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行
只是，還是讓樂天給提前看穿了，腳上光芒閃爍的時候，樂天早已經滑步轉到了南宮無側邊，而且長劍準確刺中了他握劍的右手。
“咣”
南宮無長劍跌落在地上，鮮血從手腕處滴了下來。
樂天長劍迅速在他肋部刺了兩次，刺穿了無形的屏障，南宮無臉色大變，正要退身往後，卻忽然發現頭腦一陣刺痛，接着肋部一陣冰冷傳來，樂天的長劍已經從肋部刺穿了他的心臟。
“別殺我......”南宮無表情痛苦，出言哀求，只是心臟已經刺穿，哀求又有何用。
“我早說過，你不該來。”樂天語氣雖然冰冷，但是能感到其中的一絲遺憾。
“我.....真不該貪心.....”這是南宮無的最後一句話，他白凈的面孔，因為死前的痛苦而變得扭曲。
“即便我不用‘神識刺’，你也有很多種辦法可以殺死他。”陳樂坐在沙發說道。
“是啊，對於實戰他很生疏，全身都是破綻，基本沒怎麼和人生死決鬥過。”樂天回應道，用劍在南宮無腿上擦了幾下，擦掉上面的血跡。
“估計他就是一時被貪婪遮蔽了雙眼。就憑着胸口前戴着那靈器，認為他是靈師，你是靈士，萬無一失。”陳樂猜測道。
“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戰鬥又不是排靈氣等級。”樂天冷冷地說道。
“按照這邊的規矩，他的財物，現在是你的戰利品。”陳樂笑着說道。
樂天摘下南宮無掛在胸前的玉佩，也就是那靈器。這靈器的屏障是靈器前後一尺，兩側一尺半的範圍。這個屏障被刺進去以後，需要一定時間來恢復。樂天也就是通過在屏障恢復之前，在同一個地方，連刺兩劍，刺穿了屏障。
南宮無腰間還掛着一個儲物袋，樂天也把它拿到了手中。
這時，小莫和猴頭也走了上來，跟在後面的還有陳師蘭。樂天吩咐小莫和猴頭將南宮無的屍體埋掉，接着來到了陳師蘭的身邊。
“看，這就是阻礙哥哥登上頂峰的敵人。”陳樂笑着摸着陳師蘭的頭說道，
“不過，不用擔心。哥哥很強，無論是敵人是誰，都會讓哥哥打敗。”
......
清晨，天蒙蒙光，太陽還沒出來，帳篷旁邊的空地上，就響起了嘿嘿嚯嚯的喊叫聲。
樂天手持長劍，正進行着劍術的基礎訓練，每當發力時，口中便呼出一口氣，喊出一聲。旁邊的陳師蘭穿着練功服，拿着長劍，跟着樂天的節奏，發力時，吐氣發聲，收力時吸氣，發出喊聲，有助於掌握節奏，樂天並不需要喊聲來輔助，但對於初學者師蘭則不一樣。
這些天來，每天清晨樂天和師蘭都會進行晨練，偶爾小莫和猴頭也會加入其中，甚至有時綠芽也像模像樣跟着師蘭打兩下拳。那夜和南宮無的戰鬥之後，能感到師蘭的練習更有幹勁了。
南宮無的儲物袋中並無什麼值錢的物品，當然這是相對於火毒上人的“遺產”來說，裏面還是有些藥草、材料、兩枚真氣丹，三枚養脈丹，一把精鋼長劍劍、以及一些錢銀，還有一個“永恆商會”的令牌。
這麼窮苦，想來也不是有什麼深厚背景的。不過，多一個儲物袋可以多裝些雜物。令牌和那把劍劍就跟着南宮無一起埋葬。
......
“日照香爐生紫煙，疑似銀河掛九川。”
陳樂望着對面如萬馬奔騰一般、轟鳴聲不絕的瀑布，搖頭晃腦地說道，接着又伸手摸了摸一旁站着的陳師蘭的腦袋，笑着說道，
“讀萬里書，行萬里路，一個人不能死讀書、死練功，閉門造車，走遍這千山萬水，心中才有那溝壑千里，才能達到見山不是山的境界。”
這種欣賞景緻的場景，當然是陳樂來主導，他本來就是個喜歡遊玩的人物，在藍角星的時候，也是走遍了整個星球。
陳師蘭也習慣了出現在兄長身上的兩副面孔，練功、煉藥時的面無表情、嚴謹乃至苛刻，有如冬天的冰霜；和她聊天時，又或者欣賞景色享受美食的時候，臉上常常掛着那溫暖和煦的笑容，有如春天的太陽。
火焰城地處偏僻，連書籍也少。出了火焰城之後，每到一城鎮，樂天都會購買書籍，什麼的書籍都買，地理、歷史、遊記，甚至志怪小說也買。他看書是極快，分析和歸納內容也極有效率，一路之上，哪裏有什麼特產、風土人情、名勝古迹，甚至美食都是一清二楚。
此行，並沒有私塾老師跟隨，教導師蘭的任務當然也是落到了樂天頭上。陳師蘭也非常疑惑，兄長竟如此博學，兒時記憶當中並沒有見他翻過書，莫非這黑風寨還教導功課不成?不過，看到樂天幾乎秒讀書籍之後，又將此歸因於兄長聰慧，過目不忘。
“小天，幻想資料中常有主角瀑布之下煉體，練就絕世神功的場景，要不嘗試一下?”陳樂又對盤坐修鍊“觀想法”的樂天說道。
“青山瀑布落差六百米，流速每秒.......加上重力加速度，相當於二十噸的力量重擊在身上。這不是煉體，是自我終結。”樂天頭也沒抬，面無表情地說道。
陳樂訕笑不已。
.......
“一劍西來，霞光方丈，黔山斷，綠水出.......”
這是數百年前，遊人子川在他的《子川遊記》中，對黔山的描述。
相傳兩千多年前，兩位仙人在此鬥法，其中一位一劍砍去，將黔山一分為二。另一位仙人則一腳剁地，將地面上裂出一道寬數十丈，深不見底的大裂縫，也將被切成兩半的黔山相隔開來。時間流逝，雨水沖刷，河流改道，大裂縫也成了流淌千里、哺育萬民的黔江。
此處，山峰險峻，江水碧綠，景緻宜人，上千年來，吸引無數遊人，是聲明在外的名勝之地。既是名勝之地，自然就少不了走走停停，四處遊玩的陳樂一行人。一行人將牛車停在旁邊的客棧之中，包下一條遊船，穿行於黔江之中。
雖是八月盛夏，今天卻是多雲天氣，太陽大部分時間都躲在雲層背後，並沒有如前幾日那樣，時時展現出它的毒辣。青山巍巍、綠水如鏡、充盈的水汽，帶走了遊船上的熱量，一陣微風吹過來，讓人格外清爽。
五人盤坐於那甲班之上，面前擺着一堆瓜果、糕點。陳樂將面前的那碗果酒一飲而盡，一陣甘甜順着喉嚨，流入到腸胃之中，一陣氣體又從胃裏，返回到了喉嚨上。這是青樹瀑布那邊的特產黃桃酒，加入了薄荷，喝起來自有一股清爽之味。
“喔”
同樣喝了碗果酒的小莫，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嗝。
“這酒甜的，不帶勁，船家，來碗老白......”
話還沒有說完，被旁邊的猴頭手指一揚，卻看見樂天冷冷地盯着他，只好訕笑了一下。樂天從不喝酒，果酒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忍讓了。
“前面那船，怎麼都停了?”陳樂卻看見在前面航行的遊船，在三百多米外地方，紛紛停住了，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陳樂問船家，船家也不清楚。待到遊船靠近，卻見眾船停住之處前面一百來米外，有兩張七八米長、一人寬，相隔數十米的竹排。竹排上各站着一個人，正相對而立。
左邊竹排上那人，身體修長、一襲青衣，戴着個大竹笠；右邊那人，同樣戴着大竹笠，卻是白衣勝雪，身材婀娜，竟是名女子。
“......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