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入地下
“阿樂，你有沒有感覺跟他玩牌時，有什麼蹊蹺之處？”卓義發問。
呂樂思索道，“這......好像沒吧，他如果出老千早上黑名單了，還能在這玩這麼久嗎？”
卓義點點頭，表示自己只是問問。
要怎麼處理這個老狐狸，他心裏已經構建好思路了。
現在，他要執行另一個計劃。
在酒吧內，四處都有閑逛的年輕人，他們偶爾喝酒，也不去地下打牌，漫無目的地晃悠，像是在等人。
事實上，他們是在將自己擺上貨架。
在賭場內，最不缺的就是衝突，輸急眼的人比比皆是，無論是自己急了要打對面，還是對方急了要打自己，有一個“打手”在身邊總是更有安全感。
在這一群年齡不一，身材不一的打手中，卓義要找的，是一個身份特殊的人。
根據前世的記憶，洛豐市發生過多次掃黑行動，但都以失敗告終。
洛豐市已經爛進了根，沒人知道上邊的保護傘有多大。
但卓義相信，光明永遠能壓制黑暗，但不是一蹴而就，要將黑暗一層一層，抽筋扒皮！
卓義第一個要摧毀的，就是曹飛所在的那家披着財務公司皮的放貸公司！
要想讓最終的黑暗現身，得從最底層開始，跟卓義有一樣想法的人還有警方！
在酒吧當中，一定混有便衣警察，但小火的管理層很精，他們不但設立了暗號，還設立了簡單的會員制。
來這玩的一種人是真不差錢的富家少爺，通過充值十萬籌碼直接升級成vip。
另一種就是窮得叮噹響，需要一夜翻身的爛人，通常由各種下線推薦過來。
而卓義和呂樂正是後者。
對警方來說，充值成為會員不現實，在黑惡勢力強大的洛豐市，要找個靠譜的線人也是極其困難的。
所以，偽裝成打手，跟着牌客去到現場地下便成為了首選。
卓義帶着呂樂混到打手聚集的角落，先是排除了幾個混混氣質明顯的人，又排除幾個遍體文身的人，最後將視線鎖定在一個大熱天穿黑夾克的小青年身上。
“500一晚上，概不還價。發生衝突的話，事後算賬。如果賒賬的話，你們就等着瞧吧。”
小青年看上去稚氣未脫，年紀大不了卓義呂樂太多，語氣有些刻意模仿的味道。
“我叫卓義，他是呂樂，我們聊聊？”卓義禮貌地伸出手。
“蔡高遠。”小青年二話不說，握住了卓義的手。
這一次，卓義將視線落在了酒吧的掛鐘上，證實了他的猜想。
當他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在記憶畫面上時，現實世界時間的流動會稍許放緩，但並不明顯。
卓義迅速翻看記憶，他只需要知道蔡高遠的真實身份即可。
果不其然，對方的記憶中反覆出現警察局、辦公室的畫面，卓義便滿意地鬆開了手。
寒暄過後，卓義敲定了蔡高遠作為他的打手。
便衣警察通常都頭腦靈活、身手矯健，需要很強的臨場反應能力，這種情況下，有這麼個便衣警察護着，卓義心裏也更踏實。
“義哥，你這是不信我的戰鬥力啊，再怎麼說我也是打過兩場硬仗的，讓一個一米七的人當我倆的打手，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呂樂本想說是浪費錢，但也不好意思在人家面前說。
卓義見呂樂一副傻呵呵的樣子，除了身高外一無所有，所謂的硬仗也只是喝酒時候跟幾個瘦猴干過架，到他這就是用來炫耀的戰功了。
那幾人，連屎帶尿加起來估計不到一百斤，呂樂一個一百五十斤的漢子壓都能壓死他們。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你身體再好，人家是專業的，不要拿興趣挑戰別人的專業，ok？”卓義應道。
......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7點，剛才那位五官擁擠的服務員準時來到卓義身邊。
“這位客人，一個vip只能帶一人去地下。”
“不能通融一下，我跟呂樂一直是綁定的，這位是我們找的打手，今晚要干一票大的，怕有人輸急咯。”
卓義勾着兩人的肩說道。
“額這......”服務員背過身去，跟對講機言語片刻后回過身來，“客人。我請示過了，今天下邊人不多，可以帶兩人下去，但只有一人能使用籌碼，還請遵守規則。”
“沒問題！”卓義爽快道，“就我一人玩，這兩人是干看着的。”
說罷，便帶着兩人興沖沖地從暗門下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一片昏暗，三人在大門口先是交出了手機，又遭了一頓搜身，這才放行。
大門推開，嘈雜的dj和各種類型的舞女先入眼帘。
一個身穿制服的女孩一眼看出了三人中的老大，勾搭着卓義的胳膊，硬是將他拉到服務台前。
“5個籌碼。”
卓義接過籌碼，塞到兜里。
小火最恐怖的地方在於，籌碼換取多少全由顧客自覺，他們並不會刻意去查顧客有多少本金。
所以，有些上了頭的顧客便會源源不斷地消耗本金以外的籌碼，在離開結賬時，償還不起的部分就會轉換成高利貸，信息直接送往討債人那裏，之後就等着被催債了。
卓義之前便是上了當，正到興頭上沒了籌碼，想加註時一個姑娘直接往籌碼箱裏補了十幾枚，這便是債務的由來。
坑爹！！
“符哥！”
“符哥來了！”
“符哥！！”
在一眾牌客的歡呼聲中，符文博閃亮登場，他沒有任何隨行成員，孤身一人作戰，像他這種咖位的牌客，沒有個保鏢之類的人跟在身邊，反倒惹人懷疑。
一表人才的符文博從卓義面前經過，方才還一口一個義兄叫着，這回連招呼也沒打便招搖過市。
“來！今晚有多少人想從我這拿走錢的？讓我知道一下好嗎？！”符文博坐在專屬的牌桌旁高喊着，兩個服務小姐一同抬上裝有足足250枚籌碼的箱子。
無聲勝有聲，那可是價值五十萬的籌碼！
地下牌場頓時人聲鼎沸，雀躍聲甚至蓋過了現場的背景音樂。
“安靜！”符文博一聲令下，現場又恢復了平靜，“誰想第一個挑戰我的？”
“我，卓義！第一個來！”卓義踩上一邊的沙發，高舉胳膊，自報家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