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超凡
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蘇宇慢慢張開眼睛，看到金色的光芒充斥着四周。
蘇宇一臉茫然的坐起身來，張了張嘴，發現嘴裏已經沒有任何異物，伸手撫摸一下脖子，光滑如初，沒有傷痕。
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人出現在蘇宇面前，“孩子，治療很成功，你已經沒事了。”
蘇宇腹誹道：“這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有種手術很成功的感覺。”
站起來走了兩步，蘇宇感覺自己的身體甚至比之前更加健康。
蘇宇向中年人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是誰？還有，送我來的那位督察在哪裏？”
白袍中年人臉上帶着和藹的笑：“我是這裏的牧師，至於那位督察，他在把你交給我之後就走了，並囑咐你醒後去警局找他。”
“謝謝您的解答，額，剛才的那個就是神職人員的……”
牧師笑着糾正道：“不，那是神明的力量，我們只是借用者。”
蘇宇鞠躬道謝：“不管怎樣，謝謝您的治療。”
“孩子，到教堂來對神明進行禱告，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道別了牧師，蘇宇準備攔一輛馬車，一摸兜卻尷尬的發現沒帶錢，於是只好步行前往警局。
幸好警局離教堂沒那麼遠，蘇宇步行十幾分鐘終於趕到，他走到督察辦公室門口，卻發現門開着，於是他伸手敲敲門。
“進。”
走進辦公室，蘇宇看到除了督察以外還有三人，沉靜的羅伊，靠着牆的巴勃羅，還有一個沒見過的戴着眼鏡的年輕人。
“正式認識一下，我是戴維·佩恩，現任警局高級督察以及異常管理部下轄特別行動隊三隊的隊長”，督察沖蘇宇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不錯，我很高興，任務圓滿完成，你也成功活了下來，按照契約，你現在有資格成為一名超凡者，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再簽一份保密契約。”
“什麼？”蘇宇大為不解。
“超凡並不需要保密，只是一些細節必須保密，避免引起民眾恐慌，之前沒跟你提是因為你不一定能成功生還，從減少耗材的角度來想，就沒讓你簽契約。”
蘇宇雖然感覺有點無語，但還是能理解，畢竟那個契約看樣子也不是普通的東西，提倡節約嘛。
督察轉身從柜子裏拿出另一份皮質文件，經過和上一次一樣的操作，上面又出現了文字，蘇宇熟門熟路的滴了一滴血上去。
督察回身將它收了起來，開口道：“既然已經完成了，你現在就可以去成為一名超凡者了，巴勃羅會指導你的，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向他詢問，他知道的知識並不少。”
巴勃羅道了聲是，朝蘇宇招手，示意他跟上，隨後徑直出了門。
蘇宇趕緊抬腿跟上，跟着巴勃羅左轉右轉，最終到了一間放着各種奇怪瓶子的房間。
巴勃羅停住腳，轉過身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蘇宇：“事實上，你剛才就又體驗了一次超凡，這裏其實是地下二層。”
“地下二層？！”蘇宇瞬間驚了，走了幾個拐彎，他完全沒感覺有向下的地方。
“事實上，這是對空間的扭曲和對認知的模糊，是由教會幫忙建造的，因此並不蘊含瘋狂。”
“所以，你一直說的瘋狂到底是什麼？”
巴勃羅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瘋狂，就是超凡，或者說，瘋狂就是力量。”
看着蘇宇不解的神情，他繼續解釋道：“所謂的超凡者，
其實是給民眾聽的稱謂，更貼切的說法是精神病。”
“或許你一開始不是精神病，但當你成為超凡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的結局一定都是發瘋。”
“你不好奇為什麼我們這個小隊只有年輕人么？因為那些年紀大的人要麼是通過教會，藉助神的力量重新變成普通人，退休養老，要麼……”
他沒說下去，但蘇宇覺得一股涼意貫徹全身。
巴勃羅盯着他道：“你可能不是太明白，就像這樣……”
他伸出手掌，血紅的血肉翻動着，詭異的觸鬚肆意舞動，彷彿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出現。
“為什麼說超凡就是瘋狂，因為，我們的力量永遠帶有瘋狂，我的能力方向是血肉操控，但每當我使用它時，任何接觸這種力量的生命或是物品都會感染瘋狂，如果我用它來治癒自己，我的身體和精神都會被影響，即使我永遠不使用，我耳邊的聲音也一直沒停過，它早已與我融為一體。”
一滴冷汗從額角滴落，蘇宇感覺眼前的一幕簡直打碎他來這個世界后的三觀，他乾澀的說道：“可是平時我看到的超凡者都很正常……”
巴勃羅冷笑一聲：“當然，不近距離接觸你們根本不知道，那些精神不正常的超凡者早就被‘安置’了。”
“你看羅伊的能力正常吧，元素操控，在人們的印象中也不是什麼邪惡的能力，但如果你在他製造的冰前面多照照鏡子的話，不久你就可以擁有第二個人格了。”
蘇宇咽了口唾沫，不知該說些什麼，有點無措的看着巴勃羅和他已經回復但仍然在緩慢蠕動的掌心。
巴勃羅沉默了一會，“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別忘了，一年的契約，如果你真的能活下來且沒徹底瘋掉，那你或許能選擇去教會重新變成普通人。”
“教會裏的神職人員好像並沒有這些問題，這是為什麼？”
“那不是他們自己的力量，是神明借給他們的，每個教堂神明能投射的力量有限，所以神職人員數量一般都是恆定的，而且還得是從小接受信仰教育，各方面都優秀的人，你想成為神職人員，除非立下大功，不過立下這樣的功勞，你應該不是瘋了就是死了，誰都救不回來的那種。”
蘇宇默然，半晌說道：“我沒有別的問題了。”
巴勃羅面無表情的點頭：“你現在可以選擇一個方向，然後吸收對應的異常物質，我推薦你選擇元素操控，精神方向或是身體強化。前兩個你都見過，隊長就是精神方向，身體強化其實就是異化，你可能最後會變得像你看到的那個異常一樣，不過好處是你可以通過配合相關研究來避過危險的任務，如果你足夠幸運，獲得了偽裝相關的能力，你還可以重新以一名人類的身份走在街道上。”
“你當然也可以選擇別的方向，但這些方向有的是分離技術不好導致包含了不同的方向，這會使你積累更多的瘋狂，有的是沒什麼用，比如治癒方向的能力，用處很小。”
蘇宇做了兩次深呼吸，道：“我選擇精神方向。”
巴勃羅微微頷首，從架子上拿出一個小瓶子，“你真應該慶幸最近提煉技術的進步，我當時可是直接榨汁喝的，”他露出一個有點嚇人的笑，“字面意思。”
蘇宇喉結上下動了動，看着他將一個手指大小的瓶子中的粉末倒出到先前的瓶子裏。
“嗯，這才是珍貴的物質，瘋狂到處都是，但黑晶並不是，它可以讓你保持清醒，你這一年估計就用這一次。”
接着蘇宇看着到他把混好的瓶子放到某個儀器中，然後將液體和瓶子一塊攪碎，然後那團混合物質憑空飄起。
“張嘴。”
蘇宇硬着頭皮張嘴，看着那團發出喊叫的液體進入嘴裏然後直接消失，然後他的耳邊響起了囈語，他成為了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