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集
《第十三集:劇本殺》(B)
搬來梯子后,我第一時間爬了上去,但這雙手跟不受控制一樣在顫抖着,果然還是心理作用在作祟,即便我能看出那明明就是假的,嚇唬人用的道具而已,但還是跟來了鬼屋一樣未免有些渾身冒冷汗。
最後我雙眼緊閉將手貼在那天花板上,什麼都沒有,這才讓我鬆了口氣,於是便四處摸索起來試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很快摸到了一個圓筒一樣的物品,我取下來一看發現是個手電筒,心思這可真太給力了,便趕忙將手電打開,這才看清楚了那個東西。
這哪兒是眼睛啊,就是兩個貓眼形狀的夜燈,我尋思這劇組這樣搞也不怕把人給嚇死。
把人嚇了一跳最後得到的只是一把手電,而線索依舊沒有出現,不過有了這東西找起來就容易很多了,我連忙一躍而下四周找了起來,果然發現在角落處有一堆佛像,那下邊兒還墊着一張紙條,我拿起來一看,這次寫的終於不是英語了,而是中文。
只見上邊兒寫着問題:一家三口,加上一個管家正在進行晚餐,但是父親卻在無意識中將桌上的蠟燭絆倒而順勢點燃了地毯,可是明明出口就在理他們不遠的地方,最後所有的人還是被燒死了,警方在來到現場后只找到一個還未被燒毀的計算機,上面顯示着5X101,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時間倒是沒想到答案,畢竟這種故弄玄虛的數學題一般答案肯定都是錯的,但托馬斯卻表現出了他的優勢之處,只見他算了算,5X101=505,我尋思這該不會就是那個密碼箱的密碼吧,我連忙湊到密碼箱面前,但是上面並沒有輸入數字的地方,而全是字母,這下難度就更大了。
但他卻笑了笑直接走過去按下了三個字母,分別是S,O,S,隨後看向我:“這是國際求救信號。”
我一臉疑惑地看着他,只聽咔的一聲,箱子居然真的打開了,這讓我有些意外地朝着他豎起大拇指,但裏面裝着的卻是個炸彈,在打開箱子的一瞬間就觸發了它的倒計時:“所以現在又到了拆彈環節嗎?”
觀察了一下,這顆炸彈周圍一共有五條線,分別是紅色,綠色,黑色,白色,藍色,按照慣用套路,想要破解這一關就需要讓倒計時停下來,而旁邊準備好的撿到也剛好說明了這一切。
倒計時的時間只有五分鐘,而具體應該剪掉幾根才能停下來根本不知道,我尋思這反正是個假的不如全部剪掉好了,於是拿起剪刀準備一頓亂剪,但托馬斯連忙握着我手腕阻止起來:“你能想到的,劇組也能想到,所以這一招肯定不行,反而可能會弄巧成拙。”
“那你覺得應該剪掉哪根呢?”
見他猶豫了片刻,隨後拿起剪刀咔嚓一下將白色那條線給剪掉,果然倒計時瞬間停了下來,我一臉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會是拖吧?這也能給你算出來?”
誰知道他卻一臉壞笑地指了指那天花板:“你看那雙眼睛,不就是白色的嗎?所以我剪掉白色這不正好,我看啊,是你想的太複雜了而已,估計劇組就是利用這樣的心理活動來展開遊戲的,讓你覺得事情總不會這麼簡單。”
“靠...好吧,沒話說了,快打開炸彈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麼吧。”
“嗯。”只見他將炸彈拿了起來,裏面有一把鎖在他剪掉那根白線的時候就已經被打開了,拆開一看,裏面一如既往是張紙條,這次上邊兒寫着的不再是中文,
也不是英語,而是梵文,我瞬間有些鬱悶,這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還要我去翻譯嗎?這劇組未免太看得起他們請來的嘉賓了。
這下可把我兩人給難倒了,畢竟這梵文可沒有專門的翻譯軟件,不過我可能還真有法子。
我們二人原路返回后回到了房間,我偷偷朝着門外看了眼,其他人此刻還沒找到那地下室呢,我拿起手機就給它拍了一張隨後發到了公會群里:“各位兄弟姐妹,SOS,快幫我翻譯一下這梵文是什麼意思?”
而這個群也暴露了我的身份,托馬斯一臉驚地看着我:“你還是個探險家啊?”
還未等我回他,艾琳娜就艾特起了我:“什麼梵文,你不是去寫作了嗎?怎麼又跑去研究梵文了,不會又跑去哪兒探險了吧?”
我回了她個翻白眼的表情包:“並沒有呢,我在玩劇本殺,這是一條線索,但是我看不懂梵文啊,我們公會不是有很多圖書管理員嗎,快幫我問問,急急急!”
此時韓城也冒了個泡出來,發了個驚訝的表情:“找導演,不謝。”
“???”我一連發了幾個問號出去:“這就是導演安排的,找導演要是有用就好了。”
怎知他卻發來一句:“我說,那梵文的意思就是讓你去找導演,線索在導演那裏。”
他這一說我才後知後覺,連忙道聲謝后便離開房間,然而此時客廳所有人都在那裏討論着地下室在哪兒,導演人也在旁邊,我想着這時候去找他豈不是暴露了我已經找到了什麼線索,待會他們要是道德綁架我豈不是更麻煩,便朝着托馬斯使了個眼色:“等會我們就假裝還沒找到。”
我二人來到樓下后,常博雅果然舔着臉來跟我打探有沒有找到地下室,說實話經過這一相處讓我有點反感他,這傢伙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嗎?還是說單純的情商低,我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找到,此時大廳有兩個明星和幾個嘉賓在判斷着地下室的位置。
托馬斯朝着我使了個很無奈的眼神,我有些不想等下去便走到外邊兒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托馬斯像是依賴上我一樣也緊跟其後,此時外邊兒有些細雨打在臉上,但我依舊感覺這樣的氣氛很舒適。
參加這場節目的時候,我本以為常博雅會跟我站在同一條路線,果然在自己的偶像面前,什麼友誼都被拋的一乾二淨了。
硬是等了好一會兒,裏邊兒那些人似乎有了什麼注意,紛紛跑到樓上翻箱倒櫃起來,我見此機會連忙走了進去找導演索要線索,不出所料,我和托馬斯是唯一兩個最先找到下一關路口的人,率先拿到了下一關的內容以便提前做好準備。
雖說是第一次玩劇本殺,但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似乎還挺不錯的,我倆趕忙回到房間看了起來,這是一本小冊子,雖然做功有點敷衍,不過好在內容質量可觀。
第二關是要前往附近他們臨時搭建的鬼屋別墅,我們需要前往那裏進行闖關找線索,最終的目的是找到一把金鑰匙然後成功逃離別墅,第一個找到鑰匙的人會獲得一定的積分,之後才會開啟第三關,往後翻還能看到整棟別墅的結構圖,我尋思這算開掛了吧。
雖然沒有具體標註金鑰匙的位置,但光有這結構圖就足以讓我比他們領先一大步了。
然而這一切需要等到48小時過了以後才行,既然我提前拿到了攻略,接下來的時間就可以安心在房間裏休息了,不過也不能表現的太不以為然否則其他人肯定以為我這邊已經成功找到了地下室,畢竟在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裏,只有最先抵達終點的才算贏家。
我與托馬斯達成了共識,一起對這件事情保密。
等到了第二天,這些人似乎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心中暗喜,昨夜已經在那本小冊子上規劃好了好幾條路口,屆時比賽開始只要朝着路線走問題應該就不大了,今天就好好看看那編劇的電影來找找線索,將重點都勾下來。
不過昨天答應了要給托馬斯做蛋羹來着,看來這次要挑好時間去了,省的剛吃沒兩口那群人又跑了回來。
他倒是挺自覺的,在我還在看電影的時候便敲起了門,不過比起跟我一起找線索,他的注意力在喬治身上更多一些,這傢伙倒也不怕生很快和托馬斯打成一片,時不時貼他身上,連我這主人都顯得毫無存在感,果然是養了個白眼兒狼在家。
期間我一直盯着時間,差不多快到午飯的時候,我此時啟航去超市買菜,等回來他們應該都出門,我讓托馬斯在房間陪喬治玩,自己則去外邊兒忙活。
現在終於有了一些私人空間,來到超市后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買雞蛋,而是四處閑逛了起來,差不多逛了有十分鐘左右兩手還是空空的,算了算時間,那伙人應該差不多出去了,便連忙拿起一筐雞蛋就去買單,但尷尬的事情很快就來了。
餘額不足,這是我沒想到,這才想起來先前委託的貨幣都還在cpers里沒有拿出來,這不知不覺就把零錢給用光了,但是提前出來起碼得等個幾小時。
完了,今天這頓飯不會就這麼泡湯了吧,看着身後還在排隊的人,我有些不好意思又將這些雞蛋給放了回去,空着手跑回去,剛到家我就聽到廚房乒乒乓乓的聲音,便尋着聲音過去看,只見那托馬斯在一邊燒水一邊折騰什麼,我有些好奇地湊上去:“你在幹嘛?”
他好像被我嚇了一哆嗦看着我:“你回來了啊,我想着先把水燒好,這樣你就可以直接蒸雞蛋了。”
看得出來他很期待,但我也有些鬱悶,隨後愣了會兒:“我沒買成,要不,等晚上的時候我再去買來做給你吃,中午咱們隨便講究一下把,或者厚着臉皮去他們在的餐廳蹭一頓。”
“我倒是無所謂,可是就這麼跑過去也太厚臉皮了,冰箱裏有麵條,要不下面吧?”
“行,我來煮,你去歇着,反正水都燒好了。”他估計也覺得幫不上什麼忙,便又跑去我房間跟喬治打成一片,自從上次從南區回來以後我實在有些不想吃麵條了,那接連好幾天我都在重慶麵館吃那老闆的抄手和牛肉麵,現在看到面就有點想略,算了就煮他一人份得了。
看了看昨天買回來剩下的東西,還有幾個番茄和倆雞蛋,剛好能給他煮一碗番茄面。
可這時副導走到廚房來看我正切着東西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很討厭去餐廳吃飯啊?還是說你有什麼潔癖?”
我尋思你全家都有潔癖,要不是今天失算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便回著他的尬笑:“沒,只是不太想出門而已,隨便吃點兒就行。”
“哦。”說著把手搭在我肩上:“聽導演說你是第一個找到線索的人,可以啊,見你平時安安靜靜的,關鍵時刻還知道把鏈子吊起來,看來這次比賽的名次,你的概率很大呢,就是不知道誰會運氣那麼好選你進一個隊伍呢。”
“這不廢...咳咳,我也不知道,再說了他們的優勢可能還沒發揮出來而已,沒準下一關就是他們發揮實力的時候了,話還是別說太飽滿。”
我心思到時候托馬斯肯定選我,其他四位幾乎跟我0溝通,估計我想進去他們都要思考再三,壓根也不想care我,一開始在來的途中我還在想可能會與那常博雅一起滾進露西妮的隊伍中,現在看來我想太多了。
等他離開后,麵條也煮的差不多了,加上一點青菜趁着熱乎給他端了上去,這次學乖了,打死不在客廳吃東西,生怕給他們瞧見。
此時的托馬斯還在一邊拿着我平板看電影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包零食,我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我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客氣起來了,我印象里的外國人不似他這般啊,便假意咳嗽兩聲:“你的面好了,快吃吧。”
“謝謝!”隨後立馬從床上起來看了看四周:“你不吃嗎?”
“做飯的人沒胃口,你快吃吧,我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到時候也能少費點時間。”聊天途中我順勢從包里拿了貓糧和營養膏出來給喬治也餵了些,這時我瞄了眼他:“對了,我就說之前看你很眼熟,你是不是那個演過那個什麼迷宮的電影來着?”
“是,你看過?”
“一點點,就說看你有點眼熟,不過你是怎麼想起來參加這個節目的,大老遠跑到這平聯國來,你們當明星的都這麼閑嗎?”
說到這他吃東西的速度明顯變慢了,我還在想是不是問了什麼戳中他刺了,誰知他來了句:“沒戲拍。”
“話說,他這個節目如果拿了第一名有什麼獎勵啊?那個什麼神秘大禮包裏面有什麼東西你有小道消息嘛?”
只見他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CPERS你還不清楚嗎,他們是保密工作做到家的人,想從他們嘴裏套出點什麼堪比大海撈針,但既然這次項目是cpers發起的,想必獎勵的分量肯定不會輕,只是他們從不按套路出牌,未必就是給什麼獎金,給物品也說不準。”
他這麼一說我想起前兩天那中華美食節的獎勵也不是什麼變現,而是赤練花和冰雪蓮,但這兩樣東西的價值一樣超出了想像力,不知道這一次會送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想到這我對第一名突然有了質的追求。
還在發獃時他突然甩來一句:“對了,你是哪裏人啊,本地人嗎?”
“不,四川的,不過我還挺喜歡在永諾鎮待,來了這邊也有幾個月了,不過你有空也可以在這邊生活一段時間就會發現這裏節奏有多慢了,當然除了對我而言。”隨後望了眼他:“我不太明白,你是個明星,那些人是認不出來你嗎,為什麼都沒人跟你身後,也太寒酸了吧?”
見他愣了一會:“事實上有的,只是我和她們互動的比較少,而安迪,克勞斯他們性格就比較放得開,所以在社交上問題,這無關身份。”
此時我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打開一看發現是未知來電,我連忙走出房間接了起來:“喂?”
“老貓,我好像懷孕了!”只見電話那頭傳來的居然是花綺玲的聲音,我一臉茫然地對着電話:“為什麼你不發信息來啊,你回國了嗎,打的國際長途嗎?”
怎料她聲音逐漸大了起來:“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在說什麼,我說我懷孕了好像。”
“真的假的,這怎麼可能?”
“你這個問題就有點傷人了,老娘怎麼說也是一朵正開花的年紀。”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你想表達德谷市一半男人都採過你這朵花嗎?算了,你驗孕了沒有,或者去醫院看過沒有?還有罪魁禍首是誰?”
“我不知道啊,我覺得我不需要,因為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符合徵兆,月經沒來喜怒無常,喜歡吃酸的,還有那馬桶里被我吐出來的東西比我畢生拉的還多,相信我,這朵花裏面肯定已經結果子。”
“額,我覺得你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啊,或者你要不好意思就去醫院買幾根驗孕棒試試,我人在永諾鎮也幫不了你,你可以翻出你那日記本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到孩子他爹是誰,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掛了,我接電話也是要扣費的你這個襠婦。”
“我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
“是啊,你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天,你現在聽起來像是一隻得了狂犬病的貴賓犬,也許這問題可以諮詢一下你的心理醫生問問看是不是她給了你假的病例而不是替你隱瞞得了更年期這樣的事實。”
“你在那邊都認識了些什麼狐朋狗友呢,嘴皮子什麼時候耍的這麼溜了,罷了,你答應的冰雪蓮呢,都幾天了我還沒看到貨。”
她要不是問這一下我都幾乎忘了這件事兒:“額,這個,信號好像不太好,我先掛了啊,有空我們再聊,拜~”說完立即掛斷電話這才鬆了口氣。
很快迎來了第三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樓下,很明顯這些人還沒有找到地下室所處的位置,按理說打開地下室開關的入口除了我房間肯定別的地方也有同樣的開關,而此時導演已經站在了我們面前,嘉賓和明星各自站成了兩排,接下來就是這些明星挑選自己嘉賓的時候了。
率先登場的人是溫華爾,他似乎早有內定直接選了艾米麗和喬西,克勞斯選了朱蒂與琴,露西妮毫無意外選了常博雅,曼德爾,下一個就是托馬斯了,他在人群里看了半天點了夏洛特的名字,還有茉莉的名字,我聽到這裏人都懵了,所以最後沒選我嗎?而最後一個安迪跟我更是一句話沒說過,他直接走到東川知美面前選了她,然後我表現的毫無存在感。
我用詫異的眼神瞄了眼托馬斯,他沒敢正眼看我,這時見我被孤立在一邊導演走了上來拍了拍我肩膀:“既然這樣的話,那你還有兩個選擇魯本,一呢,就是你自己一個人完成下一關的比賽,第二呢,如果你實在害怕覺得沒勝算,也可以選擇棄權,當然一樣會得到獎勵的。”
見他說的頭頭是道我也不想去問托馬斯什麼原因了,隨後便選了第一條路,我是這群人里唯一一個有探險經驗的人,我,一個,頂倆。
緊接着,在各自入伍以後所有人都上了大巴,他們都坐在前面有說有笑的,只有我自己坐在最後面眼神一直盯着那托馬斯,我完全不理解,他是怎麼做到突然和茉莉以及夏洛特關係那麼熟的,越想越離譜,明明前一兩天我們關係還那麼好,他還在我房間裏擼貓,一起找線索,還一起將那些路線規劃了出來,難道他搞得這一切就只是為了利用我找到線索嗎?
這時我才想起來,那導演都是因為我是探險家身份才選的我,他沒準也知道我是探險家知道我對解密有着更好的經驗,所以才這樣嗎?
一路上我臉都是黑的,哪怕來永諾鎮這麼久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如果他事後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感覺真會一連好幾天都睡不着覺。
抵達下一關比賽現場以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看上去很髒的別墅,但比我們住的那個還要大很多,周圍佈滿了常春藤,看上去還真有鬼屋那感覺,那茉莉說話更是一嗲一嗲的跑到導演跟前問起來:“還可怕啊這裏面,這不會是真的鬼宅吧?”
導演笑了笑:“那肯定不是的,但裏面依舊設計的很恐怖,你們進去以後要找到那把金鑰匙才算通關。”隨後看了眼自己的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從正門,後門,東西倆門都有相應的入口,你們可以自己選擇該從哪裏進去,運氣好的沒準能更快找到線索,夥計們,Gamestarts。”
這些人先後跑了進去,而常博雅還來拍了下我肩膀:“我看到你哦,終點見!”
等所有人進去后,我才緩慢地朝着正門方向走去,來到這裏面以後發現空間非常大,和他們碰面的機會估計也不會多,先前和托馬斯已經規劃好了路線想必他已經朝着路線走去了,罷了,就當我送他的,還是劍走偏鋒,於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整個房子內部是非常陰暗的,只有一些樓道走廊牆壁上掛着一盞不是特別亮的燈,這些橙色的燈只能勉強把周圍照亮一點點,而前後看上起都是漆黑一片,沒有地圖的加持我很快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早知道就提前準備好一些工具了。
這邊克勞斯,琴和朱蒂幾人正在東門進去的位置四處閑逛,因為沒有事先準備他們一時間也摸不着頭腦,只是順着牆壁邊的門,一扇扇地打開,進去后裏邊兒烏漆嘛黑的,琴倒表現的很害怕僅僅抱住克勞斯的手,而朱蒂也不甘示弱也抱起克勞斯的另一隻手,三人就這樣扭扭捏捏走到深處。
他們摸滾帶爬半天終於到了一個開關,然而等燈光亮起來后他們瞬間被嚇出一身冷汗,眼前是一具特別逼真的屍體,逼真到分不清真假,而那具屍體的嘴裏塞着一張紙條,克勞斯雙眼緊閉鼓足了勇氣將紙條拿出來,上邊兒寫着前往704號房門,想必這應該就是線索了,於是三人打算去找這個房間,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出去,突然那具屍體自己動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抓住那朱蒂,嚇得三人大叫起來一把推開屍體朝着外邊跑去。
而安迪與東川知美走的也是東門,不過二人與克勞斯等人的方向完全不一樣,他們則是來到了一個詭異的地下室,在這裏他們發現了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這些像是手術室還有刑場上才能看到的玩意兒,比如有老虎凳,電鋸鉗子之類的。
東川知美走到那老虎凳上直接坐了下去望着四周:“這裏都是一些刑具,或許我們要找到線索就要嘗試觸發這些機關。”
安迪一臉疑惑地看着她:“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至於托馬斯就更不用說了,他手中就拿着那張稿圖,很順利地帶着兩人一間房一間房找了起來,這時夏洛克卻問了起來:“我記得這兩天你都跟魯本黏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會選他,為什麼你會讓他這麼難堪?”
托馬斯猶豫了片刻:“額...他是探險家,他有能力去完成很多任務,但你們也需要有經驗的人帶。”
“就算這樣,也有些不人道吧,那安迪甚至寧願少個隊友都不願意選他,感覺你們對他有很大的意見,難道只因為他是一名探險家嗎?”
茉莉在一旁插嘴道:“你懂什麼呀,這些探險家自以為有點本事,目中無人,實際上不過就是一群沒素質沒教養的野人罷了,如果托馬斯選了他肯定也會被別人看不起吧,明星怎麼能和這種粗人混在一起呢,你看我們大家都一起出去開心的吃飯,只有他自己在別墅里做飯,那麼做作幹嘛呢,獨立專行的人,不合群的人不值得一起合作,如果真的一隊了估計他只顧着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吧。”
夏洛克無法反駁於是轉移話題:“萬一他第一個找到鑰匙了呢,那豈不是贏定了。”
托馬斯卻搖了搖頭:“不可能,他的數學很差我能感覺到,之前一起去地下室的時候就發覺了,如果遇到解密的難題他一定完成不了。”
而我此時還在毫無目標地閑逛着,這裏的一些逼真道具多處是出於cpers之手,然而好不容易來到另一條走廊后,突然一陣笑聲傳到我耳邊,我轉過身一看,只見兩個漂浮在空中的紙人正注視着我,不過這對我起不到什麼作用性,我剛打算無視它們的時候,突然這兩個紙人朝着我沖了過來,我順勢一個後空翻躲了過去,這才注意到它們手中有一根透明的釣魚線。
我順勢撿起一旁的掃把來擋住那根線,果然那線在觸碰到掃把時瞬間將掃把捆綁了起來,看來這是將人困住的機關之一,便朝着一旁的房間跑過去將門緊閉。
還好我提前準備了手電,就猜到這樣的地方肯定是黑燈瞎火,這房間看上去像是一個兒童房,周圍擺放着許多洋娃娃,還有一個奇怪的娃娃,我定眼一看,那不是安娜貝爾嗎,劇組還搞來這樣的玩意兒來裝神弄鬼,這要溫子仁看到估計都懷疑這是招魂拍攝現場吧。
這些娃娃毫無例外都被血漿塗滿全身,我下意識躺在床上,其實對於這比賽能不能贏我是一點都不care了,每次想到托馬斯我就顯得很無力。
然而就是這麼很隨意的一趟,卻給我摸到枕頭下方的一個物件,我拿起一看這是個箱子,上邊兒設置了密碼鎖:“我靠,這都能給我找到線索。”只見箱子的外觀看上去極為復古,有點像古代那種首飾盒,放大版的,上邊兒有許多雕刻出來的精美條紋,我想試圖扳開,但完全無從下手。
尋思這下沒戲了,之前解密的時候都是托馬斯解的,而我完全對這個東西一竅不通,我下意識轉了幾下那三個數字,果然還是失敗了嗎,這眼下一點提示都沒有,看來只能帶着走了,拿起來發現還沉甸甸的。
在一處看上去像個書房的地方,喬西和艾米麗,溫華爾三人似乎已經優先找到了線索,他們手中拿着一張紙條念念叨叨,溫華爾帶這個眼鏡,有一種成熟男人才有的穩重,很明顯這把身邊的兩位女性迷的神魂顛倒。
這個書房看上去檔次就完全不一樣了,周圍也是燈光明亮,與其他人所處的環境完全是兩個世界,而在書桌上擺放着許多汽車的模型,這明顯引起了溫華爾的興趣,他拿起一個放在手裏:“古董車,我的最愛,我一直很喜歡收藏這樣的車輛。”
艾米麗也在書架上翻找着,隨後拿了一本書起來:“有點意外,我在小鎮生活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書店有賣關於小鎮歷史的書籍。”
在一旁聽見的琴也湊了上去:“什麼書?讓我看看。”艾米麗將書遞給她后琴皺了下眉頭:“哇~...有些不敢相信,這只是小說吧,我也在小鎮長大但幾乎沒聽說發生過這檔子事兒。”
然而在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一張紙條出現在二人面前,兩人面面相覷后看了眼溫華爾:“我想我們找到下一個線索了。”
離開房間后剛走沒兩步突然一扇木門就這麼恰在路中間,我被嚇了一跳,先前進來的時候好像沒有,但仔細觀察有很不對勁,因為出來以後我發現這條走廊都變了,難道是因為我拿了這個寶箱所以觸發了什麼機關不成,便小心翼翼走上去將那木門緩緩打開,只見裏邊兒漆黑一片,即便我用手電照進去,可很快黑暗便吞噬了這光。
好奇心的趨勢下我伸出個腦袋看了看,什麼都沒有,正當我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不知道哪個混小子在後面推了我一把,等我反應過來轉過身那扇門已經突然消失了,而周圍昏天黑地伸手不見五指的,我只好抱着懷裏的木箱一步步往前摸索,經過好一會兒可算給我觸碰到了牆壁。
這頓時讓我有了些安全感,便順着牆壁摸去,找到了一個開關的東西,便趕忙按了下去,周圍也瞬間跟着亮了起來,但這裏面卻讓我感到無比詭異,因為這是又一個房間,而且外邊還有窗戶,不想別的房間窗戶都沒有,我順着窗戶看了出去,眼前的一切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明明前一秒還在海邊,但此刻我好像來到了青青草原一樣,周圍也在我按下開關后變得明亮起來,連時間也是白天,看來這劇組沒少用黑科技,連這樣的空間都能造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剛才進來的木門似曾相識,在哪兒見過似的,可能是時間太久了一時間想不起來,也可能是在那編劇的電影裏見到過吧,趁着周圍亮堂起來我關掉了手電四處摸索着,但一切看上去好像只是個很普通的房間而已,隨後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身後的那扇房門,如果走出房間會不會發生什麼呢。
說著便將箱子放在一旁,朝着那扇門走去,等打開以後,沒有任何的變化,我好像來到了另一棟陌生的房子一樣,來到一樓以後,我才發現這房子裏空無一人,這裏也並不是別墅,因為看上去只有一百平方米左右,一共兩層樓,剛走到外邊兒,眼睛便一陣刺痛,可能是在暗處待的時間太長,突然看到這陽光有些難以適應。
一陣輕風吹到我臉上,顯得額外舒適,在不遠處還能看到幾隻羊啃着那些青草,眼前的美景讓我瞬間遺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一樣,
這些風將草吹得像大海一樣,甚至比頭髮還絲滑,還在我沉浸在這樣的氛圍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那一口阿貓讓我倍感熟悉,我連忙回過頭特別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韓城...”只見他穿着一身便衣,T恤,牛仔褲,還有一件黑色襯衫外套,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老熟人。
見我愣了半天他走過來笑了笑:“在發什麼呆呢,怎麼,糊裏糊塗地醒來所以腦子還沒扳正嗎?”
這種熟悉的感覺我越來越強烈,的確,我曾經切切實實經歷過一次,那是在2012年的時候,想不到這麼久了,還能再次感到到同樣的事情,就像進了童話書里的世界一樣,安靜,和諧。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線索之一了吧,韓城見我沒有回應他反而回到了屋子裏,我有些好奇地跟了上去,見他走到廚房做起了飯:“睡了那麼久餓了吧,我昨天去城裏的時候就買了不少菜回來。”說著從冰箱裏拿出了一隻烏雞出來:“我知道,你之前總說來到田野以後要自給自足,自己種菜,種水果才會顯得有成就感。”
這畫面讓我想到以前他也怎麼說過,但我依舊不想說一句話,-只是想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沒準能從中發現什麼觸發線索的開關呢,他又接着自言自語:“這烏雞要切成塊,得冷水下鍋,等燒開以後再撈出來,然後還要切一些薑片去味,準備枸杞和白酒。”隨後轉過頭看着我:“學會了沒小徒弟,這是你以前最喜歡喝的湯。”
我揚起嘴角點點頭,趁着他做飯的空隙我轉身走到外邊兒,還沒完全緩過來時無意識中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女孩在那邊驅趕着羊群,我下意識走了過去,只見一個戴着小紅帽的女孩扎着跟快拖到地面上的辮子,我頓時愣住了,我還從未在現實中見過皮膚這麼雪白的女孩,那是一張西方面孔,五官輪廓鮮明。
她腰間還戴着個挎包,裏面似乎放着個音響,一靠近就能聽到那段很輕的音樂,來到這上坡后這才更近距離看到她,周圍有兩棟小木屋,還有一顆巨大的諾柏樹,和我在次夏村所見到的諾柏樹不同,這明顯是參天巨樹,大了好幾十倍,時不時被吹來的風將那些花瓣吹得鋪天蓋地,一瞬的工夫我就已經淪陷在了這裏,邁不開自己的腳步。
可當我反應過來時,那女孩和羊群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而韓城卻忽然朝着我的方向走來,只見他看了一會眼前的樹:“和平時見的不一樣呢。”隨後看向我:“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安靜,事實上你沒必要讓自己這麼緊張,我不想你這樣,我討厭這種感覺。”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兩眼充滿了很大的熱情,但聲音中卻流露出難以抑制情緒,這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