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早餐
喬舒也不介意,依舊帶着笑,“陳硯,剛才有個男生將東西放在你桌子上了,你有看見嗎?”
陳硯將手裏的麵包跟酸奶呈現出來。
喬舒看了一眼,說道:“那個男生好像是你朋友,他說務必讓你吃掉。”
她還害怕他不相信,繼續說道:“對了,我上次還看見你倆說話來着。”
話音剛落,他看向她,他的眸子很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喬舒被他看的有些緊張,也不知道他信沒信,幾秒后,看見他坐了回去,眼裏浮現出幾分笑意。
前面的陳硯看着手裏的麵包,良久無聲地笑了笑。
除了宋易,他哪有什麼朋友,並且她不知道的是他早就把她的喜好摸清楚了,連她喜歡吃什麼牌子的麵包和什麼牌子的酸奶他都知道。
身後倒數第三排的林文托着腮看着他們,“你說,明明是喬舒送的,她為什麼不告訴陳硯是她送的呢,這樣陳硯會更喜歡她啊。”
宋然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因為她害羞唄,咋滴,還不允許人家小姑娘害羞嗎?”
林文輕嘖,“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
宋然,“所以你單身十七年。”
林文,“......”你個老六。
陳硯兩三口吃完一個三明治,將麵包還有酸奶放進了抽屜,動作明顯輕柔細緻了不少,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一樣。
可能因為吃了早飯的緣故,陳硯破天荒的舉手回答了問題,之前他從來都不吃早飯,一天只吃兩頓飯,所謂飯也不過是買二兩米飯拌着醬油還有免費湯吃。
凌晨下班回到家餓了也只是強忍着或者喝自來水,第二天早上上課的時候胃裏總是一陣絞痛,很難提起精神。
中午放學。
於水柔坐在座位上,班裏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個人,其中就有喬舒,她等了一會兒,見喬舒還是沒有主動過來找她,心裏很是生氣,故意拉着旁邊的女生,大聲道:
“走吧,瑤瑤,我們去吃飯,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說著還一邊偷瞄着喬舒,見她半分目光都沒有分給自己,更加生氣,同時心裏還瀰漫著一種名叫委屈的情緒,甩開女生的手,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的瑤瑤一臉莫名其妙,這於水柔什麼毛病。
其實喬舒明白,她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二人從初中的時候就認識,當時無論於水柔做什麼,她都慣着她,只當她是小孩子心性,其實於水柔還要比她大上幾個月。
她沒有去食堂,繼續啃着早上沒吃完的麵包。
幾分鐘后,一個女生扭扭捏捏的走進來,學校只有周一升國旗的時候必須要求穿校服,其他時間學生們都可以穿便裝。
女生一頭長發被編成魚骨辮,耳邊留着些許碎發,穿着jk裙子還有小皮鞋,一雙長腿又白又細被白色長襪包裹着。
手裏拿着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禮盒,有些害羞,“同學,你好,請問這是陳硯的座位嗎。”
喬舒點點頭。
女生將信封放在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將禮盒壓着上面,對着窗外的小姐妹們比了個“ok”的手勢。
小姐妹們看見手勢后更加激動,女生跟喬舒道完謝后就離開了。
女生走出門就跟姐妹們抱成一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終於送出去了!”
“恭喜,恭喜啊,恭喜阿雲得願以償啊。”
“啊啊啊,陳硯殺我,他的字也好好看!”
“我看陳硯後面座位的那個女生也好漂亮。”
“欸,你是說喬舒嗎?”
“你認識?”
“我靠,喬舒你不認識?全校第二名,人美心善學習好。”
“你沒救了,連喬舒你都不認識……”
“……”
“……”
幾個女生的腳步聲愈來愈遠,聲音愈來愈小,直至消失在走廊處。
聽着女生們的談話,喬舒一陣失笑。
果然還是陳硯更厲害一點啊。
—
食堂里。
宋易端着一盤澆了點飯菜湯汁的大米飯和一碗免費湯坐在了陳硯旁邊,“呼,打飯的人好多,擠死我了。”
周圍不少目光朝他們看過來,一是因為他倆吃着最便宜的飯,二則是因為陳硯的長相太過顯眼。
其實宋易長得也不醜,只是他一直在陳硯旁邊,風頭全被他壓了下去,二人站在一塊,眾人往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陳硯。
再看他時腦海里就覺得,“啊,沒陳硯帥。”
但是他就樂意待在陳硯身邊轉悠,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寧做鳳尾不做雞頭。”
宋易扒了口米飯,有些含糊不清道:“哥,你第三節課下課幹什麼去了?”
陳硯,“辦公室。”
“噢噢噢,我說呢,本來還想咱兄弟倆說說心裏話呢,誰知道你沒在,就跟喬舒聊了一會。”
聽見“喬舒”二字,陳硯眼裏才有了幾分波動,“聊了什麼。”
宋易沒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依舊埋頭扒飯,“也沒聊什麼,就是聊了聊初中時候的事,對了,哥,喬舒上的初中離附中特別近,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沒見過她啊。”
“見過。”陳硯在心底說道。
他不知道製造了多少次偶遇了,但是她好像不記得他了。
“不過,哥,你以前不是經常坐最後一排嗎,這上了高中怎麼坐了第三排,聽說還是你主動申請的。”
“嗯,我近視。”前不久剛測完視力5.2的陳硯面不改色地說著。
宋易不疑有他,“噢噢,哥,那你應該多注意一點了,不然你以後如果近視嚴重的話估計得需要做近視手術,想想還是挺可怕的。”
“嗯。”
學校還給了他們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從一點到兩點。
等陳硯回到班,喬舒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自己的桌子上卻擺放着一個小禮盒,下面還壓着一張藍色的信封,正中間畫著一個愛心。
陳硯看都沒看一眼,就將東西放在了講台旁邊的失物招領處。
正中午的陽光總是那麼刺眼,而太陽正對着喬舒。
陳硯看了一眼就站起身將窗帘緊緊拉住,神色平靜,像是做了很多遍一樣,完全沒注意到他人異樣的眼光。
“我靠,大佬這是怕光刺眼嗎?可是陽光照不到他哎。”
“估計是怕熱吧。”
“為什麼不是怕曬?”
“大佬的心思豈是爾等凡人能猜測的?”
“……”
“……”
他們經常背地裏叫他大佬,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當他的面喊,害怕陳硯抄傢伙掄他們。
知道一切的林文神秘一笑,什麼怕熱怕刺眼都是假的,他那是害怕曬到他的心上人。