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山
已到未時
此時門外，有個躡手躡腳的身影，偷偷打開閑雲小築的門縫，大大的眼睛順着門縫往裏看。
彷彿確定了什麼，瞬間推開門。
氣沖沖跑到躺椅上，捏住某人鼻子大吼：“臭師兄，讓你指導我靈犀指你跑這睡覺。”
這時餘光看到腳邊的酒葫蘆。“好啊，大酒鬼原來是偷偷喝酒來了”，銀牙怒咬，眼神像是要吃人。手上的勁道不知不覺又大了幾分。
“哎哎哎，誰，別鬧，鬆開鬆開”。少女掐腰怒目
江塵坐起，揉着鼻子看着這位讓她很是“頭疼”的四師妹，荀老頭共收四個弟子，雲箏就是最晚入門的小師妹。少女身穿紅色長裙，粉色絲帶束腰，兩條大長腿叉腰而立。
“雲箏，一個姑娘家能不能溫柔點，這樣誰敢娶你，師兄今天去傳法院很累的好不”。
雲箏不管前面那句牢騷，嘖嘖撇嘴
“累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別那麼多理由，偷懶就是偷懶，哼。”
江塵尷尬的笑了笑，嗯，正巧我要去找你，靈犀指有什麼疑惑說來吧。
雲箏嗤之以鼻，不過還是說道：“靈犀指口訣與運行經脈都沒問題，聚力到發力的過程也順暢，但是沒有預想的效果。”
江塵挑眉。“哦，你來試試。”，說罷，雲箏轉身對着牆壁，兩臂抬起放在胸前，食指中指並起，默念口訣。突然右手兩指向前探出，威勢赫赫……
雲箏調皮吐舌，“就是這樣啦。”
“靈犀指是丙部靈技，除了丁部按部就班引導靈氣外，丙部及上都需要加之意志。”
“意志？那是什麼？”雲箏歪頭問道。
“意志即是你想達到的目的強烈程度，換言之就是除了法決心裏一定要施加施法的強烈意願。”江塵說完起身，與雲箏同向。右手緩緩伸出，兩指併攏，只見指尖凝聚紅色靈力，突然，一道光束對着遠處非去，眼看要穿牆而出，只見碰到牆壁一透明光罩，泛起一道道透明漣漪。
哇，雲箏兩眼放光，臭師兄居然已經不需要念決了嗎，瞬發靈技。
“就是這樣，可以再試試，慢慢練習，切忌焦躁。”
說罷，回到躺椅，低頭看到已經“醉倒的大白”，右手拎着貓腿抱入懷中，舒服地閉上眼問道：“老頭連這個都沒講嗎，越來越不負責了。”
雲箏繼續掐訣練習，撇嘴道：“師傅說了，有問題就找你，你是大師兄，你不負責誰負責。”
“對了，下個月也就是九月十五，三年一次的各堂校考就要開始了，說是讓各堂大師兄做展示呢，”雲箏像剛想起來，小跑到師兄旁邊，彎腰看着江塵。
“據說外事堂的韓東陽師兄、執法堂的秦鵬師兄在上月相繼融元中階，內務堂的傅紅月師姐傳說掌握三個丙部靈技，甚至參悟乙部靈技了。”說完，眨眨眼，狡黠對着江塵笑道：“師兄，你現在什麼境界，可別給咱們內事堂丟人啊，壓力好大哦，每天這麼懶，嘖嘖。”
“呵，你還用擔心我，想想你自己吧，這次你二師兄不在，老三下月回宗門，以老三性子不用懷疑他實力，就是你嘛。”
少女聽完炸毛“我現在可是靈丹后階，等我掌握靈犀指，誰能是本姑娘一合之敵，哼。”
目前大越及周邊修行界按照境界劃分共分九階，依次為蒙學兩階引氣和蛻凡，靈丹、融元、明性、化相、合體、蘊神、真靈九階。
十四歲靈丹后階的天才，在青雲門也是少見
“說嘛說嘛，師兄肯定融元中階了吧？還是后階？我才不信你比他們差呢。”小丫頭抱着江塵胳膊撒嬌，自十歲從傳法院出來拜師荀飛，大部分時間就是這個憊懶師兄的教導，雖然平常沒大沒小，對江塵可是迷之信仰。
“放心好了，師兄什麼時候沒把握過。”回去仔細打磨靈犀指，靈丹階段靈犀指是最契合的丙部靈技。
“哼”似乎是對沒有聽到答案很不滿意，雲箏跺跺腳轉身離開。
“對了，去獸院把踏雲牽來。”江塵閉眼說道。
聽到這句話，雲箏愣神，突然想到：“呀，憊懶師兄要出門！”嘴角不自覺翹起，不知在想什麼，頭也不回說道：‘知道啦，就知道使喚人。’
聽到關門聲，江塵閉目凝神，內視丹田，在丹田空間只見一個赤紅色丹丸緩緩旋轉，隨着旋轉散發出與整個丹田空間融於一體的氣息，且逐漸同化為一體。
注視着元丹，江塵思索。我為火屬靈脈，修鍊赤炎決，融元后階兩個月前已然圓滿。
五階明性。是為明知見性，火屬陽，曰炎上，曰燃燒，曰升騰。門內典籍有言每個火屬修士在明性階段皆有不同，有爆裂、有灼熱、有生生不息，我應該走哪個方向呢。
想着想着躺到躺椅上，懷裏抱着大白，看着天上的太陽，久久不能眨眼。也許是看到精深出不能自拔，覺得太陽獨自掛在太空，竟無一物能與之並肩，某一刻，江塵身上似乎發生了變化，好似一切在他面前都即將消失。
隨着時間流逝，江塵蘇醒回神，卻是精神煥發，兩眼發出精光。
“我明白了，是虛無，在極致的火面前，一切都是虛無，萬物又在火的映照之下煥發生機。”
內視丹田，發現此時元丹逐漸蛻去赤紅色，江塵此時明白，他已然明性見理，困頓兩個月的融元後期也在此刻突破，賦性的過程緩慢，只能等元丹自然蛻去，水到渠成。
這時，聽到外面傳來“噠噠”聲，知道是雲箏回來，躺回躺椅閉上雙眼。
雲箏大大咧咧推開門看到師兄還在“睡”，撇撇嘴，覺得無可奈何，只能上前喊道：“臭師兄，還睡還睡，你的踏雲牽來了，”
慢慢睜開眼，似乎還沒睡醒，“嗯，踏雲？哦哦，好。”
突然雲箏鼻子湊近，看到近在眼前的大眼睛，暗道：“不好，這小妮子想出去想瘋了。”果然，只聽雲箏道：“師兄你要去哪啊，我好不容易才借到了晨曦姐姐的紅棗呢”，說完，狡黠一笑。
內務堂的李晨曦？胡鬧，她怎麼敢借給你，不到融元不能配靈獸不知道嗎！
“嘻嘻，我說師兄要帶我出去啊，晨曦姐姐聽到你怎麼會不借呢。”說罷，似乎很八卦，問道：“師兄，晨曦姐姐對你的想法可是很明顯哦。”說完順帶挑挑眉，乾脆你就從了吧，嘻嘻嘻。
別打岔，誰說要帶你出去的，江塵皺眉。
“哼，我剛才可是去請示師傅了，正好我即將融元，師傅也同意我可以去歷練了。”
這老頭不嫌事大嗎，明知去……
“算了算了，回去好好練習靈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