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收舊手機 舊電腦……

“可我們走了好多圈，也沒看到……人啊？”淼淼說著，緊張地靠近了我。

這點我也很奇怪！

但樓梯里，肯定有人。

這樓梯不算高，也沒有藏人的地方，按理說要是有人，早就該碰到了。

除非是那人……

我看了看陸浩和淼淼，放棄了這個想法。

大腦里的數字，高頻閃爍。

還剩最後一分鐘。

我認為，甭管這兒有多邪門，只要倒計時一結束，我們就能離開這裏。上次在金字塔時，不也是如此！

就是有點小遺憾。

金字塔的秘密，沒能解開。

在食堂遇到的那少年，留的紙條告訴我，我只有三次機會。

這第二次進來，連金字塔的邊，都沒摸着。

還他么不如第一次呢！

也罷！

至少陸浩找到了，我們能平安從這裏出去，就知足了。

我這人從不貪婪，也會給自己做加減法，兩相權衡一下，也挺知足！

人嘛，知足才能常樂。

倒計時，30秒。

我看了一眼，牆后的黑暗空間。這片空間，可是不小！剛才那道光束，在裏面穿行了數秒，才繞回來。

那可是光速啊！

這片空間，可能連接着太空——如果那是太空的話。

那個白髮老頭，還有那少年，讓我來這科幻之城，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人類文明，到了最危難的時刻。”

腦子裏閃過這句話。

這是上次在金字塔，那個毫無感情的聲音，對我說的。

可就算是到了危難時刻，跟我說這，有個屁用？

我還能拯救地球嗎？

要是有那能力，我他么早上天了！

倒計時20秒。

馬上就要離開，我也不想再回來了。

無論多少秘密，就藏在心底吧！就當做了一場夢！

也該收收心了。

明年的高考，要是連個二本都上不去，那就熱鬧大了。

倒計時10秒。

我招呼她倆，離我近一點。

上次，就是因為陸浩離我太遠，結果把他扔這了。

淼淼靠近我，抓住我胳膊，生怕把她扔在這。

陸浩呢，這小子不緊不慢，晃晃悠悠地走近我，那表情還挺猶豫，似乎對這裏戀戀不捨。

“你快點！別再把你扔在這……”

我想說，再把你扔這裏，我可不來找你了。

話沒說完，我忽然察覺到，陸浩嘴角閃過一抹邪邪的笑。

一瞬間，我就明白了。

我們之所以困在這，都是他搞的鬼！

大爺的！

這不是陸浩……是那個植物……

陸浩，去了哪裏？

我腦子裏閃過，剛進來時，聽到的打鬥聲。難道是……

陸浩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交代？

來不及了！

倒計時3秒。

“3……”

“小心！”

我一拉淼淼，把她擋在身後。

“2……”

我飛起一腳，踹在正接近的陸浩身上。

“1！”

倒計時歸零。

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

只是感到眼前一晃，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就貼在我身前。

我一驚，用膝蓋一頂，就把那黑東西頂了出去。

“誰踢我屁股……”

一個粗重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一看，是個大塊頭黑人，站我面前，就像一座大黑塔。

我認得他，是隔壁班的死對頭。

這老黑鬼，可不是什麼好鳥！

不過，我現在看到他，很是高興。

因為這證明，我就回到地球了。

我四下環顧一圈，正在vr售後店的私密體驗室——這是離開時的地方。

淼淼正站在我身後，沒看到那個植物陸浩。

還好，只有我倆回來了。

這要是把那棵植物帶回來，地球就熱鬧了！人人兄弟姐妹都得一大堆！

“是你踢我的？”

那個大黑塔，摘掉vr眼鏡，怒氣沖沖盯着我。

眼前這黑人，叫詹姆斯?弗雷克，仗着身高體壯，經常欺負低年級的同學，還收攏了幾個小弟，無惡不作，是校霸級別的存在。詹姆斯家境殷實，父母給學校捐了不少款，所以只要行為不太出格，學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從小隨父母在中國長大，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和詹姆斯只有過一次交集，印象很深刻，那是在籃球場上，他把我撞了個跟斗，我不服氣就和他打了一架。結果證明，我的臉，是真沒他拳頭硬！也因此，我倆都被教導主任親自接見了。

此刻，詹姆斯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找死！”

重回地球，我心情不錯，看他發怒的樣子，哈哈一笑道：

“我說黑哥們兒，剛才我可不是故意的……”

詹姆斯脾氣很脹，衝上來瞪視着我：“不故意？你特么用腳踢我？哼！這麼大屁股……你看不着？”

他說的沒錯。

是他么挺大的！

可就是因為太大了，把我視線都擋住了。

我還真是沒看到！

要早知道是你屁股，我就再加幾分力道了！

“對不起啊黑哥們兒，你這屁股長得太寬敞了，擋住了我視線。”

我實事求是地解釋了一句，可沒成想，大黑塔更生氣了。

“你家屁股，用寬敞來形容啊？”

我笑了。

邊上的淼淼，笑得更放肆。

大黑塔氣得一把揪住我衣領：“你語文，跟體育老師學的吧！”

話落。

他掄起拳頭，就砸向我的臉。

是一記直拳！

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在我視野里，黑乎乎的拳頭，速率驟然變慢。

又是慢鏡頭？

我想到了籃球賽的一幕。

這不是最讓我驚訝的！

最震驚的是，大腦里閃過巨大的數據洪流。

空間距離數據，空氣阻力數據，肌纖維彈性數據，代謝率數據……牛頓定律，熱力學定律，角動量守恆定律……

我去！

什麼情況？大腦變成計算機了？

等等！

我明顯感覺到，這些不是我大腦幹的，而是有什麼東西，在大腦里運算着。

又是那些藍色光子？

黑乎乎的拳頭，快到眼前了。

這要是被擊中，我就得跟熊貓搶飯吃了。

我可不想當一級保護動物。多給國家添堵！

我向側面一閃身，躲開拳頭，瞬時借力一拉他胳膊，腳下一絆。

大黑塔，在慣性力的作用下，來了個惡狗撲屎……

我不想過多糾纏。

拿起桌上的vr，一拉淼淼，衝出體驗室。

我倆一口氣跑到了外面。

戶外，西沉的落日，燒紅了半邊天。

“那黑人……”淼淼喘着粗氣問。

“6班的惡霸，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掃了眼腕錶，六點半，晚自習都上課半天了。

索性就翹課吧！

攔了輛出租車，我倆跳上車。

去哪兒呢？

這可是翹課！

回家肯定各種質問，我要說去地球外邊探險了，老媽也不能信，估計都得氣瘋！

淼淼跟我家一個小區。

她出了個好主意，去小區附近的網吧，待到下晚自習，再回家。

這主意不錯！

十多分鐘后。

我倆走進網吧，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擱在平時，一看到就興奮的遊戲界面，此刻卻興緻全無！

我滿腦子都是科幻之城。

我親眼看見，陸浩走進了環形樓梯，可為什麼跟我們在一起的，卻是假陸浩？

這小子可別遭遇不測啊！

那我可怎麼跟家裏人交代？

不行，我得儘快返回去，找到他！

武器……

我有武器，再遇到那個假的，我就把他幹掉。

我伸手去摸，卻發現腰間什麼都沒有。

手槍呢？

我明明記得，就插在腰間啊。

難道是……

科幻之城的一切東西，都不能帶出來？

無所謂！不就是一朵花嗎？沒有武器，我也能幹掉他！

還剩最後一次機會，我得把握住。

在科幻之城折騰仨小時，有些口渴。

“去買兩瓶水，你看好，別丟了。”

我指了指桌上vr，起身出了網吧。

網吧也有水，主要是我想出去透透氣。

小區附近有幾家大型超市，可我不敢去，怕碰見熟人。

我感覺自己像做賊，一閃身，鑽進了衚衕里。

太陽完全落山了，路燈亮起來。

衚衕里，沒有路燈，也不算太暗。

走了十多米，有個小賣部。

我低着頭，剛要進去，就聽前邊傳來一個聲音。

“收舊手機，舊電腦，舊家電……換錢。”

收舊貨的。

也沒當回事，鑽進了小賣部。

我把水夾在腋下，走出來，就聽有人說：

“有舊手機嗎？”

我一愣，跟我說話呢？

我抬頭一看，是個油乎乎的中年大叔，長得很不起眼，扔人群里都找不着那種。他推着破電瓶車，車後座還有個破箱子。

大叔湊過來，滿臉堆笑：“小夥子，我這，價高。”

家裏還真有兩部淘汰機，我媽一直不讓賣，說賣也賣不幾個錢，壞人拿去能把信息盜走，銀行卡支付密碼什麼的，都能盜走。

這肯定是胡扯，賣不幾個錢倒是真的。

大叔賊賊一笑：“小伙兒，你是學生吧？同學什麼的要是有，可以找我，給你提成……”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走，他卻一拉我，壓着聲音說：

“叔這有好東西，看看？”

說完，也不等我同意，從破箱子裏拿出個盒子來。

“純純島國的，都是正片，可清楚着咧！”

我笑了。

這大叔可以啊！

掛羊頭賣狗肉！

你丫這不毒害青少年嗎！

我現在可沒心情，看你那島國言情劇，推開他，轉身就走。

中年大叔不甘心，追上來，塞給我一張名片。

我“哦”了一聲，捏着名片，接着往前走。

我是想走遠了，再把名片扔掉，省着被看到怪尷尬的。

走了幾步，我聽身後沒什麼動靜，就抬手掃了一眼名片。

這張小卡片上，什麼都沒有！

是空白名片？

我舉到眼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白色的名片上，有一個實心圓，若隱若現。

是環形樓梯里的那個標誌！

我一驚。

再一看，哪裏還有人影！

見鬼了！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人怎麼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