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不見神碑
天樞市和神碑山峰的這段八十公里道路，安保很嚴。
幾分鐘后，五六名警員已經到來，皆未持槍，兩人去看地上慘叫的男子，一名為首的中年警員男子走到李當先車邊。
蘇燦已經下車，表情淡然：“是我打的人！這倆流氓挑釁，先動的手。你們可以查看路燈上的攝像頭。”
這兩年，經濟發達的地區都在強化監控，華國做的更好，幾乎人活動的地方都有監控，道路上更不必說，有路燈就有攝像頭。
“自衛嗎？”
中年警員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着蘇燦，旁邊有警員打開平板電腦去查監控，瞥了一眼蘇燦手中反曲刀的血絲，嘴角一抹笑容。
很快調查清楚，確實是蘇燦自衛，有警員拿出手機掃描蘇燦的臉，當然沒有檢索到結果。天開市東觀區關蘇燦一天的那個警所，並未給蘇燦錄入信息。
“異能者？”
警員們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為，官府為了保護異能者，會把異能者的信息屏蔽，尋常警員無法查詢。
中年警員在執法記錄儀的拍攝下向蘇燦道：“你沒有先亮出自己異能者身份，所以這幾人不算襲擊異能者，只算是一般的尋釁滋事，你同意嗎？”
“同意！”
故意襲擊異能者是大罪，輕則判刑重則當場槍斃！因而倒在地上的兩個流氓不敢逃跑，生怕被當作是有預謀的故意襲擊異能者。
“你對我們的此次執法滿意嗎？有什麼意見和建議？”
“沒有！”
警員們押着兩個流氓上車，此次執法就此結束。
蘇燦不是衝動之人，動手之前知道後果，只是沒想到這麼輕鬆的過去，警員竟然沒讓他亮出異能者相關證件。
他本來打算警員要證件時說自己才成為異能者還沒來得及辦理，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這樣，那他豈不是以後可以更囂張一些？
回到車上，李梓二人沒什麼意外之色。
又等了幾分鐘，前方仍舊堵着。
收到消息，今天前來的車輛太多，環繞神碑山峰的兩條公路已經停滿汽車。這裏是山區，只有公路上可開車，除非步行過去。
李梓迫不及待想學崩雷拳法，道：“蘇先生，我們也步行過去，好不好？”
於是三人下車，和不少路人一起沿着公路前去山峰。
神碑從內到外分作三個區域，神碑主體、能量和物質無法波及的十公里核心區、五十多公里的生命禁區。
神碑之下的天樞山山峰海拔不高，五千多米，不是主峰。
神碑距離山頂約四十多公里，生命禁區是球狀區域，因而在地面上的生命禁區範圍並不大，十幾公里、籠罩在神碑峰周圍。
公路盡頭是山腳，遠遠的可以望見主峰，天空純藍沒有一絲雜色。
十幾萬輛汽車在環繞山峰的公路上停放着，密密麻麻幾無空隙，這裏現在就是一個巨大的停車場。
眾人紛紛跨過公路，再走幾百米便進入空氣牆的範圍。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人頭，不只是華國人，各國的都有，相貌各異。
“我在這裏等你們。”
李當先在公路上停下，讓李梓帶着蘇燦前去。他認為，有了異能的異能者，進入空氣牆遇到別的異能，兩者如果競爭他的身體，那麼他會死！
這不是李當先一人的觀念，很多人都這麼認為，不少異能者再次進入空氣牆之後紛紛出事，莫名其妙的死去。
蘇燦和李梓跟着人潮翻過一個小山坡，前方的山峰荒蕪一棵草都沒有，視線極其的清澈沒有絲毫塵埃。
“那就是生命禁區的空氣牆了，裏面空氣的壓力很大，生命會被壓死！”李梓指着前方介紹。
空氣牆約幾公里厚，越往裏面去壓力越大，猶如深海，特製的導彈可以穿過，但是也走形差點崩解。
空氣牆裏面是“虛空”，壓力很小，導彈幾乎沒有阻礙輕鬆通過。
有人認為“虛空層”和太空一樣是真空，也有人認為虛空層里有靈氣可以修行。人類正在研發能夠穿越空氣牆的密封艙，有不怕死的異能者想要進去。
空氣牆不是陡然出現的，空氣密度是逐漸增加的，越靠近山峰壓強越大，就像海水一樣。
走了上百米，大部分人已經停下來，李梓也氣喘吁吁。
空氣非常安靜，沒有蘇燦想像中的狂風。
蘇燦極目望去，空氣已被排斥在神碑核心區之外，沒有雲層遮擋，還是什麼都看不見，沒有黑點。
李梓很懂事的遞來望遠鏡。
這望遠鏡只是民用級別的，只能看到極高極高的天空有一個卡牌大小的黑磚一樣的東西，讓人毫無恐懼之心。
沒有恐懼，則無崇拜。
“這！”
蘇燦讀造化神碑相關的內容，在心裏是把它想像成“高維”的無論在哪裏看到的都是同樣大小的，充滿古樸、恢弘、神聖、厚重氣息。
李梓喘氣道：“蘇先生，是不是大失所望呀！所以說呢，見面不如聞名，真不如看官府發佈的視頻呢，那更清晰！”
放下望遠鏡，蘇燦繼續往裏面走。
他雖無法力，身體是道君的身體，體質極好。
又走出上百米，四周遊客已經稀疏，幾百米才有一個，不少身體好的人在硬生生的撐着想再往前走。
來時官府已經發了警告，一旦進入空氣牆，後果自負。
蘇燦走出幾十米，一股難聞的氣味飄來。他踩上一個大石頭，下面一具死屍，腐蟲正在其血肉中出沒。
“可惜藍星人都不用金幣！”
蘇燦下意識的想去搜屍，隨即想起這是藍星，誰身上會帶錢幣呢？
他正要離開，忽然瞥見死屍慘白髮青的手腕處有一個藍寶石腕錶，便跳下石頭，順手摘掉，看了一下錶盤的品牌：雙P開頭的單詞。
“名表！”
蘇燦欣喜收下，這可比金幣值錢的多！
“或許有別的死屍？”
他這樣想着，也不繼續往裏面去，拿出手機在地圖上標記當前位置，這裏雖然沒有信號，但是離線地圖是可用的。
標記完，他向西而行。
這次他運氣不佳，走出四五百米都沒遇到有錢的死屍，死者遇到了四五個，有的已經被蟲子吃的只剩白骨，有的沒有死透一邊吐血一邊掙扎。
蘇燦折身繼續往裏去。
走出數百米，仍舊無風，但腦袋鼓鼓的疼起來；呼吸困難，不是缺氧，而是空氣氧氣二氧化碳的濃度太高。
他早已走過正常人的極限，不知道異能者能不能走到這裏。
“藍星這麼多的源能是從何而來？”
他當然知道是造化神碑造成的，但未必是跟着造化神碑而來的，神碑建立了藍星與異界的通道，源能是藉此同道而來。
但是，源能何其稀少，如果沒有人為干涉，怎麼會這麼多的到達藍星？
“我必須先離開！”
蘇燦身體支撐不了太久，他不能得到極限再退，很多死在這裏的人就是如此，過了極限想要離開已無力氣。
他正要轉身，忽然瞧見一隻麻雀從碎石堆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