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茅房裏打燈籠——找shi
第7章茅房裏打燈籠——找shi
明王府上。
明王伏於桌案前,書寫着一道明黃色的密折。
【臣朱明鏡有本啟奏:臣前日聞妖蠻南部有異象產生,恐生變故,便令千夫長宋瀚海探查一二。宋瀚海此人粗中有細,家世清白,謀略得當,可堪大用。據其所言,妖蠻逐漸往南部彙集,且南部地區,天地之力隱隱有所異動。】
【據此,臣大膽猜測,妖蠻南部或有秘境產生。自太祖以來,我大乾固守108處秘境百年,而今天地異變,是否……有異數將起?】
【……】
【呈上所屬,一切由陛下定奪。其途雖遙,其事彌堅,臣雖不才,願勉力前往。】
寫完這一切,明王才將這封密折折好,低吟一句: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話音剛落,一隻大雁就出現在桌案上。
大雁目光靈動,看到密折時,眼神透露出人性化的鄭重。
只見它向明王點了點頭,便叼着密折,展翅飛去。
“喲,可惜我來遲了一步。竟沒聽到鍾公子的狂悖之語。”
說完,宋瀾衣嘆了口氣,“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鍾公子所說,書院裏的學子皆會被我所迷惑?您的意思是,諸位師兄都只會以貌辨人?”
說完,宋瀾衣冷笑一聲,“如你這般的蠢材,往前三百年,前無古人;往後三百年,後無來者。”
在這裏,就連才氣都比別處要活躍。
而另一邊,宋瀾衣看到他這樣,只覺得鬱氣消除了大半。
鍾瑞看到這一幕,心臟都險些嚇停了。
這裏的學子,都是一襲月白襕衫,談笑間,皆是引經據典,往來間都是鴻儒書生。
這污言穢語實在太過噁心,書院中的一些學子也忍不住露出怒容來。
一旁的小廝更是急得滿臉通紅,“別打啦,你們別打啦!少爺身上的傷才剛好,禁不起再打了!”
有一學子,面帶不忿,剛欲開口,就被身旁的人拉住。
今日的白鹿書院,略顯吵鬧。
宋瀾衣一腳踩在鍾瑞胸口,雙手叉腰,臉頰因為運動,而透露着微微粉色。
砰!
鍾瑞只覺得鼻尖一陣酸熱,而後像是有什麼黏膩的液體流下一樣。
她憑藉著堪比九品,近乎八品的身體素質,硬是壓着鍾瑞打得喘不過氣來。
他爹可是鍾凌峰!
這賤婢安敢殺了他?!
不對啊!!她好像真的敢!
鍾瑞心道不好,幾乎用盡畢生吃奶的勁,連滾帶爬地跑到另一邊去。
話音剛落,遠處就走來一身長九尺,渾身肌肉虯結的男子。
“撲哧。”
只是……
你這是茅房裏打燈籠——找死呢!
別人忌憚參將,但這傢伙,可不在乎。
王八蛋!
渣男!
他從未想到,死亡……離他如此之近。
這話宋瀾衣就不愛聽了。
“這白鹿書院莫不是鍾瑞他家開的不成?憑什麼他想罵就罵,想噁心我就噁心我?”
“什麼?那個賤人憑什麼能進書院?她莫不是覺得,這書院裏的男人,都會被她的外表所矇騙吧?”
方知有,明王親衛,被明王特意舉薦到白鹿書院中學習。
鍾瑞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摸了摸鼻尖,只看到一手鮮血。
“還是說,書院的各位老師,魚目混珠,讓明珠蒙塵的同時,卻讓一批魚目混入學院?”
宋瀾衣擼起袖子,順手抄起書院前擺放的青銅大鼎。
她面容清雅,但吐出來的話……卻好似刀鋒一般鋒利。
一個拳頭,直衝他面門而來。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笑出聲。
“呸,什麼臭女表子,還在那裝貞潔烈婦!遲早有一天,她會跟狗一樣,求着讓我娶她!”
縱然他是參將之子,但是……終究只是個參將啊!
他豈敢與這麼多的學子甚至老師對着干?
他用餘光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這些學子臉上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難看。
她氣道,“他身上的傷好了,我心上的傷還沒好呢!鍾瑞這廝先是強納我為小妾,后又再三辱罵我,我若不出了這口氣,於我道途有礙!”
你他么的,打嘴仗就打嘴仗,你還攻擊我性別。
正想着,遠處就有一道青衣如蓮般的少女款款而來。
他皺着眉頭,聲如洪鐘,“鍾瑞,你在這說什麼渾話?”
還未等他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他就聽到風聲陣陣。
“你不要命了?那鍾瑞可是參將之子,鍾參將背後更是有閣老的影子。你若是因此與他對上,從今往後,仕途就斷絕了大半!”
宋瀾衣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鍾瑞來不及思考宋瀾衣的神力,只是下意識地兩股戰戰。
她又踹了一腳鍾瑞,這才道,“我是一介女子,但女子又如何?你鍾瑞敢當著百花聖人的面,說任憑她再如何努力,哪怕身為聖人,也只不過是小小女子,將來註定要相夫教子,囿於後院之中嗎?”
只聽到沉悶的“咚”聲,那尊大鼎與他擦肩而過。
“天道為維持平衡,所以將公平視作運轉的準則。縱然才氣有不足,但大道三千,自有女子可走的路。天道尚且如此,你鍾瑞哪來的膽子,說我不過是一介婦人?!”
你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出來,他們就不可避免地有點反感了。
緊接着,這些學子也顧不得鍾瑞背後的參將府,紛紛掩袖低笑起來。
鍾瑞看了他一眼,眼神微縮。
疾風驟雨一般的拳腳,快如利箭般的身影,幾乎讓鍾瑞喘不過氣來。
這個瘋子!
而它飛往的方向,正是……上京!
白鹿書院前。
這鐘瑞……竟猖狂至此!
鍾瑞胸腔快速起伏,恨聲道,“女子不過是女子,只會逞口舌之利!我不與你這婦人一般見識!”
雖然學習情況不咋地,但確實是個關係硬,背景靠譜的官一代。
只見她幾個健步上前,體內才氣自成循環,直直地朝鐘瑞砸去。
“這等言論,何其荒謬!聖人有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瘋子!
這個宋小姐,看似清雅脫俗,實則意外地接地氣。
鍾瑞罵他一句,她便有百句可以嘲諷、奚落、反駁對方。
宋瀾衣將腿放下,朝其餘的師兄師姐拱手行禮,欲要邁步進入白鹿書院內。
就在這時,鍾瑞突然從地上坐起,頂着青紫一片的臉頰,陰着臉,“宋瀾衣,論辯才,我或許不如你。但是……你莫要忘了,你父不過是千夫長,我父,才是正正經經的三品參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