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外奇石
燈影瞳瞳,跌跌撞撞幾盞煤油燈提在手裏,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味道。
打小在城裏長大的岳盛從沒見過這玩意兒,被煤油味熏得直咳嗽。
“小盛?”皙白羸弱的少女擔憂的抓着他的衣擺,“要不咱們別進去了,這山洞裏頭怪瘮得慌的。”
她遞給名為岳盛的青年一張濕紙巾。
“沒事,”岳盛捂着濕巾咳了幾聲,“都走到這兒了,不弄個水落石出啊,我和你哥,”他捏着少女的手點了點自己的胸口,“這兒不踏實。”
除卻濕冷濕冷的空氣,這看起來開鑿不久的山洞什麼都沒有。
岳盛和林褚還在一個軍區大院時,就對那些科學也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興趣斐然,現在逮着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是不能放過。
只是苦了林湫,小時候被他倆拖着到處跑,一起挨罵不說,現在長大了還要讓她這樣纖弱的女孩子跟他們一起瞎搗鼓。
思及此,岳盛握住了少女柔若無骨的手,又捏了捏少女的鼻子,“你呀,也別瞎操心。回去了咱們兩家就把婚禮辦了。”
走在最前頭的林褚呲笑一聲,“誒,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可不是一物降一物呢嘛。連他爹媽都管不住的混世大魔王,不就被你套牢了。”
岳盛聞言踹了林褚一腳,“你tmd能不能別陰陽怪氣。”言罷,握着少女的手自顧自往前去了。
軍隊裏出來的岳盛和林褚膽子大,性子虎,從小到大整個軍區大院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倆胡鬧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拽上林褚的寶貝妹妹林湫,也虧得這女孩兒能一心一意待岳盛這些年。
林家和岳家又是世交,生怕這倆孩子帶壞了林湫,早早就把岳盛和林褚送到了軍隊裏,巴望着能在軍隊裏練練性子磨磨銳氣。
誰知道岳盛進軍隊的第一年,岳盛他爹就升遷成了岐城書記,靠着這層關係,又憑着他從小擱軍區大院練出來的功夫,這倆小子跋扈不減反增,可把兩家愁的。
幸而還有個林湫,誰也使喚不動的岳盛擱她這兒簡直是個小白兔。
剛從軍隊出來時,岳盛年輕氣盛,時常廝混於夜店酒吧,落得個“岐城第一炮”的紈絝名聲,把岳盛他爹氣的夠嗆。
最後林湫她一個電話打過去,岳盛立馬金盆洗手改邪歸正。兩家父母皆是嘖嘖稱奇,當場就把這這門婚事定下了。
再說這岐城,緊挨着國都,原本窮鄉僻壤一個市,沾着國都的光,各個建制都是照着國都建,早有次都之名。
其中繁華自是不必多說,原本基礎的採礦業也因為城市的興起落寞不少。
前些日子一個農民不知哪裏的來了一塊石頭,開口就要十萬,誰都把這當個笑話看,偏他岳盛財大氣粗二話不說就買下了。
這一買不要緊,實驗室一驗,嘿!還真是個稀罕物。說白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物質。
說它是石頭它也不是,說它是隕鐵它他也不是,這塊來路不明的石頭,元素周期表裏頭它壓根就沒有。
岳盛和林褚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來了興趣。
誰也沒告訴就來找這個農民來了。
這農民是個實誠人,承認是村裡開礦時,他在隧道里撿着的,看着不一般,以為是塊隕石就轉手賣了。
“喏,就是這裏頭,還沒鑿完呢。”那農民銜着熏得黝黑的竹煙管,“小夥子們精神好,進去看看也就罷了。”
這事不知怎得讓林湫曉得了,纖纖弱弱一個女孩子,偏生倔得和什麼一樣,岳盛是拿她沒辦法,林褚又是個護妹妹的。
好在三人打小一塊兒長大,倒也默契,一路上多了林湫這個調和劑,絲毫不顯突兀。
這處農村是極偏僻的,煤礦承包商因為城市規劃,煤礦隧道挖了一半便停了工,只餘下這孤零零的半截兒隧道洞子,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
隧道里全是濕軟的泥土,踩下去,深一腳淺一腳。
泥土黏在鞋底,更增加了行走的難度。
隧道四面爬滿了某種蕨類植物,用燈一照,顯出點獨特的藍紫色。
雖然沒有光照,但這些植物長勢喜人,葉片一層層疊在一處,很是好看。
雖是盛夏,可越往裏走,越是寒氣逼人。
岳盛扒下林褚的外套遞給林湫,可憐林褚裏頭只穿了件t恤,在幾百米深的隧道里凍得直哆嗦。
“去你的岳盛,”林褚牙齒打着顫踹了岳盛一腳,“老子要感冒了拿你是問。”
岳盛心思全然在林湫身上,小巧的林湫裹着兩件巨大的外套,鼻尖還是凍得通紅。
一路漆黑的隧道,裏頭忽然看得見一點明明滅滅的火光了,三人大為振奮,想來是工地留下的一盞礦燈。加緊了步子往前走。
這隧道雖只鑿了一半,長度卻不短。走了又有十來分鐘,仍只得見那盞影影綽綽的燈火。
“這他媽什麼時候是個頭,”林褚吸溜着鼻涕,狠狠踹了土牆一腳,那濕潤的泥土混雜着不知什麼冰冷的東西簌簌落在他頭上身上,“媽的!”他胡亂拍着衣服,一條足有小臂粗的蚯蚓落在他的後頸子裏,冰的他一激靈。
藉著漸趨微弱的煤油燈的光線,他抓着那濕滑軟膩的蚯蚓就往地下甩,“媽的,老子還以為是蛇呢。”那蚯蚓在蓬鬆的泥土裏扭動着身子,沒入土中不見了。
“哥,你小心着些!”林湫擔憂的往前一步,腳上粘膩厚重的泥土幾乎讓她站不穩。
岳盛見狀,一把將她攬進懷中。
“放心,堂堂一米八的大漢還怕蛇不成?”那邊岳盛抱得美人歸,幸災樂禍還來不及。
三人誰也沒把這條大的過分的蚯蚓當回事,仍舊亦步亦趨往前探。
誰料那蚯蚓沒入土中不久,整個隧道都開始山崩地裂的搖晃起來。
岳盛抓緊了林湫和林褚,“轟隆!”一聲,整個隧道里的土鋪天蓋地砸下來,這些土裏飽含水分,只要被掩埋必死無疑。
瞬息間,通向外面的路已經被泥土淹沒。岳盛抓着他們瘋了一般朝那盞燈火跑去,說不定哪會有一個小小的容身之所。失去意識前,岳盛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