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嫌疑人
詭秘世界:序列之爭園丁第二章:嫌疑人格納·布魯克看到眼前的黑髮小子終於吐水醒了過來,下巴的贅肉抖了抖,忍不住哀嚎道:“哦!黑暗女神在上,你這隻愚蠢的瘋狗,你可終於醒了。”
臉上腥臭的粘液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流到他的嘴角,但是他絲毫不在意,細小的眼睛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喜悅。
呼,終於不用被羅姆男爵給丟到加勒比海了,終於不用被可怕的海怪分食血肉了。哦,活着真好!讚美女神......格納·布魯克在胸膛處逆點了十字,一臉的崇敬。
肖恩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長相兇惡的男人,本以為對方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抽自己幾鞭子炫耀對方的權威,可現在對方卻是一臉慶幸甚至是帶着濃濃的喜悅。
奇怪啊,自己明明剛吐了對方一臉,就是個正常人也會發火吧?等等,難道......他突然想起穿越前地球上那些拖欠工人工資又被工人以死相逼嚇的半死的包工頭,彷彿明白了什麼。
“嗚嗚,你們不要攔着我,我要去死,我要去見我的父親,嗚嗚,我可憐的父親......”
肖恩突然起身痛苦哀嚎,並掙扎着還要向沖向前方的棕色木樁台。
格納·布魯克嚇了一個激靈,急忙按住了對方,然後對着身邊渾身濕漉漉的幾個勞工叫道:“該死的,愚蠢的傢伙,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麼?去叫警察啊!”
幾名被驚住的勞工頓時如夢初醒,其中一個年輕人立即跌撞着向遠處跑去,另外兩人則是幫忙按住眼前的黑髮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擔心眼前的黑髮小子會再次尋短見,三人為了不出意外,便使出了全力,肖恩疼的哇哇直叫。
是真疼!
肖恩表情扭曲,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可在格納·布魯克和兩名勞工眼裏,他們都使出這麼大力氣了,眼前這黑髮小子還一副“我要死,別攔着我”的瘋狂表情,更是拚命的使出了吃奶的勁,生怕對方掙脫束縛。
肖恩無語凝噎,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局面已經不需要他繼續演戲了......
這時候,那名年輕的勞工喘氣領着一名穿着黑白格制服、戴徽章軟帽、肩章是三顆銀色五角星、腰間別著左輪手槍的中年警察小跑了過來。
“警......警長先生,就是他!”
根本不用年輕勞工示意,中年警察已經確定了地上正在翻白眼的黑髮小子正是勞工口中說的跳海自殺的孩子。
他看了眼青筋外凸,還在發力按着黑髮小子雙手和雙腿的三人,皺眉道:“你們可以鬆開了。”
格納·布魯克三人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鬆手並退後了好幾步。
疼痛漸退,肖恩喜極而泣,看了眼遲遲趕到的“恩人”,無聲的感激道:“感謝老天爺,哦,不對,感謝黑暗女神。”
雖然他不知道這異世界的信仰是什麼,但是剛才兇惡監工的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既然對方能光明正大的讚美黑暗女神,那就算再黑暗,肯定也是正統神祇,感謝總是沒錯的。
“哦,我的光明神啊!你看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麼,該死的,他還只是個孩子,又不是一頭公牛。”
中年警察例行蹲下來檢查肖恩的身體,查看肖恩有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卻意外發現肖恩的兩隻胳膊不自然的扭曲,不禁臉色有些難看,忍不住低喝一聲。
格納·布魯克嚇了一跳,在用兇狠的眼神示意還在發獃的三名勞工趕緊去幹活后,自己則是屁顛顛的跑來,點頭哈腰道:“警長先生,真是萬分抱歉,我也是太擔心這個小子了,您不知道,這小子剛才情緒太激動了,萬一我們按不住他......”
說著,他在胸膛正點了十字,一臉悲戚和虔誠道:“哦,偉大的光明神啊,願您的光輝照耀在這隻可憐的羔羊身上吧。”
肖恩目瞪口呆,差點脫口而出:“你他娘的不是信仰黑暗女神嗎?”
中年警察見格納·布魯克也是光明神的信徒,眼神緩和了許多,起身點頭道:“不管怎麼說,這孩子是因為你們受了傷,你們要負責他的醫療費用,嗯,我都忘記問了,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想不開,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家人們知道後會有多傷心嗎?”
說著,他眼神嚴厲道:“孩子,不管受到多大的挫折,都要勇敢面對,死亡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肖恩怔怔的望着中年警察看似嚴厲實則關切的眼神,莫名的心中升起一絲暖意,低聲道:“我知道了。”
一旁的格納·布魯克本來準備答應負責,但見兩人似乎忘記了這個事情,便暗喜着再次岔開話題,皮笑肉不笑的對着肖恩道:“小子,警長先生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這麼想不開?”
想不開就跳海,那也別在我這跳啊......他在心裏默默的補了一句。
肖恩愣了下,遲疑道:“我......有些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我的名字叫肖恩·維多利亞,父親是......”
“等等,你就是肖恩·維多利亞!?”
中年警察瞳孔一縮,右手下意識的就摸向了腰間的左輪手槍。
格納·布魯克嚇了一跳,經驗豐富的他立即就明白事情可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本能的慢慢向後退去。
肖恩也傻住了,沒想到自己僅僅是報了個名字就將對方驚成這個樣子,一時間他有些懊悔,覺得自己可能不經意間犯了錯誤。
想到這,他就欲掙扎坐起來解釋。
“不要動!”
中年警察臉色一變,迅速拔出手槍對準肖恩,眼神充滿了戒備。
肖恩頓時一動也不敢動,顫聲道:“警長先生,我......我動不了。”
中年警察這才想起眼前的這個黑髮小子胳膊已經脫臼了,不禁鬆了口氣,用左手拿出了手銬丟給了格納·布魯克:“去,鎖住他的雙腳。”
“啊!?是是是。”
格納·布魯克下意識的接住手銬,看了眼地上看似無害的肖恩,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在中年警察銳利的眼神下,他也只能硬着頭皮給肖恩的雙腳上了手銬。
幸運的是,什麼危險也沒有發生。
格納·布魯克鬆了口氣,心裏默念:“讚美主。”
中年警察這時候放鬆了下來,緩緩將手槍放回腰間槍匣里,沉聲道:“去找輛馬車,先送他去醫院。”
“呃......好。”
格納·布魯克很想說一個罪犯還送什麼醫院,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很快,他就讓一個勞工找來了一輛馬車,然後在將肖恩放到馬車上后,目送中年警察隨車離開。
當然,臨走前,他在中年警察銳利的眼神下,還是不情願的拿出了一張銀幣。
“該死的,只是骨頭脫臼而已,哪裏用的了一張銀幣,可惡、貪婪的警察,我詛咒你......”
格納·布魯克在低罵中,再次揮動手中的鞭子,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到身邊幹活的勞工身上。
......
聖保羅醫院,病房內。
一位臉色虛白的銀髮藍眼女士半靠在病床上,她穿着寬大的藍色病服,隱約可見衣領內的白色繃帶。
她的面前坐着一名肩章是一朵金色一葉蘭的年輕警察,年輕警察一邊拿着藍色鋼筆記錄,一邊說道:“艾莉雅女士,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什麼都可以,這有助於我們儘快找到嫌疑人。”
“嫌疑人?你們是說這一切都是我兒子的那個同學造成的嗎?”艾莉雅·阿瑪斯塔夏先是一怔,隨即不可置信的問道。
年輕警察搖搖頭,認真道:“艾莉雅女士,我現在還不能明確答覆你,但是按照你所描述的情況,你兒子在接近凌晨的時候帶着那個名叫肖恩·維多利亞的同學回家,然後你兒子就發瘋似的在家裏翻找東西,並意圖殺死你,最後自殺,嗯......那這個突然離去並不知所蹤的肖恩·維多利亞就具有重大嫌疑。”
“這......”
艾莉雅·阿瑪斯塔夏一臉不信,堅定的搖頭道:“這不可能,肖恩這孩子我見過,他是一個善良又聰明的孩子,他和雷克斯的關係很好,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不可能害雷克斯的,哦,對了,我記得阿里安娜說過,肖恩的父親是聖保羅教堂的神父,一年前還因為救人去世,這樣家庭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阿里安娜?”
“嗯,阿里安娜·維多利亞,她是我的學生,也是肖恩的小姨,是一個非常漂亮、溫柔的女孩,自從肖恩的父親去世后,一直是她在照顧着肖恩的生活。”
說著,她眼神痛苦的流下了眼淚:“我可憐的孩子,肯定是因為我上次因為他畢業成績的事情對他發了火,他才......”
說著,她雙手捂臉抽泣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肩章是三顆銀色五角星的中年警察邁步走了進來。
年輕警察回頭一看,驚訝道:“邁克警長,你不是在巡視菲利茲港嗎?出什麼事了?”
邁克警長看了眼病床上捂臉哭泣的艾莉雅·阿瑪斯塔夏,低聲道:“奧斯卡警督,肖恩·維多利亞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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