
“你打算怎麼安排?”長孫延問道。
盧穎佳看了一眼長孫延,說道:“你還是別問了估計你一定不願意聽。”
“你說說看。”長孫延一聽好奇了,這得是什麼呀,還說自己一定不願意聽。雖然自己是不會種地,恩,也有點兒看不起種過地的。可是自己聽聽怎麼會不願意呢。
之後,別管他怎麼問,盧穎佳都是閉口不言,說急了盧穎佳就要下車,讓長孫延自己回家去。
兩個人一路鬥智斗勇,盧虎在旁邊看熱鬧,車夫聽了一路自家少爺的獻媚語言,心裏一陣汗顏,心想着:誒呀的少爺呀。您就為了那麼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理由,把這一輩子的獻媚話都說完了吧。
很快到了地頭上,看着那一大片地,對盧虎說:“看看,這就的了。”
“這些都是?”盧虎問道。
“恩,那邊不都是荒地了嗎,這邊的都的。”盧穎佳點點頭說道。
“等等等等。”長孫延連忙打斷他們的話,對着盧穎佳說道:“你說你的地就到那片荒地那?”
“對呀,”盧穎佳說道。有什麼不對嗎,上次自己來看不就是說這邊這片兒嗎。奇怪的看着長孫延。
長孫延的臉色,恩,怎麼說呢?很怪異。打量了盧穎佳半天,好像組織了組織語言,然後說道:“那個,盧穎佳呀,你知道三十頃地是多大一塊兒嗎?”
盧穎佳臉色一變,不會是說這些地還有別人家的吧。說道:“不知道。”
咳咳,長孫延咳嗽了兩聲,才說道:“那個,其實吧,三十頃地就是、恩,不止是你看見的這點兒,還有你看見的那邊的那片荒地,一直到山腳下,都屬於你的這三十頃。”
盧穎佳聽着長孫延的話,嘴巴都張成了o型。也就是說,現在自己看見的往南的一片荒地,也是自己的了?
長孫延看着盧穎佳這個樣子,心裏很不安呀。要知道現在的法令可不是說,你有地想不種就不種,想種就種的。你只要是買了地,那不管你種不種,你都是要交稅的。這盧穎佳買得這三十頃地,可是至少有一半現在相當於荒地。反正現在一看,那草長得都有半人多高。
不過,上次來看的時候,她看完就急乎乎的要買下來,自己怎麼知道她不知道那荒地也是她的呀。
現在看看盧穎佳的神色,喜怒難辨呀。
盧穎佳好容易回過神來,一眼就看見長孫延在那邊,臉色不停的變換,還不停的偷換她。便問道:“你幹嘛?”
“你,不生氣?”長孫延小心的問道,他倒不是怕她,主要是自己自告奮勇的給人家幫忙,結果給幫了倒忙,這、這多不好呀。得了,小少年不好意思了。
“為什麼生氣?”盧穎佳奇怪的反問。
“恩,那個、就是那些荒地也是要照常交稅的。”長孫延對着手指說道,然後又急忙抬頭說道:“上次來看了,你說買還以為你知道那些荒地也是呢。真不知道你補知道三十頃是多大。”
盧穎佳更奇怪了,指着那片荒地說道:“這荒地今年就繳稅?”
“不是,今年不用交。今年屬於開荒年,所以不用教,不過明年就必須教了。”長孫延搖着頭說道。
“那不就行了。今年又不用交,明就種上糧食了,自然就要繳稅了。”盧穎佳聳聳肩說道。
“你怎麼不明白呀。”長孫延急了,這丫頭到底懂不懂呀,雖然不種地,不過聽也聽過呀。這荒地頭幾年根本就沒什麼產量。根本就不划算呀。”
“你可真奇怪,剛剛還生氣,現在就好像是就生不高興似的。”盧穎佳歪着頭說道。
厄,長孫延一下子噎住了,對呀,這丫頭沒生氣不是正好嗎。使勁兒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呵呵,盧穎佳在旁邊捂着嘴笑。“行了,別敲了,趕快帶去看的莊戶吧。”
怎麼知道那些是你的莊戶呀,阿三過來?”長孫延振奮起自己的精神,對着遠處的車夫叫道。
“你去問問那些人都是這片地的莊戶。”長孫延指揮着說道。
車夫聽了這個命令,想了想說道:“不如把這裏的里正叫來,讓他召集這裏的莊戶吧。咱們自己找得話,不容易找到。”
“也好,那你就去把里正找來吧。”長孫延顯然不想承認自己沒想起這茬兒來。鎮定的說道。
盧穎佳和盧虎都用鄙視的眼神兒看着長孫延,目光中赤果果的顯示着:你的臉皮可真厚。長孫延直接無視之。
很快,里正就來了,寒暄了幾句,帶着他們走向離着這裏最近的一處村莊。
按照記錄薄上記載的,一共是五十二戶,一共是二百三十一人。當然了不是全都是勞動力,而是包括家屬。
盧穎佳自從來了唐朝,一直是在長安城,出城最多就是到自家的莊子上。還真沒到這下邊的村莊裏邊來過。
這次跟着里正過來,終於近距離觀看了。這個村落,給人的印象只有一個,破敗。很是貧窮破敗的一個村子。看見經過的一家家的的院子,還有敞開的門,就覺得好像是進了在電視上見到過的平民窟,或者比平民窟還要不如。
住的房子,一些是泥坯和茅草蓋成的。還有一些,好像就是用木板訂好了之後,抹了一層泥。牆上的泥,已經剝落了,露出了裏邊的木條來。
屋子裏孩子們都擠在裏邊,看起來好像只穿着薄薄的一層衣服。現在的天氣雖然算不上寒冬,可是初春的天氣也還是很寒冷的。
盧穎佳的心裏有些心酸。雖然知道他們肯定很窮,不過沒有想到竟然窮成這樣。自己剛穿來是,雖然也很落魄。不過,很快就解決了。歷經幾世,盧穎佳從來沒有真正的接觸過社會的最底層。
里正從街上拉住一個頑童,說道:“小五子,去把你三爺爺叫來。就說新東家來了。”
轉頭對着他們三個說道:“那塊地兒的主事兒人,是剛才那個小子的三爺爺,叫于吉,五十多歲了。家在東頭第三家。”
幾個人正說著話,小五子的三爺爺已經,莊戶的主事人于吉,已經快步走過來了。身體很是瘦小,穿着單薄的麻衣,頭髮花白,裸露着的手和臉,都是經年被風吹日晒過的黝黑皮膚。
看見里正帶着三個人走過來,老遠就彎着腰迎了上來,走進了之後,先給里正行了禮,又對着三個人施了一禮。看着里正。
里正指着盧穎佳說道:“這位小娘子就是你們的新東家。”
里正一聽,又要施禮。盧穎佳連忙擺了擺手,說道:“老丈快別多禮了們今天來就是來看看,別到時候找不到人抓瞎。”頓了頓說道:“再看看現在能不能找點兒人,把剩下的那些荒着的地開出來。”
“現在一天短工多少工錢?”盧穎佳回頭問長孫延。不是她想為難長孫延,主要是車夫沒跟來,盧虎還不如自己呢。
可惜長孫延也是大家公子,你要是問他各家公子小姐的月錢給多少他到是知道的門清,可是這個短工,還真是難為他。
索性那個裏正還是有點兒眼力價的,看見長孫延卡了殼,趕快接口說道:“不們都到于吉家裏再說吧。”
眾人這才一起都來到于吉的家裏。于吉恭敬的把眾人讓進屋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屋裏簡陋,怠慢各位了。”
盧穎佳看了看,這屋子確實夠簡陋的。只有一張破破爛爛的四方桌,幾條三條腿的小凳子,別的就再也沒有東西了。
各人找了一個小板凳坐下,盧穎佳問了一個自己憋了很久的問題,問道:“於老丈看這片地,最少還有一半閑着,都荒了。為什麼不多種點兒呢。”
于吉嘆了口氣說道:“東家,不們不想多種點兒,實在是沒有牛耕地,一家根本就種不了多少地,如果租種的多了,就得誤了農時呀。到時候還是沒有收成,還要交租子。唉。”
哦。對呀,原來種地還要買牛呀。盧穎佳把眼睛又轉向了長孫延。
長孫延一個勁兒擺手,說道:“這個可別可沒買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