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蔣靈煙

回到山上，楚老爹正盤腿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悠哉悠哉的嚼着野果。看到楚墨急促的模樣，疑惑的問到:"怎麼，今天茶館這麼早就關門了？"楚墨喘着粗氣，把事情的原委告訴老爹。

聽完楚墨的話，老爹沉思了一會兒。"你先下山多探聽點消息，我回家跟族人商量。"說完，兩人便各自啟程。

再次來到雲杉城，已是傍晚。楚墨尋了處牛棚，跟主人打聲招呼，準備將就一晚。山野之人，實屬正常。有時進山打獵，席地而睡也是常事；正準備躺下，身後傳來一陣清亮的聲音:"楚墨，又要睡牛棚啦？"這聲音的主人楚木再熟悉不過，正是蔣靈煙。

蔣靈煙，蔣氏當鋪蔣老闆之女。她比楚木大上一歲，一身素衣，眼睛裏閃着光；長發及腰，亭亭玉立。別看現在一副溫婉動人的模樣，小時候跟男孩子沒什麼差別，整天和楚墨在山上跑來跑去，攆兔子，掏鳥窩，玩得不亦樂乎。後來兩人漸漸長大，平日裏還要忙着繼承家學，聯繫也越來越少。

"蔣靈煙？天都黑了，你怎麼還在外面狼竄？你爹又要滿大街喊你了。"

"怎麼，幾天不見，就真的把我當成姑娘啦？"

說得也是。這姐們從小練得一身武藝，還有一手好飛鏢，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自己的擔心確實有點多餘。

兩人許久未見，都攢了一肚子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麼，隨着年齡的增長，楚墨的心裏對蔣靈煙多了些莫名的感覺，有時看着蔣靈煙的眼睛，內心也會不自覺地悸動。

不知不覺，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楚墨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家吧，要不然蔣大爺該着急了。"

蔣靈煙撇了撇嘴:"這老頭還把我當小孩呢。年紀越來越大，膽子卻越來越小。"

話雖如此，蔣靈煙還是起身，兩人向當鋪走去。走了一會兒，卻發現了不對勁：原本空蕩蕩的街道，現在卻擠滿了人。人們打着火把，在竊竊私語着什麼。

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的隆隆聲，由遠及近，一隊人馬便出現在眼前。來人都騎着高頭大馬，身上披着厚重的盔甲。為首的一人走上前來，用厚重低沉的聲音吼道:"雲山縣民聽令，吾等奉當今聖上之命，前來接管雲山縣城。"

話說完，人們卻沒有什麼反應，或者說有些無措。在山野間自由了這麼多年，外面的規矩早已經忘了一乾二淨。

"為何不跪？！"來人大吼，聲如驚雷。

此時人們才反應過來，紛紛跪拜接旨。

楚墨遠遠的隱在角落裏，看着這一切，心生疑惑:說書人曾經說過，朝廷的人向來講究儀式；今天這種事，按理說要選個黃道吉日，再安排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怎會深夜來此？再者，既然是下設衙門，必然會有官員，怎麼來者只有武人呢？

雖說疑惑，楚墨還是沒有太多懷疑。繞道一條小路，把蔣靈煙送回了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蔣老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兇狠，似乎心有忿忿，搞得楚墨一頭霧水。

回到牛棚，楚墨已經困得不行；看着漫天的星辰，楚墨沉沉睡去。

夜已深，夜空的群星沉默的閃爍着，大地也恢復了寧靜。初秋的晚風清爽怡人，風中隱約着炊煙的氣息，將人們溫柔地包裹在這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