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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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性命遭受危機，莫念楚渾身毛皮炸立，潛意識想要扭動身軀，避開要害。
但他所做的事情，只是徒勞無功的結果。
莫念楚實力弱於中年男子，兩人相距不到半尺距離，人家又突然出手，且莫念楚還一隻手握着人家手腕。
這幾種不利條件，完全是把命完全送到中年男子手上。
莫念楚腦海中走馬燈跑了起來，回憶着過往經歷的種種事情。
他後悔這一次太過莽撞了，自己一死，娘親白髮人送黑髮人，無依無靠，僅剩一人，怕是要悲痛欲絕，撒手人寰。
還未孝順，便給她添了麻煩，莫念楚情緒宛如驚濤駭浪，翻湧不停。
莫念楚即將死了，但自始至終他都未曾後悔干這一次事情，只是覺得自己太過莽撞，沒有做好心理預期的效果，本想要驚嚇小偷，快點完事，好去追上小春，一起玩耍，但想不到是這種意外情況。
生死危機下，有着大恐怖，亦有着大決心。
“啊！”
莫念楚爆喝一聲，潛意識規避要害的身軀，在中年男子的一掌之下，完全無法躲避。
他主觀意識下，鬆開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身形撞向中年男子，藉著不要命般的氣勢，捨棄防禦，雙手化掌，戳向他的下半身。
莫念楚要藉著身高未曾發育完全的優勢，直接來一個極限一換一。
就算中年男子殺了自己，他的後半生也是一個宦官之軀，連撒尿都要蹲下來噓噓，免得尿到褲子。
這一招以攻代守，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武者的身軀就算經歷磨鍊，其中的罩門之一，下半身絕對是牢牢佔據。
雖然他對於男子來說，下半身可有可無，受到重創之後，既不是要害部位，又不會留下隱患，降低自身實力。
但架不住絕大部分男子，都重視這一個傳宗接代，體驗精神高潮的器官。
中年男子看到這一幕，還有感受胯下一涼，驚得方寸大亂，連忙回掌下噼莫念楚雙手，想要先廢了他。
同時，中年男子被莫念楚鬆開的手，一拳朝着他的腦袋直錘而下。
這一拳蘊含著中年男子的怒火，宛如餓虎下山，狠辣至極，有着不死你死就是我活的兇悍氣勢。
莫念楚看着這一幕心中一嘆，雙目暗澹，等待接受着自己的結局。
“卡察！”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只是這不是莫念楚的手骨斷裂，而是中年男子的肋骨斷了三根，他被一隻腳陡然踹飛。
方然出手了！
同時，方然心中有些慶幸自己反應及時和莫念楚應對危機做出的正確求生手段，為他爭取到一絲時間。
要是莫念楚呆愣原地，那方然必定是救不了他一命。
方然距離莫念楚百米距離，以他的實力就算不顧自身損傷，也不可能半秒不到，瞬移到莫念楚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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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莫念楚不知曉有人會救他一命，但這一絲生機是他為自己爭取而來的。
方然滿臉怒意看着中年男子，差一點點師尊給他指點的機緣，就要死在這裏。
江湖有一句話說得好，奪人機緣，便是不死不求的仇怨，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彭的一聲，方然腳下地面開裂，身形掠出一道虛影，飛到半空還未落地的中年男子，一剎那間，便被他追上。
拳法是槍法的演化，一名槍法宗師，其拳法必定有着相同水準。
方然手掌一握，雙拳一掄，宛如猿猴抓藤甩噼，朝着中年男子的胸口要害，一錘而下。
“卡察~卡察~哇~”
兩道骨裂之聲響起，中年男子胸口宛如塌方一般，塌陷下去。
碰的一聲，他的身軀直撲落地，撞向地面，地面突然便開裂而起，裂紋朝着四處蔓延而去。
在這一腳兩拳之下，中年男子心脈斷裂，渾身抽搐，吐血而亡。
他死了。
中年男子境界與方然等同，卻沒一點反應就死在他的手上，其中種種因素除卻方然強於同境百倍不止的實力外，還有着一點便是方然是突然出手，把人踢到半空，使得中年男子無處借力。
這樣的雷霆手段，中年男子有着這種下場並不奇怪。
“啊！”
“死人了，死人了！”
“快跑啊，快跑啊！”
一息時間，街道之上，百姓剛剛反應過來，先是愣了愣，才爆發出驚天的恐懼之聲，四處逃竄。
一時之間，街道上混亂起來，莫念楚卻不管不顧，渾身汗水直流，看着這一幕心中慶幸由死逃生。
他渾身無力，也不怕遭到他人踩踏，坐在地面上，大口喘息，呼吸着新鮮空氣。
“呼呼……吸吸……真……真甜啊。”莫念楚感嘆道。
他從來沒覺得只是賴以生存的空氣，會是如此的甘甜可口。
莫念楚仰視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方然，他知曉這人是誰，是雲前輩夫君的弟子，這幾日在他家酒樓居住。
“方前輩，多謝你的救命之恩。”莫念楚想要站起身體，給方然道謝，但起身一半，還是跌落在地。
在人群爆動起來，小春距離這裏不遠，便第一時間返回。
她看到地上倒躺着一具屍體與莫念楚面前站着男子，嚇得愣了愣不敢枉動。
她剛轉頭想去官府報官，但莫念楚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朝着她揮了揮手，大聲喊道：
“小春，這裏這裏，我動不了了，扶我一下。”
這時，小春才緩緩反應過來，知曉方然是友軍，她故意避開視線，不去看地上倒在血泊的屍體，衝到莫念楚身邊，扶起他罵道：
“莫大傻子，你怎麼又管閑事。”
她就算不想也覺得這次的事情，是莫念楚引起的，不是有多了解他本人，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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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行俠仗義和一直主動行俠仗義所遭遇的事情，完全不能等同而言。
身為後者的莫念楚，本身就是一個麻煩製造機。
不過他本人也是聰明機智，只會在小惡面前出手，遭遇大惡之事，選擇曲線救國。
但他一個九歲兒童，生活環境單一，遇到的事情，皆是小惡之事。
這是他第一次，在制止小惡發生，威脅自身性命。
小春的話，明顯是有着強烈的主觀情緒。
“小春，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真沒想到這人出手這麼狠辣。”莫念楚被小春扶起，給方然一拜，又恭敬道：
“多謝方前輩救命之恩，莫念楚無以為報，只能讓家母燒幾個小菜和上一壺醉千金報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