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師徒情深？

染小小的爹，是上一任天下第一，被姜明親手殺死，死在她的面前，她爹臨終前，把染小小託孤給姜明，讓他好生撫養，收為徒弟。

當時，姜明正處於先天大宗師境界，挑戰天下群雄高手，實力在一次次比試中，極速攀升，直到頂尖。

而姜明的最後一戰，就是染小小他爹，雖說兩人年紀相差四十餘歲，但由於都是武者，一壺烈酒下肚，先是以武論會友，酒上談技，得知互相都想更上一層樓，染小小他爹便說：只求打得痛快，生死勿論。

那時候的姜明，胸口一口無敵天下的傲氣，正值鋒芒最盛的時候，若是拒絕，心氣盡失，往後武道不進反退，自然是一口氣接下。

二人約戰，半年後，決戰於昆崙山山巔。

當時，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里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天下各路先天大宗師，前來觀戰，這一戰便是一個月，被捲入兩人戰鬥餘波中，死去的先天大宗師，不在少數。

先天大宗師，雖境界相同，但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如果當時天下，以此境界實力為石，姜明獨佔六斗，染小小他的爹獨佔四斗，其餘人皆為方外之人，不入此列。

所以，自然是嚇得其餘觀戰人馬，紛紛落荒而逃，不敢逗留此處，也防止有卑鄙小人，想等着兩人兩敗重傷，撿一個大便宜，名動天下。

最終，兩人戰至絕巔，染小小他爹力竭而亡，至此天下武者氣運，歸於姜明一身，往後實力節節攀升，成就如今天下無敵，無人能擋的前人未有境界。

而染小小本人，就觀戰於昆崙山山巔之上，他爹強撐最後一口氣時，被姜明扶到她的面前，交代遺言，請求姜明以他的身軀和精氣神，用他的獨門功法煉化為武道精華，當做遺物，封印到染小小的體內，並託孤姜明。

當時，染小小本人才十歲左右，雖然理解父親的遺言，但不能接受父親被姜明所殺這一現實，就如一個叛逆到極致的小屁孩，一直被姜明帶在身邊。

而姜明本人也不慣着她，由於染小小接受他爹的遺贈，這位先天大宗師畢生的武學精華，導致其成長發育紊亂，造就了現在這一副模樣。

所以，姜明便常常以她的外貌和名字取笑她年齡太小，如孩童般不知輕重，幼稚天真，自此姓名外貌一事，成了染小小的雷區。

“孽徒，叫師尊！”

“老東西，老東西，有本事放我下來，看我痛不痛扁你就完事了。”

周圍人看着這師慈子孝的一幕，紛紛不敢出言相勸，其中，方然和夏綰綰最為吃驚，他們的三師姐，在他們兩人面前，都是一副師姐的嚴肅做派，從未有過，這一副兒童般的吵鬧姿態。

而百花宮的人，最為目瞪口呆，她們平日裏和善溫柔的宮主，突然間，口吐芬芳，幼稚至極，導致在她們心中尊敬愛戴的形象，破碎開來。

幸好在場的都是自己人，不然看到這一幕，可能要被染小小滅口。

宋雨身為百花宮副宮主，最先從吃驚的狀態，脫離出來，急道：

“前輩，快點放了宮主，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她就不懼姜明的恐怖實力，朝着他動手，想要救下染小小，但瞬間被姜明釋放的恐怖氣息籠罩，直接拿捏下來，動彈不得，只能趴在地上，仰着頭看姜明教訓染小小。

“啊啊啊，氣死我了，

老東西，你敢動我的人，有本事把我放下來，我們再打過一場。”染小小看到姐妹因自己受罪，怒道。

那一雙裸露的小腳丫子，潔白無瑕，不沾絲毫塵埃，如盪鞦韆不停地晃蕩，踢向姜明，卻因腿太短，踢不到他，顯得極為滑稽可愛。

“你再叫一個試試看？”

姜明不經火氣上來，染小小在這麼多人面，叫自己老東西，他還要不要面子了，自己明明長的這麼年輕，竟然以年齡稱呼自己，這個徒弟，一點都不懂事啊！

如此不尊師重道的徒弟，姜明打算用武力要挾染小小，使她屈服於他的威嚴之下。

一剎間，周圍百花宮弟子如臨深淵，被姜明的恐怖氣息籠罩，顫慄不已，紛紛跌倒在地，爬不起來。

“老東西，你臭不要臉，靠着武學境界欺負晚輩。”染小小看到這一幕，雙目通紅，本來她和姐妹們都奮戰到天明，未曾休息，現在，有些姐妹被姜明的氣息壓垮，直接昏迷過去。

姜明冷冷看着染小小，平靜道：

“叫師尊，不然，呵呵。”

染小小知曉姜明兩聲呵呵是什麼意思，她要是再不喊，姜明拿她是沒辦法，但她的姐妹就要接着受罪了。

染小小艱難的舔着小臉，脆聲道：

“師尊。”

你什麼時候死一死啊！

姜明聽到這兩個字，才滿意放下染小小，收了氣息，和氣道：

“小小，你知道為師最喜歡你那一點嗎？”

“那一點？”染小小好奇問道，她沒想到自己與姜明作對這麼多年，要不是換做其他人做她師傅，早都不知道要被踢出師門多少次了，沒曾想到，姜明竟然還會喜歡這樣惹人厭的自己。

“為師最喜歡你，看不慣我，又拿我沒辦法，只能心中偷偷罵我撒氣，無能狂怒的模樣。”

姜明揉了揉染小小的小腦袋，止住了她的奮力揮拳，又吩咐道：

“小小，把你的事情處理一下，為師閉關三十年，剛出關不久，有一些問題，想問問你。”

姜明想搞明白，在他閉關時，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才能導致這個江湖遺忘了自己。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但這只是對於別人，對於他自己來說，姜明不會相信這話的。

魔教教主，-無敵天下。

這等響噹噹的頭銜，怎麼會因為三十年光陰被人遺忘。

染小小被姜明戲弄，又被摸着腦袋，怒火燒心，她最討厭別人摸她的腦袋，因為這樣會告訴她自己，她是一個矮冬瓜。

聽着姜明的話，她小臉憋着通紅，忍住心中一口惡氣，告知自己姐妹還在姜明手上，不能意氣用事，讓姐妹們受苦。

我打不過他，我打不過他，姐妹們還被這老東西威脅着，我身為一宮之主，一定要為大局着想。

向前看，染小小，不要糾結這種小事。

她以這些心裏話作為心理安慰，平心靜氣下來。

染小小蹲下身子，單手拎起霸者石刀，扛在廋小的單肩上，雖然顯得十分不搭邊，但霸氣十足，揮手指揮自己的姐妹們，打掃戰場，就地掩埋這些屍體，以防造成瘟疫。

姜明看着染小小，覺得她長大了一點，不像當初那樣冥頑不靈，調皮搗蛋，令人頭疼。

現在，反倒是透露出一種穩重，給人一种放心的感覺。

三十年不見，徒弟變化真大。姜明想道。

隨後，姜明面色一凝，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剛剛他把全部精力，放到徒弟身上去了，所以沒注意到這些屍體。

目前，在他的魔瞳下，這些遭受春雨劍，死去的屍體，正在散發著大量的靈氣，飄散在半空中，被周遭生物吸收，導致其緩慢衰老下去。

這怎麼可能！姜明驚道。

靈氣乃天地之氣，對萬物有着滋養之效，怎麼會反而奪走生物的生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