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秘密
這兩天周廣和小玲都沒睡好覺,從那天晚上他們發現隋遠將軍居然被掉了包之後,周廣差點要被嚇死了。
小玲那天回去之後,也開始心神不寧,總是做錯事,腦子裏不知在如何的神遊天外,原本對她睜一眼閉一眼的嬤嬤都看不下去了:“你這個死妮子整天在瞎想什麼?”嬤嬤拿着手上的棍子對着小玲的腿一陣猛抽。
周廣更是如此,整天獃獃的坐在冰窖的門口,他想破了頭也沒想通,進來的時候他看着好好的,怎麼過了幾天,少了這層皮就被換了臉。
他在腦海中激烈的交戰着,到底要不要上報,這麼大的事,如果不上報,他害怕哪一天東窗事發,鐵定得掉腦袋,可如果上報,他怕現在就會掉腦袋。
他又找小玲商量過一次,最終兩人決定把這件事情瞞下來。
到了第七日一早,周廣提前將棺材釘好送了出來,同時塞給了押運的人一個好東西,這種事他和押運的人早就達成了默契,如果仔細核對的話,那一定能對出少了什麼?
押運的人手裏拿着東西,也不多事,周廣看着走掉的棺材,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小玲心中放心不下,早上手上的事忙完了之後她得了個空,到冰窖門口東張西望了一陣,看了半天周廣也沒見人影,她心中忐忑的回了自己的住處,沒想到有一群人正在等她。
“跪下!”
白靈公主殿的掌事嬤嬤出現在這裏,而她的東西被翻得一塌糊塗。
小玲一看周廣送給她的那對耳環正放在桌上,她嚇得魂都要掉了。
“說!這東西是你送出宮的嗎?”
小玲哪敢承認:“嬤嬤,這不是我的東西,不是我送出宮的。”
嬤嬤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給我打。“”
小玲被打的鬼哭狼嚎,只剩最後一口氣了,最終她只能供出是周廣送給她的。
“早交代不就好了,免受皮肉之苦,周廣早就招了。”
公主殿的大嬤嬤直接將小玲帶到了皇宮的牢房:“等着處死吧。”
小玲用最後一絲力氣拉住嬤嬤,她苦苦哀求着再給她一次機會。
嬤嬤直接給了她一巴掌:“公主的遺物也敢偷?敢觸犯公主的身體,你的膽子是上了天嗎?你這個下賤的賤婢,五馬分屍都是便宜了你!”
小玲這時只剩最後一口氣,她看着滿室的刑具已經快要暈了過去,在情急之下,她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抓住嬤嬤的手,眼白瞪得比眼珠子都大:“嬤嬤,能不能不要殺我,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和公主有關。”
*
靈車走到了京城外的一條主幹道上,此時路邊的百姓基本已經散去,唯有在前頭不斷揮灑的紙花,陪伴着出殯的車隊。
眼見着隊伍即將拐到旁邊的山路之上,突然從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車隊的人向天望去,昏黃的天空上,除了烏雲並沒有閃電和雷聲。
過了一會兒,震動聲越來越大,車隊中的人驚恐地發現,從兩邊的山坡上滾下了無數的大石,個頭大的如家門口的水缸,像踩着風火輪一般地衝下來,遠處看着速度還不快,而到了近處才發現瞬間即在眼前。
所有人都慌了,他們迅速推着靈車轉向,爭取能躲過從山上飛奔而下的巨大石塊。
大石的力度極強,不光是滾下來,而帶了彈下來的加速度,第一波大石過後,中等的石塊接踵而至,最後是小型的石塊,像被裝上了彈弓擊打在車隊每個人的身上,頓時頭破血流。
只聽過有打劫法場的,可從來沒聽過有打劫靈車的,而在黃海的安排下,早就有大批的士兵等待在此,看見有人來襲,立刻現身出來。
他們一邊叫着保護靈車,一邊揮舞着手中的劍,向山坡上衝去。
等他們衝到了山頂,才看見向下發射石塊的是自動裝置,而旁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等他們再次回頭,卻發現山下的人已經站成一團,幾十個黑衣人如收割生命的機器一劍一個,轉眼就到了靈車邊。
他們的動作極快,對着棺木猛揮一道,加上自身的掌力,棺材應聲而裂,一個人飛聲而起如大雁般降在棺材之上。
他向棺內只看了一眼,愣了一瞬,立刻發出一個信號,一群人轉眼消失不見。
*
“什麼?你沒說假話?”公主殿的大嬤嬤根本不敢相信。
“真的,真的,嬤嬤,那個隋遠將軍不知怎麼回事被掉了包,周廣害怕掉腦袋,所以才不敢說。”小玲癱坐在地上都快站不起來了。
這麼大的事情,掌事嬤嬤趕緊去稟報了黃海,黃海他哪肯相信,這可是他親自確認過的,細思極恐,到底是隋遠沒死還是被掉了包?
他不敢大意,立刻彙報給了皇上,皇上的臉刷了一下就白了,他顫抖着手指着黃海:“當時不是確認過了嗎?”
黃海跪在地上都不敢抬頭:“應該是最精細的人皮面具。”
“那你的意思是隋遠沒死,那他去了哪裏?”
黃海趴在地上不敢接話。
“我問你他去了哪裏?”皇上大吼一聲,一把揮落桌上的奏摺,將桌上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了去。
黃海根本不敢抬頭,任由所有的東西都落在他的頭上,皇上血紅着雙眼,一把抽出掛在牆上的劍,在空中胡亂的揮舞着,黃海躲都不敢躲,此時皇上的怒火正盛,殺了他也是活該!
果然皇上的劍眼看着就要砍到他的身上了,突然門外一聲大喊:“皇上,皇上,大事不好,隋遠將軍的屍首被調包了。”
皇上猛的一個踉蹌,都不用證實了,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隋遠的屍首不見了。
*
爾雅看着章魚和余良帶着人騎着馬,彷彿就義一般,一早就走了,在她身邊留下的只有嬤嬤,她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留了一封信,趁着嬤嬤去做飯的功夫,拿了一些祭奠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戴上了人皮面具,把自己再次打扮成了一個黃臉的漢子,郊外沒有什麼人,她背着一個包袱向皇陵的方向走去。
她走了近半個上午才到達目的地,今天的皇陵莊嚴肅穆,整齊的隊列分列兩旁,白帆和紙花鋪滿了上山的一路。
爾雅找了一個視野最寬闊的所在,她跪了下來,正對着皇陵拿出了一個鏟子,開始一點一點的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