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覺醒

8月22號，上午八點三十分。

定中操場，九神法像。

17班的所有學生跟隨郭逸老師來到操場。

“我靠，這麼多人，高一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吧。”一個同學驚嘆地說道。

“1，2…23，24。嗯？剛好少了9班誒。”另一個同學用實際行動回答道。

“哪9班哪去了？還沒到嗎？”

“不用找了，9班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完成覺醒了，現在應該是有老師教他們控制自己的法源了。”徐明文一邊捋自己的頭髮，一邊說道。表情中流露一絲羨慕。

“靠靠靠，這就是優生班的待遇嗎，拒絕特殊化啊魂淡。”

“得了吧，畢竟人家都是A級潛力股，咱們比不上。”

高一9班，全部手環編號都為A的學子。

一千三百多號人中最有潛力的五十五個天才種子。

“超級特種兵”！

張夏聽着他們的討論，但心思卻絲毫不在上面，他此時正仔細觀摩着眼前的九神法像。

九神法像前放着一塊紀念碑，上面寫着一段文字。

“人類誕生於混沌與絕望之中，妖獸搶佔我們的土地，惡魔享受我們的痛苦，鬼靈侵染我們的生機，怪物渴望我們的身軀。偉大的九法正神從神界降臨，祂們驅趕了妖獸，祂們封印了惡魔，祂們管束了冥界，祂們識破了怪物。祂們教會人類使用自然偉力，法術由此而誕生。祂們給予人類生存的權利，祂們是不朽的神靈！”

“妖獸，惡魔，鬼靈，怪物，居然是妖魔鬼怪。”張夏暗道。

他抬頭看向九神法像。

最左邊，雕刻的是一個身穿連衣裙的女子，裙身抵達大腿，一頭長發散落，止及於腰，手拿一個法杖，法杖頭部並非寶石，而是一個圓環。——烈焰與火之神，琰神！

往右，一名男子手持三叉戟，雖是石像，仍見其鋒利。襯衫貼於身體，頭髮及肩。——海洋與水之神，沂神！

旁邊，長袍包裹其身，右手放於胸前，左手持錘，一頭短髮乾淨利落。——大地與土之神，坤神！

接着，長裙覆地，雙手捧着一個小法杖，法杖頂端鑲嵌着碩大的寶石，石像面部有着一抹微笑，沁人心扉。——生命與木之神，枂神！

居中，一名老者披着披風，頭戴皇冠，三顆寶石熠熠生輝，細長的刀收於刀鞘，君王的威壓震懾全場。——寒霜與冰之神，康神！

轉過去，短髮遮住了左眼，嘴角帶起了一抹輕佻的微笑，手上的匕首搖搖欲墜，身上的衣物拉起褶皺。——天空與風之神，嵐神！

然後，嚴肅的表情，怒目圓睜，槍指前方，不可阻擋。——矆睒與雷之神，霄神！

隨之，一身西服將身材勾勒出來，淡淡的微笑給人一股自信，劍鋒朝下，背後的天使雙翼肆意綻放。——永晝與光之神，曦神！

最後，頭戴魔術帽，后披斗篷，手上的拐杖長度適中，眼睛隱藏於黑暗。——黑夜與暗之神，墨神。

九法正神，天地法源，自然偉力！

“請各位同學，回歸班級中，在操場指定位置進行法源覺醒。”廣播中傳來嚴主任的聲音。

“在九神法像面前覺醒改革新法，這不是對九法正神的褻瀆嗎。”張夏心裏想着，覺得有些好笑。但身體可沒慢着，迅速找到了位置。

“各位同學現在，可以開始嘗試覺醒法源，閉上眼睛，仔細感受法源的氣息。”二十三個班主任都在自己班級範圍內指示學生。

周圍有許多老師在“閑逛”，但他們的目光一直在每個人手環的數字上。

暗處，五個人站在這。

一個肚子發福的胖男子，一個高挑的瘦男子，一個戴老花眼鏡的老者，一個戴小丑面具的年輕人，一個身穿白襯衫的中年女子。

“今年會有意外嗎？”胖男子問道。

“每年都有意外，今年只可能會更多。”高瘦男子淡淡地回應道。

“先看着吧，9班的人現在怎麼樣？”胖男子對戴面具的年輕人問道。

“優秀的種子，而且穩定。”年輕人答道。

“那就好，C1班呢？葉主任。”他又看向中年女子。

“一切正常。”葉主任冷冷答道。

“好，結束覺醒后我們開個會吧，有些事情想與各位商討。”胖男子笑着對其他四人說。

所有學生都閉上了眼睛，一層層法源波紋若隱若現，甚至有人的法源已經顯現出來。

“滴！滴！滴！”

正當所有學生全身心的投入在法源感應上，一身刺耳的聲音響徹操場。

15班一名學生的手環已經顯示出了紅色，手環數字飆升至C-1593，周圍湧現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它們在不安着，躁動着。

一名“閑逛”的老師眼疾手快。

“水法，籠罩。”

一個水球從向那名學生，靠近時變成一個泡泡，將其籠罩其中，之後被帶離操場。

隨後又有幾名學生出現類似情況，甚至有一個人的失控指數飆到了99，所幸的是，在“閑逛”老師們的干預保護下，其他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

……

張夏現在非常難受。

“這特么到底是什麼地方。”他想破口大罵，卻沒有這個力氣了。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泥沼一般，全身都被擠壓，呼吸不過來。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全都是猩紅的血色，面前有一座塔，但這座塔是倒過來的，塔尖向下。

“1，2…18。”張夏數了數塔的層數。

沒有選擇的餘地，張夏只能走向那座奇怪的倒塔，但是越靠近那座奇怪的倒塔，那股陷入泥沼的感覺就越強烈。

費盡全力走到門口，張夏用力地喘了幾口氣，他的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抬起頭髮現門上有一個精緻的圖案，正想仔細看清楚的時候。奇怪的倒塔發出轟鳴聲。

張夏艱難地抬起手，捂住耳朵：“草，我要聾了。”

奇怪的古塔開始移動，他沿着順時針方向。

然後倒了過來！

奇怪的倒塔變成了奇怪的塔。

塔倒過來之後，第一層由一扇門變成了十八扇門，每扇門上都有精緻的圖案。

張夏想把這些圖案都看清楚，就在這時，一道充滿壓迫感的聲音響起。

“你要選擇哪一層。”

聲音響起的同時，張夏感覺自己那一刻窒息了，根本沒法觀察門上的圖案。

周圍的一切都向他湧來，猩紅的血色似乎要將其淹沒。

操場上，張夏手環上的失控指數開始上升。

就在張夏快失去意識時，一道強烈的紫光沖開血色，直擊血塔。

周圍湧起的東西四散而逃，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張夏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以後再也不吐槽學校第二食堂的威壓了。”第一句話下意識說出。

張夏的意識變的清晰起來，但依舊用不上勁兒。

紫色的強光步步緊逼，猩紅的血色向血塔退去。

“這算什麼，海水退潮？”張夏隨口吐槽。

張夏邊說邊看向紫色強光照射進來的地方。

“啊？這是！”張夏瞳孔微微變大。

發射出紫色強光的居然是矆睒與雷之神的雕像！

“我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的法源印記是雷法法源？本來是和這個血塔有關的法源印記，結果被霄神的雕像給干碎了，我即將覺醒雷法法源？果然在九神法像面前覺醒改革新法不太靠譜。”張夏胡思亂想着，“誒！萬一不是這樣，而是我會擁有雙法源，一個雷法法源，一個和血塔有關的法源，本來就是重生的，拿個主角光環開個掛一點都不過分吧。”

在張夏思考的同時，紫色強光已經將猩紅血色逼退，它們全都湧入了血塔之中。

漸漸地，紫色強光也弱了下去，張夏鬆了一口氣，考慮要不要作一回死，去看看血塔上的圖案。

突然，霄神雕像發出了乳白色的光芒。

“嗯？白色的光芒不是象徵著永晝與光之神嗎？”張夏不解。

張夏還沒想明白，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股乳白色光芒範圍逐漸擴大，而且越來越亮，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血塔早已不知所蹤。

張夏閉上眼睛，但是沒有任何作用，乳白色的光芒依舊刺眼。

“靠靠靠，我剛剛耳朵要聾了，怎麼現在眼睛也快瞎了，回到現實世界我不會又聾又瞎吧。”張夏痛苦地想着。

乳白色的光芒照耀了這方天地。

……

……

“我靠！”張夏立刻爆了個粗口，大口的喘息着，抬頭看便看到了一臉嚴肅的郭逸。

太好了！回到現實世界了！

順着郭逸的目光看下去，張夏看到了自己手環上的數字。

B-1739！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失控指數到40就要關進小黑屋了！

現在就差1！

幸運的是，手環上的數字逐漸降了下來，直到B-1700。

張夏的心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起起伏伏，根本沒法兒停下來。

“我的小心臟可承受不住這些，饒了我吧。”張夏苦笑。

看着張夏手環上的數字降下來，郭逸皺成“川”字的眉頭也舒緩下來。

他拍了拍張夏的肩膀，安慰道：“你現在覺醒了法源，好好休息一會兒，多喝點水，平緩一下心情，有不舒服告訴我，沒事的。”

張夏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經歷了這麼離譜的事心情怎麼可能平緩下來！

表面笑嘻嘻，心裏MMP。

“對了，我覺醒了法源。”張夏馬上在身體上尋找法源印記，最後在左臂打針的地方找到了。法源印記是一座紅色的塔，塔尖朝着左手。

奇怪的倒塔！

張夏又看了看周圍同學的法源印記，發現大家的法源印記都在左手打針的位置。

“這是藥劑的原因嗎？”張夏想着，“不過這個奇怪的倒塔究竟是什麼能力，話說我到底有沒有雷法啊？剛剛那些畫面都有什麼含義呢？”

張夏苦想着，前面一個“閑逛”的老師拿着一沓紙，發給17班的每個學生，不管是否醒了過來。

張夏接過這份紙，發現是法源印記圖鑑，便仔細看了起來。

“小火苗，火法。”

“小水滴，水法。”

“圓形小球，光法。”

……

“形似一扇門，空間之法。”

“形似藍色小蝌蚪，通靈之法。”

“形似祭壇，召喚之法。”

……

“形似青面。形似蛤蟆，形似不正常人類…形似一座塔，惡魔之法。”

“原來我是惡魔之法，但為什麼惡魔之法有這麼多法源印記，那用出來的能力是不是也不一樣。”張夏有些不明白。

隨着越來越多人覺醒成功，操場又開始熱鬧起來。

“同學們，法源覺醒結束，請各班同學有序返回教室。”廣播中嚴主任聲音響起。

法源覺醒結束了！

……

……

8月22號，上午九點四十分。

距離搶午飯還有，2個小時20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