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登場
望江鎮
“比武大會都快開始了!再不去可就沒好位置了。”玉面少年說著便作勢要拉着青年往外走去。
“這般焦躁,成何體統,給我坐好!”
出聲喝止的正是青年。
但見青年慢悠悠地救回自己的衣袖,添了一杯茶,又順勢讓少年坐在一旁,自己享受着雪芽茶的清冽,還不忘示意少年也嘗嘗,嘴角噙着的笑意不濃不淡,“往年的比武大會都是先萬寶閣閣主同嚴家家主輪番慷慨陳詞,后正式開始,今年也沒聽說有變故,有道是去早去晚不若剛剛好。”
眉目溫和,白玉般的臉龐在橙陽的輕籠下,顯得格外鮮活,“宸兒,你這愛湊熱鬧的性子還真是一如既往……”青年歪着頭向著少年,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過如此了。
少年幾番想起身都讓青年笑眯眯地給擋回,不緊不慢地將少年眼前的茶水續上,又向少年承諾,“我早在醉仙閣上訂好位子,你絕不會錯過第一輪的比試。”
少年聞言便不再鬧騰,慢騰騰的喝着眼前的茶水,就是耳尖怪紅的。
這日雲瑾一同路言來到萬寶閣,想為過幾日的出遠門做準備,對於比武大會,卻絲毫不感興趣。
此刻的望江閣一眼望去人來人往,在萬寶閣閣主—古玉公佈完比武大會的獎勵和規則后,嚴家家主嚴清便宣佈比武大會便正式開始。
熱鬧的地方總不乏熱心的觀眾在旁炒氛圍。
“兄弟,看着眼生,外來的吧?”
說話的男子號稱是望江鎮第一包打聽—來福,瞧着這一位不像是鎮上的人,心想:有戲。
“今年的獎勵甚是豐厚啊,泉源靈草這等極品靈草都肯拿出來,還有那培元丹,嚴家可真不愧是望江鎮第一修真世家啊!”
來福見男子面不改色,聽到泉源靈草都不為所動,真是無趣,一邊撇撇嘴,一邊熱心腸道:
“第三名的獎勵—緞舞靈鞭,雖不及丹藥靈草實用,可若是用得稱手,也是一件不錯的武器。就是不知同嚴大小姐的靈鞭——火舞比起來,哪個更勝一籌?要知道……”
可是還沒等來福說完,男子卻是消失不見了。
醉仙閣的天字包廂里;
“嚴家的那位不僅是單系變異冰靈根,築基后又跟隨大長老在魔獸森林歷練,實力怎樣也不會低,奪冠的可能性很大!”玉面小哥哥興緻勃勃的下結論。
“非也非也!嚴家那位應該是衝著泉源靈草而去。”青年放下茶盞,一頓,“而嚴祁,嚴家家主嚴清的獨子,已然突破至金丹期,反觀嚴禕不僅修為受損,還根基不穩,奪冠,幾乎是不可能。”
比武擂台上
“柳兄,怎盡往我臉上招呼!哎哎,你瞧,旁邊如花似玉的姑娘都看着我們,手下留情吶……”
“聒噪!”
“哎哎,柳兄我認輸,我認輸還不成嘛!說來懺愧,兄弟我腰不好唉……”說著人就一晃到台底,四仰八叉的甚是搞笑。
觀望的人一哄而鬧,有膽大的還直喊:連佑你別慫啊,莫不是美嬌娘摟多了,腎虛!
柳家的長輩和小輩們都面露羞覷,而柳家二長老更是一幅恨不得當他是塊頑石,好一腳踢飛它的樣子;也就只有他大哥能夠做到面無表情,始終無波瀾。
只是他卻剛好出圈了。
說來這都是慣例了,比賽早有規定參賽者都得在圈內待着,而且賽前都說明了不準私下鬥毆,雖是人姑娘單方面碾壓,但是違者皆淘汰。比賽採取淘汰制,三局兩勝。
這就是說即使輸了一場也先別灰溜溜走了。
第二輪的參賽者李赫同嚴祁都已上場,其中祁公子的呼聲可高了,就連男修士都有沖他呼喊的。
人群中不知誰呼喊了一聲“祁公子贏了!”祁公子贏了,好似自個贏了,說的這麼熱乎。
“這李赫也太弱了吧,還沒連佑能打!”一人不滿道。
“你閉嘴吧!祁公子已是金丹期,你讓李赫怎麼越階打,他才築基中期的修為。”另一人立馬憤慨的駁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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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雲瑾一在萬寶閣內轉悠着一圈,粗略地買好了東西,便往回走了,路言在萬寶閣外等着她。
而醉仙閣的天字包廂里
“上官大哥,哎,你說怎麼都不見這倆人馭獸較量啊?我還以為能見識下這嚴家人的馭獸本領……”玉面少年,也就是宸公子頗為意興闌珊。
“三招之內,嚴祁必贏!”青年,哦不,是上官瀚,正色道。
又轉頭看向宸公子,輕咳了一聲,斟酌片刻,“這嚴禕入劍道,馭獸能力反倒一般。”
“啊?那就可惜了!”
“唉,得不了第一,第二名的獎勵也不錯,不過這培元丹對根基的修復卻沒半分作用。”
宸公子低頭興緻缺缺地轉動着手中的茶盞,不再將目光留給擂台上的諸位。
這時只見嚴禕手持朗風劍,身形不穩跌跪在擂台上。面色蒼白,嘴角一抹殷紅,氣息紊亂,甚是灰敗的樣子,大長老愛孫心切,顧不得規矩便急忙飛上擂台穩住嚴禕四處溢散的靈氣。
勝負已分。
被迫滯留在望江閣前的雲瑾一,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視線。
抬首時冷不丁就與祁公子對視上,在那極淡的瞳孔里雲瑾一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意味,就像被野獸盯上的獵物般,極令人不安。
雲瑾一知道自己的後背絕對濕透了,這種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不知道更多的是因為金丹修士的威壓還是其它。
在身側的路言始終一言不發,緊跟着雲瑾一家去。
隨着比武大會的結束,醉仙閣里的看官都散的差不多了,唯獨天字包廂里的兩人還沒起身。
“上官大哥,這魔獸森林的試煉有沒有興趣去瞧一瞧呢?”
宸公子看似雀雀欲試地提議道。
上官瀚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着摺扇,如墨般的扇墜怎樣都落不到流紋的廣袖裏。
“何樂而不為呢。”
上官瀚收回看向窗外的注目,起身道:“宸兒,怎麼發起呆來了,該走了。”
扇墜也如願般落入廣袖裏。
宸公子聞言倚窗垂眸不語;
上官瀚邁出門檻的腳又收回,“宸兒,戲散了,還不走嗎?”
宸公子抿唇一笑,緊跟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