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法說話的伊茨
怎麼回事呢?
自己並不是不會說百越話,而是說出嘴巴后沒有聲音傳出。
在聽懂做這份早餐的船員說的話時,伊茨便意識到了自己並不是不會百越語。
因為在第一次從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他就能聽懂對面這個少女說的話,不然那時候的他也不會以為自己處在電視劇的拍攝現場。
能聽能說,只是不識字不會寫而已。
但現在又是怎麼一種情況呢?能張開嘴,只是沒聲音出現。彷彿有股神秘的力量,把他的聲音給禁錮了起來。
或者是把自己的聲音阻隔在了另一個世界?
這算是給穿越者的“待遇”嗎?
之前還以為自己足夠倒霉了,穿越過來,繼承的不是豐厚的遺產,反而是一段破碎的,不完整的人生;
不僅如此,連那支與自己穿越有關的藍色鵝毛筆還詭異的消失了。
那可是自己目前唯二接觸並且擁有的神秘力量,自己還在被追殺呢!而且還是什麼恐怖至極的天災級別的靈。
光聽天災就知道可怕了,自己卻是沒有一點與之抗衡的力量。
之前看到那枚寫着正楷字的西河幣,伊茨下意識的想去西河國,不單單是想去搜集關於回去的消息,也存了躲避百越仇家追殺的念頭。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
只是沒想到,真實的處境更加的糟糕——
自己連說話都沒有聲音,與人溝通都很困難。
一瞬間,伊茨聯想到了很多的事情,神情莫名的悲傷起來。
……
而對面的李嘉鈺看到伊茨的神情與嘴唇動作,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奇英中心大劇場裏的啞劇表演。
真是有點像啊!只是伊茨模仿的太過拙劣了,倒是悲傷的神情宛若實質。
又是這種哀傷,少女的心最是容易被這種情緒所觸動。
李嘉鈺也因此沒有打破這種莫名沉默的場面。
只是在外人看來這幅畫面異常的奇怪——
一名身材挺拔,長相還算不錯的男子,嘴巴張開又閉合,餐盤就在他手邊,只是嘴裏沒有食物的咀嚼聲;
另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坐在男子的餐桌對面,看着他的臉龐,眼睛裏流露出憐憫之意。
就像是在演默劇,但究竟要表達什麼樣的情感就很難知曉了。
詭異的沉默被一個水手般打扮的人給結束了:“嘿,大作家!怎麼了?想起什麼悲傷的故事了嗎?”
伊茨聞聲望去,是一個長相粗獷,臉上無肉,眉毛散亂的男子。
只是自己並不認識。
的確,伊茨他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認識的人並不多,甚至可以用屈指可數來形容。
他連追殺自己的仇家都不知道是誰,又怎麼會認識一個奇英號上最貪財的大副馬華騰呢?
雖然花了12西河金的高價,從他那裏購買了乙等船艙中最劣質的一間,甚至連窗戶都沒有。
但這都是死去的伊茨所做的事情,而且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所以記憶碎片里,關於馬華騰的信息一點都沒存在。
……
而馬華騰見伊茨疑惑的望向自己,似乎自知找了個沒趣。
便轉頭看向李嘉鈺:“小嘉鈺,弗萊特先生還在休息嗎?”
李嘉鈺聞言,收回看着伊茨的目光,本想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但想到一個時辰前,弗萊特臉上溢於言表的疲憊和宛如實質的倦態,
她望向這位大副說道:“弗萊特的源力消耗的太多了,他還沒恢復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馬華騰搖了搖頭,然後想到什麼似的,向李嘉鈺開口道:“對了,福特爾船長讓我來好好感謝一下弗萊特先生。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們只怕都要葬身魚腹了!等下午到達南日後,船長屆時會舉辦一個晚會,邀請船上所有尊貴的客人,慶祝這次的有驚無險的旅途。希望你和弗萊特先生不要缺席。”
說完這番話后,馬華騰不等李嘉鈺答應便離開了。
畢竟在他眼裏,李嘉鈺並不是什麼尊貴的客人,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
弗萊特先生那邊,等他醒來后,自己再去和他說一遍晚會和感謝的話就行了。對於有錢的和有權的人,他一向都是很尊敬的!
而弗萊特先生展現出來的實力,毋庸置疑,他想成為有權的或者有錢的人都不是一件難事。
和他打好關係,說不定以後還能派上用場呢!
……
等到馬華騰轉身離去,現場又短暫的陷入了一片沉默。
李嘉鈺是想到了弗萊特和晚會的事。
而伊茨則是疑惑——為什麼剛才那傢伙說:船上的眾人幸免於難,要感謝那個弗萊特?
雖然那傢伙長得不錯,金色的頭髮,棕色的眼睛,一臉多國混血的模樣。
哦!對了,還會變戲法一樣變出一隻鳥來,還把自己催眠了。
但是!
不是自己冒死引出像龍一樣的傢伙,然後把那隻看着就噁心的恐怖眼睛撕碎的嗎?
難道那個叫弗萊特的男子,其實真實身份是一個恐怖如斯的絕世高手?那他跟隨在這條船上,與之前的伊茨相處這麼多天,有什麼目的呢?
不會藍色鵝毛筆的消失與他有關吧!
對呀。對呀!就是在他把自己催眠后,才發生那些事情的!
他就是讓自己靈魂從地球來到這個世界的始作俑者?!
想到這,伊茨身體不禁一個激靈。腦門上都密佈了一些冷汗!
呼!呼!平靜,平靜。
伊茨努力壓下躁動惶恐的情緒,開始思考着對策。
但仔細回想起第一次蘇醒,與弗萊特對視時。自己並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那種幕後黑手,高深莫測的神情。
而且眼前跟他關係匪淺的少女,還是喊着自己伊茨這個名字。似乎對自里身上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或許只是自己過於多想了呢?
或許是後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隻生物,並沒有完全打過緋紅眼珠。
反而是雙方斗得旗鼓相當,勢均力敵,然後那個叫做弗萊特的男子出現,打破了勝利的天秤,坐收了漁翁之利呢?
其中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呢?
……
思緒發散至此,伊茨忽然想起眼前的少女就是親歷者之一。
可以問她呀!怎麼把疑問說出來呢?
自己說話,她聽不到;
但自己又不會寫百越語,寫西河語只怕她又看不懂。
怎麼辦呢?
那些聾啞人都是用手語進行交流,但自己也不會手語呀!更別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通用的手語,還是個問題。
不過自己也不是聾啞人,自己與聾啞人有本質的區別——
耳朵可以聽見,嘴唇,舌頭可以配合說話,只是沒有聲音而已。
對呀!可以讓李嘉鈺看着自己的嘴唇,嘗試看是否能讀懂自己的唇語。
想到這,伊茨連忙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拍少年的肩膀,然後左手指向自己嘴唇,示意她看向自己嘴巴那裏。
而李嘉鈺對伊茨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莫名的滑稽。
他這是幹嘛?
嘴吧?
他的嘴巴怎麼了?上下張合沒有問題呀。
張開的時候舌頭還抵在牙齒上,是牙齒和舌頭出了問題?
看着伊茨的嘴巴不斷張開閉合,李嘉鈺的嘴唇不禁也跟着他的節湊動了起來。
……
在伊茨做了三遍唇語:你可以看懂我嘴巴說的話嗎?之後。
李嘉鈺終於明悟過來,原來伊茨是讓自己看着他的嘴唇,去嘗試讀懂他所說的話。
這是朔漠神殿那邊獨有的幽默啞劇嘛?
雖然李嘉鈺有些天馬行空的想着不大可能的現實,但還是及時給予了伊茨肯定的答覆。
……
看到少女的確切答覆后,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一直都是不順的伊茨,第一次感覺自己未來的人生還不是那麼的絕望。
希望這個給予自己希望的少女,她未來的人生會一帆風順,不要像自己這樣的坎坷。
伊茨心裏一邊祝福着少女,一邊思索着該怎樣訴說自己的遭遇呢?
……
他還是決定開門見山,不去掩飾自己已經失語的真相。
畢竟自己對於恢復聲音的方法毫無頭緒,就連失聲的原因都難以弄清楚。自然希望集思益廣,能從其他人那裏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