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 開心的夢
韓修看楊素起勁地扭着秧歌，真是個活寶，他忍不住掩嘴笑起來，硬想止住笑也無濟於事。
畢了，楊素傻呵呵地摸摸頭，走到病床前，害羞地說：“你笑了啊？”
韓修壓住笑問：“你加入秧歌隊了？”
楊素實說：“沒有啊。”
“那幹嗎這副打扮？”
楊素抓抓辮子笑道：“噢，上次豹子見我這樣打扮笑得厲害，今天逗你開心一下，聽米花說這是啥非主流？”
韓修聽后差點笑噴：“非——”恢復點正經，“你這是非主流嗎？不入流差不多。”
楊素低臉偷樂。
韓修善意提醒：“少犯點傻，不然危險。”
楊素乖乖點首：“噢。”她將笑臉湊到韓修面前撒嬌問，“那你不生氣了？”
韓修見楊素臉上還畫著兩個紅臉蛋，立刻心顫地閃遠身子緊說：“不了不了。”
楊素站正說：“呵呵，我沒想到你這麼在乎自己頭髮，早知道不讓展大哥給你剪了。”她柔聲好勸，“事情已經這樣，你別往心裏去了好嗎？大夫也是為你好，等康復了再留嘛。”
韓修恢復酷顏道：“你有一樣珍貴的東西，突然它不見了，你不難過嗎？”
楊素想一想：“啊……這個，當時可能會吧，但是活命比頭髮重要啊（模仿他）！你要是心裏不平衡，我一會兒去剃個光頭好了。”她安慰他逗道。
韓修笑着直擺手打發她：“我怕你了，去吧。”
楊素放心道：“呵，你不生氣就好。”轉即想到“噢，對了。”
她拿出別在腰后的靠枕，“給你買了個葵花靠枕，你晚上枕着它做夢也會笑的，你看它多可愛！”說著，她把葵花比在自己笑臉前晃晃。
韓修看它和楊素一樣可笑，貶道：“枕着它會做惡夢。”
楊素疑惑地看看葵花：“不會吧？攤主說它能給人帶來快樂，我也看它笑得很開心就買了。”她轉念高興地開導，“沒事，如果你夢見現在的我也會開心的。”
韓修欲哭無淚，想：你這秧歌大媽樣，厲鬼見了恐怕都會笑到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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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午夜，一個面目猙獰的母夜叉張牙舞爪撲面而來，幾乎要吃人！一個天使美女突然降臨，與母夜叉爭打起來！兩人扭打一番后，美女被打的慘敗不堪！妖魔一樣的母夜叉繼續撲來，可怕的嘴臉越來越近……
“啊——”
韓修驚然坐起！大力喘着粗氣，頭上直冒冷汗！原來又是那個糾纏他十多年的噩夢。
他半天才回過神，看看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他趕緊打開床頭柜上的燈，屋裏朦亮。
他感覺口乾舌燥，下床走到桌前抓起一大杯水飲盡！他深呼吸幾口氣，隨即癱坐在沙發上。
“呼呼呼哈哈哈！呼呼呼哈哈哈……”
忽然，屋裏響起陣陣怪笑聲！韓修嚇了一跳，慌忙探尋周圍的動靜，找了一氣也沒發現異常跡象。他定神細聽，發覺這個笑聲來自背後，伸手一揪，拉出一個滿臉傻笑的葵花！
這個靠枕里不斷發出怪笑聲！韓修鼓搗好一會兒都沒關掉它，無奈之下，只得憋氣罷手。
就這樣，他握着葵花，漠視着它，任由它傻笑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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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
“好吃的來了！”楊素歡呼着來給韓修送飯。
韓修還在蒙頭睡覺。
楊素把餐盤放在一邊，叫魂似的軟聲道：“吃飯了？……”
韓修毫無反應。
楊素奇怪，過去輕輕撩開被單看看韓修的情況。
“別煩我！”韓修猛然坐起一聲雷響。
楊素嚇一大跳，看到韓修頭髮蓬亂，憔悴滄桑的倦容，不禁燃起擔心：“你咋的啦？！”
韓修悶不作聲，一股腦衝到桌前，拽開底部櫃門揪出一團被單，又取出一個垃圾筒扔在當地，續而大步返回，四肢一展撲倒在床。
楊素完全不解，忙走過去揭開垃圾筒蓋子，只見筒里填滿一堆亂七八糟的紙，裏面還伴着一陣陣沉悶的笑聲。
她翻開紙堆挖出寶貝，手捧葵花傻眼：“咦，它怎麼跑這了？”
韓修本該發出震耳欲聾的斥言，但巨困中的他顯得有氣無力低沉說：“關掉它……吵死了。”
楊素驚問：“啊？難道你一晚上沒睡，就聽它笑了？！”她順手按了一下葵花臉上的眼睛，笑聲驟停。
韓修瞬時醒了，翻起身奔到楊素身邊，奪下葵花驚奇問：“咋不笑了？？”
楊素道：“按一下它左眼就關了啊，按一下右眼是開。”
韓修捂下額頭服了楊素：“天吶！”怨道，“你咋不早告訴我？害我聽它傻笑一晚上！”
楊素聞言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韓修臉面鐵青看着楊素問：“好笑嗎？”
楊素壓住笑，低語：“我以為你知道咋關呢。”
韓修甩甩葵花怒問：“啥破玩意兒！開關咋在眼睛上？！”
“我哪知道？你們城裏人想法稀奇古怪的。”
“那你咋知道開關方法？”
“我見攤主就這麼按的，他說啥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是它的開關。”
韓修險些崩潰，扭過頭添下半乾的嘴唇，深感自己剛才發出的傻話荒廢至極。
楊素關心韓修問：“你昨晚沒做惡夢吧？”
她衷心希望他睡夢香甜，還不禁夢想：有空的話，可愛的我能飄過你的夢境該多好！
哎呀，會不會太自作多情了？呵呵，偶爾讓我閃過一下也行噢！
韓修一把將可笑的葵花丟給楊素身上：“它就是我的惡夢！”
他繼續躺回床上睡覺。
楊素摟緊葵花，急催：“哎？飯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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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鳥語花香，人在醫院，苦中作樂。
花園，來來往往的人們散心散步，和聲笑語。
無聊的韓修進來湊個熱鬧，遠處，他望見楊素和一個小男孩挨坐在一張長椅上說著什麼。
……
“姐姐，你坐過飛機嗎？”小男孩邊打手中的遊戲機邊問。
“沒有啊，在電視裏見過。”楊素親和地摸摸他頭回答。
“你真可憐，我都坐過好多次了！”他同情道。
“是吧，明明真了不起。”楊素伸出大拇指稱讚，她很喜歡孩子。
“當然了，我是新秀冠軍！”明明得意地笑。
“啥是新秀冠軍？”楊素傻問。
孩子停止打遊戲，驚訝：“啊？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解釋“就是電視裏唱歌演戲的明星，我參加比賽拿了第一名！”
“噢。”楊素明白，又驚問，“你這麼小就工作了呀？那你有空上學嗎？”
“你不懂，我媽媽說現在是娛樂時代，當明星可以有很多錢，見很多大明星，上學沒多少用。哈，等我出院又能上台唱歌了！”
楊素聽完孩子最後一句話不由得揪心。其實明明還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院方早就告知明明媽媽孩子得了血癌，至今未尋見與他相配的骨髓。
她微笑起來另聊話題：“明明長大了想當什麼呢？”
明明歡顏驕傲地宣佈：“當然是大明星嘍！”
“這是媽媽的想法，你有什麼夢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