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的危機
連續的敲門聲沒有得到一絲回應，正當高楨放棄時，裏面傳來了聲響。
“是誰？”
即便只是短短的兩個字，高楨也立即聽出了洛清芷的聲音。
或許是近鄉情怯，高楨竟然放慢的呼吸，明明心裏特別想見，可臨到眼面前，卻因為有面前的門而感到幸運。
“秦殊？”
洛清芷的聲音再次傳來，高楨發出清嗓子的聲音，還未出聲，洛清芷便問：“二郎？”m.
行之此處，卻也不能再隱藏。
高楨開口，說：“是，是我。”
屋內響起鐵鏈在地面滑動的聲音。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洛清芷問着。
而高楨的心思卻在剛剛的聲音上，連忙問：“他們用鐵鏈鎖住你？”
“......”
沉默即是答案，高楨開始着急，“我馬上劈開這個門，救你出來。”
“不可！”洛清芷拒絕，“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是因為尚書令大人嗎？我今夜就可以把他救出來的。”高楨解釋着。
“......”
“那，我舅父呢？”洛清芷問。
高楨沉默了一會，“他們既然想用兩位大人威脅你，就必然不會傷害他們。”
“我知道，”洛清芷回答，“金子稷，你我都接觸過，你覺得，以他的能力，可以做出這些事嗎？”
“等你出來了，背後之人我們可以慢慢查。”高楨說著。
等了一會，或許是洛清芷想清楚了下一步的行動，她說：“既如此，你先去救我外翁，這裏困不住我。”
高楨自然不願意離開，可也明白洛清芷做的決定，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好，我在城西買了一座宅子，位置在香樟坊，你出來后，來找我。”
“好，我知道了。”洛清芷說著。
天色已暗，與金子稷約定見面的時辰也到了，高楨只得離開。
“二公子！”阿澤牽着馬等在大門口。
高楨接過韁繩，說：“阿澤，裏面的人對我很重要，你留在這裏，保護她。”
“是。”
說完，高楨翻身上馬，朝着百里府的方向前進。
到達百里府邸后，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百里府的家丁前來牽馬。
“洛公子，大公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高楨下馬，拍拍衣料上沾染的灰塵，說：“前方帶路吧。”
“公子，這邊請！”
正廳之內，高楨剛進入，便見到了主位上的百里奚，他立馬行禮問候，“百里大人。”
沒有得到百里奚的回應，高楨才發覺，百里奚眼神獃滯，完全不是無事的狀態。
百里寒趕忙解釋，“這就是為什麼，我攔着你們見阿父的原因。”
高楨自然不相信百里寒的說辭，可他也沒有把握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百里奚。
一時間，他犯難，想不到什麼辦法可以確定眼前百里奚的身份，可錯過了今夜，再想搶人，恐怕更難。
“快，來坐這裏。”百里寒招呼高楨坐在百里奚的右側。
高楨坐下，眼神看向百里奚。
面容上，看不出易容的痕迹。
百里寒吩咐，“上菜吧。”
得到命令，百里府立馬變得熱鬧起來。
高楨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百里寒。
百里寒看向高楨，“宅子可看好了？”
“有一些中意的，還沒決定。”高楨回答。
他看着百里奚，問：“太醫可來看過？”
“自然，”百里寒嘆氣，“可是，喝了好幾福葯，方子也換了好幾份了，還是不見好。”
高楨問：“阿洛，沒有請芷心回來看嗎？”
百里寒再次嘆氣，“送出去的信，沒有得到迴音。”
高楨還想繼續詢問細節，百里寒還是轉移話題，“天涼了，有風，來人，把家主送回房間。”
完全沒有理由拒絕，高楨只能看着百里府的人把百里奚帶走。
經過高楨的旁邊時，他注意到，百里奚的手抖動了一下。
“等等！”高楨喊着。
“怎麼？”百里寒疑問。
高楨蹲在百里奚的面前，握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動。
他微微嘆氣，“沒事，看錯了。”
百里奚離席，餘下的話題，高楨都逐漸的開始敷衍。
百里寒自然看出高楨的去意，主動說：“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做，看來......”
有了台階，高楨立馬接話，“那我就不打擾大人了，我先走了。”
“好。”百里寒微笑着。
高楨從百里府出來，心情明顯的低落，他本想騎着馬去告知洛請芷，可又擔心打草驚蛇，只能按照計劃，回到剛得手的院子。
香樟坊，因為有整整兩排的香樟樹所以得名，高楨新入的院子在坊尾，位置雖不是最好，可是卻很安靜。
雖是舊院子，可一開門，卻不見頹敗之氣，高楨很是滿意。
來到正廳，用手帕將兩把椅子擦拭乾凈，坐入其中一個朝門方向的椅子，便開始盯着大門的方向，靜靜的等待着洛清芷的到來。
寂靜的空間裏，時不時響起的動物喊叫聲，提醒着高楨，時辰不早了。
他聽着屋外的打更聲，已經子時。
高楨起身，走到門口，準備騎馬前去找尋洛清芷。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傳來，高楨期待的看着來處。
果然，洛清芷騎馬而來。
她勒馬後，不遠處的阿澤才追了上來。
洛清芷穿着白色的單衣，高楨立馬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翁呢？”洛清芷問着，眼睛嫖向身後。
高楨眼神慌亂，解釋着，“先進來，這裏不便說話。”
洛清芷已經有些不安，可還是選擇跟着高楨進了屋子。
高楨將她帶入乾淨的椅子前，扶着她坐下。
“你聽我說。”高楨聲音很慢。
洛清芷說：“你直接說，不管是什麼，我都可以接受。”
“我在百里府確實見到了尚書令大人，”高楨停頓一會，轉頭看着洛清芷，“可是，他身體出現了問題，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我，沒有辦法確定他的身份。”
“......”
洛清芷皺眉，“糟了，那我不該出來的。”
說完，洛清芷立馬起身，準備回去。
“阿洛！”高楨拉住她的手，“阿洛，你先冷靜些，聽我說。”
洛清芷平靜了幾分，看向他，“你說。”
高楨說：“假的洛清芷就在皇宮，索性，直接交換。”
洛清芷搖頭，“金子稷每隔兩天，就會到院子裏確認我的存在，如果把假的換進去，很快就會被發現。”
“怎麼讓假的洛清芷配合我們，我來做，阿洛，你就待在這裏，等我。”
高楨說完，完全沒有給洛清芷拒絕的機會，吩咐阿澤看着她，便獨自一人騎馬離去。
阿澤是個實心眼的人，高楨吩咐他盯着洛清芷，他便真的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你，眼睛不會疼嗎？”洛清芷還是忍不住發問。
阿澤搖頭，“公子的命令，我是一定要執行的。”
“......”
洛清芷說：“之前沒有見過你，你是寧州人？”
阿澤搖頭。
“那就是江州人？”
阿澤繼續搖頭。
洛清芷疑惑，問：“那你是？”
阿澤說：“我是孤兒，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人。”
“這樣呀。”洛清芷默默念着，打探着，“那你是怎麼認識二郎的？”
“......”
阿澤本不想說話，可想到眼前的人是高楨極為重視的人，還是緩緩的開口，“我本在木家軍從軍，可是，木家軍被金大人接手后，便開始內鬥，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便離開了。”
“可是，我還是得生活，得吃飯，便在府衙里當了捕手。”
洛清芷點頭。
阿澤繼續說：“有一天，二公子來府衙借人，說是要去捉金大人，我熟悉路，便跟着二公子去找金大人。”
“你們沒有捉到？”洛清芷問。
“怎麼會，”阿澤立馬搖頭，“二公子很厲害，我們很順利的就捉到了金大人。”
洛清芷沉默，繼續問：“那，你們是怎麼處理他的？”
阿澤說：“二公子的想法本來是要將他押到金陵的，可是，那天晚上，公子出去見了一個人，然後，就沒有再管金大人的事情了。”
“見了人？”洛清芷想了想，問：“可是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
阿澤搖頭，“不知道，那天晚上，公子是一個人去的，沒有人跟在他的身邊。”
洛清芷心想，“與秦殊說的一致，看來，必須得知道，夏籍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洛清芷起身，阿澤立馬慌張，“我知道你武功好，可是，二公子說要看住你，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她笑出了聲，“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洛清芷嘆氣，回到椅子上，閉着眼睛，第一次那麼希望自己可以想起那兩年的事情，她總有一種預感，那兩年，才是一切的開端。
突然，她睜開了眼睛，心裏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布這麼大的一盤局，還不被人察覺。
她想到了一個人，卻又立馬否認。
阿澤看着洛清芷一會皺眉，一會搖頭，本不想理會，可見着洛清芷完全呆住，他問：“你，你沒事吧。”
洛清芷沒有回答。
阿澤走近了幾分，繼續問：“還好嗎？”
洛清芷看準時機，一出手便命中，打暈了他，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