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真正的契約
千鶴不甘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漬,這個傢伙因為吸幹了很多人的血而得到了源源不斷的力量,自己之前就是這樣被他擒獲的。
“怎麼,才一下就不行了?”眼鏡男戲謔地嘲笑着千鶴,然後再次一腳將勉強起身的千鶴再次踢倒。
之後開始變本加厲的眼鏡男又緊緊地扼住了千鶴的脖子並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廢物終歸是廢物,真是丟盡了我們血族的臉!”
“喂,你要殺的人是我,放開千鶴!”正當千鶴被眼鏡男掐的痛苦不堪以至於難以呼吸時,身後的柳慎吾卻忽然大聲吼道並再度引起了他的注意:“我把命交給你,但是你必須放了千鶴”
眼鏡男放開了手中的千鶴,然後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柳慎吾身上,同時右手處再次出現了一團黑色的鬼霧球:“哦?差點把你給忘了,既然你這麼想替這個廢物死,那我就成全你。”
“切,那個傢伙是想救我嗎?”看出柳慎吾目的的千鶴咬緊了牙冠:“多管閑事的人類,我又沒說讓你救!”
“之前的事情誤會你了,對不起……反正我今天已經逃不掉了,不如在最後的時刻替自己贖罪吧。”柳慎吾攥緊了拳頭,勇敢地直面兇惡的眼鏡男:“來吧,你這惡魔。”
眼鏡男悶哼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將鬼霧球拋向了柳慎吾。
看着飛向自己的鬼霧球,柳慎吾沒有感到畏懼,他只是感到有些愧對於父母。
可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命運……
伴隨着胸口傳來的灼熱痛感,柳慎吾清晰地能夠看見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鬼霧球所貫穿。
鬼霧球在穿透了柳慎吾整個人之後,在他的視線里爆炸。
柳慎吾不甘地閉上了眼睛,最後如同落葉般緩緩倒向了血泊。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千鶴卻幾乎癲狂,她拚命地用手捶着地面,心痛如刀絞。
“夠了!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吸了柳慎吾的血並拒絕和他建立契約,他就不會死……”拼盡全力最後一次站起來的千鶴蹣跚着來到了柳慎吾的屍旁,而內心邪惡的眼鏡男卻如同當作看笑話般嘲笑着千鶴這落魄的模樣。
千鶴蹣跚着來到柳慎吾面前並把他從血泊中勉強抱了起來。
她看着那兩道橫貫在柳慎吾脖子側面的血印遲疑了片刻,最後朝着柳慎吾蒼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可笑,他已經死了,就算你這時候與他建立契約又能如何?”眼鏡男譏諷地說道,可是千鶴卻冷冷地笑道:“看來,你根本就不知道人類與血族間建立的契約,究竟有多麼強大。”
話音剛落,一陣肉眼可見的血色光芒順着千鶴的身體向著柳慎吾流動。
而得到了這份力量的柳慎吾,他的體溫和唇色開始慢慢恢復正常,胸前被鬼霧球所貫穿的大洞也開始以恐怖的速度快速癒合。
“怎麼回事?這不可能?這太荒唐了,哪有和死人建立契約的?”眼鏡男有些驚愕地看着死而復生的柳慎吾,同時準備出手趁這個機會再次解決了他。
可正當他的右手間再次出現那團鬼霧球時,視線中的千鶴卻忽然消失不見並在下一秒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什麼?”
“所以說,你今天是死於自己的無知。”此時,千鶴的手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把兩米多長的猩紅之劍。
眼鏡男想要轉身反抗,但是卻被千鶴一劍斬斷了右臂。
劇痛下的眼鏡男發出了凄慘的嚎叫,他向後退了好幾步並解開了大門的詛咒企圖逃跑。
可是千鶴卻根本沒有給他機會,在眼鏡男轉身把手放到大門把手上的一霎那,鋒利的劍刃迅速衝出並穿透了他的身體。
眼鏡男看着刺穿自己的那把利劍,一股充斥在劍刃之上的恐怖能量瞬間流入他的身體並幾乎要快要把他整個人都給撐爆了一樣。
可悲的眼鏡男在千鶴拔出利劍的下一秒便縱身倒地,目光也瞬間變得獃滯。
在殺死了眼鏡男之後,比起被陷害的怒火她更多的是擔心。
“看來,那些右翼分子已經開始對人類下手了。”千鶴看着剛剛由於和自己建立了契約而重獲新生的柳慎吾,雖然他的生命跡象正在恢復但段時間內他還無法蘇醒。
若不是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千鶴絕對不會願意讓這樣一個愣頭青小鬼成為自己的契主。
很顯然,他還在對之前柳慎吾一直冤枉他的事情耿耿於懷。
不過事已至此,鮮血契約一旦建立,除非契主和血族某方死亡,否則便無法解除。
“算了,我現在也只能祈禱你這傢伙在作為契主這方面的資質能夠強一些吧。”千鶴抱起昏迷中的柳慎吾,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自己的命運就要跟這個令她非常討厭的傢伙牢牢拴在一起了。
不知過了多久后,當柳慎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我……不是死了嗎?”
蘇醒過來的柳慎吾環望着房周圍的一切,這寬敞且奢侈的房間顯然不是他的屋子。
“這,這是哪?”
此時的柳慎吾好像在枕頭底下摸到了什麼東西,他好奇地抬起腦袋掀起了枕頭,在看到壓在下面的血袋后嚇得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我靠,這房間裏怎麼會有這東西?”匪夷所思地柳慎吾從床上跳了下來,這時陣陣清脆的流水聲正不斷傳入他的耳中。
他索性推開了房間的大門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整個人像尊雕像般定格在了原地。
只見之前曾與自己糾纏不斷的那隻吸血鬼千鶴正一絲不掛地站在自己面前,脖子上還披着條毛茸茸的粉色浴巾。
“我……我……”頓時語塞的柳慎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在他心中騰起。
完了,這下死定了!
“哦,你醒了啊。”可令柳慎吾出乎意料的是,在被他看光后的千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卻顯得格外淡定。
難不成,吸血鬼並沒有男女間的那種羞愧之心?
“別用那種表情看着我,我之所以沒對你做什麼是因為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契主了,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麼?”千鶴摘下脖子上的浴巾然後將它圍在了身上:“看夠了吧?剛剛建立完契約后契主的身體都會變的非常虛弱,你最好還是再回去休息一會。”
“嗯……噢噢!沒事,我已經恢復了。”意識到失態了的柳慎吾匆忙把視線從千鶴的美體上移開轉了過去,等到千鶴換完衣服過後這才敢把臉轉回來。
千鶴告訴柳慎吾這裏是她的家,並將他被眼鏡男殺死以及與自己建立了契約后重獲新生的事情也全部告訴了他:“說到底,之所以我能夠和你順利建立契約,根源在於你的生命力過於頑強,甚至五臟六腑都被那個叛徒的魔法貫穿卻依舊沒有死去。”
“契約?”柳慎吾本能性地摸向了自己原來脖子上的咬痕並沒有消失,只是感覺更深了。
與此同時它的周圍還多出了些許道類似於咒紋似的東西,柳慎吾在仔細觀察后發現千鶴的脖子上也有幾乎一模一樣的咒紋。
“放心吧,以後我留在你脖子上的咬痕還會更多,不過你不用再擔心之前的那隻惡疾了,因為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契主了。”此時的千鶴已經留意到了柳慎吾很在意這道咬痕:“你脖子上的那道契約咒紋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有建立了契約的人類和血族才會有着唯一相同的契約咒紋,並且作為契主你可以利用身上的咒紋控制我的每一步行動,不過我警告你可不要胡亂用它來限制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把具體情況告訴我?”柳慎吾現在想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包括那種惡疾究竟是什麼以及為什麼那個眼鏡男作為千鶴的同族要陷害和襲擊被稱作血族公主的她。
“你如果真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反正你早晚都要知道的。”千鶴說完還拍了拍身後的沙發:“坐下,我和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