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1
在垃圾場裏。
廢棄的垃圾堆成了一座又一座小山。
腐爛的味道和機油的味道肆意瀰漫。
一個嬌小的女孩從破爛的水泥管中爬了出來。
她臉上瘦的跟個枯骨一樣,沒有一點血色身上也只有一件染滿油漆的破衣裳。
她爬上水泥管,在這廢棄的垃圾場中喊了一句。
“啊哥!”
聲音傳了一會。
一個少年從另一片垃圾堆站了起身。
接着一個又一個流浪的孩子髒兮兮地從垃圾堆里站起身。
他們都是被拋棄的流浪兒,也是團結起來的流浪兒。
因為如果是零散的。
他們早就被人販子逮住敲斷雙腿拉去乞討了。
隨着女孩的這一聲喊叫,一個少年也緩緩從垃圾堆中站起身,他手裏還拿着一塊被人吃剩下的麵包。
“別喊了,在這。”
“來,拿着!”
那個少年說了一聲就將手中那塊破麵包丟給了那站在水泥管上的那個面黃肌瘦的女孩。
女孩接過麵包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少年拋出手中的麵包后,環視了一下垃圾場裏那一雙雙飢餓的眼睛。
他們已經餓了很久了。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得去其他地方找吃的了.......
這麼想着少年就把一柄短刀揣進了兜里,這是他們防身避免被人販子抓住的保障.....
市區街
雨很小。
街上人很少。
一個少年低着頭伸手豎起了衣領,就這麼在街道上不急不緩地行走。
他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他就只是這麼低頭走着。
可忽然一個男人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圓圓!趕緊回家!”
男人大聲喝道。
少年皺眉轉過頭看了眼那拉住自己的男人。
那是一個滿臉褶皺的中年男子身上一身骯髒的白色襯衫一身腱子肉。
頭上還帶着工廠才有的黃色安全帽。
“你認錯人了。”
少年淡淡地說完就準備繼續漫無目的地超前走。
可剛沒走出一步,身後那中年人猛地用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圓圓!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趕緊回家!”
中年人對着大吼,頓時引得幾個撐傘的路人駐足觀望。
“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啊!”
少年猛地奮力一甩竟然硬生生甩開了中年人的手。
饒是這中年人也沒想到這少年的力氣爆發竟如此之大。
可少年沒想到的是他剛掙脫開又被中年人給抓住了。
這次的抓力明顯比上一次的抓力大了一倍,自己手腕的都明顯被抓地有些泛紅。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我叫楚銘天!不是你口中的圓圓!”
楚銘天朝着中年人怒吼,氣勢絲毫不輸反而更有勝之。
可就在楚銘天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這個中年人的身後就緩緩走出了兩個人。
之前沒注意到原來後面還有兩個人跟着。
楚銘天頓時就反應了過來,扭頭看了一下周圍有沒有攝像頭。
果然在這種爛街小巷別說攝像頭了連個好點的路燈都沒多少。
“我警告你!趕緊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楚銘天眉頭皺地越來越緊。
冷聲朝着那抓住自己手腕的中年人說道。
可這句話好像完全沒有作用,反而那跟着的兩人竟已經堵住了自己的所有出路。
“找死!”
楚銘天大吼一聲。
饒是他也知道再不逃脫自己就是困獸了。
另一隻手猛的從兜里拿出一把小刀。
就準備朝中年人的肩膀刺去。
眼中的狠辣和瘋意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可啪地一聲中年人竟好像提前預判了一般。
一把打在了少年拿着小刀的那隻手上。
這一擊力氣十分之大,直接把楚銘天的手震開手中的小刀也隨之掉落在地。
“敢拿刀砍你老子了!造反了!”
“怕不是等你長大了就成殺人犯了!”
中年人怒目圓睜大聲地朝楚銘天吼道,想要從氣勢上壓制住眼前這小子。
但中年人不知道的是當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
楚銘天頓時緊咬牙關,眼中立即充滿血絲大吼着就揮拳朝中年人的臉上打去。
“我草你大爺!我爹媽早就死了!”
楚銘天此刻吼出來的聲音幾乎半條街都能聽到。
特別是最後的喉嚨嘶啞的聲音顯得無比凄慘。
可少年的這一聲嘶吼和奮力一拳卻依舊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反而中年人伸出手掌猛的扇在了楚銘天的臉上。
這一巴掌扇地楚銘天差點當初就暈厥了過去。
要知道未發育完全的少年身軀其實並不比孩童強多少。
一個紅紅的巴掌印開始浮現。
特別是這一巴掌還扇在了太陽穴的邊緣。
直接讓楚銘天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也黑了一下。
那是極致的火辣和眩暈感。
“你該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中年人朝着臉上逐漸浮現出一個巴掌紅印的楚銘天吼道。
恍惚間,楚銘天眼前的黑色逐漸褪去。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無一不在提醒着剛才他遭受了整樣的侮辱。
“我操你媽逼!”
楚銘天猛的原地一腳踹在了中年人的胸部。
打算憑藉著一擊掙脫出來。
他本來想踢襠的但發現着中年人竟然提前將手擺在了大腿附近,顯然是已經提前準備好防禦了。
顯然楚銘天的這一腳確實出其不意,被人猛的一腳踹在胸口,中年人下意識地就鬆開了少年的手腕。
楚銘天咬牙立馬收回手那被抓地已經發青的手就準備逃跑。
可一轉頭立馬就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
這一時刻楚銘天看到了不少圍觀拿着手機拍照的路人總算想起了求救。
“你們這些人販子!快放開我!”
楚銘天明顯心高氣傲就算是被人綁了也不肯說出一句求救的話。
但這句話其實也已經表面了這三人的身份一樣能起到求救的作用。
楚銘天大喊的這一聲明顯也是把這三人給愣住了。
抓住的自己的兩人力度陡然一增加,兩條胳膊被他們死死地摁住。
肌肉撕裂的疼痛立馬傳到了大腦,不斷刺激着楚銘天。
下意識地就順着他們兩人的力反方向倒了回去,不過這也回到了那三人的包圍圈。
被楚銘天這麼一吼一鬧,街上頓時就圍滿了不少人。
“怎麼了?小朋友”
“哎哎哎!沒看到這是人家的家事嗎?這種事咱就別管了,惹得一身騷!”
“真的假的”
“你不知道前兩天隔壁街上也鬧了差不多一出嗎?我隔壁老王當時就心慌幫人家報了個警。
結果鬧到最後發現是一家人老王到頭來反而還被警局責備說報了假警”
“他們就是人販子啊!快報警啊你們!”
楚銘天無能狂怒,但還是拚命讓自己的說話口語清晰。
人群聞言,不少年輕人都有些猶豫地拿起了手機。
而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這三個人力氣也收斂了許多。
抓的地方往前了一點。
但卻又能剛好遮住他們用力抓楚銘天手而開始逐漸浮現出的淤青。
楚銘天看準機會在他們兩人手往上挪移的時候。
一轉身踹向了一人的腰間另一隻手也猛的打在了一人的腹部。
瞬間兩隻一直鉗制着的手同時鬆開。
剛想跑入人群。
卻忘了一開始被自己踹開的中年人早已等候多時。
剛掙脫兩人的束縛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這個自稱自己父親的中年人眼神兇狠。
“別看熱鬧了!我們自個兒家事!”
“再瞎摻和小心我告你們!”
剛才架住楚銘天的一個婦女潑辣地喊道。
這一喊頓時把幾個小年輕嚇得放下了手機。
接着朝被中年人束縛住的楚銘天又大聲喝道。
“圓圓!你就因為一個破遊戲就跟你爹大打出手你還是不是個人!”
“我他媽要是你兒子,你媽逼還把我手都抓紫了。
把我死死地控制住分明就是想拐賣小孩!”
“是啊!你們抓得也太狠了吧!孩子手都發紫了!”
人群中終於有一位青年出聲但這句話卻說得很猶疑。
就好像他也在猶豫要不要管這件事。
“你們三個人到底是不是......”
“快點放開孩子吧!手都抓紫了,以後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子以後還怎麼讀書寫字。”
抓住楚銘天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人群。
又看了一眼被猛踢了腰部捂着腰的男子一眼。
然後鬆開了手。
可就在中年人鬆手的剎那那婦女立馬尖銳地吼道。
“你們懂什麼!你們沒看見這混小子剛才還拿刀想砍他老子嗎!”
“這小子發起瘋來砍人你們誰又負的了責!”
瞬間圍繞着的人群集體向後退了一步。
不少人都在這一刻寂靜無聲,因為早來的人確實看到了楚銘天拿刀。
原先在這看戲的人立馬急匆匆地走了,他們可不想因為看戲而傷了自己。
“別走啊!接着管啊!你們不是很會管閑事嗎!”
潑辣的婦女惡狠狠地用手指着楚銘天。
楚銘天萬萬沒想到,自己防身的小刀此刻竟然會成為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12歲左右的年紀,一個人孤零零走在街道上。
因為一款遊戲和家裏人鬧掰,叛逆期不知天高地厚拿刀。
這個故事看起來合情合理。
之前楚銘天所有的掙扎都在這一刻被可笑地污化。
所以人看楚銘天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厭惡無比。
楚銘天頓時渾身一震。
下意識地想要出聲辯解,卻發現無從辯解,因為這把防身的刀確實是他的。
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他從口袋裏拿出這把小刀。
這根本就無法解釋。
街上的人也不可能有耐心聽他解釋為什麼帶着把小刀在身上。
街上的人也不可能有耐心聽他解釋為什麼帶着把小刀在身上。
“圓圓!別鬧了,回家吧!”
中年男人滿臉愧色邊說還邊扯着我往路邊走。
冷漠猶疑的人群此刻竟無一人開口阻攔。
楚銘天滿是憤怒打算再次掙扎。
但手關鍵卻被死死地按住完全沒辦法發力。
絕望慢慢湧上了楚銘天的心頭。
“報警啊!你們快報警啊!那個誰!你快報警啊!他們根本就沒證據!”
楚銘天奮力掙扎着就朝着較近的一個好像有些猶豫的青年喊到。
“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就是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楚銘天嘶聲力竭的大喊,可他萬萬沒想到。
他這一喊卻讓那還有些猶豫的青年方下了手機,慌忙地退了好幾步。
“你們不想管就不能報警嗎!你們難道就沒有子女姐妹嗎!”
楚銘天的這聲吼叫彷彿石沉大海。
看着那一個個左看看右看看互相猶豫不決的人臉。
一股濃重的絕望徹底湧上楚銘天的心頭。
“誒誒!小夥子,既然你說他是你兒子又有什麼能證明的啊?”
“有!我們有照片!”
中年人朝着剛才一直拿着手機捂着腰部的一個男子揮了揮手。
男子立馬心領神會,亮出一張手機的圖片。
圖片中正是楚銘天和這個中年人排的一張家庭照片。
楚銘天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張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他和那個中年人溫馨相處的畫面。
“不!這是假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這男人剛才一直拿着手機肯定是在批圖。”
楚銘天絕望地喊到,可是當這個照片亮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有不少人離場,人群也接二連三地陸續走開。
周圍沒有一個人肯相信他的話。
“原來真是一家人啊。”
“我早說了是一家人你又不信!”
“看吧如果剛才你報警差點就報假警被請去喝茶了!”
人群越來越少楚銘天也冷靜了下來。
那滔天怒氣和絕望也在此刻被理智壓制了下來。
此刻的的楚銘天猶如死屍一般被人推着向後走。
就在中年人狐疑這小子這麼快就妥協了的時候。
楚銘天頓時來了個倒掛金鉤,強忍着兩隻手腕的噼啪骨骼錯位的疼痛。
穩住身形,直奔一個較前的人一口咬在了他旁邊的一個女生的手機上。
面容猙獰一口牙咬將手機咬的粉碎。
那個女生萬萬沒想到楚銘天會來這招聲東擊西。
女生看着楚銘天臉上那陰狠的眼神以及嘴中還在吐着她手機的玻璃碎片。
楚銘天滿嘴都是被玻璃割傷的血,但他此刻卻並不感覺有任何痛感。
儘管他的兩隻手都折了,但在此刻卻彷彿沒有感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痛感有的只是計謀得逞的快感。
不出所料被咬碎手機的女生反應過來瞬間大驚四色。
之前為自己說話的人也掏出了他的老人機當著眾人群的面按下了110點撥通訊號。
因為是老人機所以每按一個鍵都會發出很大的聲音。
妖
妖
零
這聲音響大的三個撥號聲響起頓時這讓原本想要報警的不少人都徹底放下了手機。
忽的一擊沉重的一擊猛的敲擊在了楚銘天的後腦勺上。
楚銘天踉蹌地向前走了兩步,在快要跌倒的時候轉身看向了後方。
後方那個帶着黃色安全帽自稱自己父親的男人正雙手拿着個棍子。
棍子上....染着自己的血。
不行......
還不能閉眼.....
還要撐到警車......
強烈的暈眩感不斷侵襲着楚銘天的大腦。
楚銘天手指指甲死命地刮在地面上,踉蹌地起身。
他已經能感覺到舌尖已經被咬穿但卻絲毫沒有一點痛覺。
不行.....
還不能......
感受着自己的肩膀被人再次架起。
但此刻的楚銘天卻沒有一絲反抗。
滴——
長久的警笛聲響起,在楚銘天即將閉合的眼中。
一個身穿藍色警服的模糊地身影在人群中出現.....
“喂!你們幾個在幹什麼!”
“快放開孩子!”
嘈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楚銘天看見自己那盼望已久的警察。
終於是把自己從那群人販子手裏搶了回去。
他如釋重負地合上了眼。
而身穿藍色警服的男子將面前這個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孩子摟入懷中后。
悄悄地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在沒人注意到的情況下,警察手中的一根針管注射器的活塞被推到了盡頭........
而楚銘天也徹底地睡了過去.......
濕潤的馬路上。
一輛五菱宏光疾馳馬路上。
搖晃的車內,搖搖晃晃的楚銘天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腦子一陣刺痛。
“喲!醒啦?”
在他身後那熟悉的粗獷的聲音響起。
楚銘天瞳孔猛的放大,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自己後面。
只見自己身後坐着的正是那戴着黃色工人帽穿着白色骯髒襯衫的那個中年男人。
為什麼?
為什麼
自己不是已經被警察解救出來了嗎?
為什麼?
為什麼還會落入這傢伙手中
無名的恐懼開始侵蝕楚銘天僅存的希望。
“你是不是很疑惑”
前方忽的傳來一個他之前無比期待的聲音。
只見前方的座位上,一位穿着藍色警服的男子笑着脫下自己的帽子。
然後開始摘下自己的假眉毛,假鼻樑最後是假麵皮。
最後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慢慢變得深沉。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假警察拿着他的人皮面具在滿眼絕望的楚銘天眼中晃悠着。
他那戲謔的語氣不斷攻破着楚銘天內心的防線。
“還有更驚喜的呢!”
假警察戲謔地伸手把他旁邊的一個穿着花衣服的老奶奶扯了過來。
花衣服的老奶奶只是冷哼了一聲,就開始扯下她那蓬鬆的白髮,最後在脖頸處往上一撕。
一張清秀的男人臉出現在了楚銘天眼中。
面前那個老奶奶.......
是之前拿老人機幫自己報警的人
“還有還有,你先不要露出這種眼神,看你旁邊。”
假警察指了指楚銘天右邊。
此時他們共坐在一輛五菱宏光上。
楚銘天被戴着安全帽的中年人抱着坐在最後排的左邊是。
他手腳都被捆着,嘴巴也被膠布封上了。
就像一個待崽的羔羊。
而等楚銘天朝右邊望過去的時候,右邊的一個中年人坐着一個青年。
那是之前幫他伸張正義,質疑這些綁架犯的青年!
而青年的腿上正乖巧地坐着一個男孩....不,看起來更像是女孩。
那女孩手腳也被綁着嘴巴也是被膠布封着,她眼睛獃獃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青年回眸看了一眼楚銘天笑了笑。
“不要看了,我當時可是幫你說了好多句求情的話呢~”
“幫現場的所有人的懷疑都問了出來。”
青年露出淡雅的微笑。
“而且....你是不是在想着警察能靠車牌來找到我們”
青年淡笑着單手捧起他懷裏的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坐着的地方正有着好幾張藍底白字的車牌。
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早就換了好幾個車牌了啊。
楚銘天的眼裏的希望徹底覆滅。
在他身後的那個中年人也脫下了他的黃色工人帽,以及一張人皮面具。
“呵,這小崽種老難抓了,不過正巧,像這種生龍活虎的也能折騰地久一點。”
中年男人的聲音不斷在楚銘天耳中回蕩。
也是這時,那一隻沉默着看着窗外坐在青年腿上的那個小女孩她扭動了一下身子。
嘴中嗚嗚了幾聲。
青年有些疑惑地撕開了那“女孩”的嘴巴上的繃帶。
女孩被撕開繃帶后沒有大喊也沒有大鬧。
這也是為什麼青年敢撕開這孩子嘴上繃帶的理由。
因為他們這次主要來帶走的孩子便是這位,而他們只是把他送的七三一研究所的交替人員。
而是單純說了一句。
“扯到我頭髮了,痛。”
也正是這句話讓人聽出了這孩子的性別。
是個男孩。
“哈哈,知道了。”
青年淡笑了兩聲把面前這孩子夾在自己衣服扣子裏的頭髮拔了出來。
看到頭髮被拔了出來這個孩子也不在再說話。
甩了甩腦袋把嘴邊撕掉的膠帶重新又貼了上去,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呵,小心點,這孩子可是好不容易才從別的研究所偷來的。”
“要是沒了,我們也得沒。”
車頭副駕駛的一個女人回頭朝着抱着那男孩的青年說道。
楚銘天認出來了副駕駛上的是之前架着他兩隻肩膀的其中一個婦女。
那駕駛位上的估計就是架着他肩膀的較為瘦弱的那個男人了。
婦女對着青年說著,也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露出了一張猙獰的刀疤臉。
咳了咳喉嚨也變成了粗獷的男聲。
“沒辦法啊,誰讓這孩子喜歡我呢?”
青年淡笑着擺擺手。
他說完這句話懷裏的那個孩子又掙扎了一下嗚嗚了幾句。
青年有點懵,再次撕開了懷中男孩的膠帶。
“餓,把我口袋裏的糖拿出來,我要吃。”
青年懵懵地聽話摸向著孩子的口袋果然有幾顆糖。
然後剝開了一顆,那孩子就一口嗷嗚吃了下去又不說話了。
繼續看着窗外。
就很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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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2月31日,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下次見面就是明年了。
新的一年裏還請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