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亂葬崗選妃
青衣晚,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不該擁有不該擁有的。
幾個人死死地把她按在床上。
看着注射器裏面晶瑩剔透的藥水,帶着瘮人的針頭,快速地扎進青衣晚的脖子動脈處。
趁着藥效沒發揮到極致,青衣晚快速地伸手按住床板底下的開關——
呵呵哈哈!那就跟我一起下黃泉。
伴隨着笑聲,“轟隆”一聲。
火光衝天,硝煙瀰漫。
身體的鈍痛讓青衣晚生生被痛醒。
有溫潤的東西滴答滴答,滴進青衣晚的臉上,脖子上——
又腥又粘,身體的痛提醒着她沒死,可眼皮為什麼打不開?
難道進地獄了,他們都沒放過她?
她努力地睜開眼看看是什麼情況。
伴着十五的月亮,周圍的景象清晰可見。
群山環抱,她正處於一個山坡上,坑坑窪窪,小樹幾顆,亂石成堆,雜草叢生,時不時還伴着幾聲烏鴉“嘎嘎”叫,本就荒蕪的亂葬崗更顯陰深。
青衣晚本想動一下,可身上不止痛,還像有東西壓着一樣。
偏過頭,眼光對上一雙睜開的眼睛,血還滴答滴答地往她臉上滴。
待看清楚些,媽耶——
整張臉被劃得面目全非,加上一雙凸起的眼睛,血水還在往外冒,別提有多刺激了。
心想着,換做其他人醒來,身邊出現這麼一副“風景”,估計得嚇出失心瘋來。
青衣晚則只是涼氣一吸,少見多怪的樣子,伸手艱難地用力一推,想把壓在身上的人推開。
壓得她排骨都要斷了,本就進氣難出氣也難,整個身體更是冰冷發麻。
感覺腳上還有東西
壓着,眼睛往下一瞄,另一具女屍的腳還壓在她腿上。
用手支起快散架的身板,本想挪一下屁股,順便把腿抽出來。
誰成想,觸手所及皆是一片黏糊軟綿,甚至還有東西掃過的感覺,一拱一拱的。
卧槽?卧槽?卧槽?
一陣風吹來,伴隨着惡臭撲鼻而來。
嘔——
青衣晚吐得肺要炸了。
要命的是,扯到了全身的傷口,痛得眼淚鼻涕血水又濺了出來,差點兒尿也蹦了出來。
隨便一掃,入目的全是殘肢碎骸,奇形怪狀的屍體。
有腐爛的,有不知年頭的殘骸,甚至還有新鮮的……
滿山都是死人。
她這是在死人嶺了?
疼到麻木的感覺在叫器着提醒她,她沒死,也沒在地獄。
記得她不是與那群道貌岸然的人渣一同下黃泉了嗎?還是自己親手送一程的。
可如今她卻在——死人堆里。。。
活着。
難道她的超能,連地下都收不了魂?
想歸想,一邊慢慢悠悠地站起來,又是一陣強烈的疼痛感襲來,你丫丫的,一陣天旋地轉。
前腳剛邁出,後腳又踢到什麼東西,一下子又摔了下來。
“嗯”一聲悶哼。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在這樣的地方有別的聲音傳來,活見鬼。
咦?
剛想抬手摸摸到底是人是鬼。
忽然一隻手向她門面襲來。
青衣晚本想甩開那隻探向她的手,那隻手方向一轉,把她推翻在地。
她心裏一驚,不會是又想弄死她的人吧?
咻地一下,反客為主,翻身一挺,跨坐在那人的腰上,擒住雙手抵在他的咽喉下。
剛好月上中天,趁着月色看清楚那是何方妖孽。
“噗通噗通”青衣晚此時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媽吖,在清冷的月下,一張桃妖似的男人的臉映入她的眼帘。
皎皎皓月,灼灼清荷,霽月清風,俊雅無雙。
如精雕的五官,如劍般的眉毛斜飛上揚,濃密的睫毛下有一雙如同星辰般清澈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一張優美得如同櫻花般的唇……
猶如夜間掛星布夜的謫仙誤闖入凡間。
墨發用髮帶高綰,一身的潔白如霜,沐浴着月光,顯得俊臉蒼白無血色,長身玉立,更趁出柔弱蒼白美感。
想像不到,在這樣詭異的山崗上,睜眼就碰到一個如此絕世獨立的天仙男,難道老天讓她跟他成就一段天仙配?
而且!
如今~
現在。。。
他們的姿勢還這麼“一言難盡”。
她甩甩腦袋,怕不是她在夢遊?帶顏色的那種?
老天,她可不是那樣的人好嘛!
驚得她立馬放開牽制那人的手腳,用力捏腰,抬起手又用力咬下去,不痛?看來她真是夢臆了。
然後,自然不相信自己會夢遊,在然後用力扇自己的耳光。
“啪”的一聲,在空曠的山崗上,聲音異常的響亮清脆。
“嘶”真他姥姥的痛,剛才怕不痛,才下的死手。
“原來不是夢啊,剛才為什麼不痛?卧槽”青衣晚顧自罵罵咧咧一句。
“咬的我,你拿什麼痛?”身.下的人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青衣晚才又想起,她面前還有個仙男,警戒了起來,果然看到美男,差點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
“你,咳,是誰。”青衣晚干啞的聲音,還咳了一聲才說出這麼一句。
“想知道?”男人那好聽的嗓音響了起來。
“不想。”
“南澤質子,瑾王,南宮瑾白。”說完這句,手握拳抵在唇下咳了兩聲,還喘了一口氣。
青衣晚心裏不禁感嘆一句,這樣的仙男,竟然是個弱美人。
想完還不禁搖了搖頭。
南宮瑾白說完,眼睛看着她,想看她接下來會有什麼表情,是驚訝,是緊張,是同情,還是輕蔑。
可他看到了什麼?這女人竟然在搖頭?什麼情況?難道不該表現出一點驚訝或者別的表情嗎?
等等。
她剛才搖頭幹什麼鬼?
靈光一閃,抓到了關鍵詞。
南澤。
質子。
瑾王。
南宮瑾白!
“大晚上的,你來這幹什麼?”說完,又是一記擒拿手,雙手用力重新固定住男人的雙手。
“找人。”
找——人?
“找什麼人?”青衣晚明顯不信,找人用得着來這種鬼地方?
“……”
“不說?”青衣晚手臂一緊,眼神凌厲,明顯再說,你不說現在就把你弄沒了的樣子。
“找王妃。”
炸!
青衣晚一愣,下意識抬眼環繞一周周圍所有的“人”。
找–王–妃?
這人有病吧!
看他那蒼白弱弱的樣子確實像有病,而且病的不輕的那種。
看着周圍坑坑窪窪的黑紅黃的土堆,不知血染了多少人命,充斥着惡臭與腐爛腥臭。
看着周圍橫七豎八的女屍,她與南宮瑾白就躺在這死人堆里。
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回想起他說的話……
堂堂王爺要什麼女人沒有,犯得着來這鬼都想繞道的地方選王妃?難道他口味重?
見過人家用蚊子當女朋友的,沒見過像他這麼獨特的。
哎,這人指不定腦子有坑吧。
半響,青衣晚還想問點什麼,腦袋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針扎似的陣陣刺痛襲來,伴隨着一窩蜂記憶如同電影回放一般。
她已經被自己炸死了,如今的她是鎮國大將軍青北目的嫡二小姐青衣晚。
她不在是以前那個醫研界泰山北斗“一晚葯仙”了。
浸入回憶的青衣晚,全然忘我的瞬間,男人趁機內勁一使,反手把青衣晚反壓在下。
又一招反客為主。
被壓的身體,感覺像一隻玻璃瓶被碾碎了一樣,麻痹了她的神經,卻清醒了她的意識。
清醒的意識,讓她感受到了她竟滿身是傷。
剛醒來的腦子還在短路,第一次壓制他的時候,力氣已然耗盡,現在就差點一口氣緩不過勁來了。
全身除了痛還是痛,就連身上還壓着一個都沒感覺到了。
只覺得眼前一點兒一點兒慢慢黑了下來,她不想掙扎了,也沒力氣掙扎。
前一刻還想着,剛醒來就又死在仙男身–下也認了。(雖然是被壓死的)
感覺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一寸一寸冰冷。
咻地一下,身上的人突然離開,感覺整個身體輕盈了不少,氣也順了不少,就連滿山的臭味也爭先湧入她的鼻腔。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酸水血水雙雙往外冒——嘔~
還好對面的人閃得快,一個側身,堪堪躲過一場災難。
咳咳咳,直到胃裏的酸水吐完,青衣晚才又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南宮瑾白看着吐了一地的青衣晚,一臉的灰啊,血啊,泥啊,絲毫看不出是什麼樣子,大概可以看得出來是個女的。
吐完的青衣晚感覺有人盯着她看,眼神像刀子似的掃過來,全身又戒備起來。
這眼神看着絲毫不像剛從死亡邊緣徘徊的樣子,眼神如豹子一樣銳利有神。
他還挺幸運,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個活的,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你又是誰?”南宮瑾白緩聲問道。
青衣晚聽完,斜了他一眼,不答。
從臉掃到腳,再從腳掃到人中。
電光火石間,青衣晚提起一口氣,把南宮瑾白推倒,彎起膝蓋,用力向男人人中頂去。
這一系列動作,本就血流不止的傷口,更是血上加量。
南宮瑾白萬萬沒想到她,如此重傷,還能把他推倒,還能攻擊他,倒是小看了她。
還好他反應夠快,立馬雙腿夾住她那帶殺氣的腿,幽深的眸光驟變。
要是慢了一步,不敢想像,他真的要完蛋。
此時的青衣晚體力算是耗沒了,趁着雙方都停頓下來的空擋,閉起眼睛,一隻手脈向自己的另一隻手。
這不脈不要緊,一脈起來自己都害怕。
卧槽!
不僅中毒,還一身的傷,最要命的事,她竟然活不過天亮。
雙手瞬間癱瘓下來,一臉的鬱悶。
南宮瑾白則看着趴在他身上的青衣晚,看着她從閉眼,再到自己把脈,再然後一而在變的臉色。
過程相當的精彩。
不過,好像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他們恬不知恥的疊在一起吧?
青衣晚心裏沉了又沉,氣血虧空得厲害,又加上毒素席捲全身,這瘦弱的小身板本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因為她的到來,就繼承了這個身體。
要是不先抓緊止血,她很快就會血盡而亡,都輪不到毒發了。
閉眼的時候還意外發現她的異能也跟她一起來了,算不算幸運?
用異能探測到自己的壽命不足以維持半個時辰。
當務之急她就是趕緊止血療傷,就從南宮瑾白的身上爬起來。
看看周圍有沒有能用的藥草,不過,草有是有,卻都是毒草啊!
收回目光。剛好對上南宮瑾白那滿是怪異的眼神。
青衣晚喉嚨干啞地開口:“王爺,你身上可帶有葯?”
說完不等南宮瑾白開口,她以秒計算的手法,向南宮瑾白胸膛摸去。
南宮瑾白側身躲開,可青衣晚的速度更快。
看到青衣晚手上拿着紫檀木做成的葫蘆瓶子,一臉不可置信。
心一驚,這女子何許人也。
“葯是我的,你不能吃。”南宮瑾白傾身過去奪葯。
青衣晚伸手往南宮瑾白心口用力一推,一把推倒在地。
“咳咳……”一手撐地,一手捂着心口又咳又喘的。
臉色呈現一片頹敗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